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一旦入腹,概無商量。”
飯菜實在可口,餘檀放下筷子沒一會兒,又十分沒有骨氣地重新拿起來。
隻要她臉皮足夠厚,就不用怕他的威脅。
晚飯吃完,也才不到七點。
時間還早。
餘檀也不好意思闲著,她主動撸起袖子要去洗碗。
謝之煜沒讓她洗碗,洗碗機最遲明天上門安裝,今晚他來洗就行。
自己的老婆自己疼,這點小事他一個大男人順手就給做了。
所有事情都忙完,時間也還挺早。
餘檀別別扭扭地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電視了,拿著遙控器心不在焉地在那裡按來按去。
沒多久謝之煜從廚房出來,拿著手機在跟人通話:“直接發我郵箱。”
他坐到沙發上來,掛斷電話後就拿著手機擰著眉在查看什麼。
餘檀好奇,湊過去看一眼,就見他的手機屏幕上全是一連串的英文,還有一些表格。
“你在看什麼呀?”餘檀問。
謝之煜說:“一點工作上的事情,有個投資的項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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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難得謝之煜在餘檀面前工作,倒讓餘檀覺得挺有趣。
說起來,她一直不是特別清楚他的公司,叫什麼名字?在哪個地方?
不過眼下,餘檀完全被謝之煜工作時認真的態度所吸引。他這隻手機應該是工作手機,不是餘檀送的那隻,是折疊屏幕,打開來得有兩個手機的屏幕大小。
謝之煜用拇指滑動著屏幕,抿著唇,微微蹙眉,全神貫注。
餘檀不看電視了,改看謝之煜。他側臉對著她,下顎線條清晰流暢。頭頂的燈光散發著暖色的光散落在他肩身,加深了他明晰的五官,也襯得他更加高冷。
展現在餘檀面前的,絕對是長無可挑剔的面孔。
餘檀想起,以前他們兩個人一起寫作業的時候,她一側頭,看到謝之煜也是這樣精致。記憶中的那張臉與現在重疊,現在的他更顯矜貴。
那些記憶湧出,像是噴發出的溫泉,頃刻間將她的思緒淹沒。
謝之煜這一忙起來也是完全停不下來,看完之後他又撥打電話,自己走到陽臺上,低啞好聽的聲線斷斷續續傳到餘檀的耳膜裡,像是夜間獨奏的大提琴音。
晚上八點一刻,謝之煜忙完,他坐到沙發上,側頭看一眼餘檀,朝她努了努下巴:“去洗澡。”
餘檀前一秒還沉浸在某人工作很帥的氛圍感裡,下一秒縮在沙發上抱著自己:“我不。”
謝之煜不跟餘檀打馬虎眼,他很從容又很強勢:“不想洗澡也沒事,我不介意。”
說著就朝她靠過來。
餘檀尖叫:“啊啊啊啊,我去洗!”
說著就跳下沙發。
謝之煜懶懶靠在沙發上看著餘檀落荒而逃,嘴角溢出張揚笑容。他這會兒也沒好到哪裡去,見她離開了,便走到陽臺,打開窗戶,用手攏著點了根煙。用力猛抽一口,兩頰微微凹陷下去,再呼出濃煙。
像是剛學會抽煙那一陣,為了麻痺自己,抽得十分兇狠。
他的心裡似有一座等待噴發的火山,此刻裡面正在狂熱湧動,隻差某一個臨界點。
既來之則安之。
浴室裡的餘檀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
她刻意放緩動作,一來是逃避的心態,二來也是想無死角地洗浴。
一通忙活下來,整整一個小時,這其中還包括她刻意躲在浴室裡不敢出來。
謝之煜沒催餘檀。
他把自己制造出來的那些煙頭全部拿去扔了,順便把家裡的垃圾一並拿到樓下處理。
回來時,餘檀已經鑽進了房間裡。
謝之煜也沒去鬧餘檀。
浴室裡還帶著薄薄的氤氲,他走進去。
房間裡的餘檀聽著外面的動靜,心跳鼓鼓。
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震動,嚇得她抖了一下。
是柏蓉蓉和周馡在群裡發消息。
柏蓉蓉:[@餘檀,你這小日子看起來還不錯啊]
公/主號:心/動/推*文*館*
周馡:[說一件恐怖故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柏蓉蓉:[什麼???]
周馡:[謝堰川和餘檀的老公是堂兄弟。]
柏蓉蓉:[???]
柏蓉蓉:[真假?]
餘檀冒泡:[我可以作證,是真的。]
柏蓉蓉:[草,還有姓謝的男人介紹嗎?我也需要。]
也沒多久,謝之煜從浴室出來,直接進了臥室。
他光著上半身,結實有力的臂膀,線條流暢的胸肌,整整八塊的腹肌。房間裡光線暗,給他多了一分神秘的顏色。
餘檀瞥了眼,很沒骨氣地咽了咽口水。
眼下她整個人躲在被子裡,很沒出息的樣子。
從謝之煜這個角度看餘檀更有趣,她大概是嫌熱,一隻腳伸出來在被子外面。
她的腳很瘦,白皙的腳趾上沒有塗抹任何指甲油,是很粉嫩的顏色。光線不明,她那隻腳就更顯白皙,小巧玲瓏。
謝之煜走過來在餘檀的腳底心輕拍了一掌,她驚呼一聲,立馬把腳縮回被子裡。
他揶揄:“不熱嗎?蓋那麼嚴實。”
餘檀嘴硬:“不熱啊。”
謝之煜跟著上來,懶得說什麼廢話,直接吻過來。
餘檀緊張得要命,反倒是謝之煜這樣不打一聲招呼直接真刀真槍更讓她痛快。
所有一切的發生比餘檀想象中要更加順利,也更加美妙。
謝之煜有足夠的耐心,就像曾經教她解題,手把手帶著她。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他自己是從來不會做什麼筆記,卻會幫她一起整理。
一個題目看似刁鑽,但要先把裡面的思路和步驟理清楚,再用相應的方程式,在謝之煜看來,沒有解答不出來的題目。
其實很多題型謝之煜也沒有做過,但他足夠聰明,看一遍課本,再結合題目,很快就有了答案。
面對餘檀這道方程式,謝之煜竭盡所能,他也相信自己能夠完美解答。隻不過,他前所未有的緊張。額前一層密密麻麻的汗,並不是因為熱。
要知道,任何一場考試或者上臺的演講,都不至於讓他這樣燥鬱。
他得讓她也學會,所以從頭到尾,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將她仔細拆解。
餘檀漸漸的就沒有那麼害怕了,耳邊是謝之煜低低啞啞的輕哄。
他哄她放松,叫她嘆服,讓她嗚咽。
如果說前面的一切將餘檀拋向軟綿的高空,可當謝之煜真的闖入這道未解的難題時,疼痛感讓餘檀徹底墜落地面。
頃刻間,所有的美好感覺被推翻。
餘檀本來就是一個對疼痛十分敏感的人,但沒想到會那麼疼。
之前也聽閨蜜們討論過這些方面,也沒聽她們說會疼的。
可為什麼到她這裡就這麼疼啊?
她哭著罵謝之煜大混蛋,讓他出去。
本來也不怕他,這會兒更生氣,都是騙人的。
餘檀抽抽噎噎的,擰著眉,眼角泛著淚,怪他那麼大,怪他為什麼不小一點。
謝之煜頭皮發麻,緊緊抱著餘檀,說一堆的好話安撫著。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他這會兒隻想死在她這兒得了。
不過拋開這一刻的疼痛,到後面的進展倒還算順利。
整整兩個多小時。
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凌晨。
沒多久,時鍾轉向零點,新的一天正式來臨。
謝之煜是沒死成,餘檀倒像是死了一回。
他回味無窮,她無奈發軟。
談戀愛的第一天,餘檀就被謝之煜徹底掃劫一空。
她後知後覺,這個進展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可要謝之煜說,他已經忍耐了太長的時間。
實在沒有力氣,餘檀就由謝之煜抱著去浴室衝洗了一遍。
這還不算,到了後半夜,某個獸性大發的人不念及餘檀是第一次,竟然還哄著她再來一次。
談戀愛的第二天,餘檀直接下不了床。
有多誇張呢?
渾身酸疼,像是被抽了筋,走路時雙腿都是打顫的。
餘檀好氣,沒給謝之煜什麼好臉色,也故意在他身上留下不少印子。
謝之煜都受著,他吃飽喝足,被她咬一塊肉下來也不說一個疼字。
沒辦法,大清早的餘檀給上司張燁爍發消息請假。
張燁爍還以為餘檀還因為前兩天項目的事情鬧脾氣,給她打電話:“餘檀,別任性,你請假逃避項目也不是個事。”
餘檀支支吾吾:“我是身體不舒服要請假。”
“身體不舒服嗎?”張燁爍將信將疑,“你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就是不舒服,你別問了!”
張燁爍碰一鼻子灰,訕訕:“行吧,你自己注意身體。”
相較於餘檀,謝之煜整個人卻是神採奕奕,一大早還出門去跑步。
餘檀真不知道他哪裡來那麼充沛的精神,她補覺都來不及。
謝之煜這隻猛虎素了二十多年終於開葷,嘗到肉的滋味,這會兒有的是用不完的精力。
他自詡自己也算是見世面廣,可經過昨晚,真真覺得自己前面那些年都白活了。
今早謝之煜回來時又帶了一束花,曼塔玫瑰。粉白色的花朵,看著夢幻仙氣。
餘檀不要花,讓謝之煜離自己遠一些,她是真的怕了他了。
謝之煜抱著餘檀彌足地笑:“體質太差,明天起跟我一起運動。”
餘檀拒絕:“我不要運動。”
“我跑步,你就在旁邊慢走。”
“你還不如殺了我。”
“或者在家裡做一些有氧,”謝之煜難得在她面前霸道,“總之,有關健康方面的事情,你得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