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吃,她懷疑她可能會在夢裡餓死,借著光線,她看到了陽臺桌子上放了一盒奶,她忍不住舔了嘴唇,悄悄下床走過去,拿起奶借著光線仔細看了看。
日期很新,還有吸管,封閉這麼好的牛奶,嗯,應該沒問題吧?就在她想要拆下吸管的時候。
不對!
包裝這麼嚴密,怎麼可能有奶味兒?
她仔細將牛奶拿到鼻下聞了聞,她嗅覺很好,順著味道她聞到了牛奶盒的盒底,對著窗口,她發現了底部那裡有個很小很小的孔。
虞濃:……
如果她的懷疑沒錯,這是針孔吧?真是恐怖如斯!
她立即將奶放下了。
噩夢裡的東西果然不能吃,有毒啊!
虞濃餓得發慌。
她手裡還捏著魔方。
醜,特別的醜,白的那面正朝著她,九個格子中規中距,像星球的形狀。
紅色那面分外猙獰,像突起的火焰。綠色九格比較可愛圓潤。棕色一面帶著一點巧克力鼓起的形狀,黃色像裂開的金屬格。藍色那面像精美的琉璃制品。
這一刻,虞濃看著魔方,好像突然知道它怎麼用了,她手裡轉著奇形魔方,黃色面,綠色面,藍面,紅色,棕色……金、木、水、火、土,加上白板。
當看到綠色一面,她靈機一動,然後輕輕對著陽臺花盆裡的草莓,念頭一起,植物被連根拔嗯起,不帶一點泥沙,植物就像從花盆裡消失了一樣。
魔方轉著圈將它吸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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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一個格子突然一亮,接著一棵猙獰的草莓樹,從格子裡鑽了出來,快速地生長,在暗淡的光線裡,能看到樹上面掛滿了紅色鑽石一樣變異的草莓果,在昏暗的光線裡,紅彤彤閃著光。
一陣讓人受不了的誘人香氣飄過。
“嗯,什麼,什麼這麼香?要吃……”
上鋪的女孩睡得很沉,但聞到了香味還是掙扎地說出夢話。
半天後,虞濃手上沾了點紅色香甜的果肉汁,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吃了,幸好無毒,可口,香甜,嗯口感簡直是在她的喜好上蹦迪。
吃飽喝足,虞濃滿足愉悅地看著手裡這個醜方,自從撿到筆記口味改變後,她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沒想到怪物身上也能掉下來好東西?
雖然長得醜了點,但它現在是對她很重要的隨身飯盒,絕不能丟!把玩一會,她將這個可以變異植物的魔方,小心縮小收起。
然後將窗簾拉開透氣。
晨光落在她臉上,原本熬了一夜,被吸幹氣流臉色蒼白的她,吃了食物反而顏色愈濃,光潔的額頭,唇若含丹,明眸玉齒,全身皮膚如珍珠般瑩潤。
看到床鋪還在熟睡的人,她又看了眼那盒奶。
她原路返回床前,佯裝睡覺的樣子,輕輕躺下。
想稍微裝睡一會兒,再起身。
但沒想到,一閉眼她竟然真的睡過去了。
等意識恢復,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陽光已經照進來,窗簾也被拉開了,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她立馬坐起來,
探頭從下鋪往上望,上鋪的人不在。
拿過手機她看了眼時間,是夢裡的早上六點十五,她竟然睡了快一小時?
虞濃立即起身,飛快地換回了昨天自己的衣服。
“……天天就你最著急!六點半上學,你非要六點十五才起來,早飯也不吃,還不快點!把包背上,給你五塊錢,買個早餐學校吃……”
她輕聲走到門邊聽了會兒動靜,女人絮叨地將小女兒送出了門。
“老大!你起來沒有!”外面傳來女人的聲音。
“老大??”
沒等虞濃回話,門就被突然拉開了,女人露出個頭,看向屋子裡,臘黃的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你在磨蹭什麼,你妹都上學去了,你今天不要上班嗎?上班前把你妹的被子疊好,屋子收拾幹淨,還要我提醒?”說完她上下觀察了下虞濃,看了看房間,嗅了嗅鼻子,沒說什麼離開了。
虞濃吐出口氣,心裡反復思索,她要在這個夢裡待多久?
每個夢似乎都有各種危險針對著她,怪物、猥瑣男、背襲,還會遇到什麼?
但是,似乎當危險出現的時候,也是她能離開夢境的契機。
這個契機沒出現,她隻能等待。
舊樓、幹瘦女人、上鋪妹妹、帶著針孔的牛奶盒,還有外面一直咳嗽的男人。
楚瑜?還有那個隻看到一抹綠色背襲擊她的人,到底哪個是那個契機呢?
外面突然轉來敲門聲。
“豔豔,你來啦,老大她起來了,正在收拾,你等等她,請進請進!你看家裡亂著呢,阿姨要謝謝你,多謝你幫我們老大找工作,幸好有你帶著。”女人一反之前的橫眉冷對,對來人笑著說話。
“阿姨,你可是我媽媽最好的朋友,她雖然不在了,但小時候你沒少照顧我,找個工作而已,我今天先帶虞濃去看看,應該沒問題。”
“哎呦,謝謝,你這孩子真會說話……”
“老大!樓下豔豔過來了,你快點!”
找工作?虞濃不知道這又是哪一出。
這夢,在演她?
但操蛋的是,她還不得不跟著這個夢演下去,並且要仔細觀察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找出離開夢境的契機。
虞濃握住門把手,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一個年輕女人,一身紅色連衣裙,披著這時最流行的長卷發,妝化得很濃,塗著大紅的唇膏,有種濃濃的復古風。
“還不快點收拾,就讓人等?”幹瘦女人一瞪眼。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幹瘦婦人口裡的豔豔?
“不著急,我們八點過去也來得及。”那個叫豔豔的女人,看著虞濃笑得真切。
在幹瘦女人催促下,虞濃洗漱完。
過程中,她仔細地看了眼這個家裡的男主人,將近五十歲的樣子,眼神呆板,很是木訥,低頭坐在桌子上吃飯,至今沒有聽到他開口說一句話。
“等等,老大,你吃點飯再走。”幹瘦女人突然說。
虞濃看了眼客廳的飯菜,桌角還擺了兩盒奶,她移開視線,“我不餓。”
門口放著她的高跟涼鞋,她猶豫了下穿上了,想著找鞋店買一雙平底鞋穿,但餘額不足三百塊,真讓人頭疼。
“阿姨,那我們走了啊。”豔豔擺了擺手。
下樓梯時,她呼了口氣,說道:“怪不得你說要換個工作,想多賺點搬出去住,要是我,我也得搬出去。”
虞濃和她保持了一臂半的距離,因為香水味有點重:“……你也住這棟樓嗎?”
紅裙子女人回頭奇怪地看她:“對啊,雖然我比你大兩歲,但我們怎麼說也是鄰居,睡一覺就不認識我了?你還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笑說。
“你前段時間不是跟我說,幼師的工資太低了,要我幫你介紹一個工資高的。”她撫了撫頰邊的大波浪,她個子不高,穿著高跟鞋,但仍沒有虞濃高。
“正好有這麼個機會,我帶你去看看,如果成了,每個月……最少五千塊,比你那操碎心還要挨家長罵的幼師工作,賺多了。”
“五千?”如果時間真的倒退十年,在當時確實很高。
“是什麼工作?”虞濃謹慎詢問。
紅裙子女人又笑了下,眼睛上下看了眼她。
清純貌美,身材絕倫,真是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
“你不是知道的嗎?也同意了。”
兩人說著已經出了樓道。
虞濃一臉茫然,她知道什麼?
兩人一出去,就看到樓底不遠處,摩託車上跨坐的男人,與昨天不同,換下了那套有點髒兮兮的工作服,穿了一身幹淨的t恤牛仔,頭發可能早上剛洗過,有些湿漉漉,大概用手往後隨意梳理過。
顯得有些狂野,又充滿著這個年紀的放蕩不羈。
也不知道在等誰,漫不經心地一抬頭,就看向樓裡走出來的人。
紅裙子女人一見到他,嘴裡就“嘖”了一聲:“他就是你家樓上那個,真是個極品,鼻子高挺,眉尾蒂鬢角,又有能力腰又好,聰明機智有才情,專一帥氣又有男人味兒!要不是他家欠了那麼多錢……可惜了!”
她口裡的極品男人,倒是一看到她們,就套上了頭盔,啟動了摩託,頭也不回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虞濃的錯覺,對方經過時,似乎扭頭看了她一眼。
車一過去,虞濃立即嫌棄地用手扇了扇那股呼嘯而過的機油味兒。
說來也衰,她昨天陽氣都湊夠了,估計幾天都不需要找陽氣融合,可以輕松一段時間,誰知道會被魔方一夜吸幹?早上又開始陽氣不足了!
剛才見到楚瑜,身體裡的氣流就開始蠢蠢欲動。
虞濃暗罵,你tm老實點!有本事!有本事你自己追上去自己吸啊,光鬧我有什麼用?害得我見到人就想往人家懷裡鑽。
當然被那一身澎湃的陽氣包圍,感覺是不賴……但,那也不行啊!
紅裙子戀戀不舍地移開視線:“嘖……他是在修車店工作,就在我工作地方的那條街,你可別看他有欠債,真有不少女孩子追他呢,但他理都不理,前兩天我想坐他的摩託,就那臺破摩託,我想坐一下,他還不肯,竟然跟我說,他的摩託不帶女人。”
說完,她回頭看著虞濃。
第9章 夢2
他摩託車真的不帶女人?
“你信嗎,他摩託車真的不帶女人?”
這個女人叫吳豔,五官長得確實很濃烈,眼睛裡也很有故事的樣子,看著虞濃的時候,似笑非笑。
這個問題,為什麼要問她?虞濃眼睛轉了轉,坦然回看她。
難道昨天楚瑜騎摩託帶她,被她看到了?
她索性笑了笑,沒有說話,但心裡想得是,昨天回來時間那麼晚,她是在哪兒看到的?
應該是在這幢舊樓的樓上窗戶看到的吧?
吳豔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移了話題,兩人走出了小區,吳豔攔了輛車,虞濃聽到她對司機說,“去蝴蝶酒吧。”
“酒吧?”
虞濃一愣,她因為學費是媽媽出的,美院專業課程開銷又大、各種畫材顏料模特費用高,學費很貴,很燒錢。
她知道媽媽的錢,其實就是楚家的錢。
所以除了必要的學費外,像平時的生活費之類,她都利用業餘寒暑假時間自己兼職賺,也算是在社會上小小的摸爬滾打了幾年。
酒吧……並不是她歧視這份工作,而是在這個時候,工資能給這麼高,不得不讓人多想一下,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憑什麼要給你那麼高的工資呢,老板也不傻。
“你說的工作是在酒吧嗎?具體做什麼?”虞濃問吳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