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胎自打出生就特別省心,吃了就睡,醒了也乖乖的玩,除了尿布湿了輕易不鬧。這會兒大家吃飯,他們也睡的格外香,李明中吃完了肉粥,去喝了半盆水就晃到嬰兒車旁邊,伸頭瞅了瞅龍鳳胎以後趴在了地上,一副守護者的姿態。
龍鳳胎一天天長大,李明中一天天衰老,天氣越來越冷,它除了趴在暖氣旁輕易的不挪動地方,直到的臘月一天早上,蓁蓁起床後照例先去看李明中,卻發現它已經睡過去了。
陪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狗就這麼沒了,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就是雙胞胎都不能把蓁蓁的情緒變好。按照李明中的遺願,蓁蓁把它帶回了北岔的山上,大黃過來聞了聞李明中的身體,哀傷的嚎叫了一聲。
回到家以後,家人都很貼心的沒有多問,鬱鬱不樂的過了兩天,又到了臘月初七的晚上,過了午夜十二點就是蓁蓁的生日,按照以往的經驗,異能會有新的變化。
早早的躺在床上,蓁蓁很快就睡熟了,這次金色的精血吸取月光精華的時間格外長,直到半夜兩點多蓁蓁才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蓁蓁被床腳的陰影嚇了一跳:“我去,李明中!”這回新增的異能難道是見鬼嗎?這也太見鬼了!
李明中的魂魄聽到聲音立馬活蹦亂跳的站了起來,矯健的身姿光滑的皮毛和它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哎呀我去,你可終於能看見我了。”李明中飄起來朝蓁蓁吐了吐舌頭:“這幾天我一直跟著你來著,不過我在這就能停留七天,你要是再看不見我,我就得投胎去了。”
蓁蓁算了算,這就是最後一天了,看到了李明中的魂魄,又聽到能投胎,蓁蓁抑鬱的心情瞬間好轉:“這次投胎能為人嗎?”
“必須的呀,因為你的原因,我和大黃這回都投胎當人。”李明中一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模樣,看見蓁蓁有些不太明白的樣子,它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你不知道你是誰嗎?我在下面聽判官說過,你是大地之母,掌陰陽、育萬物,掌管大地山川江海,聽起來老牛逼了。”
蓁蓁摸了摸下巴,聽起來是挺厲害,不過自己除了對土地海洋和動植物確實有控制能力,其他兩項她還沒什麼太多體會,感覺離自己很遙遠,也許這輩子自己的關於前世的意識不會完全覺醒了。不過因為自己祝願,李明中下輩子能投個好胎也挺好的。蓁蓁笑了笑,最後一次伸手摸了摸李明中的身影:“去吧,早點投胎。”
李明中舔了舔蓁蓁的手掌,轉身消失在半空中。這一夜,蓁蓁睡的十分香甜。
了了一樁心事,蓁蓁又恢復了笑臉,李老太和王素芬見狀都松了一口氣,雖然她們也很心疼李明中,但是生老病死是常態,對於在睡夢中無病無災的離去已經是最讓人羨慕的狀態了。相比而言,她們更心疼蓁蓁鬱鬱寡歡吃睡不香的樣子。
見李老太和王素芬小心翼翼不敢提李明中的樣子,蓁蓁反而把話說開了:“我生日那晚夢見李明中了,他和我說他要去投胎做人了。”
“哎呦,這可是大好事。”李老太自打看到孫女的神奇本事以後很信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你沒問問它投哪裡的人家?咱可以去找找當親戚走動。”
蓁蓁啞然失笑道:“李明中投胎肯定就沒有前世的記憶了,再說咱上門咋說?恭喜恭喜你家生了兒子,你兒子是上輩子是我們家的狗,咱可以多來往來往,以後就是親戚了了。人家聽了不得拿笤帚給咱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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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想到那個場景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蓁蓁說的也對,反正李明中下輩子過的好就行。”
王素芬也點頭說:“這也算了了心事了,咱該好好準備過年的事了。”
郗家過年倒和往常一樣,郗俊傑和蓁蓁早早的帶著孩子來到了老宅,不過這回遇到了一個不想見到的人,就是郗素美和她的女兒尚清冉。
這些年因為年節和生日郗老太太都不叫郗素美一家過來,甚至蓁蓁生子辦滿月也沒請她們,因此蓁蓁完美的避過了郗素美和她女兒在的所有場合,甚至尚清冉多次找上門,蓁蓁都沒讓她逮到。隻不過這次一家人一起來,蓁蓁就算是用意識看到了那對母女坐在裡面,也不好調頭就走。
看到郗長波一家人進來,郗素美的眼神在郗長波的臉上轉了一圈,又落在了俊美的侄子身上,語氣有幾分哀怨:“俊傑你真是越來越能耐了,生孩子辦滿月酒這兩件大事你都沒請我,你心裡是不是沒有我這個姑姑啊?”
“嗯!”郗俊傑淡淡地應了一聲,直接把郗素美堵的火冒三丈,轉頭就和郗老太太告狀:“媽,你瞅瞅你孫子啊,怎麼和我說話的?”
“是我和他說不叫你去的。”郗老太太擺了擺手:“你們都回屋吧。”所有人立馬都站起爭先恐後地往後走,就連郗素美的姐姐郗素玉也是一樣。
凌秀蘭出了屋,伸手把被角搭在西瓜臉上,忍不住松了口氣:“這郗素美腦子沒毛病吧,不行找個精神科的大夫給她看看,我覺得她越來越偏執了。”
郗素玉想起小妹這麼些年的舉動,也是厭煩的不行:“打小性子就蠢,沒畢業就要死要活的嫁自己選的人,為此還和家裡破裂關系,結果後來過的不幸福又往家人身上推責任,就和一家人都欠她似的。”想起那個外甥女陰沉算計的表情,郗素玉就一臉崩潰的樣子:“尤其是那個尚清冉,滿臉算計的樣子和她爹一模一樣,成天當別人傻子似的。”
提起那母女倆,一家人都一臉晦氣,各自回了屋裡,看著都不太開心。
郗長波一家住在家裡第四進的院子裡,凌秀蘭住主院,蓁蓁和郗俊傑住東廂,因為這半年每到周末一家人都會回來一趟,廂房裡嬰兒床嬰兒車尿布之類的東西應有盡有,十分方便。
西瓜和葡萄睡的香噴噴的,把龍鳳胎放到嬰兒床裡,蓁蓁迫不及待地爬上床閉上眼睛用意識去看正院的熱鬧。
郗素美每次來老宅不是要錢就是想讓哥哥姐姐給自己什麼謀些福利,但是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也不知郗素美咋想的,屢敗屢戰,提起要求來依然理直氣壯的。
“媽,清冉沒考上高中,初中畢業一直在廠子裡當女工,這也太苦了,哪有讓孩子幹這個的?”郗素美臉上帶著幾分生氣的樣子:“你瞧那個凌秀蘭,居然能當什麼美容院店長了,她當初不就是靠那張臉勾搭上咱家長波的,有啥本事?我覺得幹脆讓她回家得了,不如讓清冉去當店長。”
“秀蘭好歹是大學生,你閨女是初中畢業吧,再怎麼樣肯定也比不上她嬸嬸。”郗老太太喝了口茶,一口懟了回去:“再說了,人家自己出錢開的,願意當店長就當店長,你不服你也開一個唄。”
郗素美連做美容的錢都沒有,更別提開美容店了,這句話直接插進了郗素美的心口窩裡,她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走在郗老太跟前質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咋能幫著外人呢?”
“不是親的,你是撿的。”郗老太太順著郗素美的話鋒立馬說道:“後悔撿你了,所以你找你親媽去吧。”
郗素美被堵的無語了,其實光看長相也知道是親生的,但她沒想到老太太能這麼混不吝們,居然能做出不認自己的姿態。尚清冉看到自己親媽沒兩個回合又敗了頓時有些著急,連忙換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蹲在郗老太太旁邊:“外祖母,其實我媽也是為了我……”
“我知道。”郗老太打斷她的話:“我還知道你媽那腦子一般想不了太復雜的主意,一般都是你撺掇的。”
尚清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惱羞成怒地站了起來:“家裡又不是沒能力幫我們,抬抬手我們家就能夠好日子了,做什麼這麼不講親情。”
郗老太太這話不知說多少遍了:“你爹媽是雙職工,如今你也上班,已經比一般人家賺的錢多了,隻要別整天眼紅別人,就能過的不差。”
尚清冉看著郗老太太戴著翡翠镯子珍珠項鏈露出一抹不甘心的神色,郗老太天把她貪婪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嗤笑道:“今天我就把話說開了,我和老頭子商量好了,以後我這家產、首飾和家裡的東西,長山、長河、長波、素玉幾家平分,你們沒有份。”
“憑什麼?”郗素美猛地站了起來,聲嘶力竭地吼道:“為什麼我姐都有,我沒有?憑什麼?”
“當初你離家去嫁給尚家那小子的時候就主動和我們斷絕了關系,那件事就算是過去了,可就憑你們如今母女四下裡舉報蓁蓁的舉動,我和你爸也必須取消你的繼承權。”郗老太太平靜地說:“自從蓁蓁從國外回來,你們一共舉報了四次,分別寄到了報社、市裡和上頭,現在上面已經找我們核實過了此事,並且確認了你們的筆跡。”
郗素美後退了幾步,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尚清冉連忙扶住她,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那個,我們沒有舉報嫂子啊,都是自家人怎麼會舉報?我想是誤會了,說不定是有人模仿我們的筆跡來挑撥我們家的關系!”
“是是是,誤會了!”郗素美連連點頭,這事確實是她們母女幹的,但都是匿名寄出的信,她壓根就沒想到這事會追查到自己身上,也沒想到父母會知道這事。
“蓁蓁做生意的事打畢業就上報過,而且這些年她為華國文物回歸做了不少貢獻,是有功之臣。這次從報社到上面對這次舉報的事都十分重視,這從第一封信還算內容屬實,但是後面三封信捏造了大量事實,已經算誹謗了。”郗老太甜一臉平靜地說:“我和你說這事是看在我們母親一場的份上,你自己去自首吧。”
“就算我舉報不對,可這和自首有什麼關系?”郗素美這回是真的慌了:“公安局還管人家舉報的事嗎?”
“舉報真實的事自然沒錯,但是你那舉報信裡都寫了什麼?還美帝間諜?你倒想的出來。”郗老太太用力的拄了拄拐杖:“你們娘倆進去以後好好反省反省,等出來了就好好過你們的日子,以後別再來這裡了。”郗老太太站了起來,將一直放在手邊的報紙遞給了郗素美:“你爸已經登報和你脫離父女關系了,以後你不再是我們郗家的人了。”
郗素美看到報紙上寫的公告,這回是真的慌亂了:“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和我爸說別這樣,我不想進去。”
“當初你做這惡心的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郗老太太冷笑一聲,譏諷地目光落到尚清冉的臉上:“你媽以前隻是蠢,現在不僅蠢還惡毒,我想這裡面你功不可沒。你也叫我了幾年外祖母,我就送你一句話,別總把別人當傻子,就你那點小心思我們看的一清二楚,以前隻不過是給你們母女留面子罷了。要是你想生活的好一點,得靠自己努力,別總想著算計別人,算計人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尚清冉連最後一層遮羞布也被老太太撕下來了,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她拽起癱在地上的郗素美毫不留戀地往外走。郗素美被老太太嚇了一下,渾身的力氣都沒了,抱著尚清冉連哭帶叫地問道:“你當初說寫舉報信報復李明蓁狗眼看人低,現在她沒事我們有事了怎麼辦?警察會不會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