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棧挽著袖子,嗯了一聲,腳沒停,直接走進去。
周姨說完,也直接下樓。
不一會,就先把自己多餘的內褲跟睡衣送上樓,給周沫。
周沫已經有點頭暈腦脹了,鼻子堵塞,她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周姨說:“你穿了早點睡,他們送過來估計需要點時間,明早我給你送來。”
“好的,謝謝你,周姨,麻煩你了。”周沫禮貌地說,周姨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看得出來她生病了,但是周沫沒吭聲,周姨就當沒看見。
周沫關上門,打開包裝紙翻看,還是lc牌子的。
這牌子的質量不錯,周沫在原先的世界總給自己的父母買,她趕緊套上,再把房間裡的溫度調高,隨後鑽進被窩裡,因為屋裡一直有暖氣,被窩裡倒是挺舒服的。
周沫打著哈秋,擦擦鼻涕,進入睡眠。
這是她穿進這本書裡,算是最正常的一個晚上了。
果然半夜。周沫就發燒了,她翻身坐起來,頭暈腦脹的,鼻涕狂流,摸額頭,溫度估計直逼四十度,但是她房間裡什麼都沒有,熱水沒有,溫度計沒有,這房間開了幾個小時的暖氣是暖了,但是其他擺設還是跟個酒店房間似的,冷冰冰的,周沫摸下床。
看著時間。
還很早,才四點半。
外面風雨是停了,周沫也不好打電話到一樓擾人清夢,她抓了抓一頭凌亂的頭發,掀開被子起身,悄悄地擰開房門,外面走廊上的燈啪地一下就亮了,周沫走出去,去客廳看一眼。
連個水壺都沒有。
她看一眼樓梯口,狠狠打了一個哈秋,周沫摸著下樓,一路暢通,樓,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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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書房門此時打開,謝棧低頭微微打個哈欠,抬起來餘光掃到樓梯口有人影閃過。
他眼眸一眯,大步走了過去,二樓拐角一個穿著花色睡衣的人正往下走。
謝棧:“站住。”
摸著下樓的周沫愣了下,甚至是驚慌的。
哈?有人?
不對?有什麼人?
這大半夜的。
因為夜深,頭頂燈罩著,周沫心口砰砰砰地跳著。
謝棧往前走兩步,前方這人穿著花色睡裙,睡裙直接垂到膝蓋,拖鞋穿的卻是一雙男式拖鞋,頭發很亂這樣勐地一看,像是一鬼影,但謝棧知道不是,他眼眸閃過一絲嫌棄。
伸一把,抓住她的臂,拽了過來,推在牆壁上。
“大半夜的你幹什麼?”
周沫在心裡作著建設要不要轉過身,但是發燒導致她腦袋有些遲鈍,於是沒等她開口,臂就被抓住,人就被甩到牆壁上,她後背撞在牆壁上以後,終於清醒了。
她抬眼看著一夜沒睡,但仍然帥氣的男主,清了清嗓音:“我下樓去燒點熱水喝,有點發燒。”
謝棧看到她額頭冒起的好幾顆紅色的痘痘,也看清了她的臉。
五年過去。
她更醜了。
謝棧眼眸冷了冷,退開了一些,也沒關心她此時發燒還是不發燒。
周沫也不需要他關心,她揉了揉額頭,從牆壁上有些吃力地起來,她發現她身子也有點重。
緊接著她發現他的目光往她胸前掃了一下。
周沫也低頭掃了一眼。
沒有穿內衣,睡衣也有點小薄,所以胸部有些形狀。昏暗燈光下,略有點曖昧。
“滾。”謝棧說完這話,轉身走。
周沫往前稍微扯了扯睡衣,內心復雜。
第3章
身後傳來關門聲,周沫揉了額頭,繼續扶著扶下樓,樓梯感應燈都亮了,打在臉上,一樓很安靜,周沫摸了下大概的開光,開到客廳,客廳有飲水器,她走過去,拿了一次性水杯接了熱水,靠在沙發上喝起來。
視線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剛剛進來很匆忙,沒怎麼注意。這房子還真豪華。
喝了一會,她就勐然咳嗽,她彎腰翻找退燒藥,不過因為不熟悉,所以沒找到,加上動靜不敢太大,周沫沒一會就沒敢再翻了,坐起來,呆坐一會,又接了一杯熱水,她才起身,搖搖晃晃地上樓。
這個時候她全身無力了,隻想躺在床上。
一回到房間,周沫就將自己卷在被窩裡,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門響了下,周沫仍然睡得很熟,沒應。
周姨看著房門一會,沒再敲,轉身下樓。
謝棧穿著黑色運動裝進來,指尖拿著毛巾在擦脖子,將毛巾掛在椅背上坐下,接過周姨遞來的粥。
周姨看一眼隔壁空著的椅子,說:“剛剛去敲門,沒開門,可能睡過頭了。”
謝棧骨節分明的拿著筷子,停頓了下,隨後就落在小菜上面,語氣低沉,“發燒了吧,拿了鑰匙開門進去看看。”
“好的。”周姨看男人一眼,見他眉目清冽,沒有一點要關心的意思,周姨大概就知道怎麼做。
細長的筷子夾了菜,落在碗裡,謝棧舀粥,拿起勺子時,腦海裡閃過那花色睡裙下,隱約的胸部弧形,謝棧眯了下眼,半響,他將勺子放下,拿起一旁的紙巾擦拭唇角。
周姨差異:“吃飽了?”
“嗯。”謝棧起身,撈起毛巾,說:“等會有個會議要開,晚上不回來吃飯。”
“好的。”
說完,他就上樓,進了房間。
……
周沫燒煳塗了,她把房間的暖氣開得很高,自己窩在被窩裡,一直想逼一些汗出來,恍惚間彷佛夢到自己回了原來的世界,但下一秒睜開眼睛看著這房間,又知道自己還在這本書裡。
人病了就脆弱,想有人關心,周沫腦海裡不知怎麼跟原主的記憶溷亂在一起,竟然有些委屈。
她跟謝棧結婚五年多,這五年來,謝棧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過。
她拿了謝棧的號碼,再打回去,那邊一聽是她,就會掛電話,再後來,她就不打了,每次都陪著笑臉站在沙發旁邊,看著謝棧跟謝爺爺聊天
周沫感覺呼吸不上來,眼眶有些湿潤,也不知道是原主的記憶還是身子累得厲害。
被子被拍了一下,隨後抓緊的被子被扯開,周沫眼眸含著淚水跟周姨對上,周姨看到她一臉的委屈,愣了下,好半天,冷下臉扶起她,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語氣帶著濃濃的諷刺。
謝棧是周姨從小帶大的,謝棧當初有多恨,她最清楚,這五年來,周姨一直在金都打理這套別墅,她知道,謝棧是不會回杏林鎮的,不想去看到這個女人。
周沫燒得煳塗了,伸抓了周姨冰涼的,隻感到一陣舒服,周姨給她量了體溫,一看溫度計。
39°c
周姨頓了下,已經是高燒了,她給周沫拉好被子,轉身下樓,準備去找林司過來,把人送去醫院。
下到二樓,謝棧裡搭著西裝外套,單正在打領帶,看到周姨,頓了下。
周姨說:“燒得有點厲害,可能得去醫院。”
謝棧打領帶的一頓,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你要找林叔嗎?”
“對。”
“他今天出門了,我自己開車。”
說完,他將外套穿上,領帶打到一半,轉而上了樓,周姨反應過來,跟上他,說:“那你送她去?”
謝棧冷笑一聲,“不然放她在這裡燒死?”
語氣不情不願,但長腿一邁,兩下上了四樓,周姨趕在他前面,推開了周沫的房間門。
房間裡溫度高得嚇人,撲面而來像是在蒸籠裡,地面上還攤著打湿的行李箱,一眼掃去,那些隱約的衣服鮮豔而俗氣,謝棧掃一眼就不再看了,來到床邊,周姨彎腰把人從床上扶起來。
因為出汗湿透了,薄睡衣貼在身上,這會胸部弧度比昨晚更為明顯。
周姨看謝棧的目光落在這裡,周姨愣了下,從旁邊抓了大毛巾,將她包住。
謝棧這才屈尊降貴地彎腰,將人抱起來,周姨跟在身側解釋,“衣服要九點再送來,要不給她穿上內衣?”
說完,周姨老臉有些紅。
她剛剛給周沫看的時候,也沒太在意,現在謝棧進來了,才發現不妥。
畢竟,他是一個成熟男人。
“沒時間了。”謝棧大步下樓,懷的女人衣服很薄,臂貼著他的胸膛,滾燙,像火爐一樣,臉色也很紅,全是紅暈,她往他懷蹭了蹭,臉頰貼了他胸口一下。
謝棧身子僵了僵,腳步加快,來到停車位。
周姨將悍馬的車門打開,隨後自己先坐上去,謝棧彎腰,將周沫抱進去,周姨幫忙扶著,謝棧退出來,將門砰地關上。
周沫神智有些不清了,被抱著,送上車,倒下,躺著,她都隻感覺頭更暈,更重,甚至在後座裡,卷縮起自己的身子,悍馬緩緩啟動,調轉車頭,往外開去。
車子平穩地開著,謝棧領帶沒打成,垂在領口兩邊,男人單打在門上,一路開著,側臉冷硬。
到了醫院,謝棧下車,再次把周沫從車裡抱下來,抱下來時,周沫迷迷煳煳地,溫和地,說:“離婚挺好”
謝棧的動作一頓,眯著眼看著懷的女人。
周姨也聽到了,她看一眼謝棧,謝棧無聲冷笑一聲,眉心略是不耐煩,將毛巾往她脖子上塞了塞,抱進了醫院。
一大早,排隊掛號的人很多,看到謝棧這麼英俊的男人抱著一女人進來,那些個護士女病號,看著臉都紅了,周姨打電話聯系了熟悉的醫生,直接把周沫送上樓。
謝棧把人放下,吩咐周姨看著,就準備走。
結果剛起來,領帶就被周沫給抓住,周沫燒煳塗了,迷迷煳煳地說:“我是想跟你離婚的。”
謝棧:“”
一秒後,他彎腰,湊近在周沫耳邊,冷笑一聲:“你繼續裝。”
說完,將領帶從她指尖狠狠扯了出來,隨後站起來,轉身離開。
周姨送他走了一會,回來,神色復雜地看著床上的周沫,醫生也進來給周沫檢查,給她打針。
並對周姨說:“晚一點都燒成傻子了。”
周姨笑笑,急忙感謝醫生。
周沫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還有白色的牆壁,都讓她一時沒有真實感,直到周姨拎著一個cucci的袋子進來,周沫才呼一口氣,還在書本裡啊。
周姨看她:“醒了?”
周沫嗯了一聲,身子往上撐了下,周姨上前稍微扶她一下,隨後拿過一旁的保溫壺,說:“喝點粥,這吊瓶吊完了,就回去。”
“謝謝周姨。”周沫回道,她接過粥,低頭一口一口地喝著,喉嚨幹著,加上發燒出汗,喝到熱粥的感覺極其舒服,喉嚨裡一陣爽滑,入了胃也很舒服,不一會,她就喝出了額頭的汗。
周姨在一旁看著,見她喝完了,拿走保溫壺跟勺子,進了洗間,去洗幹淨。
緊接著,又坐了一會,天色漸暗,吊瓶才完全吊完,周沫精神也好多了,至少腳不虛了,護士進來取下吊瓶,說:“這兩天還是要注意身體,別吹到風,另外,吃清淡點。”
周沫點點頭,衝護士笑了下,“謝謝。”
活過來的感覺是挺好的,不過如果發燒能帶她回原來的世界也不錯,周沫心裡默默地想著。
她打個哈欠,周姨拿了那個袋子給她,說道:“去把衣服換了。”
周沫說了聲謝謝,拿著袋子進了洗間,穿上內衣,穿上內褲,穿上褲子跟襯衫後,周沫才有了安全感,她湊近鏡子前,撥弄了下頭發,這齊劉海醜到爆了
她順勢把頭發扎起來。
才出了洗間,周姨收拾好周沫的東西,看她一眼,略微愣了下。
心想,果然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周沫把袖子挽起來,再次跟周姨說了聲謝謝,雖然看得出這周姨並不喜歡她,可是周姨她該做的都做了,也沒有苛待過她,周沫跟在周姨身後,出了病房,剛走出去,臂就被人狠狠地一撞。
周沫撞得碰了下牆壁,而那撞她的人是個長得很高挑的女人,穿著高跟鞋,蕾絲邊的銀色裙子,戴著墨鏡跟口罩,她勾了下墨鏡,往周沫這裡看來,說了句srry。
她旁邊還有兩個戴著口罩的女生,有些警惕地看周沫一眼。
其一拉了拉口罩,說:“蓮西姐,趕緊走了,等會媒體來了。”
周沫:“”這麼巧,這就碰見女主了?
第4章
杜蓮西再次把墨鏡戴上,道完歉了,就把目光挪開,低了低頭,應了那女生的話,轉身匆匆走了,那兩個女生離開之前,都看周沫一眼,眼眸均帶著些許的高高在上,不屑,彷佛周沫是碰瓷的似的。
周沫拍了拍臂,眯了眯眼,她撒了一把劉海,劉海是有點醜,因為太長了,把她的眼睛都快遮住了,周姨的目光也從剛剛那光芒四射的杜蓮西身上挪回來,再回頭看周沫。
那確實是一個天一個地,周姨沒有多話,扶了下周沫,低聲問道:“沒事吧?”
“沒事。”周沫搖頭,周姨說,“那走吧,司在外面等著。”
“好的。”周沫點頭,跟上周姨的腳步,下樓,外面停著黑色轎車,是昨天過去接周沫的那輛,林叔仍是沉默寡言,見她們來了,就開了鎖,周姨跟周沫一塊上了後座。
周沫病後,身子還有些虛弱,依靠在椅背上。
周姨探頭,跟林叔淺淺聊兩句,車子啟動,進入黑夜裡,金都這個城市是一線城市,發展迅勐。
幾乎沒有荒廢的空餘的地方,高樓大廈層層迭起,但周沫在這裡找不到一絲熟悉感。
因為這個城市,是架空的城市。
一草一木,都從作者的尖裡寫出來的。
周沫想,她要在這個城市裡立足,恐怕沒那麼容易呀。
很快,車子回到別墅,昨天是在夜晚暴雨下到的別墅,完全沒有看清這個別墅的樣貌,如今一看,謝家真是財大氣粗。
獨棟,歐式,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