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竹馬他要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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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說完轉身就想往家走,顧榆陽使勁拽住我。


他吞吞吐吐地說:「去我那裡吧,你先別回家。」


「我為什麼不能回家?」我氣惱地問。


「我爸媽和你爸媽都在你們家。」


「為什麼?」


他抿著嘴沒吭聲,目光示意我看回去。


我們家客廳窗簾眼見著縮回去四個腦袋。


顧榆陽擁著我就進了他家。


一進門,他就攥緊我不松手,急促地說:「你不能不要我!」


「為什麼?」我強硬地反問。


「因為你先吻的我,你得對我負責,不能始亂終棄!」


「胡說,我何時吻過你?」一點印象都沒有。


「做夢的時候!」


這都算理由?我鄙夷地哼了一聲。


「還有……你喝醉的時候。」他指了指還有牙印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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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有點心虛了,這事兒我還真能幹出來。


顧榆陽說得懇切,加上我又心虛,不覺就軟了下來。


他求證地望向我:「桑桑,你也愛我對嗎?


「不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


「哪有妹妹總想抱哥哥的?」


話還沒說全,尾音就被吞沒了。


還沒來得及回味,他又……這次我氣都喘不過來。


我有點迷離地看向他。


他卻拉開我們的距離,喉結上下動了一下,急匆匆說要洗澡。


大冬天的,又是大白天的,又是濃情蜜意的時候,洗什麼澡?


真是煞風景。


他洗澡的時候,我就在他的臥室等他。


這個臥室來過很多很多次,但今天是第一次以不同的心情進來的。


他的睡衣整齊擺放在床頭,隨手拿起來,兜裡就掉出個小東西。


看了又看,我忍不住壞壞地笑了:呵呵,顧榆陽,我知道了你的小秘密!


16.


顧榆陽從浴室出來就看見我龇牙笑著,笑得他都有點發毛。


「怎麼了?」他有點不明所以。


我一下子伸出手去,他看了一眼,臉倏地就紅了。


那是我送他的小狗,四年了,已經有點陳舊了,顯然經常被把玩的。


「為什麼在你的睡衣口袋裡?難道你對我圖謀不軌很久了?」


我隻是故意逗他,沒想到他老老實實點頭:「嗯!」


「很早很早,我都不記得有多早,我就愛你了。


「可能是你剛出生在搖籃裡對我笑的時候吧,好像你認識我一樣。」


「那你為什麼不對我說?」


「我試探了你很多次啊,可你一直說我是你的哥哥。


「每次面對著你單純信賴的眼神,我都覺得自己充滿罪惡。


「以前我還能自欺說我對你也是單純的親情。


「可是大一你過生日那天,我夢見我抱著你,很緊很緊,怎麼也不想分開。


「我說我想你,你說你也很想我。


「夢裡你主動靠近我,我用盡全身力氣回應你,然後就醒了。」


「真的嗎?我同一天也做了同樣的夢!」


我吃驚地脫口而出,全然忘了矜持二字。


「你個小壞蛋,做了這個夢,還天天說我是你親哥哥!」


他又伸手拍我腦袋。


「我哪裡知道你問我是不是哥哥是這個意思啊!


「更何況那時有陸瑤在,難道我去當三嗎?


「再愛我也是有尊嚴的!」


我恢復了點小傲嬌。


「我就是怕你那個小傲嬌,才不敢直接問你啊。


「我怕你直接就不理我了。


「你倔起來我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那你不去 MIT 真是因為我?」


「你以為呢?


「我常夢見你,醒來就是無邊無際的思念。


「學都不想上,就想回去看看你。


「每天都要握著這隻小狗才能睡著。


「我忍了兩年你沒在我身邊的日子,又怎麼會再離開你去 MIT 呢?」


我聽得內心百轉千回,原來受折磨的不止我一個人。


「還記得那次看電影嗎?


「本來就想不顧一切告訴你,我和陸瑤沒在拍拖,我一直愛的是你。


「結果你說我是你 24k 那麼純的親哥哥。


「這句話讓我第一次抽煙,抽了一整夜。」


「誰讓你拿那麼好的女孩當擋箭牌?


「你不能選個差的,我還覺得有點希望。」 


「那不是我選的,是陸瑤拜託我幫忙的。


「我倆可都沒有逾矩。


「倒是你,是吃醋了吧?」


顧榆陽壞壞地笑了。


「你才吃醋呢!」我一貫地嘴硬。


顧榆陽點了點頭:「我是很吃醋!


「那天聽到孫敘之跟你說的話了。


「當時就醋得腳都不敢動,隻怕一動就會控制不住抱緊你宣示主權。


「今天看到你和他笑得那麼開心,我卻隻能像個小醜跟在身後。


「我從沒在哪件事上沒有信心,除了在你這裡。」


「你也有沒信心的時候?」我一直覺得他是無所畏懼的強大男神。


「當然啊,我有軟肋,就是你啊!


「我覺得你愛的是孫敘之而不是我,就想裝大度放手。


「可是你一滴眼淚下來我就慌了。


「你一說不要我,我就顧不得什麼大度了。


「隻覺得這輩子沒了你,我還不如當和尚去。」


我窩在他的懷裡,聽得真起勁!


他忽然問:「為什麼和孫敘之笑得那麼開心?你是不是有二心呢?」


我一邊擺弄著他修長的手指,一邊笑說:「因為說了開心的事兒就笑呀。


「就像聽郭德綱相聲也會笑,難道就是愛他嗎?」


他呵呵笑說:「那是,他哪有我的高鼻梁大長腿!」


看著他得意的樣子,我忍不住用力去戳他腰間的笑肉。


他瞬間捉住我的手,聲音低啞地說:「你再亂動,後果自負!」


17.


說著他就站了起來,嚇我一跳。


隻見他進了衣帽間,一會兒穿著一身正裝走了出來。


我又嚇一跳:「你這是要幹什麼?」


「當然是去見我未來的嶽父嶽母大人啊,我還沒正式求娶呢。」他一臉鄭重。


我臉微紅:「咱們這麼熟,你這麼正經, 太尷尬了。」


他輕輕摸了一下我的額頭:「你在我的心尖上,多正式都不過分。


「我要不虧一絲一毫地娶你。」


「要不要等等?」我有點緊張。


「你想反悔?」他更緊張地回盯著我。


「不是, 怕我父母和你父母沒有心理準備。」


「那你不用擔心,他們現在正在你家商議結婚的事。」


「他們怎麼知道我們的事兒?」


「昨天我喝得有點多,就跟叔叔阿姨說了我對你的感情。」


「什麼?這事先都不跟我說?你們太過分了!」


「嗯, 我也覺得過分,結了婚你就狠狠地懲罰我吧!」


他說著就拉著我的手向我家走去。


我家客廳窗簾目力可及地又一陣晃動,然後大門就打開了。


看見四個長輩,我不禁面紅耳赤有些不好意思。


一直都是小白兔的形象, 現在變成大灰狼, 還要叼走他們的羊。


顧榆陽淡定很多, 他拉著我的手誠懇地希望我父母能同意把我嫁給他。


本來還想著我那寶貝父母能拿腔拿調地給我長長威風。


誰知他倆變戲法似的「嗖」一下把戶口本拿出來了。


好像生怕顧榆陽會反悔。


這時顧榆陽媽媽也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說:「我眼瞅著那個呆子暗戀你那麼久,還擔心他追不到你呢!


「彩禮和婚禮我都會和你父母商量好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阿姨想把整個家都給你!」


說著她也拿出了戶口本。


我和顧榆陽都愣了,難道他們比我倆還著急?


見我倆都沒動, 他們四個著急了。


「都下午三點了,再不去民政局就關門了。」


「這是今年最後一個工作日了。」


「你倆打算明年才領證嗎?還要好多天。」


「你知道我們四個等了多久嗎?」


「你們兩個不爭氣的!」


……


最後我倆在他們四個的唾沫星中落荒而逃。


18.


看著手裡的紅本本, 還是不敢相信把自己嫁了。


而且嫁給了夢寐以求的竹馬大長腿。


此時,顧榆陽的臥室, 我倆都有點訕訕。


氣氛有點尷尬, 就那種「熟人不好下手」的感覺。


顧榆陽說:「要不你先睡, 我坐床邊再看一會兒書。」


我心說你老婆就在旁邊了,還看什麼勞什子的書。


可不好意思說啊, 隻好脫了外套就鑽進被窩了。


顧榆陽起身就關燈了。


不是說看書嗎?怎麼把燈關了?


正胡亂想著,身邊的床一沉, 幹淨的青草味就彌漫過來。


他先平躺著,過了一會兒側身對著我。


我僵屍一般挺著不敢動。


半晌,他輕輕地問:「那個,桑桑, 我想把夢裡做的事再做一遍,好嗎?」


我羞澀地點了點頭。


我的許可像火種立刻點燃了他。


他不是說夢裡隻是抱了我嗎?


這個騙子!


啊,他做了多少次夢?


難道他二十幾年來天天做夢嗎?


「說,我腿長不長?」


「長……」


「我鼻梁高不高?」


「高……」


「老公好不好?」


「好……」


「你也好好!」


唉,沒完沒了!


我心裡一百次哀嘆:還我那個禁欲高冷的顧榆陽吧!


19.兒子的番外


我是顧榆陽和桑辰的兒子,我靠自己長到的十八歲。


我說我要考全國最厲害的 A 大, 我父母波瀾不驚。


臨出門前,周悅澀澀地趴在我耳邊說:「姐妹幫你到這裡了,不要浪費機會了!」


「等據」十八年來, 他們天天時時給我撒狗糧。


受不了了, 我要趕緊考出去。


他們兩個都是 A 大畢業的,所以覺得我考 A 大也不出奇。


他們眼裡連我都沒有, 哪裡還能看到我付出的努力。


瞧那旁若無人的勁兒,我就好像是充話費送的。


我不甘心地提高了聲音。


母上大人總算抬眼看了我一下:「A 大很好,你去那裡,去找孫叔叔和陸阿姨照顧你。」


「他們也有孩子要照顧, 哪有時間照顧我?」我氣憤地說。


「啊, 也對。那你幫著他們照顧他們的小丫頭吧!」我父親補刀。


陸阿姨就是陸瑤,她從 MIT 畢業後,回到了 A 大任教。


孫叔叔就是孫敘之,他也留校了。


他們兩個結合是機緣巧遇。


據說也是纏綿悱惻的, 不過我父母都不肯詳說。


等我到了 A 大,一定親自搞清楚,然後寫下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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