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豪門白月光,死後第四年我被復活,此時替身已經成功上位,她頂著那張跟我一樣的臉得意洋洋朝我挑釁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來晚了」
可她不知道,白月光的殺傷力是,隻要我出現,所有人都會放棄原則,奔向我。
1.
「我回來了,媽媽。」毫無阻礙推開沈家大門的時候,我笑意盈盈對著坐在沙發上的母親開口。
亦如以往每次歸家一樣,稀疏平常。
可是突然「哐當」一聲,是她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的悶響。
回應我的是她泣血般的悲鳴「玉溪!是我的玉溪回來了。」
我是沈家大小姐沈玉溪,死於心髒衰竭,瀕死之際,被快穿系統綁定,我才知道,我隻是一本替身文中的豪門早死白月光。
真正的女主是跟我九分相似的替身,她會因為容貌跨越階層,被豪門眾人注意,奉為掌心團寵。
最後我的父母認她做了幹親,我的竹馬成了她的愛人,我的弟弟也對她唯命是從。
她會獲得所有人的愛,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基於我死了。
於是在系統問我願不願意完成任務,回到原世界復活時,我毫不猶豫選擇了答應。
憑什麼我的一生要為別人做嫁衣,連死亡的悲劇都要作為別人幸福的起點。
所以我回來了……
「媽媽,是我,我回來了。」母親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此時卻緊的有些窒息,似乎是怕一松手我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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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她瘦弱的身軀,做著安撫。
系統篡改記憶,將我在四年前的搶救無效死亡改成失蹤於海難。
她以為日復一日的找了我一年又一年。
如今失而復得。
可是這樣母女相認熱淚盈眶的場面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被門口傳來的動靜打斷。
2.
「媽媽,快看我們給你買了什麼。」人未至而聲先到,一道甜膩又陌生的女聲響起。
少女提著一盒點心率先跑了進來。
不一會兒,是耳熟至極的嗓音,帶著寵溺「慢點,別跑。」
隻一句,我就聽出了他的身份,和我一起長大的竹馬,謝知珩。
「媽,家裡來客人了嗎?你怎麼哭了?」這是我的弟弟沈珏,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進門了,可我背對著他,他認不出身份。
隻能看到母親和一個少女相擁著哭泣,愣了愣才開口詢問。
我感受到母親抱著我的手更緊了幾分,她紅著眼眶,嘴唇顫抖,想要說話,可是眼淚卻一直流個不停。
「媽媽,你別哭啊,到底怎麼了?這個姐姐是誰啊?」
「啊,知珩,你幹嘛捏我,好痛。」甜膩的女聲再次開口,後面帶上了一絲撒嬌的抱怨。
謝知珩似有所感,他灼熱的目光落在我背上,面對少女的抱怨無動於衷,甚至喉結滾動,想要叫出那個熟悉卻陌生了許久的稱呼。
「你們怎麼都怪怪的,今天門口的保安還說我剛才回來過一趟了,真奇怪。」少女嘟囔著,她看看哭泣的母親,又看看沉默的弟弟,和情緒明顯不對的謝知珩。
最後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心裡陡然升起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像是為了證實這個預感,我從母親懷中出來,轉過頭,看向他們。
「阿珏,知珩,好久不見。」
3.
「玉溪……」謝知珩的嗓音微不可察的顫抖著,沈珏卻外放多了
「沈玉溪,你還敢回來,你這些年死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真以為你死了!你怎麼敢!怎麼敢啊……」
十八歲的少年還談不上沉穩,他說話咬牙切齒,可是眼睛紅的嚇人,小珍珠也控制不住一顆接著一顆。
我愧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珏長大了。」當年他才是個十四歲的小屁孩,一轉眼已經是大人了。
似乎是終於繃不住了,他將頭抵在我的肩膀上,哽咽又輕聲
「姐姐,我好想你。」
這裡是久別重逢的有悲有喜,食盒掉在地上時,眾人才注意到一直站在門口沒有再出聲的少女。
我看著她,那張跟我高度相似的臉失去了血色,狼狽的可怕。
我們坐在一起吃了一頓心思各異的晚飯,飯桌上都是我愛吃的菜。
母親一個勁的給我夾菜,沈珏自覺的給我剝蝦。
當謝知珩下意識將我愛吃的話梅排骨夾到雲恬碗裡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愣。
「謝謝。」雲恬緊了緊掌心,情緒平靜的道了謝,這還是她在知道我的身份後第一次開口。
「嗯」謝知珩頓了頓,淺淡的應了一聲。
我沒把飯桌上的暗潮洶湧放在眼裡,神色淡定的吃著飯。
「你的房間一直沒變,我每天都有親自給你打掃,回來了就去好好休息,等會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明天你爸爸就回來了。」絮絮叨叨是母親的掛念,我一一應著。
關於雲恬的事,她們沒有多說,但我並不慌張,這是被愛的底氣。
隻是我沒想到,我不去就山山自來就我,深夜我的房門被敲響。
4.
打開門,是雲恬那張熟悉的臉,她端著一杯牛奶站在那裡。
我挑眉看向她,有些意外,以為是緩和尷尬的討好。
可沒想到她一改飯桌上的沉默和打擊,臉上掛上了譏諷
「死了就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你以為你爭得過我?」
「我可是攻略了她們四年,除了這個房間,你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回來晚了懂不懂?」
攻略?是個熟悉的詞匯。
她話音剛落,不等我反應,自己就端起牛奶潑了自己一臉,隨後尖叫一聲摔在地上,杯子碎裂發出脆響。
她哭的梨花帶雨
「姐姐,對不起,我隻是想討好你,沒有惡意。」
有多久沒有經歷過這樣低端的陷害了,在這一瞬間我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冷眼看著摔在地上楚楚可憐的少女,她衣衫單薄,牛奶潑在臉上濡湿了她的鬢發,紅著眼眶,看向我的神情是害怕驚恐,總而言之可憐得讓人心疼。
其實我並不熱衷於和雲恬爭搶,無論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這些年陪在我親人身邊聊以慰藉的人是她。
我對她沒有很大的惡意。隻想讓人自己知難而退,可是她對我的敵意顯然不小。
夜晚的動靜總是格外引人注意,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天,這座房子裡的所有人根本無心睡眠。
所以在雲恬尖叫的時候,另外的幾扇門也陸續打開。
5.
「怎麼了,是玉溪,是玉溪出事了嗎?」沈母臉色蒼白,胡亂的披著一件衣服,她急得鞋都穿錯了。
直到出來看到我好端端的站在那裡,她才松了口氣。
這些年來她的睡眠一直都不太好,總是反反復復做夢,夢到的都是一些不太好的畫面。
「媽媽。」
確認我安全無誤後,雲恬委委屈屈的呼喚才傳進她的耳朵裡。
「這是怎麼了?怎麼摔在地上。」沈母皺著眉看著雲恬身邊的杯子碎片。
不等雲恬回答她再次開口「怎麼這麼不小心,杯子打碎了扎到人了怎麼辦,還不快起來。」
「是姐姐她……」雲恬癟了癟嘴,就要落下淚來,可是她的表演再次被打斷。
「你的手怎麼了!」沈珏目標很明確的拉起我的手,白皙的手背上有一個細小的傷口還冒著血,可能是杯子的碎片濺起,不小心劃到的。
不痛,也沒什麼別的感覺,沈珏卻緊蹙著眉如臨大敵。
「你到底會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受傷了不知道嗎?」
他埋怨著,下意識像小時候那樣吹了吹,隨後很快反應過來。
「我去給你拿醫藥箱。」說著他就要跑開。
沈母也心疼的趕緊湊過來「阿珏快去,都流血了,玉溪,很疼吧,是媽媽不好,都沒發現你受傷了。」
她握著我那隻受傷的手,愧疚極了。
雲恬再次被所有人無視,她忍不住面目扭曲了一瞬,從她憑著這樣一張臉成功躋身豪門後,就再也沒有感受過挫敗的滋味了。
父母的疼愛,愛人的呵護,還有弟弟的關心照顧,她都唾手可得。
她以為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可是為什麼偏偏死去的人要活過來呢!
6.
「媽媽,沒事,不痛的。」我注意到了雲恬的不甘和嫉妒,知道她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有些東西擁有的久了,就會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的了。
「媽媽,我好痛,我也受傷了。」雲恬趁著沈母不注意,抓了一塊玻璃碎片,掌心鮮血淋漓。
她可憐兮兮的攤著割破的掌心,眼底含著淚水,像是渴望母親注意和疼愛的孩子。
「醫藥箱,醫藥箱我拿來了。」沈珏及時出現,他看到雲恬滿手的血腳步頓了頓。
「阿珏,我疼。」她知道沈珏最吃的是哪一套,以往每次她這樣示弱又依賴的看著他,他總是會嘴硬又小心翼翼的將她照顧好,事事順從她的心意。
明明隻是停頓了一瞬,她卻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又叫了一聲「阿珏」
沈珏抿了抿唇,手上的醫藥箱被沈母接走,母親急急拉著我進房門,她要給我處理傷口。
「阿珏,扶她起來吧。」我當然知道母親和弟弟的無視,除了更多的關注在我身上外,還有一點就是害怕我會因為雲恬感到不舒服。
畢竟是那樣相似的一張臉,我不是傻子,自然懂得我不在的這些年她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的出聲是連母親都沒有想到的,她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沈珏向來聽我的話,他小心繞過碎片將雲恬從地上扶起來。
「阿珏,你和媽媽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雲恬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來。卻委屈得紅了眼眶,她賣慘那麼久,抵不過我一句話。
沈珏沒有回答她。
「我隻是想給姐姐送杯牛奶,真的沒有惡意,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推我,媽媽不理我,姐姐討厭我,阿珏,你們是不是要趕我走了?」
「阿珏,我向姐姐道歉她會原諒我嗎?我不想離開你們,姐姐她……」
「雲恬。」沈珏淡淡的叫了她一聲,雲恬愣住,她從情緒中抽離,抬頭看向沈珏。
沈珏平靜的目光和她對視上,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說:「沈玉溪是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