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奇到盛徽集團時,其實已經到了午飯時間,莊少洲還沒忙完,正陪一群領導逛到了三十七層的員工食堂。有位部長對食堂的規劃很感興趣,表揚了盛徽對員工福利的保障很到位,莊少洲順勢接下表揚,親自拿餐盤,替幾位領導夾了幾樣精致糕點,邀請他們品嘗。
莊少洲在這種場合中遊刃有餘。
一群人又在食堂坐下,象徵性地吃了幾筷子,記者瘋狂拍照,構思著今天的新聞該如何執筆。
所有細節都暴露在聚光燈下,年輕有為的集團少東家和幾位氣場威嚴的領導圍著一方普通的餐桌,談笑風生。一群大佬說話,白秘書壓根就找不到機會上報,隻能等接待結束。
與此同時,陳薇奇在莊少洲的會客廳裡不緊不慢地喝著熱茶,坐姿端正,偶爾翻一頁雜志,面容舒展,像沉靜的天鵝。
一位秘書過來添茶,抱歉地解釋莊董還在忙著接待,大概要一刻鍾才能結束。
“沒事。我不急。”陳薇奇低柔的嗓音被醇厚的紅茶浸著,好似連說話都是香的。
這位年輕的秘書莫名臉紅起來,其實她在工作上是非常穩住的女人。
陳薇奇不得不佩服莊少洲在識人斷事上很有一手。一路上她見了四位來自盛徽董事辦的秘書,都是沉穩妥帖的性格,不過是為她泡一壺茶,陳薇奇都能喝出來,這茶過濾了兩遍,不會太濃,也不會太淡,更沒有澀味。
選秘書不是一件容易事,人和人的氣味脾性都要相投,還得對方有經驗有能力,品行端正,外型也得端正,畢竟是天天要帶出去的。
美悠跟在她身後這麼多年,一時間放她走,陳薇奇也舍不得。
“對了。我記得你們董事辦有一位叫Cora的秘書吧,我想見見她,她今天上班嗎?”陳薇奇微笑地說。
這位秘書怔了怔,絞盡腦汁搜索,董事辦二十來號人,她的確沒有聽過哪位叫Cora的同事,不過還是保險起見:“好的,夫人。我去查一查,您稍等。”
陳薇奇還欠Cora一頓下午茶,她記著。若是這位叫Cora的女孩有眼緣,她想把人挖過來。
陳薇奇愉悅地喝著茶,又過了幾分鍾,門外傳來一陣喧哗,會客廳的門在此時被打開,幾道穩重的深色人影步入進來。
“領導們這邊請,稍坐片刻,等車備好了,我們再挪步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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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薇奇端著茶,就這樣和一群走進來的大佬對了個正著。
一群氣場嚴肅沉穩、平均年齡在五十左右的大佬中,莊少洲是唯一的年輕人。因為年輕,所以穿著也沒那麼板正,儒雅的海軍藍西服三件套,罩著他修長的身體,他氣質矜貴著,並沒有因為年齡的短板而顯得毛躁,反而越發溫雅內斂,撐得起任何大臺面。
這是陳薇奇第一次看見莊少洲這一面,他在工作上展現出來的形象,和他私底下在她面前的樣子是完全不同的。
私底下是熱的,能燙化她,此時此刻,他帶著一種冷調的沉穩與謙遜。
陳薇奇的目光幾乎是一瞬間落在了他身上,毫無折衷地。
莊少洲沒有想過能在這裡看見陳薇奇,遊刃有餘地他愣了片刻,但很快就恢復。他嘴角社交式的笑容明顯深了,很愉悅地,大步流星地走到陳薇奇跟前,遞出手給她。
“不好意思,幾位領導。這是我的夫人,陳薇奇女士。”
陳薇奇被他牽著站起來,對賓客們微笑致意,打招呼。莊少洲不動聲色地捏了下她的手心,在這麼多重要人物的面前,他居然也敢玩小動作。
陳薇奇的心髒都被捏酸麻了。
這幾位領導和莊家都是相熟的,這次來港也是想和盛徽集團達成合作,不然整個港島這麼多地方,為何偏偏選中了盛徽集團視察。
“最近聽說過莊總新婚了,沒想到妻子也是如此端莊大氣,小夫妻很般配啊。”
莊少洲很不客氣地領受了誇獎,笑容愉悅地說了幾句客套話,隨後說了失陪片刻,牽著陳薇奇來到了隔壁的辦公室。
輸入密碼後,辦公室門打開,陳薇奇嗅到一股佛手柑的香氣,和山頂別墅、紐約公寓中,以及他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
屬於莊少洲的領域。
陳薇奇還沒來得及反應,就這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帶了進去,門順勢闔上,莊少洲不由分說地把陳薇奇抱起來。
藏在西裝袖子之下的手臂迸發出力量,他寬大的手掌蓋住陳薇奇的豚瓣,將她託抱起來,像抱小朋友。
陳薇奇的腿順勢環上他勁瘦的窄腰,手臂也緊緊地勾住他的頸項。
“做什麼……旁邊都是人呢……”陳薇奇緊張地吞咽,凝視著莊少洲漆深的雙眸,被他盯得受不了,粉芯都快滴水了。
莊少洲一邊抱著陳薇奇往辦公室裡面走,繞過一扇漆面屏風,問:“是不是想我了?”
“沒有……”陳薇奇詞窮。
“那為什麼來找我,如果不是想我了,怎麼會來找我。”莊少洲不信,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喉結滾動,他想把領帶扯松,但抱著她,騰不出手,那無處發泄的力量換做另一種形式,去揉著那兩團柔韌又松軟的臋。
陳薇奇被他揉得受不了,不懂氣氛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明明一分鍾之前,他還是儒雅矜貴的集團少東家,現在就成了一頭要吃掉她的豹子。
他的欲望仿佛隨時隨地都能為她燃起,不需要理由,隻需要看著她。
“你收斂點,辦公室呢。”陳薇奇小聲說,聲音快悶進去了。
“我的辦公室。不怕。”
莊少洲把陳薇奇放在那張結實昂貴的金絲楠木大班桌上,手臂把堆積的文件都扇到一遍,另一隻手臂箍緊陳薇奇很好握的細腰,急切地吻住她的唇。
陳薇奇的舌頭被他含住,吮弄著,白皙的頸部被迫後仰,繃成一條勾人撫摸的線條。
莊少洲剛才就想吻了。
她來他工作的地方找他,一定是想他想得緊,她這樣嘴硬的女仔,做這
種事不容易。
陳薇奇被吻得天旋地轉,直到最後,他越來越用力,也越來越強勢地逼近,害她步步退,整個人像一隻獵物被他完全地撲倒在辦公桌上。
雙腿掛在他腰間,高跟鞋掉了一隻。
澄明的日光從落地窗灑進來,辦公室沒開燈,也亮亮堂堂。陳薇奇被陽光迷著眼,又被莊少洲的氣息弄得幾欲潰逃,手指在辦公桌胡亂抓著,忽然抓到一瓶墨水,冰得手心一哆嗦。
莊少洲氣息不穩地看著她,眸色是一種介於清明與渾熱之間的模糊狀態。
隔壁還有好多客人等著他,但他現在是最墮落的那種君王不早朝,隻想著這一點男歡女愛。
陳薇奇不該來找他,現在害得他連上班時間都要想她了。
害人精。
“你就是害人精。陳薇奇。”莊少洲把臉埋進她頸窩,沉沉地說。
第60章 我愛你 不會太晚
陳薇奇被這男人不打招呼就按著吃吻一通,口紅暈成團,又被他咬著頸窩說害人精,心裡好笑又好氣。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少在我面前耍強盜,你才是害人精,害我口紅都花了。”陳薇奇拿腳踹莊少洲的膝蓋,她想掙脫出他的桎梏,在辦公桌上扭來扭去,沒用,他吻得越厲害,甚至用牙齒去磨她側頸上最細軟的那塊皮肉。
陳薇奇從沒被這樣弄過,氣喘籲籲地,不顧他等會要去接待領導,在他襯衫領帶上胡亂抓著,又覺得不夠,幹脆徑直解開胸口那兩粒刻著精美浮雕的貝母紐扣。
溫涼的指尖像蛇一樣滑進去,繞著敏感的開關按來按去。
莊少洲呼吸和心跳都加速,想阻止她,又戀痛似地,忍著,任由她把玩。
忽然,那柔軟的細嫩的指腹使壞地一揪。
莊少洲繃緊身體,再度發出那種痛苦的低吟,陳薇奇揚起無辜乖巧的笑容,使壞的手早就抽出來了,沾滿了他胸膛的體溫與香氣。
莊少洲的欲望在那一瞬間達到高峰,被她輕而易舉地在指尖揉捏。
他隻覺得自己褲鐺要膨脹開來,難為情地佇立,像一隻走投無門的猛獸,在籠子裡盲目地撞擊。
“寶貝……”
他閉著眼,聲音發緊,幾道青筋從手背延伸到雪白的袖口裡面。
“誰讓你罵我是害人精。”陳薇奇很在意這個,說起來時,還有些委屈,完全不提剛才她的惡行。
陳薇奇從不會去在意自己不放在心上的人,吐槽她還是罵她都無所謂,她隻當笑話聽就完了,但對於放在心上的人,她是完全不同的尺度。
被莊少洲說成害人精,她不高興,她哪害他了?
莊少洲聽出她的委屈,低笑出來,溫柔地說:“沒有罵你,不是罵。”牽起她的手,讓她去摸布料繃緊的地方,“你自己看,我還有一群領導等著招待,你說你是不是害人精。”
陳薇奇指尖哆嗦,罵他色狼,“十八歲的男孩都比你有克制力!”快二十九歲的男人,不至於接個吻就要這麼興奮。
莊少洲:“…………”
他瞬間被侮辱得淋漓盡致,滾了滾喉結,啞聲道:“我不是那些毛頭小子。”
為了不讓自己在妻子面前丟人,莊少洲不再繼續,冷靜地把陳薇奇抱下辦公桌。
秘書處的內線電話在此時響起,告知莊少洲,為領導安排的車都備好了,餐廳那邊也都準備好了。
莊少洲嗓音壓得很低,上位者的冷淡把那股欲望的熱氣衝淡得幹幹淨淨,簡潔地吩咐道:“讓謙總和何總先陪他們過去,我等會直接去餐廳。”
陳薇奇一邊補妝,一邊冷眼瞧他假正經。
這男人真裝。
掛了電話,莊少洲又溫和下來,手指碰碰她發熱的臉頰,“抱歉,寶貝,中午不能陪你吃飯,這個應酬真的推不掉。我很快就回來,等我一個鍾?我讓Monblue安排你喜歡的菜,直接送來這裡吃。”莊少洲私心想把陳薇奇留在他的辦公室,等他回來,他再吻一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