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末世姐妹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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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風衣下,宋明書被藤捆得嚴嚴實實,我也有幸見到了所謂麻醉黏液。

前一秒,她還在為我撐腰:「蘇然是跟著我跑的,你們有什麼火氣朝我來,別嚇到她!」。

後一秒,就滿臉通紅地縮進了顧聞淵的懷裡,無能狂怒:

「顧聞淵!你個卑鄙小人!」

然後,被顧聞淵扛回了臥室。

「小書——」

我連忙追了上去,可剛走兩步,就被電得軟了腿,無力地倒在了地毯上,隻能含淚目送小書。

顧時序掐住了我的下巴,嘴角勾著笑,眼底卻是冷:「老婆,我們先來解決一下自己的事。」

我嘴極硬:

「我們好著呢,沒什麼需要解決的事。」

顧時序笑得更好看了:「那你跑什麼?」

我閉嘴了。

不能說。

「怪不得前天那麼熱情,打聽我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回來的,原來是想離開我啊!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他緊緊地抱著我,透過襯衣,能清晰地感受到胸膛的炙熱,我抬頭和他對視,眼看他臉色越來越黑,一雙漆黑的眼眸隱隱透著紅色,才慢吞吞地開口,嗓音溫柔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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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跑,我隻是好奇外面的世界,自從末世了以後,你就把我關在這別墅裡,不允許我出門,我整天除了等你回家,就是趴在窗戶上看太陽,我好想出去看看……」

說著,我眼眶越來越紅,再開口,嗓音帶著一絲哽咽的沙啞:「老公,你不讓我出去,是不是覺得我給你丟人了,畢竟你異能這麼強,卻有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老婆,一定讓你很為難吧。」

眼淚隨著尾音一同落下。

無聲哭泣,可憐又可愛。

8

顧時序愣住了。

很明顯被我這一招倒打一耙驚到了。

於是我哭得更加可憐,而他的目光愈加痴迷,耳根紅得厲害,臉色卻依舊冷著:「我怎麼會嫌你丟人,我隻是想保護你,外面很危險——」

我一把抱住了他,蹭了蹭他的臉:

「那老公……別生氣了好不好。」

顧時序皺眉:「如果不是我出現,你今天就被喪屍吃了,下次想出去,要跟老公說,知道嗎?」

逃怎麼說?

說了還叫逃嗎?

我擦掉臉上的淚,眼睛紅紅的,支支吾吾就是不回答。

顧時序俊美的臉瞬間覆蓋上一層陰霾:

「怎麼不說話。」

因為不能答應啊。

我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試圖蒙混過關。

顧時序依舊面無表情,面上卻泛起了紅,有點松動,我心底暗喜,接著拉住他的手指,晃了晃,無辜又可憐地抬頭看著他:

「下次不會了。」

對視片刻。

顧時序好似相信了我,他將我從地毯上託到了懷裡,語氣無奈中帶著一絲寵溺:

「好,下不為例。」

見過了關。

我滿意地笑了。

顧時序什麼的。

我蘇然,略施小計,隨便拿捏!

可下一秒,男人卻惡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唇,啞聲呢喃:「但,你不乖,今晚別想睡了。」

行吧!

那我躺平享受。

9.顧時序告白書

我出門狩獵時,老婆跑了。

但又被我抓了回來。

為了懲罰她,我把她來回上下折騰了一宿,直至天際漸白,我仍不舍得放她休息。

直至她被極致歡愉折磨得紅了眼,可憐兮兮地喊我老公。

我才釋放。

現在,她正靠在我懷裡熟睡。

睡衣松散,脖頸上是我一口一口嘬出來紅痕。

數不清多少了。

反正很多。

看著看著,我又沒忍住。

低頭親了她一口。

臉很軟。

她似有所覺,無力地牽住了我的手指,發出了一聲小聲的低吟:

「老公……」

極依賴,仿佛很愛我。

但我知道,她今天是想和大嫂一起離開的。

比起大嫂的精明能Ťű̂₎幹。

蘇然很笨。

天真得會讓人一眼看穿,還是個愛犯花痴的小色鬼,大嫂經常說,讓她去演傻子,肯定很像,能拿奧斯卡影後。

她不服。

氣鼓鼓地找我告狀。

我就去找我哥告狀。

我哥借故「收拾了」大嫂。

大嫂憤怒地給我們起了外號——

「小告狀狗。」

她捂著嘴偷笑,真的像隻小狗。

小心機都寫到了臉上。

所以,我知道,她今天說的話隻是為了哄我開心,好實施和大嫂的下一次逃離計劃。

但她眨著眼看我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

所以,我決定配合她。

也,原諒她。

當然,有時我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她太縱容了。

末世之中,人命最賤。

她想逃,我便讓她真的逃走,然後放任她遇到危險,受到真正的傷害後,再突然出現,充當英雄,救她於水火。

她一定害怕,又感激我。

但今天,當我看著喪屍出現,她嚇得臉色蒼白,卻吆喝著要和大嫂死在一起也值了的時候。

我又嫉妒又心疼。

然後,我就沒忍住。

華麗出場,英雄救美了。

我哥說我沒出息。

心軟得治。

天真是禍。

可此時此刻,我看著她酣睡的模樣,又覺得天真沒什麼不好,我老婆也不算笨,最起碼知道逃跑前帶物資和武器,多聰明。

我老婆,蘇然。

我在心裡念著她的名字,又忍不住地笑,我把她抱在了懷裡,低頭親親她的鼻尖,又親親她的耳尖。

覺得她哪裡可愛極了。

我好愛你啊,老婆。

「但老婆,你什麼時候愛我啊?」

我的聲音很輕,她睡得很熟,所以不曾知曉我發自內心對她的祈求。

蘇然是個笨蛋。

我決定等一等她。

等多久?

多久都可以。

10

次日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

渾身又疼又酸。

顧時序已經不在了。

顧聞淵也不在。

可當我攥足了力氣,爬上三樓,站在宋明書的臥室門前,看到門上纏繞的一層又一層的綠色藤蔓時。

我無語凝噎。

聽到腳步。

門內的宋明書發出沙啞的呼喊:「然然,是你嗎?趕緊救我出去!」

我當然想。

但藤蔓上滿是倒刺,黏液砸在地上,一滴一個洞。

這腐蝕性。

我隻怕剛碰一下,就成骨頭了。

防得真嚴啊。

我把情況告訴了她,末了,不由感嘆:「顧聞淵真是個瘋子。」

跟他相比,顧時序真是——

善!

宋明書沉默了片刻,隨後啞著嗓子和我蛐蛐了兩個小時顧聞淵的殘暴不仁和欲求不滿。

然後,又復盤了一下出逃失敗的原因。

第一,我們與喪屍力量懸殊太大。

第二,計劃不夠充分。

總結——光靠我們的腿,是沒辦法自己去安全區的。

說到這,我們都有些萎țŭ̀⁴靡不振。

於是,我小心提議:「那我們不逃了?其實這裡有吃有喝,也挺——」

【逃!】

我默默咽回了好字。

宋明書說,顧聞淵和軍方昨晚聯系過,軍方會在三天後,派部隊接一部分未進化的普通人去國家安全區生活。

有部隊保護,也不用自己找路,這是我們出逃的最好機會。

我連連點頭。

可宋明書卻突然說道:「其實顧時序對你很好,然然,你可以不走,你跟著他我也放心。」

我毫不猶豫:

「那不行。」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

少了一個怎麼行!

而且,顧時序對我再好,也比不上宋明書對我的好。

孰輕孰重。

我心裡清楚得很。

11

末世前。

我和宋明書同在一家孤兒院,我小時候又呆又笨,經常被人家欺負了也不知道。

每次都是宋明書便掀起我的衣服,檢查我哪裡青了哪裡流血了。

她總說我傻,但每次保護我的是她,給我上藥的也是她。

她小時候長得漂亮,又聰明,很多家庭都想要收養她,但她都拒絕了。

她說她不放心我。

在孤兒院,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曾發誓,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所以,在她嫁入顧家時,我火速勾搭上了顧時序,讓他娶了我。

那她如果要走。

我自然也要跟上。

我是閨寶女,我願無條件跟隨宋明書一輩子。

總而言之——

「你去哪我去哪。」

宋明書被我感動得眼淚汪汪,聲音哽咽:

「好孩子,不算姐白疼你一場。」

知道她不會拋下我,我嘻嘻地笑了。

12

到了晚上。

顧聞淵和顧時序回家了。

我拉著顧時序回了房間,滿臉不悅:「你能不能跟你哥說一下,讓他別這麼關著小書,她是個人,又不是寵物,幹嘛這麼做!太不尊重人了。」

顧時序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我哥是個瘋子。」

我驚了。

你對你哥的評價竟然如此準確。

顧時序嘆了一口氣:「他喜歡上一個東西,就會發瘋。

「小時候,我們養了一隻兔子,他特喜歡,然後給它肢解了,做成了標本,現在還在他保險櫃裡放著呢。」

嘶……

我猛地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發冷:「那他現在喜歡小書?」

所以才會關著她,強制她?

顧時序點頭:「喜歡啊!不然,末世之中,跑了就跑了唄,他才不管她死活。」

我傻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可以如此粗暴,蠻橫。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帶著小書逃離顧聞淵的身邊。

誰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會對小書做什麼可怕的事。

顧時序見我臉色難看,又安慰我道:「但他現在好多了,不會輕易傷害嫂子的,你放心。」

我不放心!

但,也無計可施。

隻能躺在床上,努力想著對策,把逃跑計劃策劃得更精密,更無誤。

確保萬無一失。

顧時序以為我是擔心宋明書,親了親我的臉,說他等會兒會和他哥說,放小書出來。

我又感動了。

哥是個真變態。

但,弟是真善!

我感激地親了親他,然後就被顧時序咬住唇瓣又親又嘬,好一陣,才松開了我。

看著眼前臉頰泛粉的青年,我猛地想起小書給我講的他被顧聞淵強取豪奪,醬醬釀釀,忍不住心中生憐。

「老公,祝你好運。」

他愣了一下:

「什麼?」

我摸了摸他的臉,溫柔極了:「沒什麼,就是覺得你未來一定很辛苦。」

顧時序笑了:

「怎麼會呢,有老婆在身邊,永遠都不覺得辛苦。」

可我以後不在了。

你身邊,是個愛你如命的瘋子哥哥。

想想那隻被肢解的兔子,再想想囚禁小書的層層疊疊的藤蔓。

Ṱŭ₅我不寒而慄。

加劇了要帶小書離開這裡的決心,順便更心疼顧時序了。

可憐的倒霉孩子。

13

次日一早,我把這些事全部告訴給了宋明書。

可能是小書昨晚表現很好,也可能是顧時序的話生效了,顧聞淵沒再鎖著她。

看著小書身上數不盡的吻痕,可以想象這幾晚的激烈。

這妥妥的強制愛戲碼。

顧聞淵真的很變態。

我們再次確定了時間,就等著軍方來人那天,我們趁亂混進隊伍,隻要上了車,離開了顧家兄弟的地盤,有軍隊保護下,我們就自由了。

但誰都沒想到,比軍方來得更快的是飛來橫禍——

基地中,一個女人被感染,她丈夫不舍得拋棄她,便隱瞞了事實,隻說她是發了燒,將她藏在了房間裡。

直至,我跟著顧時序去給女人注射血清時。

剛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抬頭看,發現屋子裡滿是鮮血,地上是男人的殘肢遺骸。

女人正蹲在角落裡啃著生肉,見到我,她猛地朝我撲了上來。

顧時序下意識地將我拉到身後,可他自己卻被喪屍抓爛了背。

不到半刻,傷口變黑,散發出陣陣惡臭。

那是即將死亡的氣味。

「老婆,別哭。

「我沒事。」

顧時序臉色煞白,明明都要堅持不住了,還要抬手擦掉我的眼淚,來安慰我。

我才發現自己哭了。

眼淚炙熱,一滴滴落在他臉上。

卻抵不過他逐漸冰涼。

怎麼可能沒事!

現在根本沒有根治喪屍病毒的血清,一旦感染,就要被立刻砍頭,不留後患。

這些天,我跟在顧時序身邊,看慣了太多生死離別。

我以為我習慣了。

但,輪到顧時序時,我心裡卻難受得厲害。

顧聞淵聞Ṫŭ₉訊趕到,剛把弟弟搬到床上去,顧時序卻突然攥住了他的手:

「哥,如果我感染了,就殺了我。」

顧聞淵動作一頓,毫不猶豫:「當然。」

「但你要活著。」

顧時序勾了勾嘴角,又看向了我,漆黑的眼睛覆蓋上一層陰沉的傷感:「蘇然,我死了你該高興才對,你不是一直想要離開我嗎?」

他知道。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我哭得渾身顫抖:「我……不想你死……」

顧時序笑了笑:

「孩子話,是人就會死的。」

他又說他不後悔。

「我不後悔娶你,也不後悔保護了你。

「我乖不乖。」

我連連點頭:

「你很乖。」

他閉上了眼,對我說:「那你親我一下。」

我親了。

但他暈了。

可嘴角依舊帶著一絲笑。

似乎很滿足。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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