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一些小吃給你?”溫擇敘拿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更改好地址,遞出去:“過來選。”
鬱清沒弄明白情況,但很聽話地接過手機,心裡說不吃,在看到色香俱全的圖片,還是沒骨氣地點了外賣。
溫擇敘加班,鬱清不好意思出聲打斷,在一邊玩手機等吃的。
微信彈出岑穆的消息。
岑穆:【你回到酒店了?】
鬱清並不太喜歡和不熟悉的人網聊,就算不是面對面,也會覺得尷尬,禮貌回復:【嗯,到了,謝謝你的關心。】
岑穆給她發了一份攻略:【這是我網上找到的,還算全面,你看看,對你有沒有幫忙。】
鬱清:【謝謝,不用麻煩。】
岑穆:【不麻煩。】
接著岑穆扯了別的話題,鬱清硬著頭皮應付,就做毫無感情的誇誇機。
“清清,外賣到了。”溫擇敘把鋼筆擱在一邊。
鬱清找到理由結束話題,飛快給岑穆回復:【我去吃夜宵了,謝謝你了!早點睡。】
岑穆被迫中斷安利:【好吧,你也晚安。】
“清清?”溫擇敘加重語氣。
鬱清丟開手機:“來了!”
鬱清領過外賣,在一旁安靜地吃,看到郵箱有回復,她震驚到,沒想到老師給她的回復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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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清興衝衝的點開,下載文件,加載完成看到旁邊批改欄,兩眼發昏。
要修改的也太多了吧……
一桌子吃的瞬間不香了。
鬱清塞了幾口,去洗漱,回房間著手修改。
溫擇敘回來,看到她苦著臉看平板,冷色的光打在她臉上,臉色慘白難看。
“怎麼了?”溫擇敘坐到另一邊床。
鬱清看他一眼,扁嘴說:“你要睡了麼?你睡吧,我去外面。”
溫擇敘拉住她:“在這兒玩也行。”
以為她擔心玩手機會打擾到他。
鬱清:“我不玩手機,我要通宵改論文。”
事到如今,她再後悔也沒用,快活了差不多一個月,活該截稿日期前熬夜改。
“論文?”溫擇敘坐過去,“我看看。”
鬱清:“沒騙你,真的是論文。”
溫擇敘接過平板,快速瀏覽一遍,然後把修改稿通過微信發送給他,瞄到了最新聯系人給鬱清發送的消息。
岑穆?
和鬱清在廣場交流的男人叫岑穆?
今晚給鬱清打了差不多二十個電話,她沒接,溫擇敘擔心她是出事,急急忙忙和同事說先走一步,趕著回酒店找人,經過廣場看到熟悉的身影,走近發現一個男生正和她說話,看互動是熟人,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沒上前,而是在她離開前,先一步走了。
頁面還停在他們的對話。
男生發了關於江都的攻略,還說了許多細節的事。
鬱清幾乎每句都認真回復:你知道得真多、你真厲害!
這就厲害?
溫擇敘輕嗤一聲,掩飾眼底細微的變化,打開筆記本電腦,接收文件,和鬱清說:“我和你一起改。”
鬱清:“不好吧……”
他明天還要上班。
溫擇敘不容她拒絕,打開文件,按照導師批注的給她建議。
論文大體方向沒問題,就是數據太久遠,需要近十年的數據作為論點支撐,去年的數據鬱清找不到,就沒寫上去,老師建議她至少要把去年的指標弄上。
溫擇敘遊刃有餘地打開統計局官網,選出鬱清要的數據,然後處理。
看溫擇敘操作,鬱清都快誤以為做數據就是簡單的事情,毫無壓力,隨隨便便點點而已。
溫擇敘甚至貼心地幫她把數據格式弄好,給她套公式:“如果你後面要改,計算出來的結果會相應變化,你不用怕錯。”
鬱清傻愣愣接過電腦:“謝、謝。”
“不用,早點休息,明天再改?”溫擇敘弄完數據,就差論述要做相應修改,工程量減到最少。
鬱清也不想熬夜,跟著溫擇敘躺好。
在床上翻了會兒身,鬱清對著他說:“論文的事謝謝你,要是我自己弄肯定要到半夜,你真厲害!”
靜默片刻。
溫擇敘湊近她,溫柔笑問:“寶寶,我算你認識的男生的裡最厲害的?”
作者有話說:
清寶:我覺得他又要套路我了!
溫狐狸:沒有,怎麼可能。
謝謝大家的支持啊!感謝感謝,今天還是66~愛你們!
第28章 清晨降溫
對鬱清來說, 隻要不起大的利益衝突,別人問她什麼,順著說好即可, 沒必要上綱上線,掰扯得一清二楚。
今晚面對岑穆過於自來熟,她就這樣做了, 試圖想拉遠距離,就是趕緊結束聊天的意思。
但溫擇敘不是岑穆,最起碼她不能用敷衍了事的態度對待他的問題。
鬱清也不需要過多思考, 或者是糾結說什麼好話給溫擇敘聽,發自內心地點頭:“是!”
在她心裡, 他就是很厲害。
“你哥不厲害?”溫擇敘問。
鬱清頓住:“不是……說你嗎?怎麼說到我哥了。”
溫擇敘:“知道了。”
是他狹隘了, 提出這種無釐頭的問題, 還要她給出答案。
這個問題的存在本身就是矛盾,固化人的思維, 同時存在又不是不行,不像結婚對象, 唯一隻有一個。
溫擇敘躺回去, 兩人之間恢復原先的安靜。
他這樣反倒給鬱清弄得內心不安, 她問:“我是不是回答錯了。”
追究到底, 這個問題對她沒有任何影響,完全可以就著他的心情說出最完美的答案。
“沒。”溫擇敘枕著手, 望著漆黑的天花板,“不要亂想。”
這幾天, 是他鑽死胡同了, 總想從她那多得到些什麼。
鬱清趴起來, 湊臉到溫擇敘面前, 輕聲問:“是工作遇到難題了麼?”
溫擇敘:“明天就結束了,沒有難題。”細節的問題今晚全部敲好了,就等著明天開會,雙方籤署合同。
鬱清:“我感覺你最近不太開心。”
溫擇敘這幾天氣壓很低,但他的低情緒是內斂的,鬱清琢磨到最後,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溫擇敘抬手摸了摸她發頂,輕輕嘆氣,微笑望著她:“清清。”
他聲音太能蠱惑人,每次親昵地用疊字叫她,會讓她難以克制的心動,身體往他方向靠近,等他接下來的話。
溫擇敘自嘲笑說:“怎麼辦,還是很介意那晚你說的話。”
哪句話?
鬱清想了又想,該不會是她說不負責的那些話?然後他讓她想怎麼負責,她遲遲給不出答案?
此刻,是他的姿態放低,又或者是鬱清太容易心軟,聽他這樣說,心裡頭不是滋味,情緒被調動,堵在心口,難受至極。
鬱清靠進他懷裡,放軟姿態:“以後我對你負責,好不好。”
溫擇敘唇止不住上揚,保持原先的聲線:“嗯?怎麼說?”
“我……不懂。”鬱清看著溫擇敘。
她是真的不知道他需要她怎麼負責。
鬱清忙說:“你教我,好不好?”
溫擇敘故作沉思,就在鬱清心尖發顫,以為自己又說錯話時,他說:“好。”
既然她不懂怎麼去喜歡他,那他教她就好。
“我……需要做什麼嗎?”鬱清撐起身子,因為屋裡太黑,她伸手去摸溫擇敘的肩膀。
溫擇敘拉住她胳膊,認真說:“先給親一下。”
說完,他手移到她背後,狠狠一壓,鬱清直接撲到他懷裡。
鬱清還是懵的,“你……你說什麼?”
溫擇敘捧著她的臉,扣住她腦袋,覆上她的粉唇,用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
等他扯開上衣,鬱清才把前面的對話順清楚。
溫擇敘笑問她:“我們清寶二十一歲還在生長啊。”
鬱清閉緊嘴巴,轉臉看別處。
溫擇敘直起身子,懶懶地垂著眼皮盡情地欣賞他的的傑作。
特別的漂亮。
撩撥人的話讓鬱清燒起來,屋內沒開暖氣,她已經開始出了層細汗。
鬱清克制地喘,嘟囔道:“哪有這樣……教的啊。”
純屬是佔她便宜啊!
“這不是有了?”溫擇敘笑問,該做的一樣不含糊。
鬱清覺得這件事有一半是折磨人的。
折磨的是佔據上位者優勢的她,其實徒有姿勢,而真正的主導者永遠是用盡溫柔和壞蕩手段,佔著下位者位置,卻在做上位者事的溫擇敘。
“溫擇敘……”鬱清咬他,用盡力氣咬。
溫擇敘悶哼一聲,接下來倒霉的還是鬱清。
等到她終於睡下,不再是隻有一根浮木依靠,和從水裡打撈出來一樣。
渾身湿透。
溫擇敘起身,穿好睡袍,隨意把腰帶系好,坐在她旁邊,撩開她黏在臉頰上的發絲,喉嚨裡蕩出一道低啞蠱人的聲音:“我看是不是腫了。”
鬱清側睡,背對著他:“沒……”
溫擇敘湿了毛巾回來,“擦個身子?”
鬱清最後坐起來,“我想洗澡。”
汗實在太多,不是擦身子就能幹淨的。
鬱清跑去浴室,關上門靠在牆邊,揉了揉太陽穴,心想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讓溫擇敘肆無忌憚地得寸進尺。
素了三天,突然來這一下,她腿肚子還在發顫。
好在第二天她可以睡懶覺,心安理得睡到下午一點,結果把自己睡得渾身發軟。
溫擇敘中午回來,探到鬱清的體溫,還以為她發燒了。
鬱清吃完午餐,精神恢復大半,溫擇敘見她恹恹的,幹脆住到大年十四再回京北。
元宵節鬱清也過得特別趕,中午在溫擇敘家吃團圓飯,晚上去鬱家吃團圓飯。
回到萬合小區,鬱清踢開鞋,倒入沙發裡,困得睜不開眼。
溫擇敘跟在後面收拾鬱清隨手亂扔的衣服,掛到原位,走過來催她去洗澡。
鬱清緊緊地閉著眼:“明天洗好不好。”
溫擇敘:“我幫你?”
鬱清坐起來,來了精神:“我自己來吧。”
溫擇敘好笑地看著她跑開的背影,心想娶回來的小媳婦怎麼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