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家的院子,就在杏林鎮的最裡面,佔點面積無法估計,因為大老遠的就一整排的車子,這還不算,院牆外面沾滿了人,燈光打著,都數不清,邁巴赫緩緩地停在了院子門口。
車門被一旁站著的年輕男人打開。
謝棧率先下車,他挽了下袖子,冷峻的側臉被光打了一圈,俊得不似真人。
周沫還沒下車,就聽到了那些人喊他。
“表哥!”
“堂哥!”
“謝少爺。”
“謝棧。”
“謝棧。”
“表弟!”
“棧哥哥哥!!!哇哇哇。”
“啊啊啊啊啊啊你終於回來了!!五年了啊,哥哥哥哥哥哥”這是個女孩,叫得可甜蜜了。
周沫:“”
狗男人,到哪都這麼多桃花。
謝棧沒搭理那些聲音,手搭在車頂上,彎腰,衝她伸手。周沫突然緊張無比,她下意識地看看自己身上的這條裙子,還有裝扮
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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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過得去吧。
“美得很,快下來。”謝棧挑眉,敷衍地誇了句。
周沫:“”
她借著他的力道,下了車。
本來嘰嘰喳喳,尖叫的,喊人的,都在周沫出了車子的那一刻,看到她人的那一刻。
全部停止。
整個院子門口,彷佛像擰了暫停鍵。
不少人,呆呆地看著謝棧握著周沫的手,還幫她整理了下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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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謝家家大業大,也很團結。當年謝棧結婚那件事情,因是謝老爺子點頭答應,親手按頭的,謝家的長輩,小輩們即使心疼謝棧,也隻能默默認了。可是私下,對周沫這種行為就很看不上了。
按實際情況來說,謝棧這個大少爺的身份,肯定是要跟同等身份的千金結婚的。這杏林市,多少豪門盯著謝家,擠著頭,想要跟謝家攀上點關系,謝棧自然是頭一號人物。
可是,這頭號人物,剛過22歲就已婚了,這速度讓外面的人不理解,謝家的人即使知道原因,但是也是很為謝棧叫屈,這樣的少爺怎麼就在婚姻這事情上栽得那麼慘呢。
而周沫幾個月前堅持要去金都,謝家的人一方面慶幸周沫這礙眼的走了,一方面暗自祈禱她去金都吃癟,而按五年前謝棧那個態度,勢必是會離婚的。
所以這次過年,謝棧跟謝老爺子的歸來,他們怎麼算都不會算到周沫也會跟著回來。
即使她會回來,也不會跟他們一塊回來。
誰知道
所有人嘴巴跟被縫了針似的,鴉雀無聲。
隻剩下眼睛,安靜地看著他們。
中間空出了一條路,通往大門,路是板石路,門口的燈還有院子裡的燈,照亮了中間的路。
開車的西裝青年扶著謝老爺子往裡走。謝棧摟著周沫的腰,跟在謝老爺子的身後。從旁邊簇擁過來的眼神,弄得周沫有點兒不自在,她後背挺直,高跟鞋踩得穩穩的。
就是圍巾似乎有點不老實,她伸手拽了下。
謝棧低頭看她一眼,忍不住伸手幫她弄,還說了聲:“你打算勒死你自己啊?”
周沫抬頭瞪他一眼,一把將圍巾扯了下來,他順手接過去,搭在手臂上。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這樣那樣,進了屋。
其餘看著人,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許久。
院子外面伴隨著寒風,還有咆哮。
“我看見了什麼?剛剛那個人是周沫嗎????”
“她怎麼變這麼多啊?”
“姐,你沒看熱搜嗎?我之前都不敢相信,可是我看熱搜我相信了。”
“啊啊啊啊啊棧哥哥怎麼還沒跟她離婚?”
“臥槽,哥哥哥哥哥是不是被下了迷藥?”
“我不想承認她是我嫂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些聲音,周沫進了屋裡,都還能聽見,她起初有點兒尷尬,後期一點兒都不了。
謝棧家這房子很大,前面是主樓,後面還有兩套別墅型的房子,都連得很緊,還有一套比較小的房子挨靠著其中一套別墅。
謝奶奶已經去世了,主樓這邊居住著謝老爺子,還有謝棧,還有保留著謝棧父母的房間,書房等。
客廳的裝飾都比較厚重,桃木,檀木,全是木制家具。此時主樓的飯菜準備好了,在餐廳裡,餐廳的桌子很長,身後是一幅名畫,廚娘還有保姆在管家的指揮下,端著菜出來。
管家看到周沫時,愣了愣,但他神色沒顯。
謝老爺子落座,他招手:“沫沫坐這邊。”
他指著自己左手邊的座位。
一大群人湧了進來,擠在餐廳的入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看到謝棧給周沫拉開座位,看到周沫心安理得地落座,謝棧也落座在她身側,他拿起熱毛巾,抓過周沫的手,幫她擦拭。
那些個探頭看著的男男女女,個個眼珠子都要掉了。
“都進來吃吧,後面的餐桌準備好了嗎?”謝老爺子板著臉,喊了其餘的人一聲,又輕描淡寫地問管家,管家點頭:“都好了,老爺子放心。”
“那就落座,都站著幹什麼。”
“是。”
謝老爺子一聲令下,長長的桌子這才慢慢地有人走來,謝棧的大伯小叔大舅二舅小舅姑姑阿姨還有他們的兒女,能入座都入座了,直到主桌坐滿了,還多了一個戴著牙套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臉要哭。
謝老爺子擰著眉頭看管家:“怎麼少一座位?”
管家自知失責:“我這就叫人安排多一個位置給如丫。”
謝老爺子眼眸冷了冷。
倒沒有再多說。
周沫握著熱毛巾,一下子就看懂了。這長桌本來沒安排她的位置的,她來了,佔了人家小姑娘的位置。
謝棧掀起眼皮,不鹹不淡地看一桌子人。
他本就像謝老爺子,這一眼,跟謝老爺子看人一樣,或者更甚,更銳利。一桌子的人都悚了起來。
不過,管家速度很快,添椅子添碗筷,如丫姑娘終於坐上了桌子。
謝老爺子拿起筷子,示意可以動筷。
大家松了一口氣,紛紛拿起筷子時,謝老爺子又停頓了下,他看向管家,管家額頭一跳,低了低頭,等著謝老爺子開口。
謝老爺子問:“素緣呢?”
管家愣了下,隨後很快在他耳邊解釋:“周太說今晚在配樓吃就行了。”
謝老爺子看一眼周沫。
周沫抬頭,衝謝老爺子微笑:“爺爺還不知道我媽的性格嗎?”
陳素緣這幾年過的有點像過街老鼠,因為原主的強求,她最後的一點尊嚴都沒了。成日呆在配樓,很少出來。偶爾她會回自己買的那套小房子去住,如若不是周沫,她可能不會回來謝家這邊。
不過她自己也沒什麼底氣,因為那套小房子的錢,有些是周沫嫁給謝棧,謝家給的聘金裡拿的一部分。
她自己身體不好,但一直想努力帶著原主離開謝家。
謝老爺子嗯了一聲,回頭跟管家多交代了兩句。
管家不會苛待陳素緣的,她可是謝老爺子救命恩人的老婆,除了一些不可把控的碎言碎語,陳素緣跟周沫在生活上,沒人會苛待。
隻是,現下看謝棧跟周沫這個感情。
恐怕不苛待就是很苛待了。
周沫想過去配樓見陳素緣,但不知為何,有些緊張。她需要點兒時間來緩衝一下,不算謝棧跟謝老爺子,陳素緣是周沫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吃飯時,周沫有點心不在焉。
謝棧偏頭看她一眼,給她夾了兩塊五花肉。
周沫沒有節食,原主這具身體也不行,最近胖了不少,戲服後面都得給她開口。
成英得知這個消息,在電話裡還哄了她一句:“我沒有特意管你的體重你倒是大吃大喝啊!!!”
所以,五花肉這東西,周沫最近不能吃。她拿起筷子,將兩塊五花肉夾了扔回謝棧的碗裡。
她隻是很不經意的動作。
一桌子的其餘人彷佛被扭動了暫停鍵,呆呆地看著謝棧。
沒有人會相信。
周沫敢這樣對謝棧。
而令他們更不敢置信地是,謝棧沒有生氣,他擰著眉頭問:“節食?”
周沫嗯了一聲,吃了口青菜:“最近戲服都穿不上了。”
謝棧唇角一勾,又夾了肉放她碗裡,低低一笑:“胖點好。”
周沫又夾回去給他:“不吃!”
謝棧:“好的。”
一群人目瞪狗呆。
隻有謝老爺子笑呵呵,跟看戲一樣。謝老爺子還扯了下孫子的後腿:“沫沫,兇他!”
周沫:“”
爺爺。
你這話跟我是狗差不多。
一頓飯,吃了挺久,因為人多。周沫也漸漸地看出了門道,謝老爺子在這桌子上,就挺有規矩的,不像在金都那樣,餐桌上話兒多,在這裡,不管女的還是男的,後背都挺得直直的。
吃飯基本也很少聊天,隻除了謝棧的大伯跟謝棧偶爾說兩句以外。
其餘的,小得更不用說,都不吭聲。
周沫像了得了特權,倒是可以說,謝老爺子還偶爾摻嘴,純屬縱容她。
但是周沫自己既然看出了規矩,就收斂了。
謝棧吃完後,手搭在她的椅背上,襯衫扯開了些許,他偏頭輕聲跟周沫說:“挺乖的。”
因為,周沫很有眼色。
他視線落在她耳垂上,心想,以前周沫從來沒有這樣的眼色。是不是這五年懂事了?
吃完飯後。
客廳的茶架弄起來了。謝棧的大伯扔了牙籤,扶著謝老爺子,一行人往客廳去。
周沫站起來,墊腳跟謝棧說:“我去看看我媽。”
謝棧手臂一收,摟她的腰:“我陪你?”
“不用,我好久沒見我媽了。”話裡的意思很明顯,我要跟我媽單獨相處。
謝棧挑眉:“好,等會兒我去找你。”
“拜。”周沫拉開他的手。
謝棧樓了她回來:“吻我。”
周沫不耐煩地墊腳,匆匆在他臉頰落下一吻,隨後轉身。
一轉身,就對上那戴著牙套的小姑娘,小姑娘叫如丫,眨了眨眼,看著她。後看了眼她帥帥的表哥,就這麼一個親吻,她表哥就很滿足了?
周沫衝小姑娘一笑,就出了門,這一路上多少碰見謝家人,他們看著她都一直在打量。
但是周沫沒心思去搭理,她走在板石路上,心裡忐忑。
很快。
來到了那棟小房子的外面。
小房子樓層隻有兩層,跟旁邊另外兩棟別墅完全不能比,但是從窗戶透出的光卻暖和了周沫的心。
這種暖和,不知是來自原主的還是周沫本身,她走上臺階,推開了虛虛掩著的門。
門開了。
屋裡橘色光透了出來。
一個女人扶著樓梯扶手,咳了一聲,有點兒緊張地問道:“是沫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