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舟輕輕勾了勾唇,黑眸危險地眯起,「找到你了,搖搖。」
在我驚恐的目光中,傅寒舟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臉,「乖搖搖,出來。」
我哆嗦著嘴唇,一句話也不敢說,也不敢亂動。
下一秒,傅寒舟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把我從講桌下面抱了出來,放在我的位置上。
他輕輕的親了親我的額頭,「搖搖,別和我鬧了。」
我淚眼婆娑的看著他,「傅寒舟……」
傅寒舟輕柔的撫弄我的臉頰,嗓音帶著幾分沙啞,
「搖搖,別這樣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身體瑟縮,「傅寒舟,我已經不再喜歡你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會有屬於你的女主角,我們……」
我的話還未說出口,傅寒舟便再次用吻堵住我的嘴。
「搖搖,別說這樣的話,我不高興。」
「放過我吧,傅寒舟,求求你了,別這樣,我好害怕……」
我哭得鼻涕和淚往下淌,啞著嗓子求他放過我。
8.
最終,傅寒舟還是放我走了,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走前,他還用我的手機重新加了他的微信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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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回家去吧。」
當天夜裡,我把手機關機,又翻來覆去地死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傅寒舟和他的熾熱的吻。
我越想越焦躁,幹脆從櫃子裡翻出媽媽失眠時買的安眠藥,吃了三片。
很快,我的意識漸漸模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頭暈暈的,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了。
十點半了!!
誰知道那安眠藥效果那麼猛,直接讓我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半。
我頭疼得龇牙咧嘴,渾身沒勁兒,急忙給老師發消息請假。
過了幾分鍾,老師回復:「收到,傅寒舟同學早上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你發燒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不用來學校。」
哎??
我一愣,傅寒舟他居然幫我請假了?
我們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麼要幫我請假?
再仔細一看,我的微信收到了傅寒舟的轟炸,電話也被打爆了,短信收件箱也是 99+……
太離譜了。
如果是以前的傅寒舟這樣對我,我一定會高興得上蹿下跳,一整天都呲著大牙傻樂。
可如今我知道了林雨的存在,對於傅寒舟的接近,我感到慌亂而又恐懼。
我並沒有打算理會傅寒舟,而是揉著發痛的腦袋下了床,打算去給自己做碗面條吃。
忽然,門鈴響了。
我頭暈乎乎的,沒多想,以為是爸媽回來了,便去開了門。
開門的一瞬間,我突然想到,爸媽並不知道我今天沒去上學,他們要是回家,應該用鑰匙開門的啊……
一瞬間,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腦補了一出少女被入室搶劫的戲碼。
「溫搖,為什麼沒去上學?」
一身黑白色休闲裝的傅寒舟進了屋,反手將門關上,銳利的劍眉微微皺起,滿臉不悅地看著我。
「微信拉黑我,打電話不接,溫搖,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看到傅寒舟這張臉,我下意識地就想繼續舔他。
但腦中殘餘的理智喚醒了我,我絕對不能再做傅寒舟的舔狗了!我們之間已經玩完了!
「你來幹嘛,你出去,我家不歡迎你……」
我打開門,把傅寒舟往外面推。
奈何傅寒舟力氣太大,我的手一觸碰到他的胸口,內心就蹦出倆字。
好硬。
傅寒舟陰沉著臉,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牆邊,「溫搖,別跟我鬧了。」
他的臉湊近我,溫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頸間,我頓時感到羞憤欲死。
想起那場夢裡,傅寒舟和林雨吻在一起的場面,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委屈又生氣,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你幹什麼啊,傅寒舟,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你覺得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越說越委屈,我難受到說不出話,低頭看著腳下,一眼都不想看傅寒舟。
傅寒舟擰著眉,俊臉上滿是復雜的情緒。
「溫搖,我沒有不喜歡你。」
他此言一出,我當場愣住。
沒有不喜歡我……?
傅寒舟他是在開玩笑嗎?
「你……傅寒舟,你說什麼?」
傅寒舟緊緊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一遍,「聽好了,溫搖,我沒有不喜歡你。」
或許是傅寒舟的模樣太過認真了,我的眼眶逐漸湿潤。
所以他這算是表白嗎?
我喜歡了十幾年的少年,我追隨了十幾年的傅寒舟,在跟我表白嗎?
一瞬間,我心亂如麻,腦子裡不斷重復著他剛剛說的話。
「傅寒舟……你,你讓我想想吧。」
我低著頭,腦子裡一團漿糊,頭痛欲裂。
我從小到大都沒失眠過,也沒吃過安眠藥,我昨天夜裡卻一下吃了三片,或許是那藥勁兒太大了。
「怎麼了?」
傅寒舟看出我的不適,忽然將我攔腰打橫抱起,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他緊緊盯著我的臉,黑沉沉的雙眸中帶著幾分擔憂。
少年身上的雪松香氣鑽進我的鼻腔,我呆愣愣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溫搖,說話。」
他的語氣太過強硬,我嗫嚅著開口,「昨天吃了幾片安眠藥,我頭暈難受,困。」
藥勁兒還沒過,頭重腳輕,真的恨不得再睡十個小時。
聞言,傅寒舟冷笑一聲,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寒意,「溫搖,你蠢不蠢?至於吃藥嗎?」
說完,他便從鞋架上找了一雙幹淨的鞋,蹲在沙發下面,為我穿上。
我被傅寒舟這行為驚得說不出話來。
「傅……傅寒舟,你要幹什麼?」
我掙扎,想掙脫開傅寒舟的手。
傅寒舟無奈,將我的兩隻腳抓在手中,「亂吃藥身體會出毛病的,別鬧,穿上鞋,我帶你去醫院。」
原來是要帶我去醫院……
我心想,傅寒舟真的像變了個人似的。
9.
傅寒舟把我塞進他的車裡,駕車帶我去了醫院。
掛上號後,他陪我在診室外等候。
忽然,一抹淺藍色的身影從我面前掠過,一陣香風鑽進我的鼻腔,我感到一陣心悸。
抬頭看去,藍裙少女那張臉竟和我夢中的林雨重合了。
林雨長得十分漂亮,身材纖瘦,一雙白皙的長腿筆直而又漂亮,肩上背著小包,就站在我的對面。
一看到我,林雨唇角微微上揚,她那副表情,就像是認識我一樣。
忽然,我看到林雨張了張嘴,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從口型上看,她在對我說:
「我來了。」
我一陣心慌,下意識地遠離了傅寒舟。
傅寒舟察覺到我狀態不對,攥住我的手,擰著眉問:「怎麼了?」
我臉色蒼白,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我忍不住又抬頭看了眼林雨。
林雨是舞蹈生,身嬌體軟,再加上那張漂亮又妖媚的臉蛋,幾乎不會有人能拒絕得了。
我的腦子裡不斷重復著夢中林雨對我的所作所為。
她先是打著做朋友的旗號接近我,利用我接觸傅寒舟,在傅寒舟面前貶低我,抬高她自己,最後再教唆自己的舔狗,開車把我撞成植物人。
結局是,她和傅寒舟踏入婚禮的殿堂,幸福快樂的生活了一輩子。
想到這裡,我鼻子酸澀,瞥了一眼傅寒舟。
他也看到林雨了吧?
林雨那麼漂亮,那麼耀眼,身上的裙子必定也是價值不菲。
而我卻穿了一身奶黃色的睡衣睡褲,上面印著喜羊羊的圖案,看上去幼稚又蠢。
「溫搖,別瞎想。」
傅寒舟捏了捏我的手,溫熱的觸感喚回了我的思緒。
沒過多久,林雨就離開了,並未過多逗留。
但我仍是放心不下。
「傅寒舟,你看到剛剛那個穿藍色裙子的女孩子了嗎?」
聞言,傅寒舟想都沒想,便說,「沒注意。」
他說,他沒注意到林雨。
我忽然松了一口氣,但心慌的感覺卻怎麼也壓制不住。
我知道,我很害怕林雨這個人,聽到她的名字我的身體就不自覺地發抖。
不多時,診室外面的廣播叫到了我的名字。
醫生問了我的情況後,告訴我,頭暈難受是吃安眠藥的副作用,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於是傅寒舟又開車帶著我回了家,ṭū́ₓ親自下廚給我煮了粥。
飯桌上,傅寒舟又問我,「溫搖,你想好了嗎?」
我一愣,「什麼?」
「溫搖,我們的父母曾為我們定下了娃娃親。」
我目光躲閃,舀了一勺粥放進嘴裡,隻覺得味同嚼蠟,「我知道啊……但是那隻是父母之間的小玩笑,不能當真的。」
我話音剛落,傅寒舟的臉上便浮現出一抹冷意,「溫搖,你說什麼?」
我低下頭,小聲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嗎……別人每次問起我們的關系,你都說我們是普通同學,從沒和人說過我們是娃娃親……」
我話沒說完,傅寒舟便一把把我從椅子上撈起來,放在他的腿上。
我頓時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我剛想說什麼,就見傅寒舟那張俊臉忽然靠近,用力咬在了我的唇上。
我被疼痛喚醒理智,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
可傅寒舟力氣太大,將我禁錮在了他的懷裡,我動彈不得,隻能被動地接受他強烈而霸道的吻。
「嗚……」
在我即將喘不過氣時,傅寒舟放開了我。
「溫搖,我給你兩天時間考慮,別讓我失望。」
說完,傅寒舟輕柔地擦掉我眼角的淚珠。
他把剩下的粥放進了冰箱裡,並幫我洗了碗,然後便離開了。
10.
傅寒舟離開後,我呆坐在餐桌前許久,實在熬不住困意與頭痛,便又爬到床上睡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凌晨五點。
我撓了撓雞窩一樣的頭,困意全無,去洗了個澡。
洗完澡收拾好後,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
我拎著書包去上學,路上又經過了樓下那家早餐店。
平時,我都是在這家店裡給傅寒舟買早餐的。
站在早餐店前,我猶豫了很久,最最終還是離開了。
剛一進班,就看到一個梳著高馬尾,漂亮又明媚的少女站在傅寒舟的課桌前,把一杯豆漿放在傅寒舟的桌子上。
是林雨……
一見到我,林雨臉上露出個驚訝的表情來,「呀,是你呀,昨天我們在醫院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一看到這張臉,我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臉上掛著一個勉強的笑,「嗯,我知道,你昨天穿著藍色的裙子。」
林雨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笑容來,「嗯呢,昨天你臉色蠟黃蠟黃的,嘴唇慘白,穿著一身睡衣坐在診室外面,我差點就沒認出來呢。」
雖然我腦子不怎麼靈光,但我還是聽得出來,林雨在嘲諷我。
我沒說話,轉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不在焉地翻開書。
林雨見我ŧų⁴不言,走到我課桌前,湊近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我說,「溫搖啊溫搖,勸你別白費力氣了,傅寒舟隻能是我的,我才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
我一頓。
一股酸澀感湧上心頭。
是啊,林雨說得對,在那場荒誕的夢裡,林雨和傅寒舟才是一對啊。
但我突然心生反抗之意。
就算那場夢是真的又怎麼樣?就算林雨和傅寒舟注定要在一起又如何呢?
難道我就不能把傅寒舟搶回來嗎?
「你們在做什麼?」
忽然,一道清冽的男聲從身後響起。
一身寬松校服外套的傅寒舟挎著書包從班級後門進來,把一袋小籠包和一杯熱奶茶放在我的桌子上。
「你最愛喝的珍珠奶茶。」
我一愣,回頭看向傅寒舟。
「傅同學這早餐是專門給我買的嘛?那我就不客氣啦!」
一見到傅寒舟,林雨臉上便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她微微揚起頭,去拿那杯奶茶。
下一秒,林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傅寒舟將那杯熱的珍珠奶茶塞到了我手裡。
「溫搖,喝。」
我捧著那杯奶茶,略有些發懵。
傅寒舟貼心地為我扎上了吸管,從袋子裡拿了個熱氣騰騰的小籠包出來,遞到我嘴邊:「吃。」
在林雨憤恨的目光中,我乖巧地咬了一口傅寒舟手裡的包子。
不為什麼,就是想氣一氣林雨而已。
誰讓她剛剛說我臉色蠟黃嘴唇蒼白的?我也是很記仇的。
我瞪了一眼林雨,將傅寒舟手裡的包子吃完,又用力嘬了一口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