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期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都沒外面的活找我,全是我居住的這個小區的水管壞了。
這破小區。
忙好才中午,換做以前指定回去纏溫灼。
但現在……
我嘆了口氣,把工具放在保衛處,慢慢的地離開小區,在附近瞎溜達。
等過了晚上六點,我才慢慢往回趕。
「遲哥,吃飯了。」
一進門,溫灼解開粉色小圍裙。
顧雲斯擺好碗筷,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坐這兒。」
服了,顧雲斯超強佔有欲。
不就想讓我遠離溫灼嗎?
我慢吞吞地換鞋。
溫灼臉色沉了下來,拉開了身旁的座位:「坐這裡吧,那邊對著空調口,有點涼。」
好貼心的灼寶~
但我不想再他們的愛情故事裡充當絆腳石了。
我愛溫灼,我希望他能夠快點得嘗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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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的苦,我一個人吃就行了。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過了。」
我擺了擺手,「我好累,你們不要叫我了。」
溜達了一天,啥也沒幹,純累。
失戀真的能打倒一個人。
雖然我沒戀,但我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8
我躲了兩人一周。
實在是沒辦法看他們兩個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
在第二周的時候,終於被顧雲斯捏住了後脖頸:
「遲敘,每天都在外面吃啊?家裡的飯你不愛吃了嗎?還是說,我和溫灼做的飯……你吃膩了?」
我被丟在椅子上。
溫灼推了把顧雲斯:「別動手動腳。」
顧雲斯臉黑了,看起來要發火。
我一個激靈,顧雲斯可不興發火。
原文裡他發火先是打我,後是逮著溫灼大打特打。
當然不是一種打。
但不管是打誰我都不接受!
要我說,顧雲斯多少有點不識好歹了。
我不在家,造福的是誰!
但我不敢說,嘿嘿笑了一下:「沒事不疼,我這不是修完水管順便就在外面吃一口嗎,明天……明天我一定回來吃。」
「明天?」溫灼摩挲著我的脖頸。
這是個有著親密的姿態,我悄悄瞅了眼顧雲斯。
果然,他的臉色黑如鍋底。
诶诶诶,我怎麼跟他倆 play 的一環似的。
我想扯開溫灼的手,扯了扯……沒扯動。
「遲哥,你是不是忘了明天是什麼日子了?」
什麼日子?
我蹙眉,不解。過了幾秒,脖頸一痛。
溫灼捏住我的後脖頸,肩膀貼著我,語調很溫柔:「不著急,慢慢想。」
後脖頸有點痛,也不是特別痛,痛 40% 吧。
這不像是不著急的樣子。
溫灼生日?不是。
顧雲斯生日?也不是。
更不是我生日了。
也不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啊,顧雲斯都沒表白……表白!?
表白!!!
一個月前溫灼說想去周邊寫生,顧雲斯正好也想拍拍外景。
我們就在郊區定了個靜謐的民宿。
這件事情是我辦的。
但我最近難過,把這件事忘了!
我不僅定了民宿,我還準備了表白的場景啊!!!
「我想起來了,你們吃著,我先回房間整理東西。」
我落荒而逃,關上房門就開始打電話,剛想打電話給民宿的負責人,就看到那邊發過來的消息。
【遲先生,場地已經布置好啦~】
很好。
我兩眼一翻,快速打字:「計劃有變,表白取消,戒指等我去了還我。」
【?】
「會付錢。」
【好的~】
9
這段期間沉浸在覺醒的痛苦中,都忘記我原本是要和溫灼表白的。
因為他之前畫過一幅畫,是盛大的玫瑰花海。
他說如果遇到喜歡的人,希望在那樣的場景裡接受表白。
我花了很多錢定了場地和玫瑰。
現在不能表白,人沒了,錢也沒了。
我心如死灰,一直等到了民宿心更痛了。
風景秀麗,依山傍水,多麼好的場地,多麼昂貴的場地啊!
「遲敘,看鏡頭!」顧雲斯喊著。
我下意識地扭頭,唇卻貼上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是溫灼……我雙眼倏然睜大。
溫灼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心劇烈的跳動著,唇齒間染著淡淡的玫瑰甜香。
這是,溫灼的味道。
糟糕,好心動。
即便知道溫灼不喜歡我,可我還是無法抑制對他的心動。
理智和情欲拉扯,我的手緩緩抬起。
「遲敘!你敢摟他一下試試!」
顧雲斯已經放下相機氣勢洶洶得走了過來。
剛剛冒頭的賊心一瞬間消散,我一把推開溫灼。
「你聽我解釋,意外,絕對的意外!」
顧雲斯跟個超雄似的抬手要打我,卻被溫灼抓住手腕。
溫灼語氣淡淡的:「不小心而已,你能不能別這麼暴躁?」
就是就是。
要是原文裡我對溫灼做得那麼過分,挨打就挨打了,但這次是絕對的意外!
我真怕挨打,悄摸摸躲在溫灼身後。
顧雲斯聽了解釋反而更生氣了,一把扯過溫灼的衣領,咬牙切齒:
「你給我離他遠點!」
溫灼蹙眉,無奈地跟著顧雲斯走,抱怨著:「你能不能別跟小孩子一樣。」
顧雲斯一路罵罵咧咧,兩人離我越來越遠,說話也讓人聽不太清。
雖然聽不清,但是能感覺到罵得好髒。
10
兩人再回來的時候,顧雲斯嘴角破了點皮,溫灼扶著腰。
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我恨恨地咬著蘋果,在兩人湊過來的時候屁股對著他們。
修水管的壯漢也是有脾氣的!
一直到吃完飯,我都沒跟她們說話。
其實我根本沒嫉妒,笑死,不就是親嘴嗎?
剛剛我也親了溫灼好不好!
我摸了摸唇,嘿嘿,甜的。
一瞬間的歡愉,足夠回味很久。
其實不是沒想過改變劇情。
可我太喜歡溫灼了,比起通過改變劇情得到他,我更希望他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準備回房間的時候,溫灼提議:「遲哥,我們去後山逛逛吧,聽說夜景很美。」
後山……是原本我要表白的地方。
我扭頭看溫灼,見他一臉期待,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大約是破壞了他們的二人世界,顧雲斯一臉威脅地看著我。
我一股火直衝心頭,叛逆了起來。
今天這個電燈泡我當定了!
電燈泡……好多。
我呆楞地看著大片盛開的火紅玫瑰,還有小燈泡拼出的 I love you,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我是取消了告白是吧,我怕自己記錯了又看著手機上的聊天記錄。
是取消了啊!
誰能告訴我現在這個我設計出的告白場景,怎麼還會在!
「好漂亮啊……」
溫灼看著我,眸光很亮,滿滿都是期待:「是誰要告白嘛?」
音樂緩緩流出,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出現,朝我手裡塞了戒指和花。
溫灼捂住唇,眉眼彎彎:「遲哥,你要和誰表白?」
……
11
狗民宿!不靠譜!
我顫顫巍巍地看向顧雲斯。
果然,此刻的顧雲斯臉已經黑如鍋底了。
我閉上眼,拿著戒指的手微微顫抖。
我敢說,隻要我這白一告,下一秒顧雲斯的拳頭就要招呼上來。
還有溫灼……
我睜開眼看著溫灼開心的樣子,心緩緩沉了下去。
原文裡,就是因為我的感情暴露才和溫灼越走越遠,犯下了無可挽回的錯誤。
文裡描述過,溫灼最後看我的眼神是厭惡。
其實我並不怕顧雲斯打我,我真正怕的是溫灼。
一個良善、溫柔、霽月光風的溫灼。
我可太喜歡他了,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他身邊,就是最好的結局。
「顧雲斯,我喜歡你。」
「遲哥,我也……」
溫灼臉上的笑意僵住,像是沒有反應過來,手伸手落在半空,「遲敘,你說喜歡誰?」
我深吸一口氣,越過溫灼走到了顧雲斯面前:「我喜歡你,顧雲斯。」
場面凝滯了一瞬。
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退出這段三人關系的辦法了。
顧雲斯不像溫灼那麼溫柔善良,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我,說不定還會順勢跟溫灼表白。
畢竟他們兩個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沒有一個人跟我說過對於彼此的喜歡。
我很無辜的。
炮灰也不想挨打的!
時至此時,我才發現自己心裡難以消散的怨懟。
如果他們曾有一個人和我說過喜歡彼此,我都會提前抽離自己的感情。
可同一個屋檐下,我隻是個局外人。
顧雲斯愣住了。
我開心了。
退出他們的生活之前,我決定惡心一下顧雲斯。
我把花和戒指都塞到了顧雲斯手裡,「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隻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
轉身的時候,溫灼臉色煞白,死死地盯著戒指和花。
我走後,後山安靜得落針可聞。
過了兩秒,溫灼突然暴起,一拳砸在顧雲斯臉上,揪住他的衣領: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為什麼會突然喜歡你!」
顧雲斯握著戒指無法還手,他也很懵,但難得看溫灼吃癟,他頂腮笑了出聲:
「溫灼,如果不是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他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12
我連夜開車回了家,招呼都沒打一聲。
住了幾年的房子,但裡面我的東西並不多,一個箱子就能裝下所有衣服。
我快速離開,隨便租了個房子住了下來。
顧雲斯現在應該在和溫灼解釋,兩個人回來應該就要和我坦白。
與其到時候同一個屋檐下尷尬,不如我先離開。
我退了小區群,又聯系了周邊的物業。
我沒什麼技術,隻有一個修水管的手藝。
這本書給我的設定是修水管的壯漢,出了門隻幹修水管一件事,一輩子都是修水管的命。
溫灼的手畫世間生靈,而我的手隻是糊口的工具。
本來也不般配。
我知道他不是我的星星,隻是恰巧一束星光曾經照在我的身上。
但於我而言已經足夠幸運。
我還要賺錢,沒有頹廢的時間。
我拎著工具箱繼續早出晚歸的生活,把範圍擴大到全城。
這樣就會忙一些。
忙一些就會不記得溫灼了。
月色降臨,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穿過小巷,鼻尖突然傳來一陣異香。
很快,我的腦子就暈乎了。
意識消失之前,我看到一張冷漠漂亮的臉。
13
一輩子沒想過修水管的壯漢會被人囚禁。
囚禁我的人還是溫灼。
我晃了晃手上的鎖鏈,聽著叮呤咣啷的響,大腦開始宕機。
溫灼一如既往的漂亮,他低頭吹了吹湯匙,目光偏執:「哥哥,喝藥了。」
我:?
「我沒病。」
我指著鎖鏈肯定道:「你看起來比較有病。」
溫灼瘋了?
因為我喜歡顧雲斯他吃醋,所以想殺了我?
我躲開唇邊的湯匙,下一秒臉頰就被捏住。
苦澀的味道充斥口腔,鼻腔,胸腔,盆腔……跑題了。
總之很苦。
可讓我感到怪異的不是藥,而是溫灼近乎癲狂的眸光。
「你生病了所以才會喜歡顧雲斯,隻要吃了藥就好了。」
我想反抗,溫灼看起來很不正常。
可我發現我竟然打不過他,溫灼捏著我的下巴,一碗藥罐進我嘴裡。
「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