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安王妃孟嬌嵐慘遭人毒害。
下一秒,我魂穿了,她詐屍了。
穿書就算了,可安王蕭涼是個大反派啊!
我這個王妃現在就是反派迎娶白月光的最大阻礙!
慌得一批,我下意識鑽狗洞跑路!
被抓回來,聽蕭涼審問刺客,我才知道:
原來反派不是要毒死第一任妻子,好給真愛騰位置啊!
原著誤我!!!
1
「說吧?誰指使你來毒害王妃的?」
我被抓過來的時候,蕭涼在正廳審問刺客。
聽見他低啞陰鸷的聲音,我忽然覺得鑽狗洞……
還是草率了。
「安王殿下在朝……鏟除異己,害死……多少無辜之人,竟不知……和誰有仇嗎?」
刺客的聲音傳出來,聽起來氣虛得很。
不愧是書裡的大反派——心狠手辣的安王蕭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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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刑拷打玩得真溜!
剛抓我來的侍衛正在裡邊小聲匯報。
「不必故意引導本王往朝堂去想。
「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要報復本王,也隻會對本王動手,幹王妃何事?」
蕭涼聲音裡帶著笑意,又問了一遍:
「不過你剛說,你給王妃下的何毒?」
「……是三息散!」刺客言語篤定:
「三息即亡,藥石無醫!」
「哦?是嗎?」
蕭涼慵懶地敲著扶手,示意侍衛把我帶進去。
我剛在刺客身邊站定,就對上蕭涼幽深的雙眸。
「那你看這是誰?」
2
蕭涼尾音上揚,話音剛落,我耳邊哗啦啦鐵鏈作響。
刺客雙手雙腳被鐵鏈鎖住,肩膀被兩人按著。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他幾次三番想要支起身子靠近,又被猛地按了回去。
我嚇得退遠了些。
「王妃可覺得身子有何不適?」
蕭涼低聲詢問,深邃的眼眸裡溢出幾絲笑意。
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連搖頭:
「沒、沒什麼不適。」
蕭涼蹙眉繞開地上的血漬,朝我走來。
「來看看我們死而復生的王妃……」
蕭涼在我身前站定,輕抬起我的臉,想抹掉我嘴邊的血跡。
血跡已經幹涸,他沒擦掉還有點不悅。
「去,拿條湿帕子。」
他目光下移,終於注意到我身上正穿著——被爆改七分褲七分袖的男裝。
那是我為了逃跑方便,特意剪裁的。
「聽說,王妃要逃跑?嗯?」
媽啊,送命題。
「逃跑?誰要逃跑?」
我戴上狗腿笑容:
「王爺您誤會我了啦……
「您待我這般好,我怎麼舍得逃跑呀……
「我、我這不是以為自己快死了,怕髒了王爺的府邸,所以才想要趁還有口氣死外面去嘛……」
「哦?」蕭涼似笑非笑挑開了侍衛手上的我的床單包袱:
「那這些是?」
「啊這,這是我給自己帶的陪葬……」
蕭涼笑意更甚:「王妃給自己準備陪葬,都不忘了把我們的定情信物帶上,看來確實對本王情深似海。」
我一怔,看著他手上的金簪。
诶不是,那是金子做的,金子诶!我帶上不是很合理嗎!
而且這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定情信物啊!
我看過原著,你不要騙我!
原著裡,蕭涼娶孟嬌嵐,是為了給心愛之人打掩護。
二人成親半年就見過幾次,孟嬌嵐出嫁前還有自己的心上人。
不怪蕭涼強取豪奪就不錯了,還對他情深似海?
呵呵,我懷疑蕭涼是在戲弄我,但我沒有證據。
「對,我對王爺情深似海。」
我一臉英勇就義的表情。
就算知道是假的,死鴨子嘴也得是硬的。
我逃跑他會懲罰我,總不會我戀愛腦他也要懲罰我吧!
蕭涼聽我說得理直氣壯,眉眼微彎,把發簪插在了我的頭上。
「挺好。還活著,還能回來就好。」
說罷,他揮袖轉身,吩咐著眾侍衛:
「傳令下去,昨晚王妃遇刺身亡,本王已擒獲刺客,不日問審。」
3
我:?!
「明日把王妃的死訊給孟府送去,找具屍體易容成王妃的樣子,給王妃設靈堂、辦喪禮,下葬。」
我:???
小小的眼睛裡充滿大大的困惑。
蕭涼欣賞著我豐富的面部變化,接過丫鬟送來的帕子,又走過來捏著我的臉。
他仔細擦著,突然衝我邪魅一笑,勾了我一半魂然後嚇死了另一半。
「從明天起,世上再無孟嬌嵐
「王妃往後,便是覃巧巧了。
「明天,我們再拜次堂。」
?!
我的頭婚,孟嬌嵐的二婚,一切按蕭涼的計劃進行著。
蕭涼母族凋敝,「覃巧巧」也早沒了雙親。
世家背後是皇帝,寒門大多受尚書令提拔,因此婚宴沒來多少賓客,流程也比較簡單。
拜完天地,我被送進原來的屋子。
他給我新派了個丫鬟,名叫青霜。
「你是不是還有個哥哥叫紫電?」
我等得無聊,隨口問青霜道。
「夫人您怎麼知道?」
「沒什麼,挺好猜的。」原著黨罷了。
我岔開話題,「你們兄妹跟王爺多少年了?」
「十五年了。」青霜答。
「那你可見過覃巧巧?」
原著裡,當初蕭涼被心上人救的時候還是個小娃娃,也不知道蕭涼喜歡人家什麼。
「奴婢沒見過,隻在王爺那兒看過畫像。
「確實和王妃長得一模一樣。」
哼,果然,臭男人就是看中我這張臉了。
「哎,你說王爺他折騰我就算了,說是什麼悼念亡妻,所以找了個平女替身。
「這話我爹娘聽了不得被他氣死。」
尤其是孟嬌嵐的父親,出了名的愛女。
當初若不是蕭涼許了皇帝一半北境兵權,換得了皇家賜婚,他根本就不同意把女兒嫁給蕭涼。
如今女兒沒了,連下葬都是直接釘棺埋在了蕭家的祖陵。
頭七都沒過,蕭涼就立馬再娶,還打著他女兒的名義。
孟父饒是脾氣再好,想必這回也不會放過蕭涼了。
「王爺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青霜簡直就是蕭涼的腦殘粉。
「不過奴婢聽說,尚書令今日早朝確實去聖前遞了折子,參了王爺一本。
「便是被陛下訓斥了,王爺方才差點誤了吉時。」
嘖,活該。
4
「王爺。」
外面傳來下人的聲音,看來蕭涼已經送客回來了。
記得上次成親,蕭涼喝得爛醉,進屋倒頭就睡,什麼也沒做。
我猜他是故意的,想來這次也不會真和我圓房。
「巧巧,久等了。」
不是,這家伙是入戲了?還是醉了不上臉?
常年在北境打仗的將領……應該不至於酒量差吧?
我攥著喜服,漸漸緊張。
蕭涼確實沒喝醉,挑喜帕的手很穩。
喝完合卺酒,我就感覺暈乎乎的。
等理智回籠的時候,我和蕭涼已經近乎赤誠。
這是我不花錢就能吃到的好東西??
原身都沒享到的福,如今給我了?
月上梢頭,蕭涼捻起我一縷頭發在手心把玩著,神情悠闲愜意。
「今日朝上,嶽父大人參本王殘害家妻,喪期續弦,有違倫常。」
哼,說得還挺對。
「皇兄雖管不了本王的家事,但為了安撫嶽父,還是罰本王禁足半月。
「所以這幾日,本王哪也不能去,就在府裡好好陪著巧巧你。」
蕭涼居然主動說要陪我,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我也看出來了,惹尚書令生氣,他就是故意的。
「不是,王爺你圖什麼啊?」
我實在不是個能被好奇心憋死的。
反正我人還在床上,蕭涼應該不會在這時候殺我滅口。
蕭涼隻是笑笑:「怎麼,巧巧舍不得你尚書令千金的身份?」
我在他懷裡連連搖頭,蹭得額前頭發越發凌亂。
「哪能啊,我的身份隻有王爺的王妃,其他的都是過眼雲煙。」
很好,我現在狗腿巴結的話真是張口就來。
我的氣息打在蕭涼胸前,隻聽他悶笑了一聲,似乎對我的答案還算滿意。
「那就好。
「我那小心眼的皇兄,可從來不想本王和尚書令走得太近。
「娶孟家嫡女確實過於冒險,如今巧巧的身份剛剛好。」
原書中,蕭涼造反是在三年後,如今他的勢力還未完全發展起來。
皇帝多疑,早有忌憚。
所以釋兵權,藏正妻,娶續弦,散謠言,激孟父。
這每一步,都是他一早算計好的。
為的就是既讓皇帝對他放松警惕,又為自己盡早迎娶真愛鋪路。
「巧巧還有什麼想問的?」
我微作思忖:「那……那個刺客的身份……」
刺客的出現一開始大概是在蕭涼計劃之外,所以我才又一次替了覃巧巧。
可蕭涼想讓我以覃巧巧的身份集火,我總該知道誰想害我吧。
「郯國的細作。」
這個答案並不算太令人意外。
郯國好戰,蕭涼戍邊,打的最多的仗就是同郯國的。
不過郯國想滅了蕭涼我理解,殺孟嬌嵐是幾個意思?
倘若是為了挑撥他和尚書令的關系,那郯國……未免對延國朝堂太過了解了吧?
這不正常。
「王爺應該早就發現他了吧?」
安王府看著沒多少侍衛,卻固若金湯。
孟父塞不進來人,孟嬌嵐即使在府內,也接觸不到核心的消息。
如果不是蕭涼故意放人進來,郯國的細作,在延國還沒有那手眼通天的本事。
「聰明。」
蕭涼親昵地揉了揉我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