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多數回答……當然都是不提倡叫外食。
姜窕:……
但很快,她機智地回了個:
“有一個會做飯的男友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來自知乎分享”
傅廷川回了個q.q原始微笑表情。
姜窕:emoji的得意表情。
傅廷川還是:/微笑
姜窕:……
她背脊發冷,覺得他笑得有點滲人。
姜窕:可以不這麼笑嗎?
傅廷川:這是會心之笑。
姜窕:/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微笑……
用這個表情刷屏夠會心嗎?是不是會心到魔性,魔性得抗不住?
傅廷川回了個起司貓摸頭表情,很溫柔。
姜窕臉一熱,他這樣,反倒顯得她無理取鬧起來了。他好像永遠知道怎麼對付她。
Advertisement
**
11月底,全國都在降溫。小太平的戲份全部完成,童靜年殺青了。
拍完最後一場,身穿薄衫的少女趕緊裹上羽絨服,和工作人員致謝,合影。
到姜窕這的時候,她還給了她一個擁抱,在她耳邊說,謝謝。女孩聲音好低,一聽就不是客套,而是發自肺腑。
第一次拍戲,雖然有挫敗,有委屈,但堅持完成了便是勝利。
姜窕放開她,望向童靜年冷得發白的小臉,有些感慨。劇組工作就是這樣,有人來,就有人走,送別一個接一個的演員,情深淺意,是非曲直,終會成過往。
“你會越來越好的。”姜窕衷心祝福她,無論事業,還是感情。
“嗯!”童靜年重重點了一下頭,忽然壓低嗓門,湊近她說:“姜姐姐,我要回北京了,過兩天有個視頻網站舉辦的年度星光盛典。我要去,嘉賓名單裡也有傅老師哦,你想過來麼?”
聽見這個名字,姜窕心一跳,但還是惦記著工作:“不了,天太冷,劇組還要趕進度,我一走,會影響造型組工作效率。”
童靜年兩手交叉,虛虛託著下巴,裝得很無辜:“啊……那怎麼辦呢,我已經跟袁老師說過啦,我說好喜歡你給我化的妝,想借你用兩天,給的報酬不錯,他就同意了诶。”
“是嗎……”姜窕驚住,童靜年這麼有心,她也不好再推辭:“行,我去吧。”
更何況,她真的很想他啊。
童靜年挑挑眉:“那才對嘛。”
“謝謝你。”姜窕說。
童靜年雙手插兜,羽絨服長得快要及地,她的笑像暖陽:“沒事,你對我也很好啊,我真的,很喜歡你。”
她從口袋裡摸出一支口紅,是她曾送她的那隻,她遞給姜窕:“還給你,”
童靜年擠擠眼:“我現在已經不需要這個了,真的。”
姜窕接回去:“好。”
她知道,她已擁有了心裡的唇膏,終會到哪都氣色卓著,豔光明彩。
這世上,許多喜愛和嫉恨都潛移默化,不為人知。
誰都會遭遇苦楚,有時日子會很不好過,很無助,但能活著就要學會感恩惜福。
沒人會真正清楚別人在經歷著什麼,每個人都一樣,期盼著他人如何對你,你就應該怎樣對待別人。寬容耐心遠勝於經久懊悔。
**
兩天後,全國大部分地方都在下雪,帝都也不能幸免。
登機前,微博首頁被各種故宮雪景刷屏著,紅牆金瓦,素裹銀裝,安靜得仿佛置身世外,黃粱一夢,美到讓人不敢說話。
姜窕就在這樣的天氣裡,到了北京。
北方的冷不同於南風,幹燥的風打臉上,也隻是一隻涼手在親和地愛撫,不像南方,那種湿冷仿若陰進骨子裡的魂魄,甭管室內屋外,到哪都甩脫不了。
姜窕裹緊圍巾,打車找到酒店。
童靜年這小姑娘也是別出心裁,安排的住處是一處四合院樣式的賓館,小院深巷四四方方,濃縮著老北京的人文氣息。
姜窕這番來北京,也沒提前告訴傅廷川。
夫唱婦隨,她也學壞了,打算給他一個驚嚇。
“北京下雪了吧?”收拾好行李,她發微信給他。
“嗯,下了。”對方回得很快,可能剛起床,有空暇,還沒出去趕通告或商演呢。
姜窕敲著字:“浙江這邊還沒下,不過氣溫也降了好多。”
“注意保暖。”
“你也是啊,出門上路也要注意安全,畢竟下雪天。”
“嗯。”
我們都不在彼此身邊,所以麻煩你,更要好好照顧自己,連著我那份一起。
屋內暖氣太足,姜窕有些悶,披上大衣走回院子裡。
雪花就是大自然的點睛筆,無論什麼建築,都不會不協調,隻會令其錦上添花。
環視整個院落,磚牆灰灰,積雪皑皑。化水成凍,廊前掛滿晶瑩的冰錐,風一起,枝上綿綿落雪像梨花,很有腔調。
姜窕咬掉一隻手套,舉高手機取景,拍下幾張。
她修完圖,將這幾張“四合院雪景”分享到朋友圈,沒直接發給傅廷川,更沒定位。
就是要撩下你,可又不讓你找到我,女人的小心機喲,真難猜。
姜窕偷著樂,把手機揣回兜裡,哈出一口白霧,走出院子。
她打算去附近的小巷子逛逛,畢竟這樣古樸的景致不是每年都能見到。
跨過大門門檻,姜窕小心地下著臺階。
屋主顯然已經打掃過門前,但腳底仍舊咯吱咯吱的,有殘留,也有新雪。
賓館門口右手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越野車,佔掉了大面積的路面。
姜窕瞄了眼,索性朝左邊走。
剛踏出去沒幾步,身後的車忽然長按了兩下喇叭,有些刺耳。
姜窕微微擰眉,調頭往後看。
車前燈又連閃數下,在白茫茫的空間裡引人注意的效果甚微。
姜窕尋思,難道這車要走?叫她讓路?
於是,女人側身往路邊退了幾步,幾乎要貼牆。
越野車還是一動不動。
姜窕覺得奇怪,細細打量那車。
這車肯定停這有好一會了,也一直開著暖氣,因為車窗上全都攏滿了霧氣,前窗也是,駕駛者根本看不到路,外面人也瞧不清裡面。
須臾,前排人影微動,車主前傾了身子,直接就著前窗上的霧氣,寫字……
一筆一劃的,橫一下,豎一下,又是橫一下……
姜窕驚訝得差點叫出來,緊接著,她在屋檐下無聲地笑起來,開懷大笑。
又有點風,細細碎碎的雪粒,從探出牆的枝杈落下,沾滿頭頂。
雪後初霽總是很冷,年輕女人的臉凍得發紅,會意的笑容卻極其溫暖。
隻因,車裡的人,送她一個大大的“f”,告訴她,是他在這兒。
☆、第二十八章
過度驚喜的後勁就是,“被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不爽。
在原地停留片刻,姜窕故意慢吞吞地……往那走。
哪怕她想變成火箭,一溜煙就竄進去,但是車裡面那個駕駛員,心眼實在太壞了。
他肯定一早知道她會來這,就等著守株待兔呢。
而她這隻傻兔子,還得意於螳螂捕蟬,壓根沒料到黃雀在後。
姜窕就這麼,“矜持”地移到那,發現車門已經被傅廷川開下來了,半掩在那。
她拉開門,熱氣撲面,冷風一瞬間灌進去,模糊的車窗清晰了大半。
男人就這麼靠在座椅上,笑著看她。他生得冷峻莊嚴,連別具意圖的笑容都讓人看不出一點壞。
姜窕上車,轟一下把車門帶上,坐上副駕,臉上似乎還帶著外面的寒氣。
傅廷川沒急著發動車子,瞄她幾眼:“怎麼,生氣了?”
姜窕坑著頭,鼻子以下的部分全幾乎埋進了大圍巾裡,她嘀咕:“哪敢生你的氣啊。”
“真的沒氣?”傅廷川在確認。
姜窕垂著眼,將圍巾上的流蘇繞滿手指,就是不睜眼瞧他,點了兩下頭。
這小媳婦別扭樣,傅廷川心快疼化了,他強行拽過她那隻沒被線頭纏住的小手,問她:
“冷嗎?”說完手還緊了緊。
手背忽然被一大片溫熱幹燥生硬地鉗住,姜窕心裡那些作態的小情緒煙消雲散。
“不冷。”她輕輕答道。
有部韓劇的名字叫心情好又暖,看到你就是這樣。
注意到窗明幾淨,姜窕陡生警惕:“快走吧,我怕你被別人認出來。”
“沒事,我七點半就在這了,你走過去兩趟都沒看到我。”傅廷川泰然自若。
“……”
姜窕抬手瞄了眼腕表,十一點了。
真是讓他等好久!姜窕不由愧疚,片刻又驚覺——天哪,這人城府好深,輕描淡寫一句,就讓她從因為他把控著一切的不舒服,變成對不住他了。
她低微地哼了聲,抽回手。一圈一圈摘掉圍巾,疊放在腿上:“又不是我讓你等的。”
姜窕執拗的小樣,讓傅廷川的笑就沒停歇過:“對,是我自己要等的。”
他太喜歡姜窕這個樣子了,自然地和他驕縱,別扭,鬧小脾氣,讓他感覺自己是個真正的男朋友,而非某個她喜愛和仰望的男星。
車裡暖烘烘的,姜窕好奇問:“這次還是你安排的?”
“不是,小童昨晚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你是今早的飛機。”傅廷川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如實稟報。
“那她真是有心了,”姜窕微微側頭:“你今天休息,沒活動?”
“嗯。”沒休息也要把它擠成有休息,有活動也要把它變成沒活動。
——入行迄今,我每天都能碰到太多太多人,陌生的,熟悉的,然從未想過,見你卻如此奢侈和艱難。
思及此,傅廷川暗嘆一聲,又覆住姜窕的手,十指交疊,慢慢相纏。
……
**
中午,傅廷川驅車帶姜窕回了趟工作室。
工作室的地點不在市中心的高檔寫字樓,而是順義別墅區。傅老板在這裡購下一間獨棟的歐式小洋房,專門用於安置他工作上的“小家庭”。
藝人工作室招收的員工,一般都是有裙帶關系的,換言之就是熟人的熟人,因為接觸的多是藝人的核心信息,很多需要保密,要很高的忠誠度,確保*不外泄。所以傅廷川工作室的人並不多,總經理一個,執行經紀人一個,助手兩隻,然後就是一些各司其職的下屬,化妝師,造型師,服裝設計師等等。
今天老皇帝心情好,給臣民們放了一天假,別墅裡隻剩徐徹。
因為,除去徐徹這匹孤狼,其他員工都有自己的家庭或伴侶,朝九晚五,親人還在等他們回家。
於是乎,平常看門口的任務隻能落在徐助理頭上。
不用東跑西跑的時候,他和傅廷川就住在這裡,全當自己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