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
他沉著臉,幾步走了過去,走到兩人中間位置,聲音壓得很低,隱有幾分不悅地問:“在幹什麼呢?”
虞濃在觀察馬曲寧的臉型,如果真的要畫,怎麼畫能突出特點,她好久沒動筆了,手有點痒,對她來說,給別人畫自畫像,絕對不是越像越好,而是要突出特點,放大優點,縮小缺點,用她的話說,就是整容型畫技,這樣大家才能皆大歡喜。
“曲寧說想要一張自畫像。”虞濃被打斷,抬頭向後,看向楚瑜。
這天鵝頸,隻想讓人吻上去。
楚瑜面色立即緩和,看了看她:“是嗎?”然後又朝虞濃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但間隙,眼神卻不善地瞥了旁邊馬曲寧一眼。
陽光與冰冷瞬間交錯,也不怕閃了眼睛。
馬曲寧誇張地抖了下肩膀,看向鄧文倩那邊。
鄧文倩正在煎牛排,目光若隱若視地落在幾人身上。
見馬曲寧看過來,她笑了笑。
馬曲寧立即給楚瑜讓開地方,嘖嘖,對女人上了心的男人,惹不起,她不過是跟人說句話,表示親近而已,什麼都沒幹呢。
他就像一個守護領地的獅子一樣,橫衝直撞進來。
對著她目光像秋風一樣,橫掃而過,化成一個字,滾。
對虞濃,像春風暖陽一樣,恨不得把陽光碼在臉上。
惹不起呀,馬曲寧轉身走了。
“楚瑜,來了兩天了,第一次見你進廚房啊?”鄧文倩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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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楚瑜若無其事,在廚房掃了一圈。
然後來到虞濃身後,湊在她耳邊:“在做什麼?要不要我幫忙?嗯?”
進廚房是真,幫忙也是真,但隻想幫心上人的忙。
鄧文倩微笑地看著他們,兩人早就過了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站在那裡,近到,差一點就疊加在一起了。
楚瑜手支著廚臺,微弓著身,完全遷就虞濃的身高,在別人眼裡,他好似極度佔有欲般地將她嬌小籠照在自己的身下,無聲向人宣誓著主權。
如同護食的猛獸,手臂上的肌肉都微微凝起,人是我的,誰也別動,最好別動。
當然,他沒有說這個話,但身體語言,不會撒謊。
“這個是你做的早餐啊?”
“嗯,你也可以吃,我也準備了你的。”虞濃感覺到他在後面接近自己,但沒有碰到她,可很近很近,外套上面沾到了早晨室外的涼意,輕輕地貼在她身上,有陽氣順著衣服傳遞過來,還有什麼比早上吸一口陽氣,更讓人舒適的事呢。
“看著很好吃的樣子。”楚瑜哪裡會在意盤子裡的食物啊,他的注意力都在懷裡的人身上。
她一點都沒有抗拒他的意思,動也沒有動,仍然站在那裡。
楚瑜邊哄她,邊低頭看著虞濃,看到她像果凍一樣白嫩q彈的臉蛋,小手也正漫不經心地在擺弄勺子,想到了昨天那個……水潤粉嫩的口感……他胸口一熱,脊背一挺,面不改色地站起身,輕輕扯了下外套的領子,主動與虞濃拉開些距離。
鄧文倩將他們無聲地親昵看在眼裡。
她回過頭,看向鍋裡的煎肉,臉上的微笑淡了下來。
面無表情地拿著鏟子,將煎肉翻了一面。
……
民宿七人,早上八點,聚在二樓的餐桌前用餐。
吹著窗外帶著暖意的風。
大家紛紛稱贊,“這個牛排絕了呀,又嫩又香。”
“給我點生菜……”
“這有,給你!”
虞濃拿著盤子,在桌角的位置坐下來。
“哎瑜哥……”閔輝剛要打招呼,讓楚瑜過來坐,就看到楚瑜眉角一抬,閔輝心頭一跳,“呵呵,沒事呢,吃飯吃飯,餓了!”說完就吃了一大口菠蘿飯。
“好吃!”
楚瑜直接拉開了虞濃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將餐盤放到了桌子上。
“這道蒜末茄子好吃,你們快嘗嘗,我上次在別的地方吃過,他們家的菜也好好吃啊,但蒜末茄子沒有鄧姐你做的地道,鄧姐你的手藝又見漲了!”馬曲寧笑嘻嘻地誇贊道。
“喜歡就多吃點。”鄧文倩笑了,看了眼身邊的畢吉,給他也挾子一塊茄子。
畢吉看著她,兩人相視一笑。
“我再給大家盛點湯吧,冬瓜排骨湯,現在喝最好。”
“好的鄧姐!”
“謝謝鄧姐,這個pizza也不錯啊!”
“蘋果派給我一塊!”
“謝謝。
“哎,你們昨晚睡得好嗎?”閔輝吃了口飯,滿臉心思,忍不住問道。
虞濃挖了勺奶凍,輕輕放進嘴裡,聽到閔輝的話,目光立即移到了他身上。
昨晚都睡得好嗎?這也正是她想問的問題。
“還行啊,一覺到天亮。”馬曲寧吃了口肉沫披薩道:“這邊空氣好,風景好,特別放松,我以前有點失眠的毛病,來到這之後,就好了,睡眠特別好,我都快愛上這裡了,等我有錢了,我就在鄧姐家包下一間,年年來這裡住。”
“你要包下一年,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成為富婆的潛質了。”閔輝隨口說。
“呵,我沒有成為富婆的潛質,我有成為你小媽的潛質!”馬曲寧冷呵一聲,反口一擊。
閔輝被懟得“擦”了一聲。
不過他很快又問卷毛畢吉:“阿吉,你晚上睡得怎麼樣?”
畢吉正接受鄧文倩的喂投,她卷了一個肉末春卷,送到他嘴裡,畢吉慌忙吃了,然後笑著露出了嘴邊的小梨渦,“倩倩,好吃。”
壓根就沒聽到。
閔輝看著忍不住又要擦一聲,出來玩還要吃狗糧。
虞濃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默默吃著面包果醬的烏夏娜。
閔輝滿臉疑惑不解的神情:“我昨晚……”但是想到什麼,他又閉上了嘴巴。
似乎難以啟口的樣子。
虞濃輕側頭小聲問旁邊的楚瑜:“他昨晚怎麼了?”
楚瑜喝完了她給他的奶凍,就算他吃東西來者不拒,也被奶凍的口感震驚到了,一口,就喝掉了,好喝。
聽到虞濃問,他微頓下,悄聲對她說:“不要說出去,他昨晚……n床了。”
n床?
一般人可能會憋不住笑,但虞濃沒有,她先一怔,然後想到什麼,臉色一變。
看向了此時心裡萬分疑惑不解的閔輝。
如果之前虞濃還對自己的猜測不那麼確定,那麼,在聽到閔輝n床這個聽起來讓人想笑的話題後,她幾乎立即確定了,她的猜測。
……可能是真的。
閔輝是武術隊的成員,武術虞濃再不懂也清楚,下盤不穩練不了武術,腿不穩什麼也練不了。
所以武術隊的成員天天要練下盤蹲馬之類,下盤練什麼,是練丹田和腿,其中就包括下腹的一切器官,因為練過,會很強。
一個很強的下盤,怎麼可能會控制不住n床,下盤強的人控制力非常好,他們可能連菊花都比一般人緊……咳。
閔輝還這麼年輕,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太可能的事。
他自己都很困惑,失禁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可是,這是噩夢,虞濃用噩夢最大惡意來揣測,那就能得到一個答案,他們……都被下藥了。
所以烏夏娜才會叫不醒,閔輝會失禁。
她目光,飛快地看向了桌子上所有人。
那麼,是誰下的藥。
因為所有人都能進出廚房,可以隨意取用東西。
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除了虞濃自己,和楚瑜外。
其它五個人,都有可能。
烏夏娜也許沒有睡,閔輝也許賊喊捉賊。
但假設兩個人不是演戲。
先將二人排除。
那就剩下三個人。
鄧文倩,畢吉,馬曲寧。
馬曲寧剛才說過,她以前有些失眠,來到這裡後,睡眠特別好。
不排除她是在演戲。
但如果是真話,將她也排除掉。
烏夏娜叫不醒,閔輝他失禁了,馬曲寧失眠消失了。
這三個人排除完,那就剩下兩個人了。
閔輝剛才問畢吉,睡得怎麼樣。
鄧文倩在喂畢吉東西吃,畢吉嘴裡有食物,沒有回答。
虞濃不清楚他們兩人是不是也被下藥了。
她的目光在親親我我的鄧文倩和畢吉兩個人之間徘徊。
那麼現在就分兩種情況,有外面的人給這家民宿所有人下藥。
第二種情況,民宿裡有人,給其它人下藥。
外面的人下藥這種情況,虞濃不清楚,至今也沒見過那個外面的人。
把它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