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少洲,你快點換衣服,party要開始了。”
陳薇奇腳步匆匆地出了休息室,唯恐莊少洲逮住她。出來後她沒有去party現場,而是折返回房間,換了一條幹淨的內褲。
那條髒的,已經沁滿了潤澤,她看得羞恥,欲蓋彌彰地拿水將其打湿,再扔進髒衣簍。
Afterparty在酒店周圍的海灘上,團隊將現場布置得很溫馨,紫色、粉色的蝴蝶蘭,還有蘆葦草扎成的花束,被海風吹得層層疊疊,像秋天時,風滾過黃金麥浪的景象,四周掛滿了暖色小燈,長長短短地垂掉下來,像發光的紫藤花。
長桌鋪著潔白桌布,擺著蠟燭、花束、水晶杯,細長的用來喝香檳,大肚寬口的用來喝霞多麗。燭光搖曳,把纖塵不染的水晶杯照得流光溢彩。
陳薇奇親手開了一支香檳,倒入香檳塔,一群俊男靚女們在海邊享用晚餐,音樂都選了流行歌曲,氣氛很熱鬧,很快就有看對眼的男女在沙灘上跳起舞。
“跳舞嗎?”莊少洲走到陳薇奇身邊,紳士地微微欠身,把手遞給她。
他今晚換了一套更舒適的卡其色西裝,鳶尾花紋紫色領帶,沒有婚宴上那身塔士多禮服正式,但精良的剪裁還是把他襯得面如冠玉。
周圍人都起哄,要看新娘新郎跳舞。陳薇奇喝了好幾杯霞多麗,臉頰泛出霞色般的紅暈,倒也不忸怩,青蔥似的指尖優雅地點在莊少洲的掌心,隨後被他握住。
她被這道溫柔又強勢的力道牽起來,來到沙灘的空曠處,海浪就在身邊翻湧著,音樂換成了一首經典的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二圓舞曲》
海上的月色總是很美,今晚尤其,像這首曲子。月光白濛濛,比輕薄白紗更柔軟,靜謐地籠著這座海島,也籠著這對新婚夫妻。
陳薇奇就在這樣美好的月光下翩翩起舞,藍色的裙擺旋轉著,像一朵開在海浪上的花。莊少洲眉眼溫柔,跟著陳薇奇的節奏,襯託著她,這是他第一次親眼看陳薇奇跳舞,雖然是簡單的華爾茲,她也跳得比別人更優雅,臉龐被月色染得甚是清豔,笑容動人,很快樂的樣子。
“好美……姐姐姐夫真的好般配……我聽說在月光下跳華爾茲的情人會一輩子在一起……”陳珊宜看呆了,都忘記了拍視頻。
但這支舞還是被朋友被攝像機記錄下來,陳薇奇回看的時候,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笑得這麼開心,白瑩瑩的牙齒都露了出來。她在外維持淑女儀態,一向笑不露齒。
在一個拉近的動作中,兩人靠在一起,莊少洲扶著她的腰,低聲道:“陳薇奇,有沒有人說過,你跳舞很美。”
其實有,但陳薇奇說:“沒有,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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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少洲笑了聲,說實話,被她哄到了,氣息都變得耐人尋味起來,“Tanya,你很會哄男人。”
不止會哄男人,也很會騎,不過隻騎過他一個。
他們兩個跳舞的時候還要說悄悄話。陳薇奇不忘舒展著手臂,一個旋轉,落進他懷裡,腰肢向後彎折下去,仰面來看他,“你不喜歡被我哄,那我不哄了。”
莊少洲順勢摟住她的腰,跳過舞,兩人體溫都身高了,他的懷抱也越發熱,“喜歡,但前提是你隻哄我一個人。”
陳薇奇對莊少洲強烈的佔有欲感到無奈,他在她這裡樁樁件件都要爭高低,拔頭籌,要第一,也要唯一。
總有一天,他會放肆到把她連骨帶皮吞下去。
“那不行,我還要哄好多人。”
“比如?”
“珊宜?寶寶?易思齡?你媽媽?還有我的那些富婆客戶?”陳薇奇思索著。
莊少洲哂笑,在樂曲結束的瞬間,捂住了她的眼睛,陳薇奇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三秒後,聽到“砰”的聲音。
又是“砰”,但這不是槍聲。
覆蓋在眼睛上的手掌拿開,陳薇奇看見海上升起無數朵藍色的煙花,滿天的星河,瀑布般地墜落,把整片深藍夜色都劃亮了。
這場煙花不是表演性的煙花秀,沒有任何所謂的節奏,也沒有節目性質,就是很純粹地,鋪天蓋地地燃放,各種煙花爭先恐後撲上天空,綻放,留在陳薇奇的眼中,再為她墜落,數不清。
“有煙花!快看!”
“我靠,二哥為博美人一笑也是孔雀開屏了!”
“藍色煙花好美啊!”
陳薇奇整個人都被映亮了,目不轉睛地望著天空,這場煙花比拉斯維加斯的那兩朵盛大太多,甚至比維港的新年煙花秀更震撼,陳薇奇第一次看見一場煙花是沒有節奏的,也沒有形態。
從綻放的第一刻開始,就已經鋪滿了天空,直到結束,很像莊少洲的風格,強烈又不留餘地。
陳薇奇笑了起來。
莊少洲從後面抱住陳薇奇,手臂箍住她的腰,把她完全地攏入自己的領地,像一隻需要溫存的大型貓科動物,埋首在她頸窩,“我和你不一樣,陳薇奇,你要哄很多人,但我隻哄你。”
陳薇奇笑出聲,把目光從煙花上挪開,一隻手掌撫上他的側臉,偏過頭來,吻住他的唇。
因為這一場吻,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按耐在彼此身體裡的東西蠢蠢欲動。
直到party結束,莊少洲牽著陳薇奇的手走回房間,門打開,連燈都沒有揿,陳薇奇就被男人翻身壓在門上,吻得額汗淋漓。
她身上的禮服難穿也難脫,和那件婚紗一樣,都是系帶的設計,但很顯然,這個男人在她的親手教導下,掌握了技巧,靈活的手指解得飛快。
陳薇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隻覺身體一涼,是涼滑的軟緞擦著她側身的線條滑下去,很快身體就被熾熱罩住,清晰地感受著屬於莊少洲的溫度。
皮鞋、西裝、高跟鞋、還有禮服,扔得到處都是。
“幫我解領帶,寶貝。”莊少洲又來吻她的耳朵。
陳薇奇的手指發軟,解了好幾次才解開,質地挺括的領帶纏繞在手指尖,她喘著氣,看著莊少洲把最後那件還帶著體溫的襯衫扔在地上。
她的呼吸都快被這種巨大的熱量覆滅了。
“為什麼要設計領夾。”莊少洲兩手拖住她的雙腿,輕而易舉把她抱起來,掌心燙著那兩瓣細膩的豚。
也像富有彈性的海豚肉似的,滑溜溜地,拍一下就回彈起來,
浪花一陣一陣。
陳薇奇揪著這條領帶,牢牢圈環住他的窄腰,不肯說話,隻在心裡罵易思齡是叛徒,絕對是這個小叛徒把她的事說出來了。
莊少洲不放她下來,就這樣抱著,偶爾顛她一下,“領夾……”他低吟,咬上石榴籽,牙齒緩慢地磨。
他想到了陳薇奇對領帶似乎有格外強烈的喜歡,她甚至會偷偷拿他的領帶。他忽然低笑出聲,氣息燙著石榴籽,簌簌顫抖,好似快要熟透了,充滿著新鮮飽滿的甜汁,等待被汲取。
“原來你的癖好這樣與眾不同,寶貝。是我疏忽了。”
陳薇奇被猜中了從來沒有告訴過人的羞恥愛好,又被滾燙的蓄勢待發的樹根舂得面頰緋豔,好似塗了一層沒有融化的胭脂油,很香也很膩。
“不準猜我,不準觀察我!”她咬牙切齒,一隻手圈住他的頸,一隻手騰出來,拍打他的肩膀。
莊少洲抱她抱得輕輕松松,腳步沉穩又慢條斯理,走到鋪著大紅喜被的床沿,他坐上去,一瞬間的力道,那頭幾乎是筆直地撞上紅冬青,帶來巨大的摩擦力,陳薇奇難耐地嗚咽了一聲。
床單上還灑了很多紅棗花生桂圓之類的幹果,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晃動,有幾顆紅棗滾了下去。
莊少洲溫柔地看著她,“抱歉,老婆,是不是弄疼你了。”
陳薇奇咬著唇,受不了他這樣明著正經溫柔,實則浮浪調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嗯,我知道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莊少洲答非所問。這樣的坐姿,他無法順利地把那最後的蕾絲剝下去,隻能絲毫不紳士地,兩隻手兇悍一繃,撕爛了。
男人手背的青筋賁張著,那可憐的蕾絲好歹也是三千身價,沒有想過自己這麼不堪一擊,躺在地毯上,懷疑人生去了。
“說了不準再撕我的裙子!”
“是褲子。”
“褲子也不行,襪子也不行,都不行!”
莊少洲還是更喜歡這種沒有阻隔的接觸,那蕾絲太粗糙了,比不上香滑帶潮的粉,縫,他扶穩陳薇奇的腰,進的同時低聲道:“你也可以剪爛我的領帶,寶貝。”
他很溫柔地邀請:“全部都是你的,你想剪,還是想幫我系,還是想綁,都隨你。”
聽到他說了綁,陳薇奇不可避免地咬著唇。非常非常討厭他觀察她,猜測她,推理她,不需要詢問就能拼湊出整個完整的她,連這種隱秘的,不能對其他人說的小愛好,都看透。
陳薇奇幹脆把手上的領帶繞上他的脖子,飛快地系了一個松松垮垮的領結。
莊少洲沒想到她還真敢,無奈地笑,幹脆就這樣百分之百地放了進去,脖子被她用領帶拽住,這一瞬間,他真的感覺自己像一匹馬,陳薇奇的。
從來在隻有別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哈腰點頭,這是第一次,他徹底地完全地,在一個女人面前俯首稱臣。
被她拿自己的領帶綁住。
這比單膝在陳薇奇身前跪下,還要令他內心翻湧,興奮,根都在顫抖。
莊少洲重重地抱住陳薇奇,在這濃稠灼熱的氣息中,他不吻,隻是看她的眼睛:“陳薇奇,既然結婚了,我們以後就好好過,好嗎?”
陳薇奇一時目光紊亂,失神地看著他,隨後在強勢的力道中,點了點頭。
“好……”
她也想和他好好過,溫馨愉悅地組建一個自己的家庭。
莊少洲覺得她好乖,乖到像一隻有柔軟肚皮的小puppy,他甚至用掌心去壓她的肚皮,看看是不是和狗狗一樣柔軟。
陳薇奇不準他這樣,抓緊了手中的領帶。莊少洲無奈地縱容她這樣,在他懷裡幹亂七八糟的事。
他親上她的耳廓,“不論床上還是床下,隻要你想的,我都會給你。”
陳薇奇顫抖地呼吸著,手中勒著領帶,她也有些出乎意料地興奮,“都會嗎?”
莊少洲:“都會。但你以後隻準看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