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在虐文裏倒反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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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拽著她到了門外,路雙雙瑟縮一下,看著我的目光變得不對勁起來,她要幹什麼?不會要打她吧。


我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遞給她,她沒接,滿眼都是你瘋了吧。


不抽啊,我把那盒煙又收了回去,深意滿滿地開口勸道,「靳言他一個不幹淨的孕夫,有什麼好爭的。」


「你這麼漂亮,要什麼男人沒有。」


「為什麼非要在一個身心都不幹淨的男人身上浪費時光。」


「男人吧,得到了不就是那麼回事。你喜歡他,捧著他,他反而容易恃寵而驕。你把他當個玩意來對待,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路雙雙臉上跋扈的表情一變,不可置信道,「你在說什麼?」


「靳言哥哥……怎麼可能是……」


我詫異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嗎?


「那晚,我中了藥,他看見我就要拉住我往屋裡帶,誰家好人家的男人這個樣子啊。」


路雙雙還在為他辯駁,「他那是中了藥。」


我詫異,「中了藥就可以隨時隨地發情嗎?你中了藥就能隨便拉個人到房裡嗎?我當時穿的可是髒兮兮的保安服,他也能下得了口。」


路雙雙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開始思考這種情況下她會怎麼做,反正肯定不會在路上拉一個人就進屋。


想到這,她的身體忍不住抖了抖,不能再想了,那可是她從小就喜歡的靳言哥哥,她怎麼能這樣想他呢?


雖然這樣想,但是路雙雙心底還是產生了一絲埋怨,靳言哥哥也太不講究了,可能真的是欲望上頭,隨便抓了個人,不然,也不會惹上這麼個胡言亂語的女瘋子。


從前高高在上的靳言哥哥好似也因為睡了個不符合他身份的女子變得有點廉價起來,她喜歡的是那個理智冷漠,能一切遊刃有餘的靳言哥哥,現在這個好像確實有點掉段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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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讓人知道她跟一個女瘋子搶男人,有點太難為情了。


我又湊過來在路雙雙耳邊低聲道,「況且,你沒發現你的靳言哥哥有點發福了嗎?」


路雙雙一愣,腦海中浮現那張臉上多了一絲浮腫,身形不似以往挺拔的靳言哥哥的臉,好像確實有點哈。


我又趁機火上加油,「男人吧,再帥結了婚也不免身材走樣,等到時候你看著一張黃臉,對著他那大肚子,還能看得下去嗎?還願意追著他討好他嗎?」


路雙雙下意識回答,「我怎麼可能會去討好……」


我又道,「那你剛才還對著我找茬。」


「我那是……」


路雙雙沉默了,她在思考。


久不見我們回屋的靳言這時候推開門出聲詢問,「你們兩個在聊什麼?」


路雙雙聽見他聲音瞬間抖了抖,頭一次沒有勇氣抬起頭看看自己這位追了十幾年的靳言哥哥,低著頭落荒而逃。


靳言看著她那連自己最摯愛的包包都顧不得的瘋狂逃竄的身影有點不知所措,迷茫的目光投向了我。


「她有事就先走了。」


靳言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但也沒說什麼,推開門,「進來吧,我想喝你煮的粥了。」


「好嘞」


14


我將靳言重新扶到餐桌,從廚房端出一碗粥捧到他面前。


他盯著粥若有所思道,「你這粥一天不吃還挺想念的。」


我點點頭,「當然了,你不想吃,可你肚子裡的孩子還想吃呢。」


靳言手裡的湯勺突然落地,他不可置信地抬頭,「你再說什麼?」


「什麼孩子?」


我放下筷子,對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孩子,我們兩個的孩子啊,應該就是我們第一次就懷上的。」


靳言目光瞅向了我,滿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懷孕。」


「怎麼不可能?」我的手摸上他的肚子,笑意盈盈。


「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胖了嗎?」


「胖了嗎?胖了嗎?」這句話在腦海中瘋狂回蕩,如一匹利劍劈散了這段時間來的所有迷霧,是啊,腰上突然橫生的贅肉可不是胖了嗎?


靳言被這當頭一棒劈得魂不守舍,不敢置信,連忙打電話叫來家庭醫生。


一個小時後聽著醫生嘴裡的「恭喜,您確實是懷孕了。」靳言踉跄到差點站不穩。


醫生眼中有驚愕還有毫不掩飾的狂喜,「這可是史無前例啊,太神奇了,我還是第一次見男人懷孕呢。」


靳言這位當事人就不驚喜啦,他叫喊著,「我要打掉它,這不是驚喜,這是妖物。」


「我要看看是誰敢打掉我的孫子。」


天空一聲巨響,靳母閃亮登場,這位在劇情中曾提出「去母留子」的狠心婦人姍姍來遲。


她是聽到路雙雙言語不明地說她可能要有孫子時就馬不停蹄地過來了。


15


但很快她就被自己兒子懷孕的消息給劈了一頭懵。


她緊緊握住醫生的手,出聲詢問:「如果我兒子懷孕會對他身體有害嗎?」


醫生撓撓頭:「應該不會。」


要不怎麼說是當初留子去夫的狠人呢,靳母握住靳言的手勸慰道:「兒子,要不就留下它吧。自己生的不比別人生的省心。」


靳言臉上有點崩潰,「可我是男的。」


靳母臉上呈現出不贊同的表情,「男的又怎麼了,別人又不知道是你生的。」


靳言還想繼續辯解,被靳母一句,「好了,就這樣定了。」奪去了所有希望。


他躺在床上,面色有一瞬間如死灰一般。


16


自從靳言懷孕後,靳母做主讓他在家負責養身子,她則在公司辦公。靳言被問起去哪裡,靳母就說他去外國做生意了,一時間,竟也無人看出端倪。


一晃兩個多月過去,靳言肚子的孩子也有五個月大了,他的肚子像氣球一樣飛快地漲起,但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自己真的懷孕的事實,時不時在家裡鬧上一場。


時間一長,不光我有點不耐煩,靳母也有點不耐煩了,「不就是懷個孩子嗎?我當初懷你的時候不也一樣嗎,甚至我還更辛苦,每天要在公司上班。」


「你怎麼還不知道滿足啊。」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站在靳母立場上,幫著她一起數落靳言。


時間一長,靳母竟然真的對我有了幾分母女情分,開始對我吐槽靳言,「他小的時候可不聽話了,他怎麼不想想我當初懷著他的時候多辛苦。」


我立馬接話,「是的,他們男人就是不能體諒咱們女人,小肚雞腸的。」


酒過三巡,靳母也開始透露一些真心話,「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我要是有你的體質該多好,到時候直接讓男人懷孕,就不用被父母催著結婚,結果找了個人渣,生的還是那個人渣的種,他憑什麼?」


她又望著我痴痴笑開,「你別擔心,靳言能懷孕我其實挺高興的,他小時候常常問我爸爸在哪裡?我回答不上來他就使小性子,甚至現在還在偷偷接濟那個男人,這些我都知道,但我懷他的時候受了很多苦傷了身體,不能再生一個,也不想再生一個,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也挺好的。」


我聽了之後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我叫出系統,問它為什麼會這樣,系統不想搭理我。


自從那天系統突然發現之前是它出了故障,之前的任務非但沒有完成,甚至全部都崩壞了之後,系統就神隱了,惹得我差點懷疑它嗝屁了。


良久,系統才沉默著回答:「生產力的變化促使原來的母系社會變成如今的父系社會。但無論父系還是母系似乎都不是完美的選擇,你對父系社會不滿,但母系社會就公平嗎?母系社會下人們隻知其母,不知其父,對男性難道就公平嗎?」


我沉默了,沒有掉入系統所謂的平權陷阱。


人們連真正平等是什麼都不知道,又如何進入真正的平權。


我隻能說,母系社會中,男性雖然看似處於低下地位,但他們同樣也沒有付出多少責任。


他們享受性這一過程,卻不用承擔責任,或許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哪用我們去為他們唱不公。


事實上我們原來的世界並不是這樣事事女子為先的,最開始我們也聽信男人口中的平等,爭取實現男女真正意義上的平等。


但很快,我們發現我們錯了。


千百年來刻在男性基因裡的反叛和好戰不是我們一個政策就能覆蓋掉的。


男人要求了一個政策會繼續下一個,從不滿足。


最初的女王看著王國的設想跟她們最開始的走向變得截然不同,開始焦慮起來。


她們在商議之後,鄭重地決定,永不平權。


我們無法評判她這個決定到底對不對。


正如我們現在仍然不清楚我們追求的平權到底是什麼。


但我知道現在女尊國這副樣子,我很滿意,女人們很滿意。


17


靳言要生了,他最終生下了一個女兒,叫靳心心,是小心肝的意思。


當初我提出要讓心心跟我一起姓秦時,靳言差點沒把自己氣死,他自己生的,憑什麼要跟我這個除了提供了一點卵子再沒提供別的東西的人姓。


其實,最初得知這個孩子性別時他好像有點不開心這不是個男孩子,但終究是自己生的,他在十月懷胎和親手照顧她的過程中也產生了感情,又哪裡會因為一個性別改變。


我在燈光下看著那個跟從前判若兩人的靳言,有點失神。


他曾經會想過自己如今會是這副樣子嗎?


一到這小世界的街上,我更是被氣得渾身冒煙。


「或但」我有點心虛,畢竟我當初說了隻要一正夫一側夫,現在又在這個世界多了一個男人,我有點害怕他們知道後鬧起來。


畢竟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後宮夫夫關系和睦呢?


傍晚,我偷偷跟側夫相見回來後,正好被靳言撞了個正著,他看著我衣領上的口紅印咬牙切齒,「是誰?」


「你都有夫有子了還在外面搞這些,要不要臉。」


我還沒搭話,靳母突然出現,涼涼地對著靳言說出了那句幼時的靳言曾對她說過的那句話,「有時間從女人身上挑毛病,不如給自己身上找找毛病,小秦這麼好,肯定是你的問題。」


靳言面色都扭曲了起來,衝著靳母嘶吼,「媽,您到底是誰媽?」


靳母漫不經心地在燈光下欣賞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道, 「誰有理我幫誰。」


「兒子,你瞧瞧你現在這幅樣子, 身材走形, 蓬頭垢面,活脫脫一個怨夫,別說,小秦看不下去,就是我這個親媽都不樂意看你一眼。」


「也不怪小秦在外面有人,你不珍惜的妻子外面自然有大把的人追著捧著要珍惜。」


自從靳言懷孕這一遭之後, 靳母也變了性子,從前如果說她是那種嚴厲不苟一色的老修女形象, 現在就是直接煥發了第二春, 每天活得不亦樂乎。


雖然她膝下還是隻有靳言這一個兒子, 但人活這一世為什麼非要為了兒女呢?


現在的靳母就是要為自己而活, 她不愁錢,以後就是躺在床上不能動了憑手裡捏著的錢財也能讓人前僕後繼上趕著伺候。


18


就在我的女兒要三歲時,系統突然回來了。


它興高採烈地道,「宿主, 我可以送你回去了。」


在劇情全部崩壞之後,系統曾提出過要送我回去,可當時我沒答應,說要再陪靳心心一段時間, 現在她三歲了,女尊國那邊也過去四個多月了, 我也該回去了。


於是我跟靳言告別後,帶著側夫便回去了。


面臨分別,靳言有些不舍, 也有點怨恨,「你來這一趟把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後就要拍拍屁股離開嗎?」


我笑而不語,望著一臉憔悴的靳言突然開口,「你還記得自己一開始的模樣嗎?」


靳言沉默了, 站在我身前的手慢慢放下。


其實無論男女或許都該有自己的生活, 都不應該為了一個人卑微自己。


過分苛求他人對自己的愛,何嘗不是自己缺愛的縮影。


哪怕是我們女尊國女尊男卑的情況下, 我們也允許男人擁有自由支配性的權力, 自由選擇婚嫁的權力。


我來的這一趟或許隻是恰好改變了一個虐文女主的命運,但好在系統也開始反思它們存在的意義,虐女式攻略感動的永遠隻有女性自己, 男性或許會為了失去一個時時噓寒問暖的保姆感到傷心, 但絕不會懊惱悔恨,他們會將其視為自己魅力的勳章, 縱使落魄, 也尤為尊崇。


或許垂垂老矣時,他們會開始口頭懷念,但誰又能保證這不會隻是做出來的幾分傷心呢?


但今後何樣,誰又說得準呢?


或許未來會有千千萬萬個虐文女主覺醒, 她們會明白,男人不是必須的,愛自己才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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