第4章
哥哥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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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我也一直覺著江翊不像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對,我也覺著。」


大家紛紛換了態度,和我說話的語氣恭維又討好。


我又不傻,當然知道他們是為了我身邊的秦郅。


可我忽然覺著沒勁極了。


這群人,一個較一個虛偽。


我拽了下秦郅袖口,招呼著胖子離開,自始至終沒回應那些人一句。


一群牆頭草。


出了門,秦郅先上車,給我和胖子留了會說話的空間。


酒店門口,胖子點煙的手都在抖,「我操,你和秦郅??」


臉有點燙,但我還是咬牙承認了,「對。」


「就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胖子吸了一口煙,驚呆了,愣了半晌隻擠出一句「牛逼。」


我忽然有點害怕胖子會用異樣眼光看我,可等了半晌,這貨隻悄咪咪地問了我一句,「疼不?」


我被煙嗆了下,「滾。」


他臉一垮,「你這孫子果然是在下面的。」


往前走了兩步,他又問我,「還有沒有秦郅這種,給哥們也介紹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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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他肚子上拍了下,肥肉直顫,「先減個肥,哥們給你介紹一堆。」


胖子哈哈笑著,「靠!」


談笑間,我提著的一顆心也算放下。


還好。


我唯一的兄弟並沒有因為我的感情問題,對我報以異樣看法。


和胖子分開,我上了秦郅的車。


車裡空調開的很低,有點冷。


我伸手去調溫度時,手腕卻被攥住。


抬頭。


秦郅在看我,指尖夾了根沒點的煙,問,「在聊什麼?」


我愣了下,又聽他補充道:「笑的那麼開心。」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我和胖子。


四目相對,秦郅面部表情微微繃著,很認真地在等我的回答。


忍不住被他逗笑。


「不是吧,胖子的醋你也吃?」


「我人緣一般,他是我唯一的兄弟,而且——」


我在他腹肌上捏了把,「在感情問題上,胖子可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秦郅沒說話。


嘴角卻止不住上揚了些。


這人,其實看著淡漠,實際上卻很好哄,而且,被哄好了也不肯說,悶騷著呢。


17


春去秋來,秦郅帶我回了家。


老實來講,我有點緊張。


早就聽說過,秦家的門,可沒那麼好進。


我換了正裝,提著早已備好的禮品,在看見秦家父母時,強裝鎮定地問了好。


「嗯。」


對方微微頷首,應了一聲,並招呼著我坐下。


不熱情,卻也並沒給我難堪。


這反倒讓我有些摸不準他們的態度。


吃飯時,也都還算正常,秦家原本錯抱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秦舒然也在,雖和秦家沒有血緣關系,但生活二十多年,感情很深,所以即便秦思榆被接回家,秦家也沒有趕她離開。


秦舒然性格很好,沒什麼架子,溫柔大方。


也虧得她一直調節,飯桌上氣氛還算和諧


除了——


秦思榆。


聽說秦郅帶我回家,她也專門回了娘家,飯桌上,話裡話外都在貶低我。


她說自己是我大學同學,故意提起我大學時逃課兼職,工地打工的事情,秦家是大戶人家,重門第,我和秦郅的感情本就是旁人眼中的異類,再被她一再提起當初兼職農民工的事,估摸著印象會一降再降。


偏偏我還不能懟回去。


我全都忍了。


不過。


秦郅卻忍不了。


他給我剝了隻蝦放在盤中,擦了下手,淡聲道:


「她說的都是真的,江翊大學時做過各種兼職,但是,她還有一部分沒告訴你們。」


「江翊當初做這些,都是為了掙錢養她,你們的好女兒。」


秦家父母錯愕時,秦郅又說,「江翊原本是秦思榆的男朋友,戀愛四年,他傻兮兮地去搬磚養她,最後連句分手都沒有,就發現自己女朋友結婚了。」


「我們是在婚禮上認識的。」


秦郅看我一眼,又補充道:「他本來挺直的,被我掰彎了。」


似乎是擔心父母不同意,他放下筷子,又補充道:


「你們可以不同意,但我會放棄繼承權,帶著他離開,或者留在你們身邊盡孝,


但是終身不戀愛,孤獨終老。」


秦家父母靜靜地看著他。


知子莫若父母,他們一定比我更清楚秦郅的脾氣——


他說孤獨終老,就真的是會孤獨終老。


沒僵持兩分鍾,二老便同意了。


秦母嘆了一口氣,親自給我倒了杯茶,「放心,我們既然讓你帶回家來,就代表著認可了。」


「你這孩子從小就像沒有情欲,快三十歲的人了,這麼好的條件卻一次戀愛也沒談過,我和你爸早都急死了。後來我們也想通了,隻要能碰見喜歡的,窮富都


行,高矮也不挑,甚至男女我們都不管,隻要能遇見就行。」


看來,秦郅這些年也的確是給二老逼的不輕。


事情說開,氣氛也算是緩和了下來。


席間,我們也會偶爾攀談。


直至飯後,秦郅去了廁所,我獨自去後院轉了轉。


正拿著手機拍花園時,身後傳來腳步聲,本以為是秦郅,一回頭,卻發現是秦思榆。


飯席上,她喝了酒,這會攜著滿身酒氣走來。


「江翊…..!」


她紅著眼,語氣哽咽。


「你真的打算和我哥在一起嗎?」


「其實..」


她忽然走上前來,抱住了我,「我後悔了。」


我面無表情地將她推開,「別這樣。」


「我是你嫂子。」


秦思榆的動作僵了僵。


卻又湊了過來,「別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不喜歡男人,你和我哥在一起,就是為了接近我,對嗎?」


「江翊,我總是會想起我們的曾經,過去覺著面包比愛情更重要,總覺著貧賤夫妻百事哀,可是現在才發現,隻有錢,沒有感情的婚姻更可悲一些..


我一次次推開,她卻又貼上來,「我好想你。」


她好煩啊。


我強忍住一腳將她踹開的衝動,正準備再將她推開時,後花園的門忽然開了—


秦郅和秦家父母出現在門口。


而我的手剛探出去,在這一秒推開了秦思榆。


一切都剛剛好。


更像是我做賊心虛,在門開的那一刻推開了與我相擁著的秦思榆。


面對三人的目光,秦思榆幾乎是瞬間給了我一巴掌!


「江翊!」


她聲音顫抖,「我們已經結束了,我是秦郅的妹妹,你這樣做,對得起秦郅嗎?」


嘖。


我皺眉看她,忽然為我過去四年青春覺著惡心。


「啪……啪….」


我忍不住拍掌,「要不是咱們是大學同學,我都懷疑你大學專業學的是變臉了。


說著,我走到秦郅面前,播放了視頻。


秦思榆進來時,我剛巧在給花園錄像,就防著她說些有的沒的,錄像我都沒關。


我們剛剛的對話,此刻清楚的傳入了秦郅三人耳中:


「江翊..!」


「你真的打算和我哥在一起嗎?」


「其實..我後悔了。」「別這樣。」


「我是你嫂子。」


秦思榆的臉,唰地慘白。


18


我和秦郅,竟莫名的和諧。


胖子從220斤瘦到了160斤,我和秦郅的感情都沒淡下一分。


反倒是秦思榆,她如今靠著富家女的人設,在網絡上大膽爆料,反倒是積累了一批粉絲,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網紅。


嘗過小火滋味的秦思榆愈發瘋狂,借著秦家女兒的身份涉足娛樂圈,打探各種私密消息,然後大膽爆料。


此舉得罪了很多人,秦家父母可沒少替她擦屁股。


靠著大膽爆料,秦思榆粉絲驟漲。


然而,走紅一年後,網上忽然有人爆料說——


秦思榆離婚了。


據我所知,許誠家裡去年出了些事,勉強維持到去年,最後還是破產了。


有網友爆料說,秦思榆夫家破產,她提出離婚,結果數次被家暴。


聽說,打的挺慘的。


消息一經發布,立馬就有人買了水軍大規模的轉發,評論區清一色地叫好說活該。


至於誰買的水軍,沒人知道。


秦思榆過去得罪的人著實太多,查無可查。


刷到這新聞時,我也隻是隨意瞟了眼,劃走,暗嘆一句活該。


我本以為秦思榆到此也就消停了,回娘家當個無憂無慮的蛀蟲,啃老一輩子,然而,後來曝出的一個新聞才讓我覺著頭皮發麻。


刷到新聞,我忙去詢問秦郅,在他那裡得到了證實。


秦郅點根煙,嘆,「秦思榆離婚後在家住,覺著爸媽和舒然更親近,生了嫉妒心,騙她去旅遊,在夜裡被人劫持帶往了緬甸。」


「爸媽後來親自帶人過去,交了錢,帶人回來,如果再晚一步,秦舒然就被….」


聽得我都為她捏了把汗。


還好。


那個性子溫和善良的姑娘沒有被壞人糟蹋。


然而,沒過多久,秦家父母派人調查後卻得到了些令人意外的消息,綁架她們的那些人——


是秦思榆找的。


一切都是秦思榆做的一場戲,她原本,是想要讓秦舒然死在那邊的。為打消父母的疑慮,才讓對方把自己也一同綁了過去。


到了這會,我才明白這個女人骨子裡究竟壞到了何種地步。這種人,當初會為了錢拋棄我一點都不奇怪。


這件事後,秦家父母終於徹底失望。


秦郅點了根煙,嘆,「她雖然身上流著我們家的血,可骨子裡卻壞得可怕。」


「爸媽終於失望,把她趕出了家門。」


「她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可以笨,可以不優秀,我們都會無條件地包容她,但是她唯獨不能這麼壞。」


我搶了秦郅的煙,吸了一口,點頭。


「確實。」


現在想想,有福之男不娶無福女啊。


想了又想,我摁滅了煙,翻身將秦郅壓在了身下。秦郅怔了下,瞬間警覺,「做什麼?」


「你。」


我舔舔唇,「讓我試試?」「滾。」


秦郅這會不知哪來的力氣,大得可怕。


一把將我推下,反客為主。


我死死咬唇,「哥,鬧著玩呢。」


「晚了。」


這人始終是行動派,話剛說完,褲子便給我扒了。


「秦郅。」


「哥。」


「爸….」


「唔……你這孫子!」


19


我和秦郅準備去一趟愛爾蘭。


去領證結婚。


出發前一天,秦郅在公司通宵處理工作,我夜裡餓了,自己出門撸串。


卻忽然被人堵在家門外。


是秦思榆。


她穿了身看不出牌子的深色衣褲,頭發散著,神色憔悴。


我看了幾眼才認出。


她喝酒了,酒味很濃。


「江翊..」


她說著話,眼睛便紅了。


「你過的好嗎?」


我手裡夾著燃到一半的煙,吸了一口,「挺好的。」


「你真的愛我哥嗎?」


把秦郅和愛這個字放在一起,我還真有著片刻的晃神。


最初,我是不能接受的。


可是後來,我漸漸覺著理所當然,我和秦郅在一起,就是因為彼此的喜歡,因為心之所向,因為面對彼此時,悄然滋生的情欲。


這就是愛啊,不是嗎。


我回過神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想起秦郅,似乎表情有些過於溫柔。


果然。


一抬頭,才發現秦思榆看我的目光格外絕望。


她甚至已經不需要我回答,我的反應就能說明了一切。


我們這座城市,初冬的天,已有細雪飄落。


她隔了半米遠的距離望著我,眼睛紅紅,試圖來握我的手,「江翊,你別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根本不愛錢。我現在也不想要什麼優渥生活了,我們和好吧,好不好?」


「我們結婚,然後像過去聊的那樣,生一個很可愛的女兒,好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神色憔悴,面容枯槁。


可我拒絕得沒有半點猶豫。


「怎麼可能?」


我很直接,「我現在可不喜歡女人了。」


「再說了」,我掐滅了煙,語氣真誠,「你都二婚了,怎麼還妄想找我這個沒結過婚的小伙子?」


秦思榆紅著眼,啞口無言。


繞過她,我朝著燒烤攤走去,這家店我吃了十幾年,味道很好。


即便現在有錢了,它家也依舊是我的心頭好。


秦郅這種過去從不吃小飯館的人,現在也經常會換了休闲裝,陪我坐在大排檔裡


吃著烤串喝啤酒。


格外的接地氣。


「老板!兩串雞翅,十串牛肉,五串腰子..


點了一些,我忽然覺著很想秦郅。


於是掏出手機給他打了通電話,「我在燒烤攤,你吃點什麼?」


「雞翅?烤肉?要不要喝點?」


電話另一端,秦郅沉默了兩秒,語氣帶笑。


「喝點吧,辦公室有酒。」


接著,他開始點菜:「烤生蚝,烤韭菜,烤腰子...!


清一色的大補。


越聽越覺屁股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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