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太子妃嬌寵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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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悶哼一聲,她紅著臉微微啟唇,“太……太子哥哥……”


  女子輕細的嬌吟似刺激到了男人,池水起伏的幅度越來越大,曖昧的氣氛彌漫至殿內每個角落。


  細雨綿綿,直到次日晨曦,雨勢卻不見消減,待到退了朝,官員們都是各自撐傘往宮外走,更多的都是前往議政殿,近日江南一帶雨勢越發嚴重,已經影響到了許多州縣,朝中也忙碌了起來。


  偌大的寢殿內蔓延著陣陣濃鬱的藥味,宮人們低著頭端著藥碗快步退出內殿,待看到外面進來的人時,頓時屈身行禮。


  邁步來到內殿,隻見明黃的床榻上正半靠著精神不倦的中年男子,皇後正在給其揉著肩,輕聲細語的格外柔和。


  許是看到來人,皇帝才擺擺手,皇後也跟著起身退後幾步,一邊看著來人笑著道:“你父皇還鬧脾氣不聽太醫的話,非要看折子,本就受了傷,如今精氣神越發不好了。”


  說完,也是直接邁步離去,秦砚微微頷首,待人消失在內殿後,才將視線重新投向龍榻上的人,隻是腹部被劃了一刀,傷口並不深,縱然恢復的慢些,可看著對方那憔悴的模樣,他不由眉間微蹙。


  “坐。”


  皇帝擺擺手,跟著又輕咳一聲,無奈的笑道:“年輕時再重的傷也無礙,如今老了,不過看了些折子,這人就不行了。”


  說著,他有些疲倦的抬手揉了下額心,仿佛一夜之間老了數十歲一般,眼角的細紋越來越深。


  秦砚沒有說話,坐下後視線不經意在殿內掃視起來,這時對面又傳來一道咳嗽聲,“此次江南水患越來越嚴重,甚至已經影響到了其他州縣,主要是賑災銀不好發放,江南一帶的官員全都抱成一團,第一批賑災銀完全不知去向,朕睜隻眼閉隻眼他們卻越發肆意妄為,如今連百姓的安危也不顧。”


  “咳咳——如今隻能由你親自去一趟江南,賑災為主,那些貪官汙吏也一個不要放過,定要全部清洗一番才行。”


  待到他說完,秦砚神色依舊清淡,聲音低沉,“江南的駐軍與賀家私交甚密,兒臣以為,可以趁機撤換。”


  話落,皇帝面上卻是露出一絲和藹的笑意,目光慈愛的看著眼前的人,“你總是能明白朕要說什麼。”


  秦砚沒有說話,隻是端起一旁的茶盞遞給榻上的人,後者輕撫著茶蓋,一邊嘆了口氣,“朕知道你的意思,柳霖是個將才,朕隻是敲打一下柳家而已,自然不會將他如何,柳家這棵大樹隻是林中較為顯眼的一顆,沒了它,還會有其他樹起來,你明白,朕也明白,隻是……”


  他突然抬起頭,目光一厲,“你該清楚朕做這些是何意,你若還執迷不悟下去,那朕也隻能告訴你,朕決不允許有影響朝廷平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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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光一動,秦砚忽然對上那雙狠厲的視線,薄唇微啟,“兒臣一直謹記父皇教誨,自然不會讓人影響自身決斷。”


  “朕有眼睛,從小到大,你第一次與朕爭執,居然是為了個女人,你讓朕如何信你?!”皇帝氣的又掩嘴咳嗽起來。


  相視一眼,男人神色嚴謹,半響,才正聲道:“父皇的做法兒臣不說,隻是希望您能理解兒臣,但並不代表兒臣認可您的做法,兒臣也不想看到還有下次。”


  “你……你……”皇帝頓時粗眉一皺,面上全是怒意,“你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威脅朕!”


  聽著那粗重的呼吸聲,秦砚起身踱步來到桌上,重新倒上一杯熱茶,慢慢遞給榻上的人。


  “這隻是兒臣的請求,父皇多心了。”他神色平靜。


  接過那杯熱茶,皇帝呼吸依舊粗重,一邊還在喘著氣,如平衡朝廷一樣,他也曾想平衡各皇子的勢力,縱然立了太子,一開始也曾培養過其他皇子,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是沒有一個人能和太子抗衡,反正都是自己兒子,他想著有個優秀的儲君也是個好事,便開始慢慢放權,但也不知從何開始,整個朝廷已經不在他掌控中,甚至一些皇權也失去了控制,他自然是不喜歡這種感覺,但又無可奈何,其他兒子又扶不起,也隻能任由對方滲透整個朝政,如今,哪怕他受傷不理朝政,整個朝廷竟然絲毫影響也沒有,他也不知是可喜還是可悲。


  但如若知道那個柳吟會是個禍害,當初他定不會讓其嫁入東宮,若等自己駕崩,那柳家必定會趁勢而上,一個世家可以起起伏伏,但絕不可一直昌盛,他如何能讓這種事發生!


  “朕不想再說柳家的事,隻要你問心無愧就好,這個江山不是朕的,是歷代先祖留下的心血,希望你能明白。”他無奈的道。


  秦砚微微頷首,神色恭敬,“此事是定然的。”


  看了他眼,皇帝還是擺擺手,“朕乏了,你下去吧,去江南一事盡快即可。”


  “兒臣告退。”


  退後幾步,男人掃了眼偌大的內殿,徑直出了寢殿,外面依舊陰雨綿綿,許是看到人出來,門口的王海立馬躬身低下頭。


  意味不明的瞥了他眼,秦砚隨口道:“近日是誰給父皇侍疾。”


  聞言,王海頓時恭聲道:“回殿下,貴妃娘娘這幾日身子不適,故而一直都是皇後娘娘在侍疾。”


  話落,秦砚沒有說話,接過宮人遞來的傘,邁步走向雨中,漸漸便消失了身影。


  隨著天氣轉涼,柳吟也越來越不想起床,又是一覺睡到晌午,等清醒後她才發現這不是她的房間!


  陌生的屋子擺設簡潔,不過她一眼就看出牆上那幅畫不是簡單的,都不用想也知道這是那個太子的房間。


  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就覺得格外羞恥,她早該知道的,能想到浴池這種地方的人,又會是什麼正經人,可明明以前碰那個人一下就跟什麼似的,是什麼讓他變成了這樣!


  賴了會床,她還是捂著被子衝外面喊了一聲,不過還好進來的是細雲,就連衣裳也替她準備好了,柳吟這才趕緊穿好衣服,立馬往自己院子裡走。


  不過剛回到聽雨閣,還沒來得及傳膳,就看到一些宮女在那裡細細碎碎念叨著什麼,看到她回來,頓時一窩蜂散去。


  “奴才見過太子妃。”


  不知等了多久,還未來到側殿,就看到劉掌事一臉慌張的迎了出來,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一樣。


  柳吟一邊往裡頭走,一邊回頭看了他眼,“何事?”


  也沒有什麼顧忌,劉掌事這個急的呀,趕緊上前悄聲道:“陸……陸側妃剛被發現在房中去了,雖然先前就有所不適,可這突然……您看這該不該上報給皇上?”


第61章 隱晦


  聞言,柳吟也是心頭一跳,整個人都被嚇到了,她隻知道對方最近身體不好,怎麼這說走就走了,這別人還不以為是她這個太子妃下的手?


  “這個……先安放好陸側妃的遺體,另外有沒有請太醫過來看一下,她為何會出事的這麼突然?”柳吟也是心亂如麻的往裡頭走去。


  劉掌事跟在後頭,認真道:“還不敢請太醫,突然出這種事,奴才就是擔心……”


  明白他的擔心,柳吟隻是擺擺手讓他趕緊去請太醫,一個人趕緊喝口茶壓壓驚,直覺告訴她,陸側妃的死絕對不是巧合,其實她也猜的到,有可能是皇後做的手腳,不然這宮裡還有誰有這個膽子和能力對一個太子側妃動手。


  劉嬤嬤去了司衣局,柳吟隻能趕緊派人將她叫回來,她突然想到,萬一那個太子知道了,不會以為是她下的手吧?


  連午膳都吃著沒味道了,等劉嬤嬤回來時,她二話不說就帶著對方來到陸側妃住的院子,裡頭的宮人跪滿一地,神色戚戚,等進到裡屋時,隻見清雅的屋內站著幾個抽泣不斷的宮人,而床榻上正躺著一個闔著眼眸毫無聲息的女子,她臉色蒼白,連著唇色也毫無血色,幾個太醫正半跪在那檢查著屍體。


  片刻,幾個人都是相視一眼,最後還是由一個年長的太醫上前一步回道,“啟稟太子妃,陸側妃前些日子染了風寒,加上近日陰雨綿綿,身子便一直沒有好,漸漸傷了根本,體內鬱結於心,今日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故而才會突然去世,根據遺體來看,應該是一個時辰不到的事情才對。”


  宮裡頭多了這種事,做太醫的都看多了,什麼該說不該說也都明白,他們自然知道陸側妃身子一直不好定是有古怪,可在這宮裡,最忌諱的便是多管闲事,便也不敢再深思下去。


  “這……”劉嬤嬤聞言倒是訝異,按道理應該還有幾日的藥才對,怎會提前發作?


  看著床榻上的屍體,柳吟屏住呼吸別過頭,就這麼定定的望著窗外深呼吸幾口,這才掃向屋裡那幾個宮女,“她們幾個,都給本宮看好了,誰也不許見。”


  聞言,劉掌事立馬招呼侍衛進來,把陸側妃身邊那幾個貼身宮女都帶下去,他自然也知道事情的不簡單,不過在這宮裡,不管看到什麼都隻能裝作沒看到。


  可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宮女突然掙開侍衛,猛地朝牆上撞去,措不及防間,人已經狠狠撞在了牆上,鮮血沿著牆面蜿蜒落下,宮女也驟然跌落在地,額前赫然多出一塊偌大的血痕。


  這一幕把屋裡人都嚇了一跳,特別是柳吟,不過劉嬤嬤顯然要老練許多,當即便皺著眉走過去,蹲下身抬手探了下宮女的呼吸,跟著又在她身上摸索一番,最後才凝眉退後幾步。


  “平日誰與她關系最好?”她目光如炬的掃過其他幾個宮女。


  後者們嚇得頓時瑟瑟發抖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回太子妃,綠兒姐姐是主子從府中帶來的陪侍,主子也最為信任她,隻是綠兒姐姐平日並不與我們親近,她向來都是獨來獨往,除非有什麼吩咐才會與奴婢們說話,今日主子出事時也是綠兒姐姐先發現的。”


  劉嬤嬤的臉色並不好看,半響,才讓人把其他宮女帶下去,視線在屋裡掃視起來。


  柳吟也沒有在屋裡再待下去,隻是讓太醫把陸側妃的死因如實報上去,皇後那自然不用說,隻是不知道陸家那邊聽到後會有什麼反應。


  回到聽雨閣,她摒退眾人,就這麼定定的望著劉嬤嬤,後者倒也沒有再隱瞞,反而如實的說了起來。


  “皇後娘娘的確讓老奴在陸側妃身上動了手腳,這藥一點一點會讓人憔悴而亡,絕對瞧不出痕跡,隻是娘娘不想讓您知道,故而老奴才一直瞞著您,不過那藥按道理應該還需幾日才會發作,再看那宮女分明就是不想讓咱們審問她,可見裡頭必定沒有那麼簡單,隻是老奴不明白陸側妃為何會突然發作?”


  在宮裡頭數十年,什麼陰謀詭計劉嬤嬤沒見過,可這事她還真想不明白,畢竟這東宮就隻有太子妃和陸側妃,就算是有人想陷害太子妃,這也找不出第三個人了,而且手還伸的這麼長,簡直讓人不敢深想。


  聽到她的話,柳吟心緒也很亂,果斷去找皇後說說,她倒是想去找那個太子,可是人家肯定還在議政殿,最近朝中這麼忙,她自然不能過去打擾。


  外頭的雨倒是停了,隻是地面依舊殘留著許多積水,等柳吟來到長春宮時,卻看見了外頭的小祿子。


  寂靜無聲的內殿彌漫著一抹淡淡香味,聞者舒緩身心凝神靜氣,皇後端坐在軟榻前,慢條斯理的煮著茶,也不去看對面坐著的人。


  “你近日如此忙,便不用日日來給本宮請安了,像吟兒那丫頭,本宮不傳她,她怕是半月也難得來這一次。”皇後說著嘴角噙著抹無奈的弧度。


  茶香蔓延至四處,秦砚就這麼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中年女子,眼神一度復雜幽深,“有些事兒臣都明白,父皇……的行為兒臣也不贊同,兒臣知曉無法體會母後的苦楚,但有些事,您若繼續下去,最後隻會引火燒身,以至於連累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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