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股市開盤,一連三天,CDR旗下的股票呈現出妖異的暴漲,流入大量匿名資金,股民嗅到資本的風向,也紛紛蜂擁而入,
瘋搶CDR的股票。沒人知道,這背後一共有兩股強大的資本在強勢收購市面上CDR的散股。
“老板,除了我們,還有一股資金,不知道從哪來的,我查了一下,對方藏得很好,注冊地是離岸,多半是空殼公司。要不要再繼續查?”白秘書盡職盡責地觀察了一周,這才來匯報給莊少洲。
其實莊少洲用來收購CDR散股的戶頭也轉了好幾個彎,就算是監證會的人來查,也查不到莊家頭上,操盤的人根本不在國內。
莊少洲翻著白秘書拿來的資料,忽然嘆了一息,“不用查,對我們沒有惡意,不管就是了。”
白秘書忐忑地點頭,“好的。”
他也不知道老板無緣無故籌備這麼龐大的資金收購CDR的股票做什麼,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做嗎,難不成老板想入股CDR?
他不敢胡亂揣測,畢竟剛從津巴布韋調回來,他還沒適應港島的現代化節奏,曬黑了一圈,人也糙了,每天除了幹飯還是幹飯,活像是餓了一個月的狼。
陳薇奇上午連軸轉開了兩個大會,現在剛從集團總部的會議室出來,她邊走邊回頭看了一眼,陳北檀正被一群股東圍著,一身西裝革履,沉冷從容,有種穩操勝券的氣度。
陳薇奇笑了笑,等陳北檀視線追過來的時候,她很輕地滑走,深吸氣,邁著優雅的步伐,走進電梯。
兄妹二人的默契不需要言語,他們都知道對方在做什麼,看破不說破。
回到蕤铂,莊少洲的電話打過來,問她中午是否有時間。
陳薇奇:“吃飯可以,做別的事休想。”
莊少洲反問:“做什麼其他的事?”
“我是不可能去你辦公室。”
電話那頭笑聲低沉,無奈,“我沒那麼欲求不滿,大中午要和你上床。我把餐廳發你,就在你公司邊上,自己開車去,我不會慣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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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薇奇哼了一聲,掛斷電話,又有人敲門。
秘書領著一位身穿白色職業套裝的清秀女人進來。那女人笑不露齒,走路的姿態很端莊穩重,看上去二十八九的模樣,她來到陳薇奇辦公桌前,站得筆直,“陳總,你好,今天來報道。”
正是上次陳薇奇去盛徽總部時,為她把茶葉濾了兩遍的那位秘書。
陳薇奇高薪把莊少洲的人挖過來了。
陳薇奇笑盈盈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很滿意,不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還是工作能力,她都滿意。
“來我這裡,雖然薪水比你原來的地方高,但工作內容肯定會更雜更麻煩,你願意?”
女人:“我知道,您不可能開薪水養闲人。”
陳薇奇滿意地點頭,“先適應一周吧,我讓美悠帶你熟悉工作,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問她,在我這裡,不用太緊張,我再兇也兇不過你的前任老板,當然,再壞也壞不過他。”
女人忍俊不禁,連連點頭。
“最重要的一點。”陳薇奇先交代清楚,“不準當雙面間諜,不準私下把我的事告訴你前老板,被我知道了,我肯定要開掉你。”
“那是當然,陳總您放心。我隻會有一個老板。”
陳薇奇心情非常愉悅,中午獨自驅車去莊少洲訂好的餐廳。一家老港式茶餐廳,很高檔的店面,因為有些年頭了,而顯得很有復古氣息。
黑檀木桌四周雕著花紋,青花瓷碗锃亮光潔,剛消過毒,摸起來都燙手。
莊少洲到的比她早,坐在屏風後,姿態溫雅地品茶。陽光從花窗裡漏進來,照在他雕刻般的面龐。
菜是已經點好了,基本上都是陳薇奇愛吃的,根本不需要她再多此一舉看菜單。
一頓飯吃得情投意合,氣氛纏綿,甚至飽暖思淫欲,陳薇奇都心痒,想著等會要不要去瑰麗開個房間,如果不是那通攪擾氣氛的電話打進來,莊少洲今天會非常愉悅。
電話是易思齡打來的,陳薇奇看到來電顯示,沒多想就接通,咽下嘴裡的流沙包。
“怎——”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又嬌又嗔又發怒,還帶著一點嗚咽的哭腔,讓陳薇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鄭啟珺這個撲街仔他居然敢跟我吵架!”
陳薇奇:“…………”
莊少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她一眼,眼神問怎麼了。
陳薇奇搖頭,繼續聽電話那頭貓咪一樣的炸毛,“陳薇奇,我真是受不了,我堂堂易家大小姐,港島最靚的靚女,居然有男人敢跟我吵架,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坑!?他不會指望我去給他道歉吧?他臉真大,做夢啊!”
陳薇奇無奈地揉太陽穴:“我就說了你和他不靠譜,你非要上當,你在哪。”
“我在星頂……”對面嗚咽一聲,可憐得很。
“你等我來。”陳薇奇掛斷電話,對莊少洲投去一個無奈的眼神,“sorry,我有急事,要先走。”
莊少洲滾了下喉結:“誰找你。”
“易思齡,她被欺負了。我沒辦法。”
“你等我把菜打包,我陪你一起去。”莊少洲冷淡地說,他倒是要見識一下是什麼火急火燎的大事,要把陳薇奇從飯桌上叫走!
“那怎麼能行,你和鄭渣男是狐朋狗友,她見了你還不要發瘋啊。”
莊少洲:“……………”
“Tanya。”他語氣放沉,“沒你這麼放鴿子的。你和她不是塑料姐妹嗎,也要排我前面。”
陳薇奇親了親他的臉,安撫這個男人,“好了好了,你發什麼脾氣。她是我的小貓咪,你是我老公,不一樣。”
莊少洲冷笑。
還小貓咪,什麼亂七八糟的愛稱。
第68章 安全感 他需要的安全感
“我就知道他長了一張渣男臉,不是好人,一堆批發來的不要錢的甜言蜜語,呵——”易思齡冷笑,為自己瞎了眼而憤慨,“敢在我面前擺譜的男人,還沒出生。”
“……我怎麼就不給他面子了,明明是他先騙我說他在上班,其實跑去會所打斯諾克,一堆人打球怎麼就不叫我打,怕我比他厲害嗎。”
“還說他這次不慣著我。”
“我讓他慣著我了嗎?”
“哪個男人能慣著我,那是他八輩子的福氣。”
“還抱怨我脾氣大。我三個妹妹都說我脾氣最好……”
易思齡嘟嘟嘴,聲音越說越小,最後悶著不做聲了,下巴擱在臂彎裡,有氣無力地趴著,轉臉望窗外超豪華海景。
陳薇奇則壓了壓耳根,看了眼牆上的鍾。她已經在這浪費了半小時,就聽易思齡翻來覆去吐槽渣男。
“你怎麼不說話……”易思齡伸腳,用高跟鞋尖踢踢陳薇奇的腿。
“活該。”陳薇奇收回腳,眼神警告她別撒嬌,“我早就提醒你,鄭啟珺和你性格不合適,他忍得了你兩個月,也忍不了你三個月。”
易思齡張了張嘴,一時沒聽懂陳薇奇是在罵渣男還是在罵她,“不對,你哪邊的?”
陳薇奇反問:“你難道指望我和戀愛腦的笨蛋站一邊?”她去摸摸易思齡的額頭,看看發燒沒。
易思齡抬起珠光寶氣的手指,對準這間星頂大套房的房門:“死女人,你走,我的酒店不歡迎你,以後把你拉進黑名單。”
陳薇奇笑得有幾分嬌,趕她走,偏不走,還要喝這裡的紅茶吃這裡的甜品,把易思齡氣得牙根痒痒,都忘了今天的主題是吐槽渣男,“說我戀愛腦,當初是誰和馳仔分手哭得眼睛都腫了,還說一輩子不會愛上別人,還離家出走,你等著,我現在就告訴你老公!”
易思齡拿起手機,點開WhatsApp,陳薇奇結婚時拉了一個伴郎伴娘群,大家都在裡面。
“易思齡……你別害我。”陳薇奇臉色一白,緊張地撲過去,搶她的手機。
被莊少洲知道還得了,他現在連寶寶的醋都吃,無差別攻擊每一個人,她不知道要花多大的精力去哄。
兩人很快就纏
鬥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這間平均每晚八萬的星頂大套房,正對著維多利亞港最好的風景。明淨的大落地窗倒映出海天一色的湛藍,對岸是密度極高的鋼鐵森林,組成了無與倫比的天際線,海面上的白色輪船宛如雪花噪點,陽光絲絲縷縷落下,點綴著這個浮光璀璨的世界。
這樣好的風景,這樣好的天氣,這樣好的套房,紅茶還冒著熱氣,無人在意。兩位為“港島第一名媛”稱號爭來鬥去十幾年的大小姐,在沙發上扭打成一團。
沒有人拉架,戰況慘烈,陳薇奇脖子上的古董珍珠項鏈斷了,易思齡手上的戒指飛了,祖母綠最脆,磕在桌角,裂開一道縫隙。
“Stop——我怕你——”陳薇奇氣喘籲籲地揉著酸脹的手臂,上面被易思齡掐出幾道紅痕,她皮膚細膩,一掐就出紅,“你最近跟著你三妹練泰拳了?力氣怎麼這麼大……”
易思齡也好不到哪裡去,長發凌亂,顧不得臉被揪腫,去地毯上摸那隻心愛的木佐色祖母綠戒指。
“磕壞了……我好锺意這隻……”她咬著唇,難受地說,“渣男欺負我,你還打我。”
“…………”
陳薇奇聽不得易思齡發出貓似的哼唧,可想想,她現在比易思齡窮多了。最近為了收購CDR的散股,陳薇奇短時間內用盡所有辦法,愣是變出了幾十個億的巨額流動資金,看著賬戶餘額上幾個可憐的零,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好慘。
“去我那裡選一隻你喜歡的,你別嚎了。”
易思齡轉臉就笑起來,一副被哄好的模樣。打了一場架,身體也愉悅輕松起來,被堵住的情緒都順暢疏通,她撒嬌地語氣:“就知道喊你過來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