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白月光她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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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剛剛玉簡裡傳出來的那個陌生男子的聲音叫秦拂什麼?


  掌門?


  他們天衍宗的首徒大弟子,什麼時候成了別的宗門的掌門了!


  他們最近還在商量著要不要把秦拂當成下一代掌門培養呢!哪個門派就敢捷足先登了!


  谷焓真火急火燎,立刻去找自己掌門師兄。


  然後撲了個空,掌門弟子說掌門在忙。


  谷焓真恨不得破口大罵。


  忙忙忙!忙個屁啊!再忙他們最有天賦的大弟子就沒了!


  ……


  另一邊,秦拂踏出了門,就見沈衍之手裡拿著一個名帖似的東西在等著她。


  秦拂有些驚訝。


  自從沈衍之接下了執法堂那個任務之後,她已經很久沒見過沈衍之了,每次出現他都是神色匆匆,有什麼事情也多是找其他弟子通稟,隻有在他有什麼事情拿不定主意需要請教她的時候他們兩個才會見上一面。


  現在怎麼突然跑過來找她?


  沒等秦拂問出口,沈衍之先把手中的東西遞了過來,說:“掌門請過目。”


  秦拂接過來匆匆看了一眼,發現這不是什麼名帖,而是一個邀請函。


  邀請飛仙門掌門參加十八城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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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拂問:“十八城盟會是個什麼東西?”


  沈衍之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因為十八城之約的緣故,北方十八城算是被綁在了一起,每十年舉行一次盟會,屆時各派弟子切磋比武,各派特產互市,是一場盛會。”


  他解釋的時候秦拂也細看了一下邀請函,大概明白了這個盟會是什麼東西。


  簡而言之,北方十八城因為位置特殊,每個城都必有修真者駐守,或是宗門或是修真世家,而每過十年,各派合力舉行一場盟會,比比武、賣賣東西、交流交流感情,加強彼此之間的聯系,省的妖族再開戰的時候他們孤立無援。


  秦拂看完,抬頭問他:“飛仙門往日是不是很少參加這個盟會?”


  沈衍之被問的臉一紅。


  何止很少,每十年一次的盟會,百年間飛仙門總共也就參加了三次。


  從前沈衍之不覺得這有什麼,清修之人豈能為外物動搖,參加這樣的盟會不過是浪費心力罷了。


  但現在她明白了從前的想法有多愚蠢。


  他低聲問:“掌門是如何知道的?”


  秦拂笑了笑,說:“若是你們每次都參加的話,這次就會直接準備好東西告知我去參加了,也不會拿著邀請函讓我定奪。”


  沈衍之:“那掌門覺得呢?”


  秦拂:“當然是要參加。”


  其他的還在其次,十八城畢竟是一個整體,飛仙門次次疏離於同門之外,若是修真界和妖族再起衝突,他們就真的孤立無援了。


  而且,這次去,勢必要改變在其他人眼裡飛仙門的形象。


  秦拂看了看帖子,說:“十日之後靖河宗,我們現在開始準備,能趕得上。”


  從這裡也能看出來,飛仙門和其他派已然生疏了。


  要不然也不會等盛會還有十日才發請帖了。


  這就是篤定了飛仙門不會參加啊。


  而她話音落下,沈衍之立刻說:“那我與掌門同去!”


  秦拂一聽,下意識就想到了天無疾。


  她去的話肯定是要帶上天無疾的。


  天無疾和沈衍之……


  秦拂立刻就想到了那盤桃花糕。


  她咳了一聲,說:“你還忙著聚仙街的事情,時間也來不及,我帶其他長老和弟子去就行。”


  沈衍之卻執意要去,說:“聚仙街的事還有他們五個撐著,我可以用玉簡與他們交流,定不會誤事的,還請掌門讓我也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拂再說不讓去就不合理了。


  於是隻能同意。


  沈衍之走後,秦拂看著他的背影,沒先去安排十八城盟會的事,反而先扭頭去找了天無疾。


  去的路上莫名心虛。


  然後她立刻唾棄自己,都是為了公務,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搞得……和在外偷食被原配發現的渣男似的。


  秦拂趕緊搖了搖頭,甩掉了這莫名其妙的想法。


  而在另一邊,在秦拂為了如何天無疾和沈衍之苦惱的時候,被天衍宗遍尋不到的夏知秋在一處地下暗室裡睜開了眼睛。


  他的雙手被能鎖住靈力的繩子纏繞,一根鎖鏈穿過了他的琵琶骨,將他訂在牆上動彈不得。


  暗室玄鐵鑄就的鐵門傳來了動靜,他轉過頭去看。


  一個美麗的女子走了進來,她進來的時候,這暗無天日的暗室裡似乎都溢滿了光輝。


  而在那美麗女子的額頭上,鮮紅的墮魔紋妖豔詭異。


  她上前託起他的下巴,暗啞的聲音問:“天衍宗的?”


  夏知秋沒有說話,死死的看著面前這張臉。


  他認得這張臉,在天衍宗命峰峰主蔣不才私藏的畫像上。


  這是他已經入魔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沈芝芝。


第57章


  靖河宗。


  秦拂抱劍站在整個隊伍之前,看著沈衍之挺直了脊梁上前將他們收到的邀請貼遞給靖河宗宗門外的知客人。


  他們一行人都是生面孔,而且因為不經常來,知客人也認不得他們身上的宗門弟子服,看著他們過來的時候就一直在心裡犯嘀咕。


  這知客人有點兒懷疑他們是不是想來打秋風的小門派。


  但邀請貼一遞上來,知客人面上那隱隱約約的懷疑就變成了實實在在的震驚。


  沈衍之還在一旁自報家門:“在下飛仙門沈衍之,受邀參加盟會,還請道友通報。”


  然後一抬頭看到了滿臉震驚的知客人。


  沈衍之遲疑道:“有什麼問題嗎?”


  知客人回過神來,連忙搖頭,“沒什麼沒什麼,既然是飛仙門的道友,還請與我移步飛仙門的下榻之地暫歇,貧道這便讓人通稟掌門。”


  他的禮儀沒有一點兒出錯,沈衍之縱使滿心狐疑也不好多說什麼,秦拂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收斂了臉上的神色,一行人跟著那知客人進了宗門。


  秦拂從剛剛看到知客人的表情時心裡就覺得好笑。


  這人一定沒想到萬年缺席的飛仙門這次能來。


  但飛仙門常年不來,靖河宗還能準備他們下榻的地方,也算是有心了。


  她一路打量著周圍的景色,旁邊沈衍之突然小聲問她:“宗主,剛剛這知客人是怎麼了?”


  沈衍之當著外人的面向來高冷,但此刻卻滿臉茫然。


  秦拂:“大概是震驚於這次咱們能來吧。”


  沈衍之:“……”


  一路走過去,秦拂看到了不少穿著各色宗門弟子服的修士,而和他們相比,秦拂覺得自己帶的飛仙門顯得格外沒有排面。


  別的不說,就說近的,他們剛走到一半,另一個也是剛到的宗門從他們頭頂飛過,排場拉的十足。


  秦拂抬頭一看,隻見三匹熾火獸拉著一頂七彩琉璃華蓋的香車走在前面,身後一行浩浩湯湯的紫衣弟子御劍整整齊齊的跟在後面,隊伍兩旁還有弟子用靈力撐起那個宗門的徽章,一路走過去流光溢彩、氣勢非凡。


  秦拂看的目瞪口呆。


  哪怕是天衍宗掌門出行,她也沒見過這麼大的排場。


  而和他們比起來,飛仙門隻有一個秦拂帶著一眾內門弟子出席,連個資歷深的長老都沒有,連個撐排場的法器都沒帶,看起來相當沒有排面。


  但一旁的知客人仿佛是見慣了這種場面,在一旁小聲對秦拂說:“這是尋仙門,他們一門向來愛享受,也頗為富有,聽說內門弟子佩劍上都愛鑲兩顆寶石來著,這一代的掌門更是愛香車寶馬,出門的排場向來都這樣。”


  他一臉見慣不怪。


  秦拂見人家都這麼淡定,也隻能收起面上的詫異。


  然後又走了沒多遠,那知客人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又說:“诶,對了,據說尋仙門的師祖和貴派的師祖在千年前還是一個師尊教出來的呢,出師之後一個建了尋仙門,一個建了飛仙門,這也是巧了啊!”


  秦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用眼神詢問沈衍之。


  沈衍之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又添了一句:“但是百年之前兩派就不怎麼來往了。”


  秦拂心說看樣子就是不怎麼來往的。


  一派愛奢華享受、一派愛閉關清修,完全是兩個截然相反的做派,怎麼看也不像是能來往到一起去的。


  這兩派的祖師居然還是師兄弟?


  秦拂想了想剛剛那架華蓋香車,又想了想他們雖然不算貧窮但也絕對不富裕的飛仙門,有點兒懷疑兩派師祖出師的時候是不是他們師尊偏心給尋仙門多塞了靈石。


  她沉思的太久了,一直悄悄注意著她的沈衍之也不知道誤會了什麼,突然說:“掌門您放心,我們飛仙門不會比尋仙門差的!”


  秦拂聽的滿腦袋問號,但看到他一臉堅定的模樣,隻能猶豫著說:“嗯……我相信。”


  沈衍之仿佛堅定了什麼一樣,用力點了點頭。


  那個知客人把他們帶靖河宗一座偏峰上,位置算不上多優越,但也不怎麼偏遠。


  知客人走後,秦拂讓其他弟子休整,自己去換了一身稍微正式一點的衣服,準備見靖河宗的掌門。


  她剛換完衣服靖河宗掌門就來了,比秦拂想象的快了不少。


  不過她也知道為什麼。


  飛仙門前掌門勾結妖族的事情因為最開始飛仙門沒什麼作為,現在各個宗門多少都有些耳聞,而他們新換的掌門據說還不是飛仙門的人,難免會讓人好奇。


  不過秦拂也坦然,光明正大的就見了。


  但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個胡子都白了一半的靖河宗掌門居然認識秦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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