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正道修士,閨蜜穿成了魔教妖女。
起初,我們倆隻是暗通款曲,互給對方走後門送資源。
後來,市場不景氣,我們發現,好男人才是珍稀資源。
不單妖娆魔女唯愛禁欲修士。
清冷仙子更是拒絕不了一點霸道魔王!
為了事業,我倆膽大包天。
她偷病嬌魔君的褻衣,我順癲公仙尊的內褲。
半年後,逃命路上,我碰見了同樣抱頭鼠竄的閨蜜。
閨蜜死要面子:「我來看看風景。」
我擠出笑臉:「好巧,我也是。」
1
我偷偷潛進花樓的時候,閨蜜正在魔君面前大獻殷勤。
魔君進門,她開路。
魔君喝酒,她打扇。
魔君張嘴,她夾菜。
有姑娘看上魔君的美色,笑著準備歪進魔君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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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不高興了。
一把抓住閨蜜,把人橫推在他身前。
我終於知道閨蜜在魔君那邊過的是什麼日子了。
苦啊。
太苦了。
現在能在花樓裡被用來擋人,
將來就能在戰場上被用來擋箭!
為了我們的大業。
為了混到魔君身邊。
閨蜜犧牲太多了。
我抱著抓住機會偷溜出來的閨蜜,老淚縱橫。
她拍拍我:「快,別磨蹭了,我時間有限。」
「你看哈,」
閨蜜拿出來一個錦囊,一個卷軸。
「這個錦囊裡呢,是秦墨的耳墜。」
「這個卷軸裡呢,是秦墨未來五個月的行蹤。」
「你帶回去交給驚鴻仙子。」
「告訴她,還有要求盡管提,就算服務試用期,咱們也包售後的!」
我接過東西,點點頭。
也迅速拿出一個錦囊,一個卷軸。
「錦囊裡是楚群青的足衣,昨天第一次穿的,保鮮。」
「卷軸裡是楚群青出浴圖,半身的,保真。」
「這圖可以先讓你們聖女看一眼,交過 30% 的佣金才能給她。」
「還有,現在我這邊出貨難度增大。」
「你告訴聖女,全身圖價格漲三倍。」
「包月的話,給她優惠點,價格上調 250%。」
「如果想要《仙尊攻略計劃全書》,那價格還要再詳談。」
閨蜜嗯嗯點頭,飛快地收起東西。
「你辦事,我放心。」
我看還有時間,於是清了清嗓子:
「拍個照紀念一下?」
閨蜜一臉贊同:「知我者,阿梨也!」
「快快快,你來布置場地。」
「這次拍照用我們魔界的留影石。」
「我試過了,這魔界留影石竟然自帶森系氛圍感濾鏡!」
「什麼?」
我目光爆亮:「這你不得給我進一大批貨!」
「早準備好了。」
閨蜜架起橫幅,拉著我擺出前進的姿勢。
「來,我們的口號是,三,二,一——」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我們還沒開口,兩道低沉的聲音,就先一步一左一右在我們耳邊炸響。
左肩一沉。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落在我的頸側。
溫熱的氣息透過衣衫,滲潤到我的肌膚。
一股冷香悠悠浸入我的呼吸。
我僵硬轉頭。
隻見閨蜜的大眼睛裡,倒映著我同樣滿是驚恐的面容。
一瞬間,我仿佛聽見了閨蜜與我同時響起的心聲:
毆 NO,完-蛋-了。
2
我和唐梨都是穿書的。
她穿成了魔教小嘍羅,每天除了跑腿,就是在準備跑腿。
我穿成了仙門廢柴修士。
穿書三年,苟了三年。
能在全員高手的門派裡保住一條小命,全靠謹小慎微、腿腳靈便。
如果不是跟閨蜜相認,可能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但畢竟老話說得好。
一個菜雞,心裡沒底。
兩個菜雞,天下無敵。
天下無敵的我倆一個盤踞仙界,一個坐鎮魔界。
她打著魔君的旗號招搖撞騙。
我靠著仙尊的名頭狐假虎威。
不僅互刷相關任務、給對方送小怪。
還史無前例地開闢了仙魔之間的貨物交易流線。
並且搞起了壟斷。
不過畢竟仙魔不兩立。
這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買賣。
我們不敢招伙計。
就靠我們兩個光杆司令,累死累活了大半年。
半年後一對帳,我倆出離憤怒了。
豈有此理,我們如此起早貪黑,勤奮努力。
到頭來還沒仙魔兩邊買小黃本子的賺的多!
怒而埋頭調查了市場三天三夜的我們發現。
其實仙魔之間,好男人才是珍稀資源,才最值錢。
不知多少妖娆魔女,深深痴迷話本子裡那些潔身自好、禁欲冷清的正派修士。
而又有多少冰清仙子,暗暗憧憬那些霸道冷酷、邪魅不羈的恣睢魔頭!
我倆一拍即合。
分別做起了各自陣營修士的翻牆粉絲頭子。
她兢兢業業收集魔頭們的貼身周邊和酷炫留影。
我悄悄摸摸整理仙尊們的迷你手辦和獨家寫真。
我們聯手做出了一份份獨家魔頭、仙尊攻略秘籍。
一年來,仙魔兩界聯姻頻率出現了驚人的從零到百的進程!
直到兩個月前。
我們同時接到了修真界驚鴻仙子和魔教聖女的訂單。
本命愛豆分別是我們的頂頭上司。
魔族魔君和仙門仙尊。
而就在今日,我們的任務終於成功取得了階段性的進展。
但是好像,高興的有點早了。
3
仙尊清冷孤傲,獨坐高臺。
我跪地垂頭,瑟瑟發抖。
仙尊身邊的小童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你是說,昨夜你之所以偷仙尊的貼身衣物,是因為愛慕仙尊?」
我忍著用腳趾把鞋摳爛的衝動,
尷尬又不失禮貌地深情點頭,語氣假裝羞澀:
「我們家的習俗,是這樣的。」
「你、你……」
可憐的仙鶴小童氣的手指都在顫抖:
「你無恥!」
嘿,我不無恥,你家仙尊才無恥。
肯定沒人想到,堂堂仙尊,竟然是個極度享受別人跟蹤、偷窺、花痴的癲公!
猶記我第一次跟蹤楚群青時,是一個月黑風高夜。
他去後山泡冷泉,我遙遙尾隨。
等我小心湊到近前時,發現楚群青竟然在脫衣裳。
脫、衣、裳!
呵。
別以為我不知道楚群青泡冷泉,從來都是不解衣衫、直接入水的。
我做過豐富且深入的背調。
沒人能騙得過我。
但現在楚群青不但脫了衣裳。
還假裝漫不經心、實則精準地向我這邊掃了一眼。
然後就把長發束起,展示他的腰腹和肌肉。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發現有人在跟蹤他了。
可他非但不阻止。
甚至還若無其事地向來人主動展示自己的身材。
他在享受這種被跟蹤、被偷窺的感覺!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
他是故意如此,是釣魚執法。
目的就是為了把偷窺跟蹤他的人引出來。
好將其抓個現行。
想通這一節,我轉頭就走。
忍著心痛,強行忽略了那一地似乎在發出晶石光芒的貼身衣物。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那我離開,他就不會被爽到。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他注定要失望了。
聰明如我,是絕對不會上當的。
之後的日常跟蹤中,果然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假裝為他整理床鋪,實則是尋找他遺落的發絲。
他明明半路返回已經撞見。
卻假裝什麼都沒發現似的,在門口處掉頭就走。
幸虧我聰明,在床頭放了一面鏡子。
就算不用回身,也發現了他的行蹤。
我若無其事地繼續整理。
這一次也成功按耐住,沒有動手。
為了吸引變態痴漢,亦或者是為了引人上鉤,他無所不用其極。
故意衣衫不整。
故意睡態酣然。
故意遺落用過的茶杯。
甚至還故意假裝隨意地把貼身衣物扔到我懷裡,讓我處理。
我是什麼人?
修仙界狗仔第一人,業務能力槓槓滴。
我會上這麼明顯的當?
那必然不會。
我把他的衣物整整齊齊、一件不少地洗幹淨,交還給了他的貼身侍從。
就這樣,我憑借著超絕的意志力,和反偵察能力,
度過了極為艱難困苦、危機四伏的兩個月。
4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找到了一個機會。
那又是一個明月夜。
我在喝酒。
仙尊說他也要喝。
我說這是烈酒。
仙尊說他要喝的就是烈酒。
我心生警惕。
仙尊就在我身邊坐下,開始講故事。
一個聞者傷心、聽者落淚的故事。
仙尊邊講邊喝酒,邊講邊委屈。
我聽著聽著,慢慢放下了戒心。
聰慧如我,早已通曉了某些人性的秘密。
一個人若是願意跟你吐露他的秘密,
那他有可能是信任你,也有可能是試探你。
若是一個人找你喝酒,喝醉了還吐露秘密、還傾訴委屈。
那不用懷疑,他一定是信任你。
就是現在!
我假裝攙扶仙尊回房,路上「不小心」扯斷了他兩根發絲。
撐著他進屋門,「不小心」絆掉了一隻鞋。
我解了他的發帶、脫了他的外衫、褪了他的足衣。
收獲滿滿準備離開的時候,我謹慎地回頭看了一眼。
仙尊還在沉睡。
就是表情有點奇異。
嗯……怎麼形容呢?
我偷偷抬頭看了一眼。
覺得那時候的表情,就跟仙尊現在的表情差不多。
楚群青手撐著額頭,似乎深呼吸了好幾次。
低沉的聲音裡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那旗幟上的「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又是何意?」
這個問題一出,我瞬間松了一大口氣。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我賭對了。
就算仙尊氣的磨牙又如何?
他們雖抓了我們兩個現行,
卻並沒聽到我們兩個前面的對話!
翻牆愛豆經紀人也不是好當的。
為了盡可能的規避風險,我和閨蜜每次見面,
都會第一時間小聲、快速地交換信息和周邊。
這個優良傳統可真是救了我倆狗命。
而他們隻要沒有明確證據,證明我們做了什麼壞事。
就不能隨意給我們定罪。
畢竟仙魔兩界雖說持續冷戰,相看兩厭。
但也沒多少人願意真正開戰。
像我們倆這樣的建交,雖與形勢不符,卻也不違律法。
要是小題大做,卻也極有可能成為戰爭的導火索。
心裡有了底,我開始信口胡說:
「是這樣的,這是我們組織的一種精神。」
「我們的組織叫做「為愛拼搏組」。」
「為了成功追愛,我們要努力發揚前輩精神,爭取將其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是嗎?追愛?」
楚群青顯然不是很信。
他冷笑:「難道不是販賣我的貼身物品以此牟利,做大做強?」
詐我?
機智如我,怎麼可能會上當。
我眼中閃過一抹智慧的光芒,故作柔弱地傾倒在地。
淚光點點,死不承認。
「仙尊,您怎麼能如此想弟子?」
人證在魔界。
物證也早偷梁換柱。
除非母豬會上樹,堂堂魔族聖女跨界出國,特意過來給堂堂正道仙尊作證!
否則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門外就傳來通傳聲。
「聖女大人到——」
誰???
什麼聖女?哪個聖女?
難道修仙界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聖女?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