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月光她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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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修真界可能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


  寒江劍尊,無門無派,散修出身,但他在劍道上的天賦卻稱得上是當世罕見,與他相比,如今名滿天下的太寒劍尊都要遜色一籌。


  可惜他死的太早,他死於百年前的正魔大戰,死的時候秦拂甚至都還沒出生。而且他死的也很蹊蹺,正魔大戰時寒江劍尊已然是大乘期修為,幾乎半步飛升,和青厭尊者並稱當世雙傑,是當時對戰魔界的主力,可突然有一天,寒江劍尊不知所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寒江劍尊唯一的摯友正是青厭尊者,青厭尊者幾乎血洗魔營,卻沒有發現寒江劍尊的半分蹤跡。


  然後青厭尊者也隨之失蹤了,失蹤了三個月,正魔戰場上幾乎大亂,青厭尊者又回來了,並且帶回了寒江劍尊的骸骨。


  回來之後,青厭尊者就一劍劈下了那道至今橫隔於天衍宗外的魔淵,隨即閉關十年,對於寒江劍尊的死因閉口不談。


  寒江劍尊是如何死的,整個修真界諱莫如深。


  但說秘境就說秘境,提寒江劍尊幹什麼?


  秦拂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該不會……”


  她還沒說完,天無疾一句話戳穿了她的想象:“你想多了,寒江劍尊沒有留下任何秘境,這不是寒江劍尊的。”


  秦拂:“……”


  “但是,”他眨了眨眼睛,說:“寒江劍尊在這個秘境裡曾留下了東西,而我知道它在哪兒。”


  天無疾的話對於一個劍修來說幾乎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寒江劍尊留下的東西,哪怕隻是他的半頁劍譜都會讓人受益匪淺。


  但秦拂並沒有被這個餡餅砸暈,反而冷靜了下來。


  她冷靜的問:“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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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無疾眼中贊賞的笑意一閃而過。


  他想了想,說:“我手上有寒江劍尊的札記。”


  秦拂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篤定的說:“你騙我!”


  天無疾臉上有一瞬間的驚訝。


  他神情認真了些,直接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騙你。”


  秦拂終於從天無疾這小白臉手中扳回一局,臉上的笑意幾乎掩飾不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可能是劍修的直覺吧。”


  天無疾探究的看向她,秦拂坦然的回望回去。


  天無疾突然笑了出來,說:“對,這件事是我在騙你,但我不能說我為什麼知道這裡有寒江劍尊的東西,我隻能告訴你,寒江劍尊曾讓我幫他把他留下的東西找一個歸宿,而我覺得你很合適。”


  “我一開始就覺得你是合適的人,正巧這個秘境現在被人發現,你又是帶隊弟子,有可能寒江劍尊也覺得你很合適,所以給了你這場緣分。”


  秦拂的臉上空白的一瞬。


  她愣了半晌,腦海中諸如寒江劍尊死前正好遇見天無疾所以“託孤”於他的各種猜測一閃而過,最終卻認真的看向天無疾,開口問他:“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天無疾:“一個用不出靈力的平平無奇的小白臉罷了。”


  秦拂:“……”你也知道大家私下裡叫你小白臉啊。


  秦拂最終決定信他。


  首先,如他所說,他確實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修。


  其次,他沒必要大費周章的拿寒江劍尊的東西騙她。


  以此往東三十裡。


  秦拂重新踏上劍,把天無疾也拉了上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帶著笑意的問:“你故意讓我和你一起走,是不是就是想避開他們帶我去拿東西?”


  天無疾:“你想多了,我隻是單純覺得他們蠢罷了,而且我隻能帶你去那個地方,具體能不能拿到寒江劍尊的東西,得看你的本事。”


  秦拂點了點頭,姑且信他。


  然後又問:“對了,你到現在還沒說寒江劍尊留下的東西是什麼。”


  天無疾漫不經心的說:“寒江劍尊的劍。”


  原本飛的穩穩當當的秦拂差點兒一頭從劍上栽下去。


第20章


  寒江劍尊的劍,劍名斷淵,是寒江劍尊少年時期從一個上古秘境中取出來的,還未揚名時,他曾用這把劍在連斬三個魔界護法,斬殺最後一個魔界護法時,對方賴以成名的紅槍被他一劍斬斷。


  那之後,他的劍不知道斬斷了多少號稱無堅不摧的武器,更是曾在修真界的大比之中令百劍俯首,不敢出劍。


  “百劍俯首,不敢出劍。”


  秦拂在心裡默默咀嚼著這句話,心情激蕩難言。


  身為一個劍修,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她不知道一把劍要強大到什麼地步才能令百劍俯首,但她能夠想象得到在那場大比中和寒江尊者站在一起的劍修會有多麼絕望。


  百劍之尊不外如是。


  秦拂隻恨自己沒生在那個時代,沒親眼見過寒江劍尊出劍,也無緣得見青厭尊者曾經一劍斬出魔淵的威勢。


  但不是說那把劍在寒江劍尊失蹤後也一起失蹤了,連青厭尊者都沒找回來嗎?


  天無疾如此輕描淡寫的說這個秘境裡就放著傳說中寒江劍尊的斷淵劍,真的不是在驢她嗎?


  她壓下了心中的激蕩,懷疑的轉身看向身後。


  天無疾淡定的仿佛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一樣。


  他往下看了一眼,說:“下面。”


  秦拂下意識的往下看去,看到他們不知道何時飛到了一個斷崖之上,但吸引秦拂的卻不是這個斷崖,而是斷崖之下一個堪稱簡陋的茅草小院。


  茅草泥牆搭就的三間陋室、籬笆做成的圍牆、院中長著一棵歪脖子的棗樹、棗樹下放著一張簡陋的石桌和兩把石凳。


  這看起來就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凡間農家小院,但它太正常了,正常的不像是這個秘境裡會出現的。


  而更加反常的是,她站在斷崖之上往下看,分明看見兩個天衍宗法峰弟子說說笑笑的從那個農家小院旁走了過去,卻仿佛沒看到一樣,對那個如此突兀的出現在這個秘境裡的小院熟視無睹。


  怎麼回事兒?是有什麼隱匿陣法嗎?但如果有陣法的話,她為什麼又能看到?


  她正凝眉思索,旁邊天無疾幾乎貼著她的耳朵問:“怎麼樣阿拂?你能看到嗎?”


  秦拂下意識的說:“我又沒瞎……”說完她愣住,剛剛那兩個弟子也沒瞎啊。


  天無疾笑出了聲,笑得很開心的說:“看來寒江劍尊對我帶來的人很滿意。”


  秦拂轉頭問他:“什麼意思?”


  天無疾往下看了一眼,說:“這是寒江劍尊設的陣法,他把斷淵劍放在了裡面,他看的順眼的人就能看見那個院子,他看不順眼的人什麼都看不到。現在你能看到那個院子,那最起碼證明了一點。”


  秦拂:“什麼?”


  天無疾:“寒江劍尊看得起你。”


  秦拂:“……”


  她該說什麼?謝謝前輩看得起?


  她頗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天無疾卻愉悅的笑出了聲。


  他說:“我們下去吧。”


  秦拂把他帶了下去。


  站在那個簡陋的小院子前,秦拂心中猶有一些恍惚,她問:“斷淵劍……真的就在這裡?”


  天無疾卻沒回答她,反而問道:“對了,你現在有本命劍嗎?”


  秦拂:“當然沒有。”如果有本命劍的話,她寧願舍棄得到斷淵劍的機會也不會起換劍的心思。


  本命劍和劍修一體,如果已經養出本命劍再有換劍的心思,那無疑是舍棄自己的半身。


  本來按照秦拂是個修為,已經到了該養本命劍的時候。


  但是秦拂自結丹之後曾兩次進劍冢取劍,卻沒碰到一把適合自己的劍,兩次都是空手而歸。


  她一直到現在用的都還是她剛拜師時墨華給她的那把靈劍,無所謂合適不合適,但是用多了也算合手。


  她本來都已經盤算著有空去器峰學煉器,學的差不多了給自己鑄一把本命劍的。


  但如今……


  沒聽過斷淵劍的消息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她想試一試。


  天無疾點了點頭:“沒有就好。”


  秦拂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那個小院子敞開的籬笆門旁,正想問問天無疾該如何取劍,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推力,仿佛有誰在她背後推了一把,力道大的連她都抵擋不了。


  她整個人直接從籬笆門裡跌了進去,但迎接她的卻不是籬笆門裡黃色的土地和簡陋的石桌,而是一片黑暗。


  她仿佛直接從那個籬笆門跌進了一片虛無的黑暗裡。


  下一刻,她眼前一黑,意識全無。


  ……


  籬笆門外,天無疾漫不經心的收回手,淡然的看著跌進籬笆門的少女當著他的面消失無蹤。


  他微微笑了笑,走上前輕輕推開了籬笆門,卻沒有像剛剛那個少女一樣消失,反而走進了那個籬笆小院裡。


  他仿佛十分熟悉這裡一樣,自顧自的坐在了棗樹下簡陋的石凳上,拿起石桌上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推向的空蕩蕩的對面。


  杯子裡的茶水微微搖曳,對面空無一人的石凳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淡色人影,天無疾卻是毫不意外的模樣。


  那人低頭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那杯茶,不滿的咂了咂嘴,說:“我說,你有一百年沒來了吧,怎麼一來不說給我帶什麼好東西,還倒一杯放了一百年的破茶給我喝?”


  天無疾看了他一眼,說:“好東西不是給你帶來了?”


  淡色人影看了一眼虛空,問:“你說你帶來的那女孩?”


  天無疾“嗯”了一聲:“等下你把劍給她。”


  那人豁然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不滿的嚷嚷道:“不是吧,我讓你給我的劍找個傳人,你把人找來了不讓我看看就要我的劍合適嗎?”


  天無疾篤定道:“她是最合適的人,如果她你都不覺得合適的話,你的劍還是給你陪葬更合適一點。”


  那人直接飄了起來懟著臉看他,摸了摸下巴,問:“那女孩什麼來路?你這麼信她?”


  天無疾:“她是最合適的人。”


  那人哈哈笑道:“行,那我去看看。”


  他剛站起身,天無疾又說:“想考驗她的話,差不多就行了,你那套心魔證的方法在她身上收斂一點,她現在心境不穩。”


  那人聞言一時間沒動,回過頭古怪的看著他。


  天無疾:“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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