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讓虞濃有了無窮的勇氣,她深吸了口氣。
今天食堂晚飯早,到七點基本沒有人了,隻有一些工人來食堂單獨買點小炒。
炒個辣椒炒肉,弄個雞架花生米什麼的,當下酒菜。
這個工地還有小賣部,可以買到雞爪和碑酒。
夜生活不太豐富,大家隻能吃吃喝喝。
兩天沒見到的江雪突然出現。
手裡還提著兩個小蛋糕,走進食堂,看到虞濃正坐在食堂靠窗的椅子上,望著窗外。
窗外樹上正有一隻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身影。
她現在,還管幹什麼活?
就是在這個食堂裡坐上一天,也沒有一個人說她半句不對。
“阿濃!”她穿著夏季套裝,笑盈盈地走了過來,打扮得很是時尚,耳朵上戴了一串耳釘,燈光下閃閃發光。
“我今天過生日,特意帶了小蛋糕給你吃,記得你以前特別喜歡蛋糕,來,這個給你。”
說著,她將其中粉色的小蛋糕,放在虞濃面前。
另一隻藍色的放在自己面前。
然後熱情地幫她打開了盒子。
插上了叉子,“我們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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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濃面前的蛋糕,散發著淡淡的奶香味,但是她的鼻子很靈,之前排骨的骨香味和蒜味太濃,調料太衝,她沒有聞出來,但淡奶油裡摻東西,奶味是掩蓋不了那一絲絲的異味的。
真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如果虞濃對江雪這個老鄉兼鄰居很信任的話,還真會上了這個套。
虞濃隨手指了指江雪那個藍色蛋糕:“哦,我想吃你那個藍色的。”
她說完,對面的江雪臉色僵了僵,不過很快笑道:“可以啊。”
說著,就飛快地將面前的蛋糕放到虞濃面前,但她並沒有拿走虞濃的紅蛋糕。
大意了,虞濃一聞,就知道,其實兩個蛋糕都有異味。
於是虞濃將紅色的那隻,慢慢地推給了江雪,盯著她:“一起吃。”
“好,一起吃。”在虞濃說要吃對方那個蛋糕時,江雪就已經不自在了。
當蛋糕換過來,她笑得就很勉強。
她拿起了叉子,在奶油裡攪了半天,就是不往嘴裡放。
等到抬頭看虞濃,虞濃正無聊地拿著叉子撥著蛋糕上面的紅色果醬,一口沒有吃的樣子。
“阿濃,你吃啊。”她催促,如果不是為了金老板給的兩千塊錢,她也不會過來。
虞濃抬起頭:“你先吃。”
江雪僵住了。
她們兩個坐在昏黃的食堂裡。
臉上都笑意晏晏,但誰也沒吃第一口。
虞濃目光留意著四周,好幾雙眼睛盯著這邊。
甚至可以說,正盯著她的手。
可虞濃就像戲耍這些人一樣,一會拿起,一會又放下,放下後又拿起。
蛋糕被她整個霍霍一遍,一口也沒吃。
你不吃,我也不吃。
江雪臉上的笑慢慢淡了下來。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兩千塊賺不到就算了,蛋糕也不值什麼錢,她直接起身,拿起旁邊的包包:“那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去了,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她說完還笑了下,準備起身走人。
結果虞濃也跟著站了起來:“好啊,這麼美好的夜晚,我和你一起走走。”
江雪一愣,不自覺地看了眼廚房後面的餘老板,見到餘老板點頭,她才笑道:“可以,那一起走吧。”
她走在前面,虞濃在她身後。
一前一後走出了食堂,虞濃隱隱感覺到四個保安跟出來了。
外面天已經黑了,不過今夜應該是十五,月亮很圓,月光很美。
虞濃抬起頭,從她一出來,鷹鷹就從樹上飛起,此時此刻,正在她的頭頂盤旋,一刻也不離她身邊,一路伴著她前行,與她護航。
給足了她想要的安全感,讓她知道她並不是一個人行走在兇險中,她還有它。
江雪慢慢地在前面走著,她突然開口,溫溫柔柔地說:“阿濃,小時候我家裡特別窮,最大的夢想就是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所以為此,我什麼都願意幹。”
“哦?哪怕殺人放火,哪怕萬劫不復嗎?”虞濃隨口一說。
江雪頓了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其實人窮是原罪,窮的時候一條狗見了你都追著咬,有錢了,朋友客氣,親戚也熱情,我若回去一次,家裡門檻都要被踩破,我還記得我家最窮的時候,下頓飯都沒有米……”
她笑了笑:“當時,我媽求到你媽媽那裡,隻是借一瓢米而已,你媽都不借……”她道:“真是無情啊,我媽還救了她的命呢,當時若不是我媽,她早就一屍兩命了……”
月光下,江雪的笑容有點詭異,讓人發毛。
在那一瞬間,虞濃也感覺到後頸毛發站起來。
汗毛起立時,她毫不猶豫地往下一蹭,因為她看到了江雪後面,正對她急衝而下的大鷹。
它不但衝過來,再發出了一聲兇猛的鷹唳,攻擊性十足。
速度那麼快,絕對不是與她親近,那唯一的答案就是她身後有人。
在她成功蹲下那一刻,她扭頭看到了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腿。
竟然讓江雪與她聊天?說些讓她震驚的話,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後再從後面襲擊她?
卑鄙!
鷹以兇猛殘忍著稱,它的速度快如閃電,如一隻標槍,轉瞬即至。
虞濃身後的人,同樣注意力全在她身上,根本沒注意到,上空有一隻鷹,正惡狠狠地盯著他,更沒想到,它會伸出像鉤子一樣鋒利的爪子,一爪將他的眼睛爆開。
他手裡的棍棒還沒有打到虞濃頭上。
他甚至打了一個空。
就眼前一黑,一陣劇痛襲來,慘叫出聲,滾落在地,像一個血人,叫得悽慘無比。
江雪帶她走的是工地裡一片無人的空地。
這裡發生什麼,別人也聽不清。
但現在一切發生的太快。
且不是意料中的發展。
江雪愣住了。
其它跟著的四個保鏢也愣住了。
沒有及時反應。
鷹鷹卻反應迅速,以閃電之勢,衝向了不遠的幾個保鏢,它瞬間展開兩米多長的翅膀狂扇,阻止他們靠近虞濃,它的利爪如刀,利嘴如刃,刀刀致命,刃刃見血。
所有傷害虞濃的人,都是它的敵人。
毫不留情,一連三擊。
四個保安瞬間就有三個廢掉了,滿臉是血,視物不清,慘叫連連,直接昏厥。
蹲下身的虞濃,在江雪愣住時,右腿朝著她就是一個橫向掃腿。
江雪立即被掃倒在地,後腦摔個正著。
這個女人實在可恨,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做人。
一瓢米,要她一條命。
她也說得出口!
虞濃沒時間對付她,直接一個耳光,然後一腿踢向她後腰命門,這個穴位重創,重則廢掉下半身,輕則個把月不能動,要接屎接尿,別問虞濃怎麼知道,她爸爸開的是按摩店。
倒在地上的江雪,立即慘叫一聲。
然後一隻穿著布鞋的腳,狠狠地碾上江雪的臉,踩得她慘叫哀嚎,唇破頰爛。
虞濃實在氣狠了。
踹了兩腳後,指尖凝出小箭,向著四個保安走去,已經躺地三人,另一個正嚇得要跑。
虞濃直接朝它射了一箭,一箭擊碎他的腳腕,讓他無法動彈,瞬間失去行動力。
“咕咕咕!”鷹鷹展翅飛上了天空,這一刻勇猛無比。
鷹唳長空。
月光下,虞濃頭上的竹筷早就掉了,頭發散開,被風得飄起。
她一臉冷酷。
朝著空中的大鷹呼喚,“嗚嗚!”
鷹鷹環視一圈後,瞬間從上空俯衝而下,在虞濃身邊轉了一圈,然後急扯了下她的衣角,然後咕咕咕一聲,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虞濃毫不遲疑,立即跟在了它的身後。
它在上空飛翔,目掃四方,為她保駕護航。
虞濃則追著它的方向而去。
沒有多遠,就在工地的一處擺滿樁子的地方,見到了那個金胖子,與一個穿著大褂的細瘦的老者。
打生樁畢竟殘忍,越少人知道越好,事後都要塞錢堵嘴,所以兩人周圍沒有別人了,但兩人沒想到,五個男人竟然搞不定一個女人。
五人皆廢。
虞濃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個細瘦老者,應該就是要殺她的風水先生。
是出打生樁主意的人。
現在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想要她的命!那就來吧。
她飛快地跟著鷹鷹,在距離五十米遠的時候,她直接對著他抬起了手。
小箭遙遙地指著她。
“糟了!我就說過,此女動不得,四個保安和你小舅子都沒有按住她,她定有護她法身的人,啊,不是人,是那隻鷹!反噬了,天啊,這次反噬了,我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