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怨種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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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我們三人都將眼睛蒙得死死的,故意說話時留了個鉤子,讓我們凝神細聽。


他身邊的魔將驟然發難,我們三人大難臨頭各自飛,卻著了蒼谷的道。


我緊緊地閉著眼,大罵蒼谷:「淦你*的,你這個魔尊,怎麼能這麼不要臉!」


「你跟我師尊有仇,你收拾我師尊去啊!你害我幹嗎?」


蒼谷面色不變,他攤了攤手掌道:「這樣不是挺有意思的嗎?」


宋玉淵緊緊地將我抱在懷中,他幽深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我,然後輕輕地掐了一把我的臉。


他的眼中帶著兩分困惑:「花寧,為什麼你看起來如此秀色可餐?」


我:「!!!」


一股惡寒順著脊背爬上了我的頭皮。


我一把用力地推開宋玉淵:「師尊,你中蠱了,千萬別做傻事啊!」


剛一推開宋玉淵,南池就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他臉頰上爬上了兩片緋紅。


南池垂著眼眸,輕聲道:「嘿嘿,寧師妹,牽手手,喜歡。」


蒼谷在一旁看熱鬧:「花寧,看來你非常受歡迎。」


我:「……」


師尊、師兄,等你們解蠱了,一定會非常痛恨自己如今的行徑。


你們現在收斂點,之後還好把面子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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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了。


我轉頭陰惻惻道:「魔尊,你非要看熱鬧是吧?」


「那我今天就讓你看個夠!」


我甩開南池的手,破罐子破摔地一把拽下了臉上的發帶。


看著蒼谷那張邪魅張狂的臉,我的心竟然罕見地瘋狂跳了起來。


我咽了咽口水,痴迷地看向蒼谷:「蒼谷,你今天看起來格外迷人。」


蒼谷:「……」


10.


我們三人被帶出了地牢。


其實也不是別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看到蒼谷想溜,就要死要活地扒著拉杆號啕大哭。


宋玉淵和南池又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勢必要跟我走到底。


即使宋玉淵隻是一具分身,但仍舊實力強橫。


如今中蠱,做事更是不計後果。


再不攔著我們三個,我們就差把整個魔族都拆了。


蒼谷的額頭青筋浮起,他咬牙道:「你們藏劍宗,欺人太甚!」


我怯怯地跟在蒼谷身後,眼神熾熱的望著蒼谷,紅著臉道:「你說得對。」


我一路緊緊地跟著蒼谷,不願他離開我半步。


因此蒼谷身後跟了一串尾巴,我、宋玉淵、南池。


我們跟著蒼谷一路從魔宮南走到魔宮北。


蒼谷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再讓我們三個人跟著走下去,整個魔宮的地圖都該記在我們三人的腦子裡了。


於是,他面色陰沉地一把將我們鎖在一座小院中,厲聲勒令我:「你們就暫時在這裡待著,哪兒也不許去!」


我淚眼汪汪地看著蒼谷,伸出手不舍道:「蒼郎,不要兇我,我會聽話的。」


見我如此模樣,宋玉淵心疼極了,他再望向蒼谷時,眼神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南池也是如此,面色不善地瞪著蒼谷。


蒼谷面色猙獰了一瞬,他咽下了嘴裡的破口大罵。


然後僵著臉向我賠笑道:「你在這裡乖乖地等我,我辦完事就回來,好不好呀?」


我抹淚道:「好,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蒼谷走後,我立即放出靈力檢查了一下這座小院中的靈力陣,然後放了一個隔音陣罩著小院。


我長舒一口氣:「總算出地牢了。」


11.


我轉頭看向宋玉淵和南池。


這兩人眼神熾熱地望著我,眼中濃厚的情愫看地我渾身一涼。


我趕緊抽了一把小刀割破手指,擠了一小碗血出來。


宋玉淵眼神溫柔得似乎能滴出水,他伸手握住我仍在滲血的手指,就想低頭吻住傷口。


我心中警鈴大作,一把抽出了手,強硬地把血塞到宋玉淵嘴邊灌了下去。


「師尊,快醒醒!」


片刻之後,宋玉淵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隱隱約約地,我似乎能看見他頭上升起的嫋嫋青煙。


宋玉淵要炸了。


12.


我對南池也如法炮制。


於是,我就能看到我眼前兩個捂著臉,絕望地蹲在地上的男人。


南池閉著眼睛,痛苦不堪:「我的臉呢?我的臉去哪兒了!」


半晌後,他麻木道:「原來是掉在地上,撿不起來了啊。」


宋玉淵沒說話,但我能從他周身肅殺的氣勢中感到了他內心的幻滅。


我眼尖地看出了他想殺人滅口的想法。


我渾身顫了一顫,趕緊抱住了宋玉淵的大腿。


我泣聲嗚咽道:「師尊,劍下留人,我們可是你的親親徒弟啊。」


宋玉淵淡聲道:「沒事,死了你們兩個,我還有別的徒弟。」


南池哆嗦了一下,也顧不得面子裡子的事了,他一把抱住宋玉淵的另一條腿,試圖喚起宋玉淵最後的理智:「師尊,想想月裡師妹!想想我們是為了什麼才來的魔域!」


宋玉淵一共收了六個徒弟,我排第六,南池排第一。


而南池口中的月裡師妹,就是宋玉淵收的第二個徒弟,月裡。


南池接著甩鍋道:「師尊,造成如今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月裡!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收拾就收拾月裡吧,我和花寧是無辜的啊!」


我連忙誠懇地點點頭。


論甩鍋,我們全師門上上下下都是統一的。


宋玉淵目光幽幽地盯了我們半晌,慢慢放下了摁著劍的那隻手。


​‍‍‍​‍‍‍​‍‍‍‍​​​​‍‍​‍​​‍​‍‍​​‍​​​​‍‍‍​‍​​‍‍‍​‍‍‍​‍‍‍‍​​​​‍‍​‍​​‍​‍‍​​‍​​​‍​‍‍‍‍‍​​‍‍​​‍‍​‍‍‍​​​‍​​‍‍​​‍‍​​‍‍‍​​​​‍‍‍​​​​​‍‍‍​‍‍​​‍‍‍‍​​​​‍‍‍​​​​​​‍‍​‍‍‍​‍‍‍‍​‍​​​‍‍‍​​​​‍‍‍​‍​‍​​‍‍​​​‍​​‍‍​​‍​​​‍‍‍​‍‍​‍‍​​‍‍​​‍‍‍​​‍​​‍‍​‍‍‍‍​‍‍​‍‍​‍​‍​‍​‍‍‍​‍‍‍‍​​​​‍‍​‍​​‍​‍‍​​‍​​​​‍‍‍​‍​​​‍‍​‍​‍​​‍‍​​‍‍​​‍‍‍​​‍​​‍‍​‍​‍​​‍‍‍​​‍​​‍‍‍​​‍​​‍‍​​​​​​‍‍‍​​​​​‍‍​‍‍‍​​‍‍‍​​‍​​‍‍​​​​​‍​​​​​​​‍‍​​​‍‍​‍‍​‍​​​​‍‍​​​​‍​‍‍‍​‍​​​‍‍‍​​‍​​‍‍​‍‍‍‍​‍‍​‍‍‍‍​‍‍​‍‍​‍​​‍‍‍​‍‍​‍‍​​‍‍​​‍‍​‍​​‍​‍‍​‍‍‍​​‍‍​​​​‍​‍‍​‍‍​​​‍​​​‍‍​​‍‍‍​​‍​​‍‍​‍‍‍‍​‍‍​‍‍​‍​‍​‍​‍‍‍​‍‍‍‍​​​​‍‍​‍​​‍​‍‍​​‍​​​​‍‍‍​‍​​‍‍‍​‍‍‍​‍‍‍‍​​​​‍‍​‍​​‍​‍‍​​‍​​​‍​‍‍‍‍‍​​‍‍​‍​‍​‍‍​​‍‍​​‍‍​‍‍​‍​​‍‍​‍​​​‍‍‍​​​​​‍‍​‍​​‍​‍‍‍​​​​​‍‍​​​‍‍​​‍‍​​‍​​‍‍​‍‍​​​‍‍‍​‍​​​‍‍‍​​​‍​​‍‍​​‍​​​‍‍​​‍​他極不莊重地翻了一個白眼道:「要是月裡知道了你們這話,你們就等著挨揍吧。」


13.


我同南池心虛地對視了一眼,互相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


千萬不能讓月裡師姐知道我們方才說的話。


輕則重傷不治,重則小命不保!


我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宋玉淵和南池,才小聲道:「師尊,雖然我用自己的血解了你們二人身上的蠱毒,但在魔族面前,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


我是南疆蠱族聖女,尋常巫蠱對我來說根本沒用。


我的血甚至還能解百毒。


我被下蠱後,拿發帶覆眼也隻是障眼法,為了讓魔族以為鉗制住了我,其實我的眼睛一直都未闔上。


南池的身體僵了半晌,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我,面露苦色:「還要演下去?」


我攤了攤手道:「那要不然你以為魔族這麼放心地將我們從地牢裡放出來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我們三個看起來像智障。」


我回想了半刻鍾我方才的舔狗模樣,不禁感到一陣惡寒:「你以為我裝作中蠱愛上蒼谷的模樣很好演嗎?」


他們二人隻是解蠱後感到社死。


我卻是時時刻刻清醒地社死!


我對蒼谷情到深處的舔狗模樣,尷尬得我每分每秒都想掏出劍把自己戳死。


宋玉淵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嘖了一聲道:「要不然我還是一刀把魔域劈了吧。」


南池一把拽住宋玉淵道:「師尊,使不得!」


14.


為了降低魔族眾人對我們的戒心,我使出渾身解數。


我在蒼谷面前扮演一個為愛痴為愛狂、為愛哐哐撞大牆的女人。


我給自己洗腦,我每分每刻都離不開蒼谷,蒼谷就是我人生在世的唯一動力。


南池嫌棄極了,他小聲對我道:「寧師妹,你這蠢樣,隻會讓別人覺得你們南疆的蠱術質量不好。」


我抹了一把臉,反駁南池道:「你不懂,誇張的效果這才能證明我們南疆蠱術技術的優越,才能讓消費者為效果買單。」


倒是蒼谷這段時間被我的死纏爛打整得有些神經衰弱。


他正在寢宮中睡覺,我一腳踹開了他宮殿的大門。


宮中的魔將們看到我身後緊跟的宋玉淵和南池,手裡的劍抽了幾番,又默默地放下。


宋玉淵劍術大成,他座下的徒弟們也都是個個劍術高超。


隻是感情問題而已,魔將們覺得還是不必舞刀弄槍地上去自討苦吃。


蒼谷昨夜才被我纏著逛了半宿,這會兒我又闖了進來,他連忙扯了一件外袍攏上。


蒼谷眼下掛著偌大的黑眼圈,望著我的目光透著疲憊:「花寧,你又想做什麼?」


我掐了自己一把,眼裡頓時露出盈盈的淚光:「蒼郎,我對你痴心至此,你為什麼還是不理解我?」


說完這句話,我情不自禁地對自己幹嘔了一聲。


我自己都受不了。


南池眼疾手快地一把摟住我的腰,緊急救場道:「寧師妹,我也對你一片痴心,你為什麼就不肯看我一眼……」


我發誓,我絕對看到南池翻了白眼。


宋玉淵:「……」


他琢磨了半晌,似乎還有他發揮的餘地。


他伸手捧住我的臉頰,嘴唇動了動,終於開口道:「花寧,你不要看旁人,你隻看為師就好了。」


我、南池:「……」


夠了師尊,夠惡心了。


倒是蒼谷似乎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他面露土色,雙目無神。


「我為什麼要招惹你們啊……」


15.


但是這樣的表現確實在魔族眾人面前取得了成效。


魔族等人在魔宮裡看到我們三人時,都隻覺得我是追著蒼谷的腳步,並不多作他想。


很快,我們就將魔宮的地圖摸清。


晚上,我憑著記憶將魔宮的地圖畫了出來,逐一指給宋玉淵看。


「師尊,你看,這裡是之前關我們的地牢,這裡是主殿……」


最後,我的手指在魔宮往南的一處宮殿裡停了下來。


我抬眼看向宋玉淵:「這裡就是我們的目標,鎖魂殿。」


院門此時突然吱呀一聲,一道黑色的颀長身影慢步走了進來。


我心裡咯噔一聲,警惕地反手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來人穿著一席黑色的錦衣,臉上掛著一道似有若無的微笑,他眼神陰沉。


「不愧是修真界的第一仙尊,短短幾日,就將我們魔宮的地圖和線路完完整整地畫出來了呀。」


15.


來人正是蒼谷。


看到是他,我才松了一口氣道:「你來就來吧,搞得這麼神神叨叨的,嚇死我了。」


南池走到院門口,謹慎地觀望了一圈,看到蒼谷身後沒有別人,才一把關好了院門。


南池順手摟住蒼谷的脖子,雙手放到他唇畔,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笑。


「你整天陰沉沉的,應該多笑笑才對。」


蒼谷:「……」


他忍無可忍道:「松手。」


他走到桌邊徑直坐下,伸手抽了一支筆在我畫的地圖上做了一個標記,道:「明日魔域大典,宮中的防守最為薄弱,你們直接從這裡去鎖魂殿。」


「哦,好吧。」我聳了聳肩,將蒼谷改的標記寫在一旁。


蒼谷沉默半晌,猶豫道:「你們一定要將月裡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不然,連心愛的人都保護不好,我還有什麼資格坐在魔尊的位置上。」蒼谷痛苦地閉了閉眼,啞聲道。


我誠懇地拍了拍蒼谷的肩,寬慰他道:「別自責,二姐夫,月裡師姐會安然無恙的。」


月裡師姐前段時間出去試煉後,突然就杳無音訊,失蹤在了這個世間。


我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宋玉淵告訴我們,月裡師姐是人魔混血,她的母親是魔族曾經的聖女。


或許來魔族一探,會有所收獲。


於是我自告奮勇來了魔域查探。


結果就被蒼谷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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