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惡毒小少爺,我老老實實走劇情。
不僅欺負男主,還強上了他。
昏暗的地下室裡,男主被我五花大綁,我故意羞辱他:「親我一口,就放你出去。」
他親得太急太狠,我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不聽話的狗不要也罷。」
男主眼眸低垂,渾身顫抖著,「主人,我會聽話的,別不要我。」
不是,我怎麼感覺給他打爽了呢?
系統發出尖銳爆鳴聲:【何止,他都快要爆炸了!!!】
為了糾正劇情,我連夜死遁了。
幾年後,系統再次出現:【完了宿主,那個世界被男主幹崩塌了,他瘋了,你快跑吧!】
系統的聲音戛然而止,另一道陰沉冷冽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主人,找到你了呢。」
1
「陸雲湛,你去幫我撿回來。」
「你也不想在湖裡陪著它泡一晚上吧?」
北城已經入冬,教室樓下那片冰冷的湖裡,泡著一個黑白色的書包。
我坐在溫暖的教室裡,大言不慚地使喚著半跪在我面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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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湛微微仰頭看著我,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緒,「好。」
半晌,他站起身往教室外走。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校服,單薄不足以抵抗外面的寒冷。
反倒是教室裡開足了空調。
「噗通——」
陸雲湛跳進了湖裡,開始撲騰著遊向書包。
同學們敢怒不敢言地看著我,沒一個人敢出去幫他。
畢竟我爸姓溫。
這所學校十幾棟教學樓都來自溫氏集團,我媽更是出了名的寵兒子。
開學以來,我就樂此不疲地欺負陸雲湛,以羞辱、折磨他為樂。
系統誇誇:【宿主好樣的,就是這樣狠狠玩弄他,讓他憤怒怨恨,和主角受的單純善良形成對比。】
【等仇恨值拉滿的那天,您的任務就完成了。】
我好整以暇地看著陸雲湛在水裡撲騰了好久,他終於撈到了那個包。
幾分鍾後,陸雲湛帶著湿漉漉的包回到了教室。
「小少爺。」
空氣裡瞬間多了幾絲寒氣,看著陸雲湛湿透了的校服和頭發,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包滴滴答答往地板上淌著水。
我皺著眉,開始發脾氣,「這麼髒我還怎麼用啊?賞給你了。」
「你也髒死了,今天都不許坐我旁邊。」
周圍瞬間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
班上的一個短發女生看不下去了,「溫舒言,仗著家裡有錢就這麼欺負同學,你別欺人太甚。」
我笑得放肆,絲毫不畏懼地反問陸雲湛:「哦,我欺負你了嗎?」
陸雲湛臉色蒼白,嘴唇被凍得發紫,「沒有。」
這不就對了。
我衝女生挑了挑眉,露出挑釁的笑容。
她氣急敗壞地瞪了我一眼,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系統,今天的欺負任務算是完成了吧?】
系統輕快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完成啦,接下來您就可以開始生病了。】
是的。
沒有重要劇情點的時候,我都在生病。
穿書一個月,我已經進醫院五次,請假回家七次,生病昏迷三次。
我都習慣了,下一秒就進入了生病狀態。
整個人燒得火熱,腦子裡竄上來一股火,意識全成了漿糊。
「小少爺——」
迷迷糊糊之中,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
他在慌張,恐懼,擔憂。
2
再醒來是在醫院,入目是一間熟悉的高級單人 VIP 病房。
我已經成了這裡的常住用戶。
【系統,我這次睡了多久?】
【宿主,您睡了整整三天。】
我昏迷的時間好像越來越長了,得加快完成任務了。
這時,原主的媽媽蔣妍推門走了進來。
「寶寶,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難受?」
我撐著身子半坐起來,「媽,我沒事。」
為了驗證自己的話,我下床蹦了兩蹦。
「你看,我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
蔣妍瞬間紅了眼眶,扭過頭去抹了抹眼淚。
「對不起寶寶,是媽媽沒用,沒給你一副健康的身體。」
這具身體的情況,非常糟糕,能活到現在全靠溫家花錢吊著。
全家人都對我有求必應,無底線溺愛。
因為說不定哪天我就突然病死了。
蔣妍接了個電話出去了,她很忙,有自己的事業,但從不會缺少給孩子的陪伴。
她臉上滿是疲憊,眼底烏青一片。
【系統,昨晚是她在這守了我一夜嗎?】
【是的。】
系統又說:【其實還有一個人也在。】
「咚咚咚——」
病房門被推開,溫舒曜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言言,哥把他帶來了,就是他把寒氣傳給你,害你發燒。」
「哥幫你教訓他。」
陸雲湛狼狽地跪在地上,臉上負了傷,衣服還是之前的那件校服。
昏迷的這幾天,看來溫舒曜沒少「招待」他。
溫舒曜是個十足的弟控,最疼愛這個體弱病弱的弟弟了。
陸雲湛此刻看我的眼神,一定充滿了怨恨不甘。
明明是我自己身體不好,明明是我一直在欺負他。
反過來還要懲罰他,冤枉他。
我三步一咳嗽,走到陸雲湛旁邊,輕輕抬腳踩在他肩膀上。
一路往下,用力碾了碾。
被迫跪在地上的人悶哼一聲,屈辱地閉上了眼睛。
我俯身看著他,「陸雲湛,你給我當狗吧。」
「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哥會做什麼。」
對,我就是恃寵而驕。
我都生病了,大家讓讓我怎麼了?
3
陸雲湛在冷得刺骨的湖裡泡了那麼久,屁事沒有。
我不過就是靠他近了一點,受了一點寒風,居然燒了三天。
蔣妍說什麼都不肯讓我繼續回學校,要把我接回家每天精心養著。
可是,我不去學校就走不了劇情。
「媽,我跟你保證下次不會了,我自己的身體我都清楚。」
溫舒曜嘶吼,「你清楚個屁,你說說,這個月你都進多少次醫院了?」
「我恨不得把你拴在褲腰帶上整天掛著,但又怕你難受。」
我癟了癟嘴,「這次真的是意外。」
不欺負陸雲湛,我就更好不了。
我舉起幾個手指頭,假裝發誓:「我保證,有什麼情況我第一時間聯系你們。」
最終兩人拗不過我,板著臉把我送到了學校。
每天都是早送晚接,恨不得陪我一起上學。
在學校裡,我更加惡劣地使喚陸雲湛,接水跑腿,值日什麼的。
他愣是一聲不吭,一個人全幫我做了。
這是擔心我再出意外,又嫁禍到他身上呢。
「陸雲湛,水太燙了,重新接。」
「陸雲湛,作業記得幫我寫了。」
「陸雲湛,這個我不愛吃,你幫我吃了。」
「陸雲湛……」
隻是有時候他看我的眼神,讓我莫名發怵。
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幽幽地,像是要把人吸卷進去,一點點溺斃。
我一腳踹在他肚子上,「誰允許你用這種眼神看我的?」
被人握住了腳踝。
順著白色運動鞋往上,露出白皙的一截小腿。
粗糙的手掌還帶著繭子,在那滑膩皮膚上細細摩挲了一下。
陸雲湛收起了眼神,把我的腳輕輕放回了地上。
「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氣得想再踹他一腳。
但想到剛剛那股奇怪的感覺,一時臉都氣紅了。
狗好像要造反了。
4
【系統,我剛剛踹得不重嗎?男主他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呢,還徒手接住了。】
系統沉默。
【或許他天生力氣大?】
【吃得多的人,都挺能幹。】
回想了一下陸雲湛的飯量,一頓可以吃三碗米飯。
確實力氣大,我的皮膚容易留印子,腳踝都被他捏紅了。
我決定晾陸雲湛兩天。
也給自己放個假,每天處心積慮想著欺負他,我也累了。
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整節課,我睡得迷迷糊糊的。
抬頭時,突然發現講臺上多了一個人。
「同學們好,我是徐向野,今後多多關照。」
做完自我介紹後,他徑直朝我走了過來,穩穩停在我旁邊。
露出一個小太陽般的標準笑容。
「你好,請問你旁邊的位置有人了嗎?」
「介意我坐這裡嗎?」
我一時愣住。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主角受嗎,他怎麼來了?】
系統也不知所措:【按照劇情發展,他應該高二那年才轉來,一定是劇情出現了紕漏。】
幾分鍾後,系統回來了。
它心如死灰:【問過了,我同事摸魚的時候,不小心手一抖,主角受就提前來了。】
我:「……」
系統:【……】
【算了,來都來了。】
作為一個惡毒炮灰,此時應該霸佔著這張桌子,阻斷主角攻受的相遇。
我恹恹地繼續趴著,語氣十分不耐煩,「有人了。」
老師在講臺上催,徐向野隻好先選了另一個空位置坐下。
【系統,你確定這玩意兒是主角受?】
【我怎麼覺得他比陸雲湛還要 man,那眼神……】
徐向野,人如其名,長得也狂野不羈,五官深邃,個挺高。
系統再次頓住:【問過了,同事的鍋,但這確實是主角受。】
【都一個鼻子兩個眼的。】
我噎住:【可能他們互攻吧。】
可剛剛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侵略性,以及某種勢在必得的意味。
課間,徐向野找我前面的同學換了桌位,成了我前桌。
他轉過身看著我,雙手撐在下巴上,「同學,我剛來這裡還不熟悉,能請你……」
我可是惡毒炮灰。
他話沒說完,我直接打斷了。
「不能。」
「沒空,找別人去。」
我隨口敷衍了兩句。
結果他不僅不在意,還笑得很開心,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好的呢。」
轉過身時,他順手拿走我桌上的水杯,接了整整一壺熱水回來。
「很榮幸能為你效勞。」
「我的小少爺。」
我正感嘆著,不愧是單純善良的主角受,這之前都是屬於陸雲湛的活。
系統突然說話:【要不你打他一巴掌試試?】
我:【我有病啊我打他幹什麼?】
系統:【我尋思他這不值錢樣,是不是你打了他,他還能順帶舔一下你手心?】
我大聲怒斥系統:【我們主角受是善良不是蠢!】
旁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徐向野的凳子被狠狠踢了一腳,他整個人踉跄了一下,差點從座位上跌下來。
剛從外面回來的陸雲湛扶了扶眼鏡,「抱歉,腳滑。」
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抱歉。
徐向野笑著回答,「沒關系。」
兩人之間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硝煙。
我沒注意到,這之後陸雲湛心不在焉地盯了水杯一整節課。
手裡的筆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5
幾天接觸下來,徐向野除了長相,其他所有地方都和主角受的性格一樣。
單純善良,正義勇敢,像個小太陽似的。
每次我一欺負陸雲湛,他就會出現,各種阻撓。
不過我可是惡毒炮灰,任務就是欺負兩個主角,做他們愛情的催化劑。
馬上到了新的重大劇情點,一年一度的校運會。
陸雲湛代表班級參加田徑長跑,第一名會有兩千塊的獎金。
但「我」很惡毒,故意在陸雲湛上場前對他的鞋下手,不想讓他拿到第一名。
陸雲湛家境貧寒,隻有一個相依為命的奶奶,他很久沒買過新鞋了,唯一一雙合腳的運動鞋還被弄壞扔進了垃圾桶。
我找了幾個小弟,當著他的面扔的。
班上的同學比他本人還焦急。
所有人都知道陸雲湛的情況,也知道他有多需要這筆錢。
那將是他一個學期的生活費。
「怎麼辦啊?運動會馬上開始了。」
「這個時候去哪裡再找一雙合腳的鞋?」
「陸雲湛好可憐啊,得罪了這種人。」
隔著人群,我都感受到了陸雲湛燙人的目光。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後,就站到了跑道上熱身。
他竟然真打算就這麼上場?
我還準備了另外一雙鞋,等陸雲湛過來求我的時候,我就大發慈悲地遞給他。
用施舍的語氣說:「吶——拿去穿吧,我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