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非要抱著高燒四十度的兒子去祭祖,認為打針吃藥不如在祖宗墳前跪一天。
我阻止反被兒子記恨,把常年生病的鍋都扣我頭上。
他邊砍邊罵都是因為我不聽婆婆的話,得罪了祖先。
再睜眼,我狡黠一笑,對著要帶走兒子去墳前跪一天的婆婆說:
「跪一天哪夠啊,起碼要跪三天三夜,祖宗才能顯靈嘛。」
01
「這些藥都是有毒的玩意兒,吃個屁啊!今天是清明節,我帶聰聰去祭拜祖先,身體馬上就好了,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寶貝孫子啊?!」
我下意識用手擋住頭,迎接我的並不是暴風驟雨般的砍刀,婆婆李菊一把奪過我手裡的感冒藥,丟在地上狠狠碾壓,抱起重病的兒子準備出門。
此時我才發現,我重生了。上輩子迷信的婆婆非要帶高燒四十度的兒子去祭祖,被我攔下來帶去醫院,第二天就退燒了。
回來後,婆婆罵我孩子肯定會遭報應,不喂豬油喝豬血去邪祟活不過二十歲,我不肯,老公卻信了她的話,我隻要一阻止他便用拳頭將我打個半死。
確診絕症那天,兒子操起廚房的瘋了似地砍我的頭:「都怪你不帶我祭祖得罪了祖宗,害我從小身體不好!我死之前也要先帶走你這個賤女人墊背!」
我的血浸滿整個地板,而我的老公和婆婆滿腦子想的是怎麼處理我的身體,他們齊心協力將我衝進下水道,完事後心滿意足地擦擦汗水,換了身幹淨衣服出去吃火鍋。
別人問起我為什麼不在,便哭訴我嫌棄重病的兒子,將救命錢全卷跑跟別的男人跑了。
曾經關系好的鄰居都在背後罵我是個拋妻棄子的賤人。
「宋餡不是被我養的好好的?那都是年年祭祖吃豬油換來的,結婚五年才下蛋的母雞還敢對我指指點點,要不是我把兒子養得好,你能生個大胖小子嗎?沒臉沒皮的東西。」
婆婆嘴裡罵罵咧咧,她口中的宋餡,就是我的老公,一個大男子主義動不動就家暴我的軟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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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笑,拿起車鑰匙:「媽,您說得對,聰聰就該帶去讓老祖宗們看看,庇佑他健健康康,長命百歲,我開車帶您去,快些。」
婆婆滿是褶皺的臉露出得意的笑容:「這就對了嘛,以後聰聰就教給我帶,保管養得白白胖胖的。」
我心裡翻了個大白眼,前世要不是她非要頓頓給聰聰喂生豬油喝生豬血,使他無肉不歡暴飲暴食,還不準他出去運動說外面的濁氣會把身體裡的陽氣吸幹,活活把他養成 300 斤的大胖子,兒子也不會成為常年臥床的病秧子。
婆婆拉著兒子,他發著高燒,臉快要被擁擠的人群擠爛,炮仗難聞的味道傳來,使他開始劇烈咳嗽。可即使這樣,兒子還是緊緊抓住婆婆的手。
這時天開始下雨。
婆婆眼睛一亮:「聰聰快跪下,祖宗顯靈啊,這雨水富有靈氣,不出三天,你的身體絕對痊愈,還會強壯百倍!」
說罷她連忙推我走:「你快滾!外姓女人的臭氣會影響祖宗施法治病。」
合著你不是女人?重男輕女的老東西。
我忍住怒意,臉上笑出花來:「好的呢,媽,聰聰就交給您了。」
宋聰也點頭,語氣虛弱但狂妄:「你快走,別影響我淋雨治病!」
我擠出眼淚,給宋聰坡上一層白布:「乖兒子,好好跪著啊,這三天千萬別喝水吃飯啊,影響治療。」
三天三夜,人都要跪傻,到時候直接用這塊白布收屍吧。
我毫不猶豫踩下油門,去準備下一步計劃。
果不其然,不到一天,宋聰就暈了過去,婆婆還笑著說這是老祖宗們對他的考驗,醒過來就好了。
還是墓地管理員看到情況不對,報了警還叫了救護車,不然宋聰就要交代在那了。
老公宋餡趕到時,正巧看到醫生對我搖頭說,宋聰腦子燒糊塗了,很有可能變成痴呆兒。
他氣得直接上前給了我一巴掌。
「你怎麼當媽的?說出去讓我這張臉往哪兒擱?全天下的人都會笑話我有個智障兒子!」
02
我也不裝了,捂住臉直接倒地上撒潑:「你不是說孩子要交給你媽帶,讓我別管嗎?」
我掀起衣袖,露出一塊塊淤青:「我不聽你就打我,現在倒還來怪我了?」
「孩子生下來你不聞不問,每次打牌輸了就找我要錢,死都不願意出去找份工作,一家老小的開銷都要我和我爸媽給,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醫院裡的人很多,我故意吼得撕心裂肺,周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都在指指點點他。
宋餡最愛面子,臉立馬紅了,前世我懦弱,根本不敢反駁他半句,才讓他得寸進尺,隨意打罵我。
「你胡說什麼!家裡的房子是我兒子賺錢買的,你個小職員不知道持家就算了,還敢張著嘴亂誰,要不是靠我兒子,你能跟著享福?」
婆婆出現了,她一直以為家裡的房子都是宋餡買的,其實都是我帶過去的嫁妝。
我擺擺手,聲音更悽厲了:「當初結婚你家一分錢彩禮都不舍得給,婚房三金都沒有,擺酒席的錢也被你獨吞了,還不準我爸媽參加我的婚禮,說你和他們八字不合,不吉利!」
送兒子到醫院的管理員也忍不住幫我說話:「大媽,你講講道理,你們家這麼摳還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就知足吧。」
婆婆一看到他,眼睛就淬了毒:「我還沒找你呢!我大孫子明明快好了,你偏要給他送到這種髒地方來,要是他出了事,我就去找你們領導,讓你下崗!」
管理員很無語:「大媽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孩子要不是我送到醫院,人都已經沒了,現在倒來怪我?」
「不怪你怪誰?誰讓你多管闲事,我孫子明明在吸收祖宗給的仙氣,被你破壞了,以後我孫子身體出現任何閃失,你都要賠錢!」
「還有你幹嘛替她說話,怎麼,你們倆有一腿?我說隔這一唱一和的呢,想離婚?可以,她必須淨身出戶,房子車子都歸我們,把我兒子給她買衛生巾的錢都算上,一分不能少!」
這時剛退燒的兒子宋聰跑了出來,他鼓起拳頭,重重砸向我。
「不準欺負我奶奶和爸爸,不給我飯吃的壞女人!」
一聽到這句話,路人又開始轉頭罵我,說我心腸歹毒,連自己的孩子都虐待。
醫生出現,咳了一聲說道:「以後生病了,要及時送醫院,孩子是救回來了,但是有後遺症,你們...」
醫生話還沒說完,婆婆抱起宋聰又親又叫:「哎呀我的乖孫兒啊,都是祖宗顯靈,你才這麼快能好起來。」
宋餡摸了摸宋聰的頭:「乖兒子,還是你孝順爸爸和奶奶,不像你媽,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還對長輩不敬,良心都被狗吃了!」
看著這父慈子孝一家團圓的場景,我隻覺得諷刺無比。
那時候,婆婆找所謂的大師算出這一胎是女兒,哪怕一眼,都沒來醫院看過。
還是後來大師說算錯了,她才跑來醫院指指點點。
宋聰是巨大兒,婆婆非要逼我順產,不允許醫生動手術剖腹產,導致我產後大出血,差一點就死了,至今傷口都還在痛。
我受盡痛苦,直到深夜,才生下九斤多重的宋聰,她倒是一把抓過孩子,一直不準我見他,直到出了月子,才看到孩子第一眼。
為此,我患上了嚴重的產後抑鬱。
而我的老公宋餡,從我懷孕到生產都未出現,隻說一句出差了,就給我打了五百塊錢讓我好好養身子,還是用的從我那騙來的錢。
我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兒子,宋聰身上,我以為他是被婆婆教壞了,讓他少吃點盡力引導他,反倒被他記恨上。
直到我死後,才知道他就是天生壞種,很小的時候便仗著身體肥碩,欺負同齡的小朋友,甚至虐殺小動物,長大後,他房間滿屋子的血腥圖片,第一個便拿我開了刀,而在婆婆和老公看來,這是男人強大的象徵,應該支持。
我冷笑一聲,站起來掸掸身上的灰,直接開大:
03
「俗話說得好,狗不能喂太飽,人不能對太好,宋聰,老娘就是生塊叉燒也比你生你強!五歲多體重都快一百斤了,吃吧,胖死拉倒!無情無義的白眼狼,永遠看不清誰對你好!」
「還有你,宋餡!從小到大你管過宋聰嗎?他的奶粉錢你沒給我,上幼兒園的學費你也一分沒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養了個小的,還想跟她開個小號?花著老娘的錢出軌?你把我當傻子呢,現在,立刻馬上就去離婚!」
宋餡臉都綠了,他憤怒地指著我的鼻頭:「蘇梅,你他娘別血口噴人!」
我勾起嘴角,從包裡掏出一沓照片,灑在地上。
照片上滿臉通紅的宋餡右手摟著一個女人,身上還跨坐著另一個女人,場面汙穢至極。
「婆婆,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工作沒有,吃喝嫖賭樣樣行,大家伙都來評理,這樣的吸血家庭,我該不該離!」
【這一家子也太惡心了吧,可勁逮著人家一個女孩薅,要不要臉啊!】
【我看這小孩也太胖了吧,是該減減肥了,你媽是為你好!】
【媽的,我最看不慣靠女人還家暴的軟飯男了,姐,我支持你離婚!】
人群中支持我的聲音越來越多,唾沫星子都要噴在他們臉上了。
「我兒子才不會幹出這種事!」就算真的有!那也是你的問題,長著一副克夫黃臉婆相,根本配不上我兒子!」婆婆對我怒吼道。
我輕聲一笑,死死盯著她。
「差點把最重要的您給忘了,宋餡他爸可是三十歲就沒了,您說到底是誰克夫?」
「還有,宋餡到底是您兒子還是老公啊,他這麼大了也該斷奶了吧?他跟我的事,您每次都要插一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們倆過日子呢!」
「你個有爹生沒娘教的,怎麼說話呢!」
「您說話是不是喜歡帶人爸媽啊,說話挺髒啊,上廁所沒擦嘴嗎?哦我忘了,你嘴生來便臭,因為你心腸壞死了。」
宋餡忍不下去了,他衝到我面前,舉起手狠狠扇了我兩巴掌。
我的右臉瞬間紅腫一大塊。
他還沒過癮,就像以前一樣,朝著我的肚子猛踢一腳,我吃痛地跌倒在地,他騎到我身上,再次抡起拳頭。
這一次,我沒有退縮,直勾勾和他對視。
鋪天蓋地的拳頭沒有襲來,宋餡他忘了,這根本不是在家裡,而是醫院,這裡是公共場所,他的暴力行不通了。
三五個人猛撲上來將他控制住,「我們已經報警了,你別動!」
「你一個大男人打老婆,真給我們男人丟人!惡心!」
「你們放開我兒子!」
「老太婆你別多管闲事,你兒子這是犯罪!」
沒過多久,警察來了將宋餡帶走。
婆婆在後面哭得撕心裂肺,警察根本懶得看她一眼。
有監控和我身上的傷痕,外加我絕不調解的態度,宋餡直接被拘留了。
做完筆錄回家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外面就傳來了乒乒乓乓的響聲。
「蘇梅,你給我滾出來!」
我走出去,原來是宋餡遠在鄉下的舅舅來了。
他滿身灰頭土臉,身上還漂浮著惡臭,手裡還揣著一隻精瘦到隻剩下骨架的母雞。
他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大侄子不就教育教育你?你居然敢報警抓他?」
說完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母雞丟到我面前。
「去做飯,這是純正的土雞,你們城裡人用錢都買不到!」
「做好了再把我大侄子接回來好好伺候,男人打你那是疼你,打的越狠心裡才越有你!」
04
宋餡的舅舅是村裡的一個小幹部,自封的,平時老喜歡參合別家闲事,前世就老愛擺出一副長輩架勢,時不時跑上來教育我。
前世的我性子軟,好聲好氣將他哄著,誰知道他變本加厲,甚至還賴在我家不走,深更半夜還回來偷偷敲我臥室的門。
老光棍老流氓一個,看我不好好治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