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勾搭了,這時候恨不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楚瑜將虞濃帶出了房間,向樓下走去。
到了一樓,一樓的人不知道樓上發生了什麼,依然在喝酒聊天,來回走動。
還有攝影師在記錄酒會的這一刻。
虞濃和楚瑜往外走的時候,她忍不住回頭,要回到現實的契機到底在哪啊?
就在她回頭看宴會的一瞬間,有一個侍者突然手一晃,手裡的紅酒潑了出去,正好撒在了虞濃的裙子上。
那侍者立即慌了神,“對不起,客人,剛才有東西絆了我一下,酒撒了,不好意思啊。”
虞濃看了看,隻是裙下擺沾到了酒漬,本來就要離開了,不妨礙什麼,就說:“沒事沒事。”她抖了下手裡的裙子。
楚瑜看到這一幕,也伸幫她拉裙子。
其它兩個保鏢正站在楚瑜身後,四處張望。
這時侍者要走開了,露出了他身後的一個端著攝像機的人,大家隻以為他在拍人群,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另一隻手伸入到了寬大的衣兜裡。
突然掏出了一把刀來。
路過虞濃時,他以飛快,讓人躲閃不及的速度,捅向了虞濃。
虞濃正看著腳下的裙子,楚瑜也幫她拉著裙角,她想擦一擦水漬,結果就有一道光從臉上掃過。
別人不知道,楚瑜再清楚不過那是什麼光了,那是刀,露出來的時候,燈光照在上面的反光。
那人出刀快,楚瑜的反應比他更快。
Advertisement
在他刀捅過來的時候,他放在虞濃腰側的手,就抓住了。
虞濃隻感覺到旁邊突然一個東西朝她過來,剛才裙子髒了,她注意力都在那個侍者身上,但看他走了,離得又遠,楚瑜又在她身邊,她就放松下來看裙子,結果就看了這麼一眼。
就有刀從側而來。
防不勝防。
楚瑜緊緊地抓住了那柄刀尖,他目光厲色地看向對方,“你是誰?”
話音出,刀刃瞬間染上了紅色,那個人瘋狂地還想往前捅,但被楚瑜死死地攔在了外面。
虞濃的汗毛都站起來了,一切事情都發生在一瞬間,她知道回到現實的契機來了。
看著楚瑜染血的手,她心疼的那一刻,也毫不猶豫射出了小箭,穿過了那個戴著口罩的攝影師。
隻看對方瘋狂的眼睛,虞濃就知道他是誰了。
是高楓,怪不得名字叫楓,他果然是個瘋子。
每一次,從夢裡回到現實,都千難萬難,無論你防備的多周全,危險總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給她最致命一擊。
而楚瑜,總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下她,虞濃不知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她緊緊握住他冒血的手,隻看到眼前一道黑光閃過。
夢境消失了。
她再次坐在包廂裡,身邊是蘇曼,對面是楚瑜。
兩人都在看著她,“處不處,你說句話啊。”
蘇曼在催促。
虞濃剛從夢境裡出來,眼睛忍不住看向楚瑜,和他的手。
楚瑜也在看他,但是他明顯眉頭一擰,桌上的手握緊,似乎在忍耐什麼,但他裝作風淡雲清的樣子。
仿佛自己一點都不痛,等待虞濃的答案。
虞濃心裡又是疑惑,又是異樣,還有些羞澀,又有楚瑜沒有夢裡的記憶那種失落,現在又被兩雙眼睛盯著,等待她的回答,她一時坐立難安。
最後才小聲說:“我,我處,處還不行嗎?”
第71章 下一步
男朋友
虞濃一說完, 明顯感覺到室內的空氣都跟著放松下來。
蘇曼臉上露出了笑容。
對面的楚瑜反而拿起手邊的咖啡,低頭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
“好,濃濃這次可答應了, 我們家濃濃從小就是個執著的孩子,決定了什麼事,就會堅持到底, 她答應了, 那肯定不會反悔了。”蘇曼將包放到一邊, “來,濃濃, 吃點東西, 楚瑜點得可都是你愛吃的。”
楚瑜隨著聲音, 抬眼看向對面的虞濃,虞濃還有點茫然呢, 我誰, 我哪, 我幹什麼呢?
和楚瑜相親,天啊!
她正好也看向楚瑜, 兩人視線一對上,虞濃小臉蹭地一下紅了, 她羞得低下頭, 心裡暗暗腹緋,她媽搞什麼啊搞,弄的場面, 好尷尬。
不過在看到楚瑜桌子上一直緊握, 沒有松開的左手, 虞濃心裡又是一陣心虛。
不知道疼不疼。
因為心虛所以她任她媽拿她說話, 一聲不吭。
一頓飯,楚瑜話不多,虞濃又虛得很,更不會說什麼,於是兩個剛確定關系的小年輕,在蘇曼的叮囑中吃完了。
出來的時候,楚瑜已經結過帳了,他今天穿得比較正式,黑色西裝,顏色黑如墨,裡面的白襯衫,白如雪,整個人如清風朗月般十分清俊帥氣。
他出來時,臉上含著淡淡的笑意,一看就知心情很好。
虞濃走在她旁邊,看了好幾次,終於忍不住,拉起他垂在身側一直沒有張開的左手。
然後輕輕掰開他虛握的手指,他並沒有用力握緊,隻是一直攏在一起,楚瑜一開始沒有動,直到虞濃小手扒他的手指,才伸開手,任她看自己的手心。
然後就看到手心和手指處有兩道深深的血痕,沒有出血,隻是看起來像是什麼東西勒到了似的,是紫紅色,差一點就破皮的樣子。
虞濃看著紅紅的手心,一時有些心疼,她當然知道這兩道痕跡是什麼,就是抓住刀的時候,兩邊的刀刃勒破了血肉的傷口。
那得多疼啊!
夢裡時他的手已經流出鮮血。
虞濃忍不住用小手,輕輕的撫了撫紫紅的血痕:“還疼嗎?”
楚瑜低頭看著虞濃,眼裡微微蘊了笑。
許久他說:“不疼了。”
走在前面的蘇曼,一回頭,就見後面兩個小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看著兩人拉著手,你抬頭望我,我低頭望你,大的那個一臉春風撫面的樣子,小的那個一臉懵懂心疼的樣子,她嘖了一聲,年輕人就是愛黏糊。
不過心裡卻也松了一口氣,之前女兒找什麼對象成了她的難題。
找大師算,說女兒已經紅鸞星動了,會遇到很好的結婚對象,是對方一生摯愛,會捧在手心裡疼愛,婚姻非常美滿。
當時她很激動,賞了大師大大的一個紅包,可是回來後就回過神,那個很好的結婚對象在哪兒呢?
怎麼看女兒也不像是紅鸞星動的樣子,依然還是在那個連個公蚊子都飛不進去的瑜伽館工作,而且蘇曼不是有偏見,瑜伽館的女孩子還好,男孩子,不說瑜伽館,就是從事這些健身職業健身房的人,她見過幾個,全都油嘴滑舌的,哪有幾個能正經結婚的啊。
而且,亂得很,靠女兒自己找是不行的。
於是她開始物色,從老楚公司到他認識的客戶朋友,最後主意打到了楚瑜那些優秀的同學朋友和同事上。
然後有一天她突然發現,女兒開始對楚瑜各種小女兒態了!
蘇曼越觀察越覺得女兒確實紅鸞星動了,而且楚瑜也不像是沒有意思的樣子,看女兒的眼神,早就不對勁了。
這兩個……如果能在一起,她就能放心了,有楚瑜在,女兒這一生就有人照看了。
這時候,再看這一對小兒女你看我,我看你,扭捏的樣子,她滿臉的姨母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楚瑜任她看了會自己的手心,雖然不知道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兩道勒痕,當時痛徹心扉,但也隻疼了幾秒,現在已經不疼了,他一個反手,將虞濃的白嫩柔軟的小手,自然地握在他手掌中。
然後嘴角輕輕牽起,牽著她向蘇曼走過去。
虞濃的手被他握著,拉著她正大光明地走向她媽媽時,虞濃突然有一種,她和楚瑜真的成了男女朋友的感覺,這個轉變讓她羞澀極了,不敢看她媽,她臉皮薄得很,怕蘇曼說出來什麼調笑的話。
回去的路上,楚瑜握著她,走了長長的一段路。
路上的風景她不記得什麼,隻記得他的握住自己的手,好溫暖好溫暖……
…
如果說,她高中在楚家住,和現在在楚家住有什麼不同。
不同的是心境,心境一轉,完全不同了。
以前她住在楚家,處處抵觸,覺得自己寄人籬下,感覺誰都能呵斥她幾句,別人對待她一點點不同,都會被敏感的她放大胡思亂想,那時候心裡很脆弱,弱小又無助,和她媽蘇曼的感情又淡薄,從小也沒有在她身邊長大,很多心裡事也不會跟她講,鬱悶無處排解,就覺得我再也不要回到這裡來。
可是現在,住在楚家真的很舒服。
楚叔叔對她好極了,尤其知道她和楚瑜在一起後,天天就像看著像準兒媳婦似的,有什麼好吃的都會往家裡廚房帶,看虞濃愛不愛吃。
關系親上加親,很明顯,楚叔叔對她很滿意。
他覺得虞濃很乖,也沒有嬌奢的脾氣,早晚還會給他榨蔬果汁給他調理身體,還會說,楚叔叔這個可以明目,這個蔬果汁可以排毒,這個可以降血壓,這個可以清血管。
再找不到這樣能和楚家人處在一起,舒心融洽的侄媳婦了。
蘇曼就不用說了,楚瑜也寵溺她,沒有欺負她了,還特別尊重她,去哪兒都會詢問她要不要牽手,買什麼也會問她的意見,經常找借口送她禮物,她工作行程,他比她還清楚,每日到她工作地點準時等候,她要委婉不讓他來送,他還生氣。
在楚家這段時間,是噩夢之後,她過得最舒心的日子。
沒事會逗逗小豆丁楚欣欣玩。
她現在可以隨意進出楚瑜的房間,楚瑜還在房間落地窗前鋪上雪白的羊毛地毯,方便她練瑜伽,冥想用,窗外風景非常美,樹木林茂,遠山美景,真是一處練瑜伽的好地方。
虞濃白天就在楚瑜的屋子裡打坐,午睡的時候會在楚瑜的床上睡,陽氣什麼的,因為和楚瑜在一起,她都不缺。
客廳電視開著,她坐在沙發上,吃著蘇曼給的一小瓣西瓜,看著電視裡暑假檔的沙雕劇,正樂著。
蘇曼在廚房和徐嫂商量今天中午的菜色,回頭就見虞濃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西瓜,好久才吃上一口,松散的頭發用布帶綁了一個斜馬尾,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一會笑一下,頓住,一會又笑一下,頓住。
“虞濃!”
“啊?”
“你今天下午沒課啊?”
“嗯,今天沒有排課。”虞濃抿了下花瓣一樣粉嫩的唇,又咬了口西瓜應聲。
“那你去楚瑜公司給他送午飯吧,他每天中午都吃助理給帶的商務餐,有時候忙起來幹脆就不吃了……
楚瑜工作的地方你還一次都沒去過吧?你說說你,人家天天到你工作的地方接送你上下班,你怎麼也得禮尚往來啊,感情這東西,都是互相的,人對你好,你也得對人家好,知道嗎?”
虞濃這才回過神,轉了下眼睛,低頭咬了口西瓜,沒吱聲。
她倒不是不去楚瑜的公司,就是有點不好意思,人家那是工作的地方,很忙的,楚瑜來瑜伽館接她,也不去她工作的房間啊,隻將車停在門口等她,或者著急的話,會去大廳那邊沙發上等她。
不過她媽媽說得也有道理,一次都不去,好像不太好啊。
她看了眼時間,上午九點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