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獸世後,我與獅族首領成婚了。
得知獅子是一夫多妻後,我總怕他變心。
他便召集所有獸人,承諾會違背天性愛我,此生隻我一人。
我信了。
卻在孕期臨產前,看見他與同樣穿越來的女生吻得動情。
被發現後,他面色平靜。
「這是獅子的天性。
「杳杳,我們還像從前那樣不好嗎?」
我笑出了淚花。
後來,我終於發現回去的方法,義無反顧決定離開。
他終於慌了神:「杳杳,你不要我和孩子了嗎?」
我笑得釋然:「不要了,孩子不要了,你,我也不要了。」
1
我回家時。
看見容旭將一女子扔出院子外。
他眼神冷峻,猶如冰刃凌遲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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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全身發抖,哭得梨花帶雨。
爬到他跟前,伸手想抱住他的腿。
卻被容旭一腳踹開。
而周圍是他的獸兵,嚴陣以待,隻待他一聲令下,就能將這女子亂棍打死。
「我容旭,此生隻愛溫芸杳一人。
「若是再讓我發現有人想在杳杳懷孕期間上位,便送去萬蠍洞。」
萬蠍洞,是整個獸世談之色變的地方。
女子聞言便以為她躲過一劫,感激地望向容旭。
「謝首領……」
話音未落,容旭居高臨下,語氣森寒陰鸷。
「那便拿你以儆效尤。」他轉身,「扒去獸皮,掛在城牆上制成獸幹。」
他突然瞥到我的身影。
眉眼冰消雪釋,眼裡染上溫柔的光彩。
「杳杳怎麼提前回來了?」
他越過群群獸兵,走向我。
朝我伸手,撫摸我的頭發。
笑道:「怎麼感覺杳杳出去一趟就瘦了許多?」
我淡笑了下:「全天下也就你覺得我瘦了。」
他故作威嚴:「不胖,我看誰敢說你胖。」
又問我:「這幾日可曾吃過辛辣冰涼的?」
我笑著搖頭。
「出去玩了三日,可曾感冒?每年這時你總會感冒,好在你安好歸來了。」
我們恩愛和睦的模樣,羨煞旁人。
「夫人回來了,首領又成了妻管嚴嘍!」
「都成親三年了,怎麼首領還是這麼黏人,比我娘子做的麥芽糖都黏人!」
「喲喲喲,有娘子了不起啊?我夢裡也有!」
突然,那個女子爬過來抓住我的裙擺。
「夫人,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以後再也不覬覦首領了……」
不等我有所反應,獸兵連忙拖走女子。
容旭冷眼睨他們一眼。
「還不快帶著她滾?」
人走後。
容旭蹲下,皺眉看向我粉色裙擺處的那抹汙漬。
抬頭安撫我:「這是你最喜愛的裙子,回去我給你洗幹淨,別怕。」
我輕笑:「好。」
容旭向來冰冷威嚴,隻有在我面前溫柔似水,永遠在乎連我都注意不到的細節。
全天下,他也隻會對我低頭彎腰。
他愛我,全天下都知道。
可我分明看到,他與同樣身穿來的女生動情親吻。
眼尾泛紅,動了欲念。
2
我來自另一個世界。
一次車禍意外身穿到獸世。
還被獅族最強大的首領撿到了。
他冰冷、強大、睥睨萬物。
我剛來時,他總是沉默寡言。
經常外出徵戰,滿身傷痕。
他不信我,不信任何人。
不清楚我的來歷,便將我囚在他的營帳裡。
每每受傷,他便會在營帳內獨自塗抹上藥。
然後化作原形養傷。
可他總有碰不到的傷口,便沉著一張臉。
任由傷口流血化膿,也從未讓任何獸人幫忙。
我實在看不下去,才小心翼翼舉手弱弱問:「那個……其實我也可以幫你上藥。
「你要是怕我動手腳,大不了你發現我有不對勁就一爪子拍死我?」
容旭還真聽取了我的建議。
那次後,他每次受傷,都是我幫忙上藥。
漸漸地,我能出門接觸外界。
我才發現這個世界與我那個世界截然不同。
這裡像是古代,可所有人都是獸人,沒有人類的存在。
他們保留著獸性,都以強壯為美。
就連女人也不例外。
強壯的女人甚至可以多選幾位獸人做獸夫。
我聽下人們說,我是他們見過最漂亮的女子。
也是第一位讓首領放下戒心之人。
可我不信。
我害怕容旭。
後來,容旭突受重傷被獸兵運回來。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差點就開始自學念經超度他。
他這才懶懶掀開眼皮。
露出令人膽寒的瞳仁。
我嚇得噤聲。
隻好給他做好吃的,幫他養傷。
他夜裡發熱,不讓旁人靠近。
眼神迷蒙之際,他指了指我。
「我隻要你。」
於是,眾人退下。
我隻好親力親為,給他換湿毛巾,擦身子,塗抹上藥。
最後累倒在他床前。
醒來時,卻見他輕柔撫摸我的臉。
他嗓音沙啞,對我說的第一句話便是:「你的臉,一直都是這麼軟的嗎?」
我臉色通紅,也是從那時起,我發現他對我越發溫柔縱容。
我好像也有點喜歡他。
3
容旭送我回屋。
夜深時,他便將自己的獸耳與尾巴放出來。
懷孕前,我隻是偶爾想要摸他的獸耳和尾巴。
可自從懷孕後。
他不給我摸,我就哭喪著臉。
他敗下陣來,無奈放出獸耳和尾巴。
以前我總調笑他:「容旭你的尾巴怎麼好像狗尾巴啊?好可愛!」
他的尾巴被我摸了又摸。
臉上浮現可疑的紅暈。
「狗就狗吧,你開心便好。」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像狗。
獅族崇尚武力,認為「狼」「狗」都是貶低他們的詞。
我撫摸他的耳朵,心裡越發平靜。
平靜地回想他與那個女生相處的種種細節。
他誇我的臉蛋軟。
卻也在與那個女生歡好時,誇她腰軟腿軟,哪兒哪兒都軟。
我演技不好,便提出去朋友那兒玩三日。
今日才回來。
我撫摸他的尾巴時,發現有一處傷痕,毛都禿了。
他向來在乎身上的毛發。
我揉捏那處,故意問:「容旭,尾巴這一塊怎麼好像少了點毛毛?」
容旭低頭瞥了一眼,面不改色道:「或許是這幾日帶那些獸兵,不小心傷到了。」
我露出心疼的神情。
他突然笑了聲,摟我入懷。
「杳杳,你怎麼這麼傻,已經不疼了。」
他低頭親吻我。
他平日裡對我的情緒非常敏銳。
若是以往,他或許能看出我不是心疼。
而是難過。
可現在,他許是心中有愧或是心虛,沒發覺我的異樣。
我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來的。
這是容旭與那個同樣穿越而來的陳念恩愛時。
陳念摳下來的,如今傷口已結痂。
而尾巴這塊地方的毛發,至今還在她給我送來的信封裡。
4
陳念與這個世界的女子不同。
她纖弱、白皙,沒有任何獸人特徵。
她與我一樣,來自現代社會。
信裡字字句句,將他們恩愛的細節暴露無遺。
她說,她懷了容旭的孩子。
她說,容旭喜歡我,不過是因為我與這個世界的女性不同。
而現在她來了,容旭才知道他真正喜歡的是誰。
她還說,容旭每次都會跟她親熱許久。
隻因容旭知道人類與獸人尺寸不匹配,怕傷到她。
容旭還知道冬日裡她的手腳會冰涼,便主動幫她暖手暖腳。
這些,容旭還都是從我這兒知道的。
信中,陳念三番兩次感謝我,將容旭調教得這般好。
我看著信笑了。
笑著笑著,卻嘔出一攤血。
自從我懷孕後,容旭便日日幫我給全身塗抹精油。
他說,族裡醫師說過。
塗這個以後生了娃,肚子還是白白嫩嫩的,不會留下醜陋的痕跡。
他知曉我愛美,也知曉我很懶。
他自然而然扛起這個活。
我看向在我肚子塗抹精油的容旭,輕推了他一下。
「容旭,這次我去可兒家,她說她丈夫都換了三任了。」
他倏然抬眸,一雙棕色瞳仁肅穆。
「我不會換。
「杳杳,此生我隻要你。」
我彎唇:「我不過提了一嘴,你這麼嚴肅幹嗎?」
他的神情柔和了許多。
「杳杳少與她來往,你不能學她換了我。」
我點點頭,躺在他腿上,他溫熱寬厚的大掌溫柔仔細地給我按摩。
一切好似從前。
「容旭,你當初承諾,會違背天性隻我一人,可是真的?
「若是以後有個跟我一樣漂亮的女子出現,你會不會也同她這麼說啊?」
他神色一僵,驀然看向我。
見我神色無異他才松了口氣。
寵溺笑道:「醫師所說,女子懷孕會變得多疑果然不假,她們再好看也與我無關。
「此生我隻愛杳杳一人。」
他尚且不懂。
女人從來都是帶著答案問問題的。
5
容旭有個書房。
那個書房裡堆滿了書。
他向來不喜看書,卻在得知我懷孕後,時常挑燈夜讀。
幾月份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比我都上心。
次日一早,我醒來時,容旭便已經去了書房。
我走出屋子時,丫鬟小桃抿唇笑。
「首領一大早起來便去書房看書了,首領可真愛惜夫人。」
她的原形是隻三花貓。
容旭挑人照料我時,一眼便看中了她。
他說三花向來溫順,他不在我身邊時,她可以照料我。
我攥緊手中的紙條。
朝她笑得溫和。
紙條揉捏得看不出原樣。
可上面字跡眼熟。
寫的是「來書房,有你想看的」。
我屏退他人,獨自來到書房外。
我聽到容旭的聲音有些冷漠:「不是讓你別來府上?」
另一人便是陳念。
她撒嬌道:「人家想你嘛。你明明也很想我,為何不願意見我?我們在這兒,她又不會知道。」
容旭沉默不語,便是默認了。
我掐緊掌心,面色卻越發平靜。
透過窗紙,我看見陳念倚在容旭懷裡,指尖在他胸膛上劃動撩撥。
「容旭,我們還沒試過在書房呢,試試嗎?」
容旭眼眸沉沉,任由她的手指向下探去。
然後倏然攥緊她的手腕。
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氣息微微不穩。
沉默對視片刻,他妥協道:「隻此一次。」
我眼神發顫,倏然聽見身後突然傳來管家渾厚的聲音。
他熱情問我:「首領便在屋內,夫人怎麼不進去?」
屋內,驟然發出一聲巨響。
6
容旭匆匆趕出來,眼裡有顯而易見的慌張。
他低聲問:「杳杳,你方才可有聽到什麼?」
我不解:「聽到什麼?方才孩子在踢我,有些恍惚。」
我沒說謊。
在我看到那一幕時,孩子仿佛也感受到我的情緒,在安撫我。
見我神色無異。
容旭面色舒緩。
雙手放在我的孕肚上:「乖一點,莫要鬧你娘親。」
我望向他依舊溫和的眉眼,胃裡一陣翻湧。
我想抽回手。
卻看見書房裡又匆匆走出來個小姑娘。
小姑娘膚白貌美,一雙眼睛明亮狡黠。
默默走到容旭的身後,眼神閃躲。
仿佛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可我分明看到她朝我勾唇笑。
眼裡滿是勝券在握和得意。
她篤定,我會因此大鬧一場,跟容旭和離,好讓她快點上位。
她等得了。
她肚裡的孩子卻沒多少時間。
可我沒鬧。
反而語氣溫柔:「容旭,這位是誰?我怎麼不曾見過?」
在陳念希冀的目光下。
容旭瞥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滿是警示。
隨後溫柔撫摸我的頭發。
「打掃書房的婢女。」
陳念的眸光黯淡下去,滿目受傷。
卻在對上我視線的瞬間,手指撫摸腹部。
那裡,有個小生命正在誕生。
如我這般。
隻是她並不顯懷。
她迫不及待朝我宣示主權。
給我留紙條,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我當然要如她所願。
我走上前,雙手握住陳念的手,面帶笑意:「我來這些年,還從未見過這般合眼緣的婢女,可否向你討要她來房中伺候?」
容旭默許了。
陳念咬緊下唇,隻好斂眸道:「夫人,奴婢入府以來便在書房伺候首領,隻會為首領磨墨,怕是伺候不好你。」
我不過是低下頭,裝作很失落難過的模樣。
容旭便道:「杳杳難得向我討要,自然該滿足你。」
陳念眸中的光彩寸寸破碎。
可容旭卻並未給她半分回應。
他們離開前,陳念路過我身邊,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依舊微笑。
既然容旭已然變心,我可以離開,可我肚裡的孩子總需要個歸處。
她想上位,我也想為孩子謀個出路。
容旭喜歡我嗎?
我從來不曾懷疑過這個問題。
當初容旭被仇人追殺。
我與他意外掉下懸崖,他用身子護住我,差點死了。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那時我碰見了同樣來自我那個世界的男人。
他跟我說找到了回去的辦法。
我猶豫再三,還是打算回去。
不承想被容旭得知。
那時,容旭強撐著為我抹去淚。
「我不會死,你也別走……可好?」
我淚如雨下,胡亂點頭應他。
他精神一松懈,這才暈了過去。
後來我也如她所願,拒絕了那人的提議。
我不走了。
容旭疼我入骨,從不讓我受累受苦。
可我聽聞獅子多夫多妻,更有甚者每年換一次,時常擔憂。
他便召集所有人,帶著我站上城牆。
「我會違背天性,此生隻溫芸杳一人。」
自此,所有獸人皆知我是他的逆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