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活不了幾十年也就死了。
我在心裡蛐蛐他：
「這是我！的！初！吻！過不去！！！」
豚豚嘴裡還叼著一根草嚼吧嚼吧。
豚仔也在嚼吧嚼吧。
嘲諷值拉滿。
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們仨看向我都是那種淡淡的眼神。
沒事，我一點都不氣。
我一手捏著妞妞的嘴，一邊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回了他一句：
「嗯。」
見我如此冷淡。
他看起來有些失落地扭頭走了。
我拖著妞妞回屋。
越想越氣！
吃虧的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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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失落個大頭鬼！
7
放下所有煩惱。
關掉手機。
我一覺睡到大中午。
已經做好準備，在下一期節目錄制之前都不看網上的消息了。
結果都沒起床，導演又給了我一大暴擊。
眼睛還沒睜開，他的第三通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半夏，今天節目組嘉賓提前去你的基地錄綜藝啊！」
我迷迷瞪瞪地回他：
「啊？不是說下周錄嗎？基地還沒收拾好呢。」
「哎呀，昨天你跟宴初的直播熱度爆棚啊！趕緊趁熱打鐵錄制，接住這一波流量。你家不就住在基地裡嗎？這一期就在你家錄，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啊？
決定了？？
他突然又小聲神秘地對我說道：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啊，有金主看上你這個基地了，今天的節目他也會來考察。」
我一個鯉魚打挺坐得筆直：
「真假？！」
導演神秘兮兮：
「真的啦～拍攝團隊已經到了，快開門。」
我從國外回來一年多了。
一直都在星宇湿地旁籌建小動物保護基地。
自從我和媽媽十年前在這裡救下妞妞開始，這個項目就一直在我們的計劃中。
參加綜藝也是為了讓基地盡量多地曝光，吸引資金幫助後續的建設。
我真的沒想到，節目才播了一期，就能有如此大的收獲！
我充滿了鬥志！
也沒有再計較導演的先斬後奏。
開門放候在外面的拍攝團隊進來，做錄制節目前的準備。
我則是到了屋後的小動物樂園。
這裡，收容著一些附近村民救助回來，還在養傷的小動物。
妞妞大搖大擺地跟著我，嘴巴翹得好高。
仿佛它是這裡的一家之主。
其實那些小貓小狗小猴子，就連鐵籠子裡養傷的那隻隼，我都不擔心。
因為它們都被關在各自的空間裡。
隻有妞妞，跟著我野慣了。
根本關不住啊。
我單獨針對妞妞進行了長達十秒的教育。
希望它聽進去了。
不要什麼都想吃。
很快就到了導演說的拍攝時間。
我裡裡外外巡查了個遍。
滿心滿眼都是要好好招待金主爸爸。
隻是我沒想到，最先到場的居然是喬語與韓佑。
他們一手提著自己小寵物的包，另一隻手也都提著好幾個塑料袋。
身後還有工作人員推著他們的行李箱。
不得不說他們倆站在一起真的養眼。
深秋初冬的天氣，村子裡滿是梧桐樹。
他們踏著金黃色的落葉而來，腳步踩在地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一個穿著火紅的長風衣。
另一個一身黑，還染著銀發。
著實賞心悅目。
我倚在門邊愣愣地欣賞了好一會兒。
還是跟拍 PD 示意我，直播已經準備好。
我才忙跑過去招呼他們：
「你們好呀！」
隻是我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兒愣神的工夫，比我先衝出來的，居然是妞妞！
它健步如飛，目標堅定地奔向喬語。
可是這次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絕不可能再犯同樣的錯！
在妞妞經過我身邊時，我的手劃出兩道虛影。
穩穩地捏住了妞妞的嘴。
喬語見妞妞蹿出來，差點失去表情管理。
他們倆雙雙準備後撤，見我抓住了妞妞的嘴又同時步子一頓，停了下來。
我掐著妞妞熱情出聲：
「先進屋～」
不看我也知道。
彈幕現在肯定都是「哈哈哈哈哈」。
哎。
動員會白開了。
8
導演在耳麥中示意我們可以先開始錄制。
他們帶來的是燒烤露營的食材與自己的行李。
「食材先放在這裡吧～」
我松開妞妞的嘴，讓妞妞帶我們走。
「基地還沒完全搭好，不過我家也是基地的一部分。你們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屋子就建在保護區旁邊的村子裡，前面你們過來的部分是生活區，後院是小動物樂園。暫時收容了一些需要養傷的野生動物。」
喬語緊緊抓著兔兔的包包，但是見妞妞昂著頭氣勢洶洶地往後走，眼神還是很好奇地跟著它的方向看過去。
我一邊走一邊說：
「先把兔兔和守宮送到小動物樂園安置吧。」
走出前院，穿過客廳，後面就是小動物樂園了。
妞妞大搖大擺地領著我們三人到了小木屋。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兔兔被放進兔兔窩後，很快跟裡面的幾隻原住民兔兔追逐起來。
韓佑那隻嫩黃色的小守宮則是趴在恆溫箱裡的樹枝上，好奇地看向隔壁的玻璃房子，裡面是一隻小變色龍。
「看來它們都適應得不錯呢～」
我欣慰地看向眼前這一幕，領著他們回到前院。
他們各選了一間房，又將物品都安置好。
我見客廳還多了一件行李，有些疑惑：
「你們誰的行李拿漏了？」
韓佑聞言從房間探出頭：
「那是顧影帝的行李，聽說好像是來的路上他的卡皮巴拉不見了。他下車找豚去了，所以導演組把他的行李先送了過來。」
我搖搖頭，有些想不通。
豚豚看著挺靠譜挺讓人省心的呀。
不過我們還有正事要做，豚自有人操心，我就不多想啦。
空曠的院子裡，爐火很快升起。
帳篷也支稜起來，裡面被擺放上了桌椅板凳。
一旁的燒烤爐內，炭火發出溫和的紅色暖光。
韓佑熟練地將肉串鋪上去，刷上油。
很快就發出滋啦啦的聲響，隨著一陣白煙被風吹過來，我與喬語往篝火下埋紅薯與土豆的手一頓。
「真香！」
韓佑，你小子可以呀！
妞妞站在燒烤爐旁邊，像一個保鏢。
我連哄帶騙地把它拉回客廳：
「乖啊，吃那玩意小鹈鹕會死的！」
這時顧宴初也來了。
我疑惑地看向顧宴初。
隻見他熟練地擰開卡式爐的開關，將帶過來的羊湯放在爐子上。
他的身後空空如也。
並沒有跟著那個呆呆的豚豚。
9
「你家豚豚找到沒？」
喬語將各類青菜洗好與涮肉一起擺在桌上。
一邊擺放調味料一邊關心地詢問顧影帝。
顧宴初還是淡淡的語氣，眼神裡卻有些失落：
「不管它，玩夠了會回來的。」
我們四人圍坐在小桌前。
一邊吃，一邊欣賞村子裡的美景。
院子中間的篝火燃燒發出細碎的聲響，偶爾有幾顆火星子蹦出來。
夜空中繁星一片。
遠遠看去，一條小路從門前蜿蜒出去，沿途的樹葉被風吹出沙沙的聲音。
桌子上熱氣騰騰的羊湯咕嚕著。
我與喬語分著一個烤紅薯。
顧宴初手裡拿著一顆土豆，細致地剝著皮，仿佛他手裡的不是土豆。
而是一顆米其林三星——土豆。
韓佑吃著烤肉眯起眼。
彈幕也是一片歲月靜好。
【星宇保護基地未來開放旅遊嗎？】
【好美的地方。】
【而且那裡還有很多保護動物，聽說後期會建立一個小型動物園。】
我看向遠山，感嘆道：
「這裡十五年前還很破很破的。」
我回憶起這個保護區建立起來的契機。
「那時，我隻有十二歲。媽媽接到救助電話，帶著我趕過來。解救的第一隻小動物就是鹈鹕妞妞。後來這裡的野生動物群逐漸被人們所熟知，保護區被劃定。經過各界人士十幾年的努力，這裡的生態環境也越來越好，形成了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美好氛圍。」
喬語驚訝：
「所以，妞妞你已經養了十五年了？」
「對啊，那時候，它跟一個小男孩一起被困住，餓了很久，我們解救它的時候，它餓到夾住了人家的頭。」
彈幕笑噴了。
【雖然妞妞的經歷很慘，但是……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別笑了，就是因為小時候餓過肚子，所以長大了才什麼都想吃啊，心疼我妞。】
【所以沒人為小男孩發聲嗎？】
顧宴初坐在我身側，終於剝幹淨了那顆土豆。
他正想將土豆遞給我。
突然，妞妞竄出來，一口吞下了土豆。
和他的手。
顧宴初面無表情地將握著土豆的拳頭從妞妞嘴裡抽出來。
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貼著我的耳朵輕輕說了一句：
「十五年前，她也是這麼愛吃。」
我：「！！！」
10
不是吧？
這麼巧？
他的話，讓我想起當初解救妞妞時的場景。
那時我媽媽還是這個基地的建設者，她帶著妞妞回來時，後背上背著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孩，那時妞妞的嘴緊緊叼著男孩的鞋子。
妞妞翅膀受了傷，男孩昏迷不醒。
我幫媽媽一起擦幹淨他的臉，因為看起來太過柔軟，我還偷偷捏了一把。
軟軟的。
QQ 彈彈。
如今對上顧宴初那雙狐狸眼。
與記憶裡那張臉重合起來。
我的臉唰一下紅了。
十五年前的顧宴初看起來軟軟的嫩嫩的。
完全不是現在這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啊。
他是跟同學寫生，迷路後暈倒在密林中的。
後來他遇到了翅膀受傷的妞妞。
救回他之後媽媽聯系上了他的家長，可是也要兩三天後才能到村子裡。
所以我們一起共同生活了幾天。
他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我身後，叫我姐姐。
跟前跟後，什麼都搶著幫忙做。
可是現在轉念一想，他百科裡的年紀還比我要大一歲呢！
大騙子啊！
而且，他是怎麼一下子突然從軟軟的小豆丁蹿這麼高的？
我想起顧宴初要被父母接走那天。
也是今天這樣的天氣。
我們坐在村裡張叔家裡吃大鍋飯。
熱氣騰騰地吊鍋架在中間。
滾滾的肉湯噴薄出濃鬱的香氣。
隨著媽媽的保護區工作推進，附近的農民也開始被專家們指導著進行更好的農業生產。
日子欣欣向榮，一片大好。
村子也比往常熱鬧了許多。
大家圍坐在一起，憧憬著未來。
我貼著顧宴初坐著。
偷偷喝了一口張叔釀的散酒。
哇。
好辣。
一口之後我就醉了。
之後……
不能再回憶了，頭暈。
11
思及此。
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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