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定幫你考上南大。」我把臉湊過去,垂下眼簾說道,「該脫敏治療了。」
王笑笑一手低著頭寫檢討書,一手很自然地摸著我的臉頰,耳朵、鼻梁,嘟嘟囔囔地說道:「就對我不過敏,你以後怎麼找老婆啊。」
我藏住了唇邊的一絲笑容,沒有告訴她,哪有什麼肌膚過敏症。
我隻是厭惡別人觸碰我的感覺。
我小時候長得可愛,總是有叔叔阿姨喜歡掐我的臉、摸我的頭發。
所以我故意隨身帶著一點檸檬片,裝作對別人的觸碰過敏。
我一旦沾了檸檬,皮膚就會起小疹子。
跟王笑笑做鄰居的六年,時間過得很悠長。
我們經常在學校留著上晚自習,一直到晚上九點半,避開同學騎車回去。
高三下學期,有一次我們做題晚了,去車庫找自行車的時候,撞見一對早戀的同學躲在車庫接吻。
王笑笑嚇了一跳,拉著我躲在柱子後面。
她特別緊張地把我按在牆面上,自己又忍不住探出頭去看。
我那會兒挺煎熬的,她發育得太好,渾身綿軟,香腮玉雪,脖頸白皙。
偏偏她還悄悄跟我說:「哇,他們居然能親那麼久。額,怎麼還伸舌頭……我覺得好惡心。」
後來我們高考結束,成績下來,王笑笑考上了南大的藝術系。
她興奮地拉著我,跑到學校的後操場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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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了我家,她陪我躲在衣櫃裡,幫我克服對黑暗的恐懼。她怕將來讀大學分開,我被關在黑暗的地方,沒人去救我。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兩個的手就牽到了一起。
借著外面透過來的一點光,我吻住她的嘴唇。
暑假的那一個月,我們經常躲在家裡悄悄接吻。
我每次吻她,都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總是忍不住咬她。
笑笑氣得不行,所以就先咬我兩口,警告我會疼。
我以為,我們倆會過一輩子。
直到賀錦升派人來找到我,要帶我去美國。
我倉促間給笑笑發了消息,讓她趕緊到機場找我。
隻要我不肯走,賀錦升一定會把笑笑也一起帶走的。
可是她沒來,來的是趙菲菲。
「賀銘!王笑笑不會為了你拋下她父母的!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留學,我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趙菲菲還給我發了一張照片,「看見了嗎?這是方天,新搬來的鄰居。他跟王笑笑在一起呢!」
照片上,笑笑躺在一張病床上,方天握著她的手自拍了一張。
我沒來得及做任何事情,就被賀錦升派來的人強行帶走了。
自那以後,我跟笑笑分開了四年。
我到了 M 國以後才知道,賀橋徹底廢了,沾了那種東西戒不掉了。
賀錦升需要一個繼承人,所以找到了我。
呵,六年了。大太太就算再有手段,他想找我們都是輕而易舉的。
賀錦升隻不過跟ťúₔ我媽玩膩了愛情遊戲,不想理會她罷了。
我隱忍了四年,終於能掙脫賀錦升的控制,獲得了回國的機會。
我知道方天跟笑笑在一起了,也知道方天跟趙菲菲勾搭著。
笑笑中了一等獎的彩票,在餐廳跟方天吃飯,我就在餐廳的監控室坐著。
也是我暗中發消息,通知趙菲菲過去的。
趙菲菲這個蠢女人,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喜歡欺負笑笑,還敢動手打她。
還好我的笑笑厲害,又揍了回去。
笑笑拿我刺激趙菲菲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心裡還有我。
我派人把她說的話,添油加醋地宣揚出去,到處告訴別人我會回去娶她。
等一切發酵得差不多了ṭüₚ,我出現在盛世豪庭的售樓大廳。
我看著我的笑笑,意氣風發地跟她舅媽吵架,特別漂亮、特別傲嬌。
她沒有忘記我啊,甚至記得我身上的香水味。
這是我們高中畢業,她送我的畢業禮物。
這香水市面上早就停產了,是我找到這個品牌的香水研發師,繼續為我做的。
我提出讓她嫁給我,她說要考慮一周。
那一周,她晚上經常睡不著覺,在樓下轉悠。
我看著她踩著拖鞋,坐在花壇上揪花瓣的時候,覺得太可愛了。
「嫁給他,不嫁給他,嫁給他,不嫁給他。」
「唉,哪有這樣的人!四年沒見,一見面就要我嫁給他!」
她暴躁地抓著頭發,垂頭喪氣地回家。
一周以後,她揣著戶口本,做賊似的跟我去了民政局領證。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恍恍惚惚不說話。
到了電梯裡,整個人緊繃著。
我需要她找回當初對我的愛與呵護。
所以電梯出了故障。
果然,笑笑下意識地就會衝過來保護我。
我終於如願以償,擁有了她。
這四年,我知道她去相親、聯誼,嘗試著去接觸別的男孩。
她可以有很多選擇,可是我隻有愛她的能力。
笑笑,隻要你在,就能困住我內心的野獸。
所以,求你,一直愛著我吧。
15 婚後生活小番外
25 歲的王笑笑已經成了國內小有名氣的新生代畫家。
有一幅畫在國外畫展上展出,得了一等獎。
畫作上,一個少年的背影,在陰雨天的水霧中若隱若現。
很多記者採訪王笑笑,是不是有原型,她都沒有回應。
王笑笑有了點名氣以後,找她的商務合作都不少。
用經紀人的話來說,那就是比她畫得好的沒她漂亮,比她漂亮的沒她畫得好。
一個成功的畫家,不僅僅需要天賦,還需要證明自己的商業價值。
否則,再有天賦,也隻有死後才能被人提起來。
經紀人打算在國內給她開一個小型畫展,所以讓王笑笑偶爾直播。
王笑笑開了一場直播,鏡頭裡,她長發慵懶,穿著一條簡單樸素的居家長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她在視頻裡跟大家講著一些創作的小故事,順便跟粉絲們聊聊天。
王笑笑順著提問往下讀:「嗯?我脖子上怎麼了?」
她看到留言裡,有人說她脖子左側靠後一點的位置,好像有東西。
她拿了個小鏡子一照,臉色噌的一下就紅了。
一枚吻痕印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十分曖昧。
她隻能咬了一下嘴唇,強做鎮定地說道:「沒什麼,昨天被蚊子咬了一下。」
討厭鬼賀銘!混蛋賀銘!
說過多少次,夏天不許欺負她。
前些天在她腿上咬了好幾個印子,害得她沒辦法穿短裙。
昨晚她被折騰的暈乎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她脖子上留的痕跡。
她沒有在鏡頭前聊過自己的私生活,她覺得一個畫家,一旦被人過多地關注私生活,那作品本身就會被過度解讀,創作者本身的才能也會被忽略。
而且她這些年小有名氣以後,纏著她的各種緋聞,太多了!
前幾天出席一個活動,差點在紅毯上絆倒。被一個男明星扶了一下,第二天就上了熱搜。
一群粉絲衝到她的微博,喊她嫂子。
她隻能客客氣氣地艾特那位男明星,感謝對方的紳士風度,借機澄清緋聞。
王笑笑結束了直播,前一秒還揚著笑臉給粉絲們說拜拜,下一秒就殺氣騰騰地衝到了書房裡。
賀銘正坐在寬大的椅子上辦公,王笑笑殺過去,坐在他的腿上,低頭咬著他的下巴。
「壞人!我要你明天戴口罩,讓你嘗嘗被人議論的滋味!」王笑笑下了狠勁,咬著賀銘。
賀銘靠在椅背上,一副隨便折騰的樣子。
隻是咬著咬著,王笑笑就覺得不對勁。
不對啊,平時賀銘這個臭東西,早就對她動手了,怎麼現在沒動靜。
她一扭頭,看到賀銘的電腦上,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啊!!要死了!」
王笑笑捂著臉尖叫一聲,跑了。
賀銘對著鏡頭笑了笑:「讓各位見笑了,今天的視頻會議就到這裡。」
結果他去臥室推門,才發現自己被親親老婆鎖出來了。
賀銘站在門口,嘖了一聲。
一分鍾後,整個宅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賀銘坐在沙發上,品著紅酒,在心裡默默數著數。
「賀銘!賀銘!你在哪兒啊,我來找你。」王笑笑急匆匆地出來,喊著賀銘的名字。
怎麼回事兒啊,好好的居然停電了。
賀銘晃了晃手,繃著聲線說道:「老婆,我在這裡。」
王笑笑急忙過去抱著他:「好了好了,別怕啊。」
賀銘掐著她的腰,把她放在腿上,含了一口紅酒喂給她。
「我發現喝點酒,可以舒緩情緒。」賀銘哄著懷裡的人,喝了小半瓶紅酒。
懷裡的人面色酡紅,眉眼嫵媚。
她扒拉著賀銘的衣服,帶著一點醉意說道:「唉,突然有了靈感,給我做一次模特好不好呀。」
「也不是不行。」賀銘咬住她的耳垂,「但是我隻做不穿衣服的那種。」
王笑笑覺得,也不是不行……
去了畫室,畫筆卻到了賀銘手裡!
也不知道,到底誰成了誰的模特。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