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人哪有姐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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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哭,一會笑。


嫡姐實在受不了,直接一掌劈在我肩頭。


我昏過去了。


昏迷前,我看到嫡姐的神色更冷了,她舉起冒著寒光的長劍。


「季清儒,你讓心兒如此難過,不要怪我。」


8


季清儒還是沒殺成。


主角好像都有那個殺不死的 Buff。


因為他娘來了。


沈如琢一腳踹開了大門,看到我昏了,季清儒昏了,嫡姐舉著刀,磨刀霍霍,當場就兩眼放光。


「你們年輕人真會玩啊。」


然後她一把拉上了房間的大門,給我們三個留足了空間。


嫡姐再次提劍。


那頭我爹再次破開了大門,連忙拖著季清儒的頭發,把他拖拽拉走。


他最了解自己的女兒。


嫡姐那不是情趣,是想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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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我才知道,林家和季家在生意上早有往來。


當年他爹娘,我爹娘,整整齊齊的京圈四角虐戀,愛恨情仇。


最終由於我爹過於變態,沈如琢過於畸形,這倆人無法包容對方,四處掐架,不歡而散。


之後沈如琢一家留在上京,我爹帶著我娘回了嶺南。


變態?畸形?


我看著我爹,是有點變態。


可沈如琢看上去挺正常,哪裡畸形了?


直到沈如琢把自家兒子五花大綁送到我房裡,她一臉吃瓜的模樣,「聽說你喜歡我家兒子?我家兒子喜歡你家姐姐?」


我支支吾吾。


我不喜歡他啊。


隻是低估了自己胡說八道的嘴巴,「嬸嬸,我愛他,他就是我的月亮,照亮了我漆黑的夜空,他是我迷途路上唯一的指引,為他,我可以奉獻我的一切。」


直接把沈如琢感動哭了。


她冥想半天,終於想到了兩全之法。


「心兒,你愛他,他愛她,她愛她。其實菁菁才是中心點。


「你放心,我會和你爹商量,為你們一同舉辦婚事,到時候菁菁抬了你和清儒入府,你可不要仗著菁菁的寵愛欺負他。」


我:「……」


我的嘴巴卻不受控制道:「嬸嬸,我一定和清儒攜手,我們三人一定會幸福生活,您放心。」


救命,我在說些什麼。


「哐當」一聲,嫡姐破開了大門。


她冷冷地瞥了一眼我們幾個。


「呵。」


然後拉著我出了房間。


臨走時,我聽到沈如琢在碎碎念:


「兒啊,以後你在府裡的地位可怎麼辦,菁菁似乎一點不把你放在心上。


「還有這位分怎麼算?罷了罷了,為娘相信你一定可以為愛做小。


「到時候就讓心兒做大房,你做二房。為了真愛,那都不妨事。」


季清儒被綁得嚴嚴實實,他看著自己的娘親,似乎有點感激。


10


嫡姐把我扔在榻上,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心兒,你真就那麼喜歡他?」


我心裡有苦說不出。


可我嘴巴突突突:「喜歡,可我擋不住他喜歡姐姐。姐姐,要不你按照沈夫人的意思,把我們都娶了吧,這樣,我和清儒也算名正言順在一起過。什麼大房,小妾,我通通不在乎。」


嫡姐冷笑,直接拿了繩子,綁住我扭曲的身子。


我眼淚汪汪。


不知為何,心底湧上一股雀躍。


嫡姐捏住我的下巴,手上緩緩用力。


「心兒,你說的究竟是實話,還是謊話?當真喜歡那個季清儒?」


我點頭,隻是屈辱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我隻想躺平擺爛啊喂。


該死的系統。


嫡姐眸色一閃,為我擦去眼角的淚。


她指腹微微用力,似乎要看穿我內心的想法,最終嘆了口氣。


「最近幾天就好好待在這兒,我會安排人給你送吃的,別想著逃出去。」


然後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我的眼神追著嫡姐的背影,在背後鬼哭狼嚎。


「林菁菁,你就算綁著我,也無法阻擋我對清儒哥哥深沉的愛。


「我會愛他愛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至死不渝。


「你別想著拆散我們,你為什麼就是不盼著我一點好。」


……


嫡姐沒說一句話。


隻是關門時候,「哐當」一聲,聲音尤為大。


我管不住嘴,心裡有點痛。


我舔了十幾年的女主啊,好像要功虧一簣了。


說不定她還會給我記上一筆。


我如此不知死活,示愛主角的男人,還觸怒主角,要死了要死了。


可嫡姐接下來很久都沒有回來。


她的貼身婢女固定地給我送來吃食,就連那個特別鬧騰的季清儒也不見了。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季清儒慢慢地,出現在我嘴裡的次數越來越少,甚至於有好幾次睡覺,他都不會再闖入我的夢裡。


他的身影,抽絲剝繭般的,在我心裡一點點淡化。


莫非……他打動嫡姐了?


那我的小命是不是可以得以保全。


11


又三個月後,嫡姐帶著季清儒回了林家。


兩個人遠遠地站在門口看我,見我情緒還算穩定,這才走進房間。


一見到嫡姐,我有點繃不住。


眼淚就落了下來。


每天點卯似的舔了十幾年,一時不見,還真是想念。


我嗅著嫡姐身上的玉蘭清香,抽了抽鼻子。


「姐姐,你怎麼才回來,是忘了我這個妹妹。你這是娶了季清儒嗎?」


她臉色微微泛白。


季清儒輕咳一聲,「不要亂說,沈姑娘清白之身,怎可隨意被人造謠,那她日後還如何婚娶,本公子可不能壞了她的名聲。」


我眸色微縮,表情一變。


嫡姐以為我又要語出驚人,忙把季清儒踹出房門。


她看著我有點緊張,「你又想他了?」


我張了張嘴,沒說話,可目光下移,看到了嫡姐的手腕。


她的腕上,不知何時添了一道爬蟲似的傷疤,橫亙了整個手腕,猙獰又觸目驚心。


我想說話,可嫡姐有點瘋,她輕撫著我的額頭。


「所以不是癔症,也不是降頭,你是真喜歡他?


「心兒,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和嫡姐一起守著林家不好嗎?


「還是說,你覺得姐姐過於死板,不喜歡待在林府……」


她幾乎有一種偏執的病態。


不復以往的清冷疏離,她喃喃自語。


似乎是問我,又似乎是質疑自己。


可我眼裡隻有她手腕上的疤痕,「姐姐,你受傷了?誰傷了你,誰敢傷你?」


她是主角啊。


我和男主都應是她的舔狗才對,她手腕上的傷口觸目驚心。


我實在想不出,除了季清儒,還有何人能傷她。


可季清儒心裡眼裡都是嫡姐,怎會傷她。


我逃脫不了的設定,季清儒又如何掙脫。


詭異,奇怪,蹊蹺。


嫡姐隻是輕輕一笑。


「無礙,所以心兒,你真是愛慘了季清儒?」


她捏我的手指用力。


……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老爹,我恨你的基因。


我心裡有點爽,血液有點沸騰。


看著嫡姐越來越黑的臉,忙說道:


「鬼才喜歡那個二貨,自戀又花痴,喜歡他又有生命危險,我是有多想不開才會喜歡那個二貨。要不是為了因為所謂的女配命運,鬼稀罕他。


「男人哪兒有姐姐香。要不是勞什子的系統,我隻想做姐姐的小心肝。


「雖然姐姐心捂不熱,姐姐不愛笑,還總是冷冰冰的。


「不過無所謂,捂了十幾年了,早就習慣了,我甘願做姐姐的狗狗。


「可我不想做臭男人的狗狗啊,可是又無法違逆命運……」


我嘰嘰喳喳,我碎碎念。


嫡姐輕笑出聲。


我:「……」


哎,不是。


我能說出話了?


我眼睛一亮,「季清儒是傻缺!」


沒被禁言。


哦豁。


為什麼?


我在鬧,嫡姐在笑。


我不是個傻子,看著嫡姐手腕上的傷口,心緩緩沉了下去。


12


季清儒外出半年, 沈如琢在我家也纏著我娘半年。


我爹很苦惱, 很心碎。


他夠變態,可他不夠畸形。


所以沈如琢纏著娘親喊小媽的時候, 我爹完全沒有辦法。


我好像知道了,當初四角戀的走勢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


我爹每天舉著戒尺,從東院跪到了西院, 可沈如琢纏著我娘,他根本沒有近身的機會。


於是一怒之下,他給季清儒的爹寫了一封信。


季汝河趕來時, 看到的就是我娘和沈如琢一起欣賞百合花,我爹在旁邊紅著眼,他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沈如琢和我娘足足賞了一個鍾的百合花,這才後知後覺看到了季汝河。


她做足了架勢,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小叔叔,你可算來了, 你還記得奴家啊,奴家還以為你去哪兒尋了別的娘子,早把奴家忘了。」


季汝河溫潤一笑。


「小媽, 你玩得可真花啊,若不是林兄告訴我你的蹤跡,我還真以為你回了上京做生意呢……」


沈如琢嬌嗔地一推他, 「小叔叔,你這麼久才發現奴家的蹤跡,你可真廢啊……」


我:「……」


我在風裡凌亂了。


我劇情還沒走,還沒當舔狗,現在下線太草率了。


「(老」這真的是苦情劇本,不是那啥啥啥的劇本嗎?


我覺得他們這些老年人, 玩得忒花了。


13


我握住嫡姐的手腕,很心疼, 特別心疼。


我問她:「疼嗎?」


她搖搖頭,「不疼。」


原來她早就看出我的不同尋常, 外出的那幾個月,也是在尋找破局之法。


她去了西域,去了蒙古, 還去了滇南,一直在尋找破除之法。


終於, 她在苗疆尋到了解法。


那便是散去自己的一半氣運。


因為是女性向劇本,嫡姐是絕對的大女主。


她便選擇散去自己的氣血,散去自己的氣運, 讓所有人回歸原本的生活。


我又道:「那季清儒哪兒去了?」


嫡姐為我整理著發髻,俯在我的肩上, 輕輕說道:


「季家公子也未嘗不是個受害者, 人在上京有自己的心悅之人,自然是進京追妻了。」


「好妹妹,莫不是你還想著他?」


她的聲音很冰冷, 我肩膀一抖。


「不敢不敢, 我隻是好奇。」


嫡姐笑著從腰間拿出一套新做的鞭子,「心兒,你上次好像說……」


我跑了,可是全身的血液都散發著興奮, 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嫡姐膝下。


老爹,我真是服了你的基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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