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閣

啞著聲問我，夠不夠？

還要不要再親？

我的臉霎那間變得通紅。

當時自己問的是什麼？

好像是不夠。

因為被親得太舒服了，自己又不知羞恥地又要了很多。

一想到這裡，我徹底睡不著了。

腦海裡全是周嶼那張又兇又好看的臉。

失眠到後半夜，就在我剛有一些困意的時候。

對面突然響起拉開床簾的聲音。

下一秒，我的被子被掀開，一具滾燙的身體鑽入了我的被窩。

我立馬睜開了眼。

熟悉的氣息傳入我的鼻尖。

我眨了眨眼，困意瞬間消散。

看到周嶼躺在我旁邊，身子直接僵硬了起來。

「周嶼？你怎麼來我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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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聲音壓到最低，緊張地聽著小明的動靜。

好在他在呼呼大睡。

周嶼一鑽進被窩，就摟住了旁邊人的腰。

聞聲，懶懶的輕哼一聲。

「想來就來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他緊挨著我，也不做什麼，隻是摟我腰的手越來越緊。

我翻身，面對著他，心髒砰砰直跳。

哪有一個大男人主動和另一個男人躺在一塊？

除非……

我抿了抿唇，聽到他這樣回答，瞬間心亂如麻。

「周嶼，明天有早課。」

「小明一向起得比我倆早，你一直要在這裡嗎？」

正說著，靠近浴室的床鋪突然有了動靜。

隨後傳來穿鞋的聲音。

我嚇得立馬閉上了嘴，眸子緊縮，指尖緊緊抓住周嶼的睡衣。

周嶼察覺，勾唇，將我摟到懷裡。

嘴唇靠近我的耳朵，惡劣的輕笑，「那麼怕被發現？」

浴室的燈被人打開，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些動靜。

小明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我的床鋪。

那瞬間，我緊張得瞪大雙眼，想也不想直接捂住周嶼的嘴。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浴室的方向。

好在小明隻看了一眼，就立馬回了頭。

直到他上完廁所，回到床上的時候，我還在緊張著，身子抖得不行。

周嶼看到我那麼緊張，差點笑出聲來。

我又被嚇了一次，急得直接起了身，查看小明的動靜。

好在不久後，他的鼾聲響起。

看來是睡著了，我的心髒在這一夜不知跳了幾次。

真是太刺激了又沒有？

這讓我不由得對周嶼小聲埋怨了起來。

「周嶼，你故意的。」

「要是被小明發現你躺在我的床上，我們怎麼解釋？」

再說了，現在我和周嶼的關系還是普通室友的關系。

我雖然喜歡他，但還沒有名分。

被人看見，八張嘴都解釋不清。

要不，以後少找他，犯病試著換個人？

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周嶼看到我這樣，突然抓住我捂著他嘴的手。

輕輕地親了幾下後，猛地掀開我的睡衣，指尖在上面輕輕摩擦，目光幽暗。

「噓，別出聲。」

昏暗的環境裡，他語氣又兇又惡劣。

「叫一聲我就親一次。」

被人突然掀開睡衣，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

反應過來是周嶼後，我立馬紅了臉，頭撇向一邊，慢慢松開手腕，小聲嘟囔：

「周嶼…」

「我沒犯病。」

周嶼眼神幽暗，「我知道。」

「那你別這樣，怪難受的。」

我意有所指他按在我小腹上的手。

聞聲，周嶼眼神漆黑，直勾勾地盯著我。

下一秒，突然將我壓住，唇狠狠落下。

「都說別出聲，非不聽。」

我：！！！

寢室安靜極了，稍小的聲音在黑暗中都能被無限放大。

接吻的聲音在靜默的環境裡又澀又強烈。

我眼尾泛紅，伸手推了推周嶼的胸膛。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周嶼主動親我，是不是對我也有意思？

想到這裡，我瞬間生出一絲勇氣。

試探地開始回吻。

周嶼察覺，咬住我的唇，更兇了。

我閉著眼睛，開始享受。

等結束後，周嶼懶懶地趴在我的身上，小聲喘著氣。

我輕輕拍著他的腰，舔了舔嘴角，眼角的淚水不受控地流了好幾滴，嗚咽小聲開口：

「周嶼，你親我，是不是喜歡我？」

說罷，我開始緊張起來，靜靜等待答案。

一個人主動親吻另一個人，是不是代表喜歡？

而且，這種喜歡無非病症安撫，隻是簡單生理上的。

周嶼懶洋洋耷拉著眼皮，聽到我的聲音，悶聲笑了一下。

正要回答，小明床鋪忽然又有了動靜。

我慌了一瞬，捂住周嶼即將開口的聲音，心裡欲哭無淚。

死小明，哥的幸福與不幸都快被你嚇沒了。

又上廁所，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又起夜。

等到小明那邊沒動靜後，我漸漸松手，看向周嶼，眼神期待地等待他的答案。

「周嶼。」

我叫了他一聲。

「你剛才想說什麼呀？」

身上的人沒了動靜。

我疑惑，小心摟著他。

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我抿唇，清晰地看到了周嶼已經緊閉的雙眼。

他睡著了。

我睫毛微顫，差點哭出聲來。

死小明。

我好不容易生出點勇氣問心上人是不是喜歡自己，全都被你弄沒了。

這一夜，我睡得十分不安穩。

連周嶼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等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鋪。

小明正在浴室洗漱。

聽著聲音，我心裡不免生出點怨氣。

努力從床上爬起來，氣勢洶洶地走到浴室門口。

小明聽到動靜，疑惑歪頭。

我黑著臉，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小明。」

「你尿真多。」

說罷，不管他什麼反應，我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床鋪。

看時間還早，打算繼續睡會兒。

寢室裡再次恢復安靜，小明咬著牙刷，莫名其妙地撓了撓耳朵。

「一大清早的，兇什麼兇，哼。」

「懶人才尿多，我天天起那麼早，我才不懶。」

12

自從昨夜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我白天一天都萎靡不振。

眼巴巴地跟在周嶼身後。

上課，吃飯，回寢室。

一切的一切都那麼正常。

但顯然少了些什麼。

直到晚上，小明沒回寢室。

我實在沒忍住，紅著眼睛。

抓住周嶼的肩膀，猛地把他按在牆上。

抬頭，大聲質問：

「周嶼！」

「我跟了你一天了，一直在等你開口。」

「可你呢？連個屁都沒放。」

「我昨夜問你的話，你到底聽沒聽到？」

我心裡難受極了。

喜歡和不喜歡你倒是吭個聲啊。

喜歡，那就在一起。

就算不喜歡，那我就再纏一會兒，纏到你煩就走。

最起碼爭取過。

但像這樣，不清不白的，讓人心焦又煩躁。

周嶼被我推到牆上，直勾勾地盯著我。

聽到我的質問，忽地笑了。

「我還以為你不來找我了呢。」

「本來想等今晚，我來開口，現在的話，也可以。」

我皺眉，疑惑地歪頭，「什麼意思？」

周嶼垂著眼簾，看著我，眸中溢著說不清的意味。

他輕笑一聲，雙手突然摟住我的腰。

「昨夜太困了，等小明的時候，一不小心睡著了。」

「沒來得及給你答案，這點我道歉。」

我眨了眨眸子，沒說話，安靜地等他下文。

「後來，一直等你來問，這不，你不就來了嗎？」

周嶼雙手捧住我的臉，漆黑的眼睛裡溢滿了笑意。

我開始激動，「所以你……」

「所以，我喜歡你啊。」

周嶼瞬間接住我的話，順道把我帶到他的懷裡，緊緊摟住。

我瞪大眼睛，心裡的喜悅如火花似的，啪的一聲炸開。

周嶼說了什麼？

喜歡我！！

像是知道我心裡想什麼似的，周嶼附身，來到我耳旁，輕聲呢喃。

「對，周嶼喜歡許年。」

「很喜歡很喜歡。」

「今天小明一直在我們旁邊，我沒法開口。」

「對不起，讓你難受一天了。」

我抿唇，一天神遊在外的腦子終於回來了。

對啊，今天小明不知怎麼了，一直跟在我和周嶼身後。

寸步不離地讓我根本沒機會和周嶼講話。

直到晚上他哥們約球，他才離開。

想到這裡，我握緊了拳頭，牙咬得咯吱響。

要不是他不知道我和周嶼之間的事兒。

我還以為他是故意的。

我委屈地抱著周嶼，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受。

一氣之下，瞬間犯了病。

等察覺到身體不適的時候。

我的唇不知怎的已經貼到了周嶼的臉上。

眼尾泛紅，眸子湿漉漉的。

周嶼挑眉，「犯病了？」

我咬著唇，紅著臉點了點頭。

「那你求我吧。」

「隻要求我，隨便怎麼都行。」

周嶼勾唇，眸底眸光微動。

我嗚咽求抱，嘴唇已經貼到他的嘴角。

聞言，睫毛微顫。

終是拗不過他的話，小聲開口。

「求你。」

周嶼眼神微暗，雙手緊緊掐住我的腰，意味深長地開口：

「今晚小明好像不回寢室。」

我疑惑地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然而周嶼接下來的話，瞬間讓我睜大了眼睛。

「男朋友教你玩點刺激的怎麼樣？」

話落，周嶼根本不給我反應時間，抱著我就走進了浴室。

隨著水聲的響起，我心裡模模糊糊隻想到一個念頭。

周嶼他，壞得很。

根本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高冷。

裝得挺像那回事，完全讓人想不到他私下裡花樣那麼多。

我閉著眼，沒力氣地摟住他的脖頸。

一邊心裡罵，一邊被他逼著喊老公。

這下好了，犯病有保障了。

13

和周嶼在一起後，我們倆立馬在外面租了個房子。

小明知道我們搬出去的事兒後，立馬破防。

「你們是不是孤立我！」

「一個人搬出去就罷了，還兩個人一起？」

「兩個人一起就罷了，搬出去還做室友？或者說租友？」

已經和周嶼在一起的我，毫不掩飾拉住他的手。

五指相扣，順便在小明眼前晃了晃。

意思很明顯。

小明再次破防。

「瑪德，是我多事了！」

「再見！」

我嘴角噙著笑，笑眯眯地看著小明嘴上一邊說著再見，一邊前前後後給我倆收拾東西。

周嶼站在我旁邊，懶洋洋地耷拉著眼皮。

看到我笑，他也跟著我笑。

14

搬出去後，日子就平常了起來。

我和周嶼幾乎片刻不離。

整天黏黏糊糊地貼貼，導致我很少犯病。

再次聽到沈佳的消息，是一天事後，我懶洋洋地趴在周嶼的胸膛上，看著小明白天給我發的消息。

小明是大明：【許年, 你那個竹馬，也就是沈佳, 他被人打了你知道嗎？】

小明知道沈佳，我跟他提過。

聽到他被打, 我立馬精神了，劈哩啪啦地打字。

許年：【被人打了？打得狠不狠！】

小明顯然還沒睡, 立馬發來幾張圖片。

小明是大明：【你自己瞅瞅, 被人發到表白牆了。】

【聽說渣了好幾個女孩, 估計有人看不下去，才被打的。】

我感興趣地點開小明發的幾張圖片，看到沈佳鼻青臉腫的樣子, 立馬笑出了聲。

周嶼緩緩醒來，熟練地摟住我。

他目光幽幽地盯著我脖子上的紅痕, 啞聲道：

「那麼精神？」

「不疼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嚇得手機直接脫了手。

腦子一抽, 突然問道：

「沈佳是你派人打的嗎？」

說完話，我後悔了。

大腦和意識分離了，瞧瞧自己說的什麼話。

周嶼和沈佳又不認識，隻見過一面的人, 哪還有印象。

誰知周嶼聽到後，直接點了點頭。

他語調懶散, 漫不經心地揉著我的腰, 闲散道：

「嗯, 我讓人打的。」

「他那張嘴, 那麼賤, 就算我不派人打, 也有人打。」

我一聽，深覺有理。

老老實實地躺回他的懷裡，懶懶地打了聲哈欠。

被他摟著, 瞬間安心了不少。

但有個問題, 我一直想問。

猶豫了好久，打算趁著現在開口。

於是我輕輕親了一下周嶼的嘴唇，看到他睜眼，立馬問道：

「周嶼,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我一直以為你是直男。」

「本來打算對你溫水煮青蛙呢, 誰知突然得了病，和你的關系一下子拉近了。」

「難道是因為我的病, 和你親近太多，才導致……」

周嶼舔了舔嘴角，直勾勾盯著我。

正值放學，廁所沒什麼人。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喜歡就是喜歡，無關性別。」

他看著我，一臉認真。

「無論你是男是女, 許年就是許年。」

「周嶼隻喜歡許年。」

聽著他真摯的告白, 我立馬紅了臉，激動地摟緊了他。

周圍安靜了起來。

我趴在他的胸膛上，聽著耳邊傳來的心跳聲。

閉上眼, 感受心亂如麻帶來的喜悅。

什麼是喜歡？

是見到他就會怦然心動。

想到他，就嘴角上揚。

周嶼說得對。

喜歡就是喜歡，無關性別。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