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渣過恐怖遊戲BOSS還能通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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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煞筆,這個一看就不能吃。」


6,這裡有個老實人,大家快來欺負他。


那怪物見他違反了規則,眼中閃爍著貪婪而興奮的光芒,聲音如石頭劃到玻璃片般刺耳。


「怎麼能挑食呢?媽媽會為你準備好一切,你隻要按媽媽說的去做就行了。」


「媽媽是為你好,為什麼老是要跟媽媽作對,傷媽媽的心呢?知道媽媽早起做這頓飯有多累嗎?!」


「不知道感恩的小孩,要接受懲罰!」


怪物的身軀迅速變大,瘋長的頭發纏在祁墨身上,像一張細密的大網,須臾間便會將他絞殺。


我裝不下去了,掏出匕首割斷纏在他脖頸的頭發,伸出食指探他鼻息。


「祁墨,還活著嗎?」


看到我擔憂的眼神,他勾了勾唇角,臉上似乎浮現出一絲……


滿足?


還沒來得及多想,他便掙脫了束縛,單手將我扔到了附近的沙發上。


我剛想去幫他,卻聽見腳邊嗞嗞作響。


淦!誰拉開了我煙幕彈的拉環?


眼前被一團白霧籠罩,耳邊傳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除了怪物的慘叫,還有詭異的「咝咝」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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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消散之前,我似乎看到那怪物身上盤著一條龐然大物。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時,卻見祁墨捏爆了那怪物的心髒,掏出一把鑰匙。


系統有些無語。


【總覺得,這個遊戲不是這麼玩的。】


我咽了口唾沫,接過祁墨遞來的鑰匙。


【沒辦法,在絕對的武力面前,規則什麼的,就是擺設。】


6


夜色降臨,我又摸上了祁墨的床。


系統陰陽怪氣。


【宿主,我發現你就是個老色批。】


【我想到你會抱大腿,卻沒想到你會抱到大腿中間。】


我連忙為自己開脫。


【喂,你不要瞎說啊,我們隻是抱著一起睡個素覺而已。】


【還不是因為那些 NPC 對祁墨怕得很,全跑我這邊了,我隻能盡量離他近點。】


這次我學乖了,找了個安全的角度背對他。


然後他就把我掰了過來,跟我大眼瞪小眼。


「白天的時候,為什麼不跑,不害怕嗎?」


想起那個怪物的樣子,我心裡一陣惡寒。


我最怕鬼了。


「怕,但你被控住了,我總不能在旁邊看戲吧。」


他似乎心情很好,額頭抵著我,喉間溢出一陣愉悅的低笑。


「擔心我?」


興許是白天消耗了太多體力,上下眼皮已經開始打架。


「對啊,我不是說過,不會拋棄你嗎?而且你要是嗝屁了,誰帶我舔包?」


他支著頭,粗糙的指腹在我頸後摩挲。


「還會躲著我,想方設法離開我嗎?」


我趴在他結實的胸膛上,迷迷糊糊回道:「大佬說笑了,在這朝不保夕的地方,我恨不得時時刻刻跟你綁在一起,永不分離。」


他沒再說話,我撐不住睡了過去。


恍惚中,好像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擠開雙腿纏了上來,溫熱的呼吸裹著警告噴灑在耳邊,引得我低低叫了一聲。


「小騙子,再信你最後一次。」


7


抱上祁墨這根大腿後,我就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選擇大於努力。


當其他組的玩家還在鬥智鬥勇時,我們已經殺到了六樓。


本層的管理員,正在廁所裡拋屍。


場面極其血腥。


「抱歉,可以借我幾片衛生巾嗎?血止不住。」


女孩穿著一身破爛的校服,肚子劃了個大洞,腸子、內髒流了一地,手裡還按著個血肉模糊的肉塊。


我將剛撿到的衛生巾遞給她。


沒有女生可以拒絕這個請求。


她向我道謝,然後將它包在了嬰兒身上。


「好討厭,怎麼沒用,還是一直流血?」


突然,她看向祁墨,眼中流出兩行血淚,悽厲地大聲哭喊。


「都怪你,都怪你!」


「我都要忍到畢業了,如果不是你非要逞英雄,那些人怎麼會把我的照片發到網上?!」


女孩突然發狂,姣好的面容裂成幾瓣,張開後盡是鋒利的鋸齒,以極快的速度朝祁墨撲了過去。


我目瞪口呆,《寄生獸》真人電影是你演的吧。


「都別看我!去死!去死!去死!」


這次的怪物身手敏捷,反應極快,而祁墨卻有些心不在焉,胸口被抓了五道血淋淋的口子,招架起來竟然有些吃力。


我深知自己加入戰局隻會礙事,隻能站在旁邊幹著急。


一個頭發花白、戴著眼鏡的文質彬彬的中年人突然出現在身邊,遞給我一片鏡子。


「用這個。」


面對我疑惑的目光,他嘆了口氣,緩緩道來。


「她叫林嘉,曾經是我校最優秀的學生,可惜卻愛上了自己的老師,遭到背叛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本來她想默默忍受這一切,卻被一個品行頑劣的男生大肆宣揚,這件事在網上迅速發酵,她受不了網上的惡言惡語,就自殺了。」


「她害怕一切鏡頭和反光的東西,這面鏡子可以短暫地制住她的行動。」


眼看女孩身上的利刃就要插入祁墨的胸膛,我立馬奪過鏡子,大聲叫喊女孩的名字,企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林嘉!」


女孩偏頭看我,鏡中映出了她可怖的模樣。


她慘叫一聲,卻以極快的速度向我襲來。


祁墨見我有危險,終於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揮刀砍下了她的頭顱。


鑰匙在那團疑似嬰兒的血肉裡,但隻有四分之一的碎片。


看來這關至少要解決掉四個管理員。


中年人說自己是女孩的校長,見她變成這副模樣非常痛心。


他留在這裡,隻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讓女孩解脫。


「女生還是要懂得自愛啊。」


臨走前,他教我們畫了一個陣法,可以徹底消滅女孩不斷蠕動再生的殘軀,將她引渡去往極樂世界,早入輪回。


後來我們又遇到了脂液橫流、不知飢餓的局長,和手持電棍兇神惡煞的教員。


而每當我們遇到難處時,校長都會適時出現,為我們指明怪物的弱點。


當祁墨殺掉那個魔音貫耳的自媒體博主後,我們拿到了最後一塊鑰匙碎片。


我揉了揉剛剛遭受酷刑的耳朵,抽出別在祁墨腰間的軍刀,將那個道貌岸然的老頭捅了個對穿。


那位校長呆愣地看著腹部傷口,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我猶不解氣,捅了他幾道後將他一腳踹開,腳尖碾著他的傷口狠狠道:「老登,喊什麼呢?強奸學生,把舉報人送進少管所,跟局長、獄警、博主勾結,毀人前途的不就是你嗎?」


「還超度的陣法,你是怕林嘉找你尋仇,想讓她灰飛煙滅吧。」


「你個道貌岸然的老狗,也配當校長?」


死透了的林嘉突然出現,身體的各個器官以怪異的順序組合著。


我用手帕擦掉她身上的汙漬,定定地望著她。


「林嘉,你不該恨那個見義勇為的男生,一味的忍讓隻會讓施暴者得寸進尺,認為我們這個群體就是如此懦弱,便於拿捏。」


「你不該因恐懼和羞恥而妥協,因為犯下錯誤,該感到羞恥的並不是你。你要知道,所有猥褻過學生的強奸犯,都在等待這次事件的結果。」


「女子本就不易,我們為自己爭取來的每一種權益,都是沾血的。我們的革命從未伴隨硝煙,但衝破繁重的枷鎖、翻越世俗的藩籬時,往往都會讓我們撞得頭破血流。」


「而正是有人不斷覺醒和抗爭,我們才能迎來更好的明天。」


林嘉轉了轉眼珠,用扭曲的手臂給了我一個擁抱,而後轉身看向了奄奄一息的校長。


耳邊隻餘校長的慘叫聲。


祁墨呼吸急促,手臂微微顫抖著,望向我的目光似有潮水翻湧。


與此同時,場內廣播突然響起。


【恭喜玩家達成本關 trun end 結局,通往七層的特殊通道已經開啟,請在 10 分鍾內到達指定地點,祝您通關順利!】


8


頂層的主人很特別。


她衣著整潔,頭發軟軟地綁在腦後,腳步在實驗室中不停穿梭,有條不紊地記錄著各種數據。


見到她後,我明顯感覺祁墨愣了一下。


我用手肘搗了搗他。


「怎麼,一見鍾情了?」


他很自然地與我十指緊扣,冷哼一聲。


「怎麼可能?」


我們觀察了她一會兒,發現那女生並未對我們展露惡意,隻好搜索了整個樓層,但也沒再發現有其他生物。


我們隻好回到她身邊,看看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經常忙到忘記吃飯,當我看不下去遞給她一份盒飯時,她連忙道謝,告訴我們自己叫陳嵐,是位攻克癌症的醫學博士。


「爸爸在工地搬水泥,工資已經兩年沒結了,一天都舍不得多吃幾頓飯。媽媽常年做保潔,腰椎也不太行了,走路都冒冷汗。我想盡快畢業,讓他們早點享福呢。」


我無語凝噎,想求助系統,問問這關到底怎麼過,系統卻罕見地沒有出聲。


幾天後,陳嵐的臉上、身上開始長出密密麻麻的腫瘤。


她的身體也日益衰敗,吃下去的東西不一會兒便吐了出來,裹著令人觸目驚心的血絲。


我扶著她的身軀,著急地問她:「是不是你接觸的試劑有問題?這些東西致癌!」


她嗫喏著回我。


「這是……導師給我們的,我的師兄師姐好像也有過這種症狀。我剛在群裡問了下導師,他將我踢出群聊了……」


我知道,這是學閥們慣用的手段。


用一個個默默無聞的鮮活生命,作為他們登峰造極、享譽世界的耗材。


盡管她的求生欲很強,但身體還是一天天衰敗下去,直到開始不停地咳血和昏迷。


她問了我們的事,知道殺了她才能出去後,也隻是沉默著點點頭。


「我活不了多久,死前能幫到你們也是樂事一樁。」


「不過,我好像趕不上自己的科研成果發布會了。」


這段時間,她為那次發布會準備了許久,忍著蝕骨的病痛工作到半夜。


她去不了了。


她說導師臨時取消了她的參會資格,將她拉黑了。


她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自我安慰道:「拖著這樣的身體過去,可能連一半內容都匯報不完吧,可不能給師兄師姐丟臉。」


我不忍告訴她,她嘔心瀝血寫出的那份論文,已經被她導師送給了自己高二的小侄子。


彌留之際,她引著我手中的匕首,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出去吧,替我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可以的話,告訴我爸媽,女兒不孝,沒法實現對他們的承諾了。」


她的腕子軟綿綿垂了下去,須臾間,身體便化作熒光消散得幹幹淨淨。


像是從未來過這悲苦的世間。


這一關沒有驚心動魄的戰鬥,卻讓我的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根據陳嵐的提示,我們很快就找到了出口,一想到馬上就能回家,心底又不自覺升起一絲隱隱的期待。


我轉身看向身邊為我遮風擋雨的祁墨,這次能夠順利通關,他功不可沒,於是我忍不住伸出雙臂抱了抱他。


「大腿兄,感謝一路陪伴,有緣再會。」


祁墨沒有回抱我,而是箍著我的肩膀與我拉開距離,眼中摻雜了一絲困惑。


「要走了?不是說,要一直陪著我嗎?」


我被他的神情刺痛,但還是堅定地推開了他。


「抱歉,我有必須回去的理由。雖然已經忘了那人是誰,但我知道,他已經等了我很久。」


他於是不再說話。


我叫醒了裝死的系統,用意念問它。


【旺財,七個世界都通關了,可以兌換獎勵了吧。】


系統點點頭,而後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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