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楊老師通情達理,讓謝之煜別喝。
謝之煜嘴上說著不喝不喝,到底陪著老丈人喝了二兩白酒。
飯後,楊老師拉著餘檀回房間。
餘檀的皮膚從小就嫩,昨天晚上不小心那一巴掌,現在都還有印子在。
楊老師看著心疼,說話態度也放輕柔:“你說你,結婚那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敢自作主張?”
餘檀也是沒心沒肺的性格,這會兒皆大歡喜的結果,她坦白:“媽,是我衝動,不是謝之煜的錯。”
楊老師睨著餘檀:“你還真幫著他說起話來了?”
“該什麼就是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
楊老師輕哼:“我就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你出的主意,謝之煜這個人再怎麼,也不會拿婚姻當兒戲。”
“我也沒有拿婚姻當兒戲啊!”
“那你說說,你什麼時候對他有意思的?”
這問題叫餘檀心裡一頓,她硬著頭皮:“忽然就感覺他挺好的。大概就是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他就在那裡。兜兜轉轉,想著,就他吧。”
這話餘檀根本沒過腦子,完全是即興發揮。
不管怎麼樣,先騙過楊老師再說。
楊老師聽後滿意地點點頭:“既然這樣,兩個人以後好好過日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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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老師找餘檀聊過之後,又找謝之煜,兩個人單獨在房間裡聊。
餘檀沒什麼不放心的,就是好奇他們兩個人會聊什麼,也想上去湊熱鬧。
謝之煜拍拍餘檀的手,“放心,媽不會拿我怎麼樣。”
餘檀朝他擠眉弄眼,小聲:“我當然知道她不會拿你怎麼樣。”
這件事比餘檀想象中解決得更快。
老餘這會兒還在餐桌上獨自飲酒,餘檀走過去,拿起謝之煜剛才喝過的酒杯,也給自己倒了點,跟老餘碰杯:“爸,謝謝你晚上幫忙說話。”
老餘笑:“要說還是得謝之煜這個臭小子,把你媽說得服服帖帖的。”
餘檀嘿嘿一笑,被白酒辣得一個激靈。
老餘的雙頰喝得紅彤彤的,語重心長:“小魚,爸爸看得出來謝之煜對你還是真心。”
餘檀心裡嘀咕:謝之煜這演技還真不錯啊!
老餘:“既然是你自己主動選擇跟人結婚,那麼接下去的日子,你們就得好好經營。”
餘檀敷衍著:“嗯嗯嗯。”
“別嘻嘻哈哈的,話都聽進去了嗎?好歹人今晚這樣姿態跪在你媽面前,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謝之煜這個人從小就傲,也就為了你。”
餘檀內心逐漸松動,答應著:“嗯,知道啦。”
說話間,謝之煜也從房間裡出來。
時候不早,加上謝之煜這番舟車勞頓,也是時候得回去。
謝之煜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人把車開到巷子口。楊老師和老餘也就送兩人出巷子。
這場景在餘檀看來忽然有了一種真實感,她的心裡漸漸清晰起來,自己已經嫁做人婦,以後和謝之煜就是一家人。她真的成了嫁出去的女兒。
“媽爸,你們別送啦,快回去。”餘檀說。
楊老師眼眶有點紅,停下腳步:“有空了就回家吃飯,跟你爸打聲招呼,他一早好去買菜。”
“嗯。”
*
從巷子裡出來,外面的行道樹早已經披上一層冬裝。
天氣越來越冷,夜晚說話時會呼出一道白霧。
謝之煜朝餘檀伸手,使了個眼色,讓她牽著他的手。
餘檀看了眼身後的父母,也就把手交到謝之煜的手中。
司機沒一會兒就開車一輛嶄新的邁巴赫來到兩人面前,這時候父母也轉身往巷子裡走。
上了車,餘檀問謝之煜:“你那輛大G呢?”
“開去保養了。”
新車坐起來感覺不一樣,都是真皮的座椅,坐感同樣舒適,但餘檀發現這車的後座比之前那輛要寬敞一些。
見餘檀好奇,謝之煜還手把手教她:“按這個按鈕,可以把隔板升起來。”
餘檀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原來霸道總裁的車裡真的有隔板啊!那司機會聽到後座的聲音嗎?”
“想試試?”
餘檀臉一紅:“不想。”
謝之煜拽著餘檀的手腕,提示她:“坐我身上。”
餘檀剛想拒絕,就聽謝之煜說:“有點頭疼,幫我揉揉。”
於是餘檀便老老實實坐在謝之煜的大腿上,伸手幫他揉太陽穴。
謝之煜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慵懶低調的姿態,西裝外套被他丟在一旁,黑色襯衣領口解開幾顆。
有一段時間不見,再這麼近距離接觸,好像多了一分生疏感。
餘檀的手指觸碰著謝之煜滾燙的皮膚,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氣息微微凌亂,心跳也有點快。
今晚謝之煜在家裡的舉動餘檀都看在眼裡。
雖然說有幾分演戲的成分,可她現在回想起來也挺感動。
“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呀?”餘檀在沒話找話。
謝之煜聞言睜開眼,那雙好看的星眸看著她,似有些意外。
他還真的瘦了,連軸轉這段時間,瘦了有五斤。
原本謝之煜就不胖,這一瘦,五官稜角更顯分明。
餘檀的手一開始還在謝之煜的太陽穴輕輕揉著,後來就改為捧著他的臉頰,估摸著:“我覺得瘦了有四五斤。”
謝之煜聞言淡淡勾唇,說她還挺準。
“謝之煜,今天晚上謝謝你哦。”
“謝什麼?”
“謝你在我媽面前說那麼多好聽的話。”
“好聽嗎?”
餘檀點頭:“我爸都誇你呢。”
“你呢?不誇誇我?”
餘檀賣力地給謝之煜揉著太陽穴,諂媚:“這樣舒服一點嗎?”
謝之煜拉下餘檀的手,提醒她:“讓你誇我呢。”
餘檀無奈:“你是最棒的!超級無敵天下第一棒!”
“既然是超級無敵天下第一棒,那有獎勵嗎?”
“你想有什麼獎勵。”
“想再聽你說一遍。”
“說什麼呀?”
謝之煜將餘檀拉到自己懷裡,垂眸在她耳邊:“說你想我,像上次在視頻裡那樣說。”
光線昏暗,後座寬敞,的確給了餘檀某種勇氣。
她的雙手不知何時攀附上謝之煜的脖頸,順著他的意,在他耳邊說出他想聽的那兩個字:“想你。”
話音剛落,餘檀就被謝之煜野蠻地封住了唇:“我也想你。”
把數十天的想念都匯聚到這一個吻當中,也還不夠。
車中間的擋板早就被升起,司機再也看不到後座的一舉一動,更看不到昏暗環境中的手掌是如何覆蓋住軟綿。
謝之煜長驅直入,逼得餘檀嗚嗚嗚地發出像小貓一樣的叫聲。
雖然看不到,但隔音其實一般。
謝之煜又怕她那些動靜被聽到,隻能放緩一些,輕輕啄了啄她的唇角,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像是要撫平那些紅腫,心疼又憐愛。
“還疼嗎?”他低聲詢問。
餘檀的手指緊緊抓著他的衣角,搖頭。
謝之煜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變戲法似的變出一條鑽石項鏈,幫著餘檀戴上。
想送她東西這件事沒有什麼理由,上次經過一家珠寶店,謝之煜一眼就看中這條項鏈,覺得就應該戴在餘檀的脖子上。
可是不湊巧,這條項鏈賣家並不打算出售。
謝之煜不惜橫刀奪愛,花了數倍的價格從對方手中購得。
說起禮物,其實餘檀也給謝之煜準備了一樣。
那天和柏蓉蓉一起逛街的時候,她給他訂了一個戒指。畢竟他一直念叨著要一枚婚戒,過去那麼長時間,她再不買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可是看了一圈,好像沒有一個適合謝之煜的。他那個人那麼不可一世,好像什麼戒指都套不住他。
最後餘檀看著圖冊,讓珠寶師為謝之煜量身定制一枚。
不過實物畢竟還沒到手,她也就不提前告訴他了。
謝之煜的手指沿著餘檀的鎖骨,把玩著那顆鑽石,對她說:“楊老師後來找我說話,問我婚禮的事情。”
“你怎麼說呀?”
“我說看你,你要是想辦婚禮,那我們就辦,如果你暫時不著急,我們也可以往後延一延。”
謝之煜今晚喝酒不多,但長途飛機,是真的有點頭疼。
餘檀看出他不舒服,主動幫他揉太陽穴。
謝之煜抓著餘檀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問她:“怎麼對我那麼好?”
“我對你好不應該嗎?”
“受寵若驚。”
“滾啦。”
餘檀掙扎,謝之煜就抱得更緊,低低地在她耳邊說:“我今天有點累,你要不要試試在上面。”
餘檀面紅耳赤:“謝之煜,你怎麼那麼不要臉啊。”
“在我自己媳婦面前還要什麼臉?”
餘檀捂著謝之煜的嘴:“你別說啦。”
晚上沒去餘檀那個出租房,而是去了謝之煜的別墅。
說起來,現在餘檀搬了新的辦公地址,距離謝之煜這住處反而更近一些。
這裡到達Bluewhale大廈隻要二十多分鍾,餘檀的出租屋過去得四十多分鍾。
司機剛將車停穩,謝之煜就迫不及待地抱著餘檀下來。
餘檀很清楚謝之煜這會兒想做什麼,她剛才坐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他明顯的變化。
“謝之煜。”
“嗯?”
“你這裡有那個嗎?”
“哪個?”
“就那個啊。”餘檀小聲地貼在謝之煜耳邊說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