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穿成廢太子寵妾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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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王側妃一出手就斷他兒子的官路,這得是多大的仇?


薛長風心中憤怒,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王側妃不是一般的後宅女眷,這位是殿下心尖尖。旁人不知,薛長風卻清楚的很。薛長風拜入蕭衍行府下已經多年,這些年一直在京中替蕭衍行周旋。他雖不如跟隨蕭衍行去涼州的人知曉得多,卻也清楚王姝不僅僅隻是側妃。


當初殿下南下江南賑災,王家傾囊相助。殿下在江南能有如此威望,王側妃能居頭功。除此之外,殿下多年來在各處走動,靠得也是王家鏢隊的遮掩。更別提幾年前的西北戰事,王家資助了一大半的軍糧……


他私心裡明白,後來乘火打劫的隋正妃,根本就比不得王側妃。


現如今這位側妃明目張膽地表現出對鎮國公府的厭惡,這如何能叫薛長風不難受?他此時匆匆回了後院,一腳踢開了趙氏的屋門。


趙氏還在等消息,見他回來,立馬站起身來迎:“公爺,可問清楚了?”


“你仔細說說。當日在東宮,你到底跟側妃娘娘說了什麼。”薛長風素來知曉趙氏巧言令色,但他以為在重要的事情上她能拎得清輕重,不會私自隱瞞。現如今看來,他高估她了,這必然是隱瞞了!


趙氏心裡一個咯噔,臉瞬間就白了。


趙氏自然不簡單,心思玲瓏的很。薛長風這麼問,那就是事情沒解決。且看情況還解決不了。


“我,我沒說什麼……”趙氏不想說,她好不容易熬到如今的日子。丈夫心中對劉氏的愧疚和愛意隨著歲月流逝慢慢散去,她真不想提起那個晦氣的女人,打攪了如今的好日子。


“你若不說,皓陽這輩子想走武舉接我的班,沒可能。”


薛長風心中憤怒,說話極冷,“正好,二房那孩子資質更好。都是一家人,我換他接班。”


此話一落地,趙氏的臉瞬間白了。


她倏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薛長風,尖叫道:“公爺!皓陽可是你自己的親生兒子!便是你再不喜他,他也是你親生骨肉!你這麼多年打拼出來的家業,將鎮國公府的門檻抬得這麼高,難道真要拱手讓給別人?即便是你讓了,二房能感激咱們一家子?”


“那也是你們母子逼我的!”薛長風怒極,“若非他脾性暴躁,出手傷人性命!有哪裡有今日的事!”


“傷人性命?”趙氏一聽,立即就猜到了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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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震驚:“那也算個人麼?那不過是個家奴!打死就打死了,還能害了皓陽仕途?”


“家奴就不是人命麼?家奴就不算人了?”薛長風已經沒有耐心跟她掰扯,“你到底說不說?你不說,這事兒就這麼著了。本就是從霽月手裡搶來的東西,皓陽這輩子沒有這個命拿走!”


“什麼叫從薛霽月手裡搶的?這仕途難道就寫了薛霽月的名字了?!”


趙氏一聽這個話就氣得臉紅脖子粗,“都是你的孩子!都是你的骨血!憑什麼好東西都是薛霽月的!他有家族的爵位還不夠麼?他一個殘廢還想進虎賁營!不低頭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趙氏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趙氏摔倒在地,嘴角立即就破了流血。她捂著臉震驚地看著動手的薛長風。


薛長風將手背在身後,盯著她的眼神冷冽得仿佛淬了毒:“趙嬌嬌!霽月的腿是誰害的你心理不清楚?你養得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沒把他們逐出家門還給他們安排,就已經是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別裝的好像吃了多大虧似的,若非他倆下手,霽月早就來繼承我的衣缽了!”


薛霽月性情沉靜穩重,聰穎敏思,資質絕佳。若非斷了腿,薛國公府的一切都將是他的。


趙氏不敢說話,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薛霽月的資質比她的兩個兒子強太多。無論是心性還是天資。但那又如何?這天底下的道理又不是看天資來的。


趙氏不可吐露在東宮到底發生了什麼,薛長風隻能作罷,自己去查。


與此同時,薛國公府的北院,薛霽月正在窗邊看書。竹林密布,綠意仿佛從窗戶流淌下來,侵染了他的衣襟。俊眉修目,眼若寒星,靜靜端坐在輪椅上,仿佛一尊沉靜的玉雕像。他的對面,從夫家回府做客的薛泠星正皺著眉頭,替他將蓋在腿上的布重新蓋好。


“……哥,我想去東宮拜訪看看。”沉默許久,薛泠星開了口。


薛霽月眉宇微動,纖長的眼睫抖了抖,抬起來。


“興許跟娘有關系呢?算算年紀,興許是妹妹……”


劉氏離開時,薛泠星還在襁褓中,薛霽月卻已經能記事了。不過當時年歲太小,記得的事情不多。薛霽月的心中對於母親的記憶,隻有一襲白衣,低頭安靜地做刺繡的場景。薛泠星對母親沒有印象,全靠兄長說,“那麼多人都說長得像,應該是長得很像……”


“長得像又如何?”薛霽月放下了手中的書,“把她牽扯進來麼?”


薛泠星喉嚨一哽,噎住了。


“薛家就是個泥潭,外頭人瞧著光鮮,裡頭實則都爛透了。”薛霽月聲音清冷如冰雪,落地一陣涼意,“她如今看著風光,實則就是個側妃。正妃背後勢力重如山,將來殿下登基了,隋家等闲不會叫這個霸寵的側妃好過。她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不能踏錯一步。”


薛泠星抿了抿嘴角,自然也知曉兄長說的意思。可是,她真的很想見一見。


“別去打攪她。”


兄妹倆話說到這裡,薛泠星心裡有些難受,到底是忍住了。


王姝不知薛家的情況,她出手斷了薛浩陽的武舉之路,心裡這口氣總算是送了些。她如今在等,等薛國公府的應對,她等著薛家人上門。


不過在等薛家人上門的期間,王玄之入京了。


原本說好過年過來的,但那時候京中發生了大事。為了避免撞上大麻煩,王姝讓他等情況穩定了再來。這才拖了一段時日,王玄之終於來了。他此次過來,帶來了不少試驗田的種子。除了試驗田的十二號原始種,還有各種定向培育後的產出種。小麥的實驗種也帶了過來。


與他一起來的,還有王姝那個早就被忘到天邊去的學生,宴安。


“你怎麼把這些東西帶來了!”王姝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天知道缺乏實驗材料,王姝這段時日過得有多煎熬。光靠遠程,她根本就做不了完整的事,“玄之你小子!不愧是我弟弟!”


王玄之嘿嘿一笑,轉頭掐著君珩的胳膊把小家伙舉起來:“想沒想舅舅?舅舅給你帶好東西了!”


小孩子幾年沒見他了,有些不認得他。但兩孩子都不怕生,被舉起來也不哭。被舉高高了好幾下,王玄之才想起來,將他特意讓商隊留下來的好東西一股腦兒地送去了小孩子的院子。


王姝無語地看著他:“那本來也是我的東西。”


王玄之隻管嘿嘿笑。


許久,跟孩子親熱夠了,他才正色起來:“姐,我打算兩年後下場。”


“想好了?”


“嗯。”


王玄之看著搖籃裡睡得正香的小老三,他姐都走到這一步了。他再不進官場,往後會來不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蕭衍行早就在兩年前就在京城準備了相同的實驗基地。為了給王姝創造良好的實驗環境, 他幾乎照搬了涼州的試驗農莊。不過因為王姝沒打算將實驗搬遷,所以至今未曾啟用。


但至少今明兩年,王姝是回不了涼州的, 更別提將雜交試驗整體搬遷去江南。可試驗田不能搬,實驗卻不能隨之停止。耽誤一年都是耽誤一個良種的進展。王姝正在為這煩惱,王玄之就將實驗種全帶了過來。解決了燃眉之急, 王姝立即就準備啟用京城的試驗田。


別的不說,滯留京城這兩年的空缺,王姝不允許白白浪費。


不過除了試驗田的事情, 王家的買賣和農科屬的良種推廣也需要合理分配出時間。


宴安這兩年跟著鈴蘭、芍藥他們在試驗田裡待著,靠著較高的理解能力, 如今慢慢能理解書上所說的知識。也許是親自參與到實驗中, 才嚼出王姝所寫的東西有多驚世駭俗。需要耗費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卻通過無數遍的實驗對比, 得出這樣凝練的知識。


讀書千萬遍, 不如親自實驗實操來的理解深刻。宴安在地裡摸爬滾打這兩年,原先身上那點不事生產的氣質被打磨得沉澱下來, 瞧著有那麼點兒農學人的樣子了。


他讀的書還是王姝花了一個冬天手寫的那本, 原本該兩個月內讀完還給王姝。但因為事發突然,王姝臨時隨蕭衍行入京。那本‘基礎知識’的書就一直留在宴安的身上。


天知道他看得跟命似的, 恨不得日日研讀!


“老師。”宴安對王姝的敬仰無以言表, 此時見到王姝還頗有些激動, “老師的那本著作還在學生這。學生手抄了兩本,一本留作學生反復研讀, 一本留給了鈴蘭姑娘。”


王姝自然知曉,當初書信往來時, 王姝就提過這事兒:“嗯。往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是。”宴安連本家都沒回,就在東宮住下了。


如今已經是五月份,過了春耕的最佳季節。


京城不似南方一年兩熟,如今想開耕種植已經來不及。隻能等來年。兼之王姝如今還在修養中,除了生意上的事情要決策。她可以空出時間來查看去歲的實驗成果。王玄之帶來的這一批東西自然不是全部,但稻種和麥種的顆粒也能觀察出部分實驗成果。


正好去歲的實驗分析王姝還沒有寫,手頭數據不足。靠鈴蘭和芍藥的手信,王姝始終做不到完全信任數據結果。如今正好,有現成的實驗良種,她可以對比著做出分析。


“你這兩日沒事的話,就跟我一起做吧。”收徒以後,王姝還沒正經教過宴安。


宴安眼睛噌地一亮,神情有些激動:“好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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