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局,不小心和冰山前夫哥滾在一起。
結婚一年他孤傲得像和尚,不讓我碰,離婚後反而熱情起來。
「還滿意嗎?要不我們重新領個證?」
聽到這話,我撒腿就跑。
後來,前夫哥眼眶紅紅。
「你不要找別的男人好不好?我可厲害了,能哄你高興……」
1
和周遇白離婚的第五年,我奶忍無可忍,逼著我去相親。
翻來覆去那幾句:自己年紀大了,我沒有父母。好容易嫁給周遇白,結果離了。人家現在做了老板,女人無數,日子好得很。
而我孤苦無依,如果她死了,我身邊就沒人了。
讓人聽著怪心酸,怪絕望的。
悶不吭聲吃完蛋糕,我直奔酒吧,把自己喝了個酩酊大醉。
朦朧間,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
「哪個王八蛋,敢搶我酒?」
一巴掌打過去,那人不為所動。
「呵,本事大了,會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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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熟悉的聲音。
我其實已經暈得厲害,勉強睜開眼,看到一個俊逸的輪廓。
「周……周遇白?」
被前夫哥打橫抱進懷裡。
「看來還沒醉死。」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周遇白不吭聲,抱著我,進了高層酒店。
白到刺眼的床單刺激著我的神經和死去的記憶。
「你想做什麼?我是良家婦女。」
被他一把揮開擋在胸前的手。
「都是夫妻了,什麼沒看過。」
聽到這話,我就蔫兒了。
想到這,眼裡又有些酸澀。
周遇白太耀眼。
嫁給他,始終沒得到他的身子,還落了個二婚的名聲。
越想越憋屈。
「你——周遇白——給我把衣服脫了。」
正在放洗澡水的周遇白:「?」
他走過來,想脫我外套。
「你喝醉了,別這樣。
「別發酒瘋,免得後悔。」
俊逸的臉在我面前晃啊晃。
當初怎麼就任由他住書房了呢?
哪怕我得不到這個人的心,也要得到身子啊。
虧,真的虧。
嫁給一個極品,啥便宜沒佔到。
全世界怕是隻有我一個傻子。
我拽著他的領帶,吻上去。
「我不管,小美男,給姐姐親一口。」
「?」
被摁著的周遇白,喘了口粗氣。
「桑若?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
他真的好啰唆!從前明明話沒那麼多的啊。
起身想走,被拽住,壓得更深。
不記得誰先扯的衣服。
隻知道情動那刻,我痛得渾身僵硬。
「媽呀,怎麼這麼難過。」
被周遇白堵得更加嚴實。
他的聲音很輕。
「別叫,若若,三哥疼你。」
2
在和周遇白結婚前,我都是叫他三哥。
我倆從小住一個大院。
生在教授之家的周遇白,長相好,智商高。
我們一群小孩子,打小就崇拜他,也生活在他的陰影下。
奶奶常常耳提面命,希望我能有周遇白萬分之一優秀。
可惜,我貪玩愛鬧,皮得像泥猴子。
結婚後,周遇白就進了部隊,我倆一年見不著幾次面。
周家二老雖然寬厚,我壓力依然很大。
每次周遇白放假回家,我看著他板正坐在沙發上,就大氣都不敢出。
不像嫁了個老公,倒像多了個嚴父。
周遇白好像對我也沒什麼感情,出門逛街,我想跟他牽手,他想了想,說:「影響不好。」
合法領證,牽個手,怎麼就影響不好?
我敢怒不敢言。
夫妻生活更是別提,我稍微湊近一些,周遇白就猶如活佛上身,轉身就進廁所。
離婚後閨蜜也曾經問我,放棄這麼個極品男人後不後悔?
我想了想,搖搖頭。
「夫妻之間,有深入交流,感情才能穩固。我和他……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顯然,那時候我沒有意識到,和周遇白深入交流,會那麼辛苦。
第二天早上醒來。
一隻手橫在我胸前,就是它,害我做了整晚噩夢。
我緩緩坐起身,半天才無奈認命,我居然真的借酒勁把周遇白睡了。
此時,他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忍不住掀開被角,倒吸了口涼氣。
這……還是我那冷心冷面、禁欲到底的前夫哥嗎?
昨晚上頭,沒仔細看。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真是有點慘。
周遇白退伍之後,好像變了很多,整個人氣質都不一樣了。
聽奶奶說,他生意做得很大。眉宇間那嚴肅淡了些,多了幾絲商人獨有的英氣。
帥……還是帥。
技術也真特娘的好。
想起奶奶那句:女人無數。
牙根有些酸澀。
不是妒忌,我想,隻是不該再有牽扯。
彎下腰,去勾床邊的衣服。
一件件穿好後,死活找不到右腳高跟鞋。
正趴下想看看床底。
「你幹什麼?」
周遇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看到我的動作,明顯愣了一瞬。
我訥訥的,那種害怕的感覺又湧上來。
「找不到鞋子。」
「哦。」
他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我本能地倒吸了口涼氣。
不是,哥,你穿條褲子啊。
周遇白從洗手間走出來,手上拿著的正是我找半天的鞋。
他蹲下來,慢慢替我穿上。
全程我大氣都不敢喘。
周遇白見我這樣,嗤笑一聲。
「害怕?你昨晚可不是這樣。」
該來的總會來。
他拎了條浴巾隨手圍著,一屁股坐進沙發。
「說吧。」
「說、說什麼?」
「你昨晚幹的事,打算怎麼辦?」
他折手,抵在胸前。從小到大,一旦誰惹他生氣,他算賬時就是這副樣子。
後背冷汗直流。就說酒誤人,現在惹了這尊大佛我該怎麼辦?
「三哥,咱們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的……」
「你情我願?」
周遇白掏出手機,裡面赫然傳出:「你喝醉了,別這樣。」
「我不管,你不讓我親我就打你。」
……
我昨晚,這麼剛的嗎?
看著眼前一臉風雨欲來的人,我把話咽了回去。
「所以,還滿意嗎?要不我們重新領個證?」
!!!
這人在說什麼厥詞?
我試著擺事實講道理:「三哥,我昨晚喝醉了,你沒喝酒啊,是你帶我來酒店的,這不好隻怪我一個人吧……」
周遇白看了我半晌,才淺笑著往後一靠。
「行,今天就當我被人白睡了。你走吧。」
3
「所以,他就這麼放你走了?」
「嗯。」
閨蜜一臉不敢置信地搖搖頭,低頭又嗦了口螺蛳粉。
「真神奇,周遇白真是變了不少。」
我攪拌著碗裡的面,腦子裡還在想周遇白那個表情。
他不是個好說話的人,看起來斯文,骨子裡全是壞水。
從小到大,隻要誰惹了他,一定會遭到慘絕人寰的報復。最可怕的是,事後還都得跟他說謝謝。
昨晚,他……真的就這麼算了?
看樣子,時間真能改變一個人。
吃完米粉,我拎著水果回了家。
老遠還在樓道,就聽到奶奶洪亮的聲音。
「哎呀,來就來吧,還帶東西。
「你真是個好孩子,是我沒福氣。」
接下來熟悉的聲音一下子把我拽進谷底。
「沒事,奶奶,我就是來看看你。」
周遇白居然來了!
他、他、他不會是要跟奶奶告狀吧。
我悄摸扒了個門縫,被奶奶抓了個正著。
「若若回來了,快,來,你遇白哥哥回來了。」
她笑眯眯跟我招手,完全無視我臉色的尷尬。
我隻好僵笑著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遇白哥哥好。」
「你好,好久不見,桑若。」
胡扯!明明昨天晚上我倆就躺在一張床上。
周遇白又變回那副紳士樣。
客氣地招呼我坐下,順便往我手裡塞了根香蕉。
話裡有話道:「若若看起來很辛苦,吃點水果補補。」
可不是累了嗎?昨天晚上被翻來覆去折騰。
真是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我敢怒不敢言,狠狠咬了口香蕉。
沒看到一旁周遇白眼神暗了些。
奶奶樂呵呵接話。
「她呀,一天天不知道在忙什麼?整天對著手機,也不肯陪陪我。」
周遇白笑笑:「若若是在做直播,做得挺好。」
一個連綜藝都不看的人,居然知道我在做直播帶貨。
趁著奶奶去廚房忙晚飯,我拉著周遇白進了臥室。
「你為什麼來這?」
周遇白聳聳肩。
「你昨天忘了東西。」
他換了套灰色休闲裝,頭發隨意耷拉在額間,如果不說,別人估計以為他是什麼青春男大。真是一點也不公平。
我酸溜溜撇嘴:「什麼?」
「胸貼。」
……
「你……你還我。」
周遇白俯身:「這種東西我怎麼好隨身帶著?下次拿給你。」
他又用那種莫名的眼神看我了。
這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讓我坐立難安。
就連晚上吃飯,都怕他說出什麼厥詞。
還好,在長輩面前,周遇白又變回了從前妥帖的樣,三言兩句把奶奶哄得開懷大笑。
「唉,遇白,你是我遇見過的最優秀的學生。要是你和若若沒離婚就好了,是我們沒緣分。」
老人家惆悵,再往下說無非就是我相親的事。
我不願意周遇白聽這些,連忙把話題轉移到其他事上面。
哄奶奶睡著後,我送周遇白回去。
漆黑的夜,寂靜一片,遠處有青蛙咕咕聲。
一個不小心,我踩到石坑,周遇白眼疾手快,拉了我一把。
「小心,這裡黑。」
他的手心炙熱,反手扣住我掌心。
食指交叉,是我從前撒嬌都盼不到的親昵。
我壓抑著嘴角的苦澀,把手抽了回來。
「到了,你回去吧。胸貼——你扔了吧。」
我轉身想走。
「當初,為什麼要離婚?」
4
說來好笑,這句話,我等了五年。
離婚是我提的。
說完後,周遇白再不回消息。第二個月放假回來,就跟我去了民政局。
整整五年,零星見面,他從來沒有提過一句為什麼。
我聽見自己聲音很幹澀:「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