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前男寢的事,維修工人吃力不討好。
現在我們學校的一些維修事項,工人們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又過了三十分鍾,終於等到工人來了。
女生們都圍上去替此前男寢的事情道歉。
工人們雖然無奈,但還是力所能及的搶修,絲毫不敢懈怠。
就在我們都快要看到希望的時候。
林盼兒出現了。
她頂著精致的妝容走進人群,仿佛今晚宿舍斷電和她毫無幹系。
面對同學們的責問,她隻是雲淡風輕的說:「哦,不好意思,出門的時候忘記關空調了。」
「手機呀,手機關機了。沒看見你們的消息。」
「再說了工人不是來了嗎?你們跟我鬧我也沒辦法呀,我又不會搶修。」
「我憑什麼不能開空調?我又沒讓你們 A 電費,是花你家錢了,還是用你家電了?」
「你們不是挺好的嗎?熱一下又不會死。今天斷電我也是幫了你們一件大忙,你們這些人肯定長這麼大都沒去過汗蒸房吧?今天就當是我讓你們感受一下汗蒸房的滋味,都沒讓你們花錢,你們就偷著樂吧,別不知抬舉!」
林盼兒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問題。
還給幾個平時走得近的女生展示她今晚做的美甲。
奈何別人壓根就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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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系好隻是因為平時大家都沒觸碰到彼此的利益。
但現在林盼兒害得她們都在中暑的邊緣徘徊,沒人會給她面子。
同學們把林盼兒圍起來,一定要討一個說法。
林盼兒一臉無語。
「都說了,我就是不小心忘記關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中暑是你們體質差,和我有什麼關系?你們要是像我一樣平時多喝菊花茶,就不會這麼容易中暑,這是你們自己沒有先見之明造成的,是你們活該。」
大家都被林盼兒的腦回路驚到了。
林盼兒推開面前的人,一臉嫌棄的拍了拍衣服。
此時她也感覺到了熱,不耐煩的對著維修工人催促。
「還要多久啊!我們可都是國家的未來,你們這麼磨磨唧唧,要給我們熱中暑了,你們付得起責任嗎!」
聞言,工人們臉上露出了不悅。
但看在大多數女生都出現了中暑現象,他們並沒有和林盼兒計較。
結果林盼兒還越說越起勁。
扯著嗓門大聲抱怨。
「就不能把貧民區的電挪一點過來給我們用嗎?他們那些人生來就是吃苦的,熱一點也不會死。我這種細皮嫩肉的女大學生哪裡受得住這樣的高溫呀!煩死啦!」
這下好了,工人們直接開始收拾工具。
任由同學們怎麼阻攔,他們都不肯留下。
不僅如此,還要和學校斷了合作關系。
11
林盼兒這下徹底把事情攪黃了。
她冷哼一聲,「搞得好像離了他們維修隊,就沒人來修似的!」
確實會有其他維修隊來。
但學校要對學生負責,要想找到合適的維修隊,是需要時間的。
看著維修工人一個接一個離開,同學們徹底怒了。
不知道是誰從後面直接拽住林盼兒的頭發,給了她幾拳。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女生加入其中。
扯頭發,扇耳光。
林盼兒根本招架不住。
當然也有在旁邊看戲的人。
可也隻是看戲,沒有一個人願意幫林盼兒報警。
最後還是寢室阿姨怕出事,把林盼兒從人群裡拉出來。
林盼兒精致的妝容被抓花了。
剛做的美甲被劈斷了,手指上流著血。
頭發也被抓得亂七八糟,和雞窩沒什麼區別。
她囔著要報警。
但沒人理她。
她又看見站在人群後面的我們三個。
隨後眼珠子一轉,開始潑髒水。
指著我們三個人,謊話張口就來。
「宋念念,是你們吧!是你們故意煽動大家對我動手的吧!肯定是你們搬寢室的時候對空調對了手,不然此前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跳過閘?」
說著她還想撲過來抓我的頭發。
我反手甩了她一記耳光。
蔣雨涵也無語的笑了,「林盼兒,你是傻逼吧!就算我們真的對空調動了手腳,你要是不開那麼低,出門的時候記得關,怎麼會跳閘?你自己蠢就算了,別以為同學們和你一樣蠢。」
沒有人信林盼兒的話。
她憑一己之力,讓所有女生孤立她。
還有人把這件事發在網上。
網友辣評。
[林盼兒,過來,姐給你補個腮紅!]
[想霸凌人了,我覺得自己現在強的可怕!]
......
在爭取學校領導的同意後,我把 C 棟的女生們帶去了爸爸名下的一家酒店。
大巴車包接包送。
我讓每輛大巴車的司機眼睛擦亮,千萬別把林盼兒放上車。
她既然看不起我們這些人。
那就自己去住她自認為高檔的場所。
我讓助理把林盼兒的個人信息發給渝城各個酒店的經理。
[告訴他們,誰給林盼兒辦了入住,誰就是和宋家過不去。]
她不是喜歡蒸桑拿嗎?
今晚就讓她蒸個夠!
12
經過這件事之後,學校不敢冷處理了。
校領導給了林盼兒處分。
取消她未來在校期間的所有獎項資格。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林盼兒低調多了。
漸漸地同學們把斷電的事情淡忘了。
但對於林盼兒這個人,大家一提起仍舊是厭惡至極。
一個月的時間,林盼兒如期把五萬塊錢的賠償金額打在我卡上。
收到錢沒一會兒,她就來敲我們寢室門。
蔣雨涵開門見是林盼兒,立馬就想關門。
林盼兒卻忽然哭了。
蔣雨涵愣了一下,極為提防。
「你又要唱哪出?」
林盼兒吸了吸鼻子,看著我們三個,埋著頭小聲乞求。
「聽導員說你們下鄉助農的小組還差一個人,你們能不能看在我和你們以前是室友的份上,讓我......」
「不行!」
林盼兒的話還沒說完,我就起身直接把門關了。
她這樣的人,誰還敢同情?
本以為我們拒絕得如此幹脆了,林盼兒肯定沒辦法加入我們了。
誰知出發當天,林盼兒居然穿著我們小組的衣服出現在大巴車上。
13
林盼兒坐在導員身邊,看見我們的時候立馬埋下頭。
好像我們要吃人一樣。
導員知道我們不和,語重心長的調解。
「我知道你們此前有矛盾,但哪有人一生都不會犯錯?念念同學,林盼兒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大家都是同學,往後還要相處四年。這次下鄉助農的活動,林盼兒寫了保證書,如果再犯錯,她自願退出這次活動,不加學分。」
這次實踐活動的學分非常重要。
我看了眼林盼兒,她紅著眼對我們發誓,說她這次絕對不會惹事。
她的話,我不會信。
但導師已經把小組分好了,也沒辦法改變了。
罷了。
我們少和她接觸就行了。
大巴車上,林盼兒一直對車上的同學們噓寒問暖。
又是送零食,又是送暈車藥。
女同學們沒一個搭理她。
隻有幾個男生和她搭話。
隻有我們三個人沒有接受她的任何小恩小惠。
因為這次助農是要和當地的村民同吃同住。
很不幸,我們三個人和林盼兒分在了同一家。
最開始的一周,她確實如她說的那樣老實本分。
但沒幾天,她就開始矯情了。
村裡的老人習慣用水井。
每家每戶都有專門儲存水的缸子,平時大家都用缸子裡的水。
一般情況下,一兩周才會給缸子續一次水。
自從我們來了之後,不少老人為了方便我們,每天都給缸子裡蓄水。
林盼兒更是說自己皮膚嬌氣,來這種地方要泡藥浴,所以她每次洗澡洗頭的水都是宋婆婆專門熬的草藥水。
我們說了幾次,但宋婆婆怕她真的水土不服導致過敏,就勸我們算了。
「小宋,算了,熬點草藥而已,不麻煩的。」
罷了,隻要林盼兒不搞其他的事,能安穩度過這一個月就行。
這天林盼兒說自己中暑了,沒有下地。
我們也難得問她。
等我們忙完回去的時候,就看見我們借住的那家的主人在家門口抹眼淚。
家裡隻有宋婆婆和林盼兒。
不用問就知道,指定是林盼兒又在整事了。
14
我們剛要問宋婆婆發生什麼了。
就聽見屋裡傳來林盼兒的聲音。
「老太婆!我上次就給你說了,讓你把沐浴露換了,你把這個雜牌子沐浴露拿給我用,如果我過敏了,你賠得起嗎?」
「還有缸子裡的水,人家都知道每天換一次,你就不能學學別人嗎?放久了的水,水質都不好了,你讓我怎麼洗澡!我要是身上長疙瘩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你那個床也是,我們還要在這裡住半個月,你就給我睡棕墊?你自己窮酸就算了,還想拉著我陪你們一起受苦?」
我們這才發現院壩裡潑滿了水,不用想也知道是林盼兒公主病又犯了,為了讓宋婆婆把水換了,她就把缸子裡昨天才換的水全部潑了。
我把工具放在旁邊,準備進去找林盼兒理論。
宋婆婆卻拉著我們說算了。
「算了,你們這些城裡的小姑娘本來就金貴。下鄉幫我們幹活已經是受苦了,是我沒有招待好你們。」
說著宋婆婆起身進了廚房,準備給林盼兒熬草藥水洗澡。
廚房門打開,我才看見灶臺上擺著一隻剛殺的大公雞。
這隻雞從我們剛來宋婆婆家,她就經常給我們念叨。
說是過年的時候,她兒子會帶著孫子回來看他,等他們走的時候,就讓他們把雞帶走。
她沒什麼好東西給兒子,隻能逢年過節打一些米,殺幾隻雞鴨鵝讓他們帶走。
今年又是大旱天氣,農作物少之又少。
不少家禽也熱死了。
家裡就剩下這隻雞和一頭黑豬。
現在因為林盼兒的那些話,宋婆婆把唯一的雞殺了給我們燉湯喝。
林盼兒喝得下,我可喝不下。
我衝進屋內,想揍林盼兒一頓。
卻撞見了一出好戲。
林盼兒居然在偷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