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呼吸打在耳側,路澤言的聲音低沉認真:「手臂抬起,手腕從外向內用力,瞄準的角度高出籃筐一點。」
眼看著籃球順著弧度咣當砸在地板上。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哈哈哈,好難啊。」
路澤言的面色沒變,撿了球再回到原位:「再來。」
見他那麼認真地教我,我也不好意思再胡思亂想,認真地跟著他的教學好好地學習投籃。
過了沒一會兒,我漸漸發現籃球場附近的人多了起來,而且還是女生居多。
我瞬間興奮起來,果然大家都愛看帥哥打球!
然後下一秒被一桶涼水澆了滿頭。
因為我聽到有妹子在和旁邊的女生說:
「你看,你看,路澤言的手落在那個小可愛的腰上,他投籃的時候,路澤言還微微嗅了下他的脖子。」
「哇,真的耶!小可愛有點可愛啊,一臉蒙逼地被不懷好意的酷哥佔便宜。」
「他看過來了!會不會是我們的聲音太大了,被他聽到了?」
她們這樣一說,我立馬把視線收了回來。
剛剛認真練習沒注意到的舉動,現在瞬間在我身後清晰了起來。
路澤言貼近的身子越來越近,滾燙的體溫順著單薄的衣服透了過來,腰間寬大的掌心,強有力的心跳同我的一起加快。
耳後的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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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
我有些失神地沒聽清,猛地轉身去問:「你說什麼……嗯?」
扭過頭的一瞬間,唇角擦著他柔軟的唇邊擦過,我心頭猛地一跳。
立刻想推開人逃走,卻被腰間的大手按了個正著。
有一秒我幾乎在路澤言的眼底看到了火光。
就在我以為他要不管不顧親上來時,他再次將我轉了過去:
「再來。」
再來?
我蒙逼地跟著他的動作訓練。
直到我往前起跳投籃中了時,我興奮地蹦了幾下,卻不小心踩到他的腳,沒站穩,轉過身,面朝他將他壓在籃球場上,我才知道為什麼要再來!
雙腿在他身側兩邊滑開,屁股毫無著落地坐在他的大腿內側,他緊抿著唇,額頭冒汗,下顎緊繃地抬眼看我。
他黝黑的眼底像是有一個巨大的漩渦。
艹!
起立和我打招呼了!
我瞬間按住他的腹肌借力,然後猛地起身,頂著通紅的臉和耳根一路飛奔跑回宿舍。
10
是真的!
親測有效。
路澤言真的會對我有反應!
不過……男生哪裡通常比較敏感,所以……是因為被我坐到了,才會起立?
不行!
還是得再試探試探。
周末胖哥和瘦哥都回家了。
趁路澤言去洗澡,我悄悄溜到他的床邊。
準備偷看一下他的手機和筆記本,看看裡面有沒有小黃片什麼的。
雖然這樣的行為不太好,我自己也覺得有些卑鄙,但是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我從枕頭邊摸到了他的手機,浴室的水聲還在響,我先是試了一遍路澤言的生日,不對。
又試了一次他的學號,還不對。
接著是他最喜歡的球星,也不對。
眼看著剩餘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後我腦子一抽,輸入了自己的生日,開了。
開了!
這一秒,猛男震驚了!
下一秒,我立馬按進了相冊,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哼,這能難得住我餘邵元嗎?當然不能!
長按相冊旁的文字點開隱藏空間,熟練地輸入我自己的生日密碼,果然成功地再次打開。
然後打開的下一秒,我整個人都傻了。
裡面滿滿的都是我的照片。
從小時候的照片開始,一直到日期最近的現在。
年代久遠的,還能看到是從相冊裡拍下來的痕跡。
一瞬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靠,玩真的嗎?
整個隱藏空間裡,一個我以為的小黃片都沒有,一張女生的照片都沒有,除了我的照片,裡面什麼都沒有!
我手腳冰涼地咽了咽口水。
最底下有個黑暗封面的小視頻,我下意識顫抖著手點開。
裡面是手機的屏幕,屏幕上的少年趴在桌面打著瞌睡,睡容安詳。
手機外面是黑暗的空間,有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隨著手機的抖動幅度越來越大,最後聲音猛地一停。
有什麼小黑點濺在了屏幕上的少年臉上。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手機丟出了手。
身後洗手間的門猛地一響。
渾身湿漉漉地帶著水珠的路澤言,擦著頭發推門出來了。
見我跪在他的床鋪上,他眸色一深,聲音低沉地問我:
「餘邵元,你在我的床上幹什麼?」
11
我渾身一顫,臉上的紅幾乎要將我燙死,聲音顫抖地犟嘴:「我……我能幹什麼?」
我剛扶著欄杆要往下爬,眼神卻掃在了杯子上的手機屏幕上。
上面還明晃晃地顯示著我所有的照片,我後背一涼。
路澤言要是知道我看到了,以他的體力和性格,一定立馬把我「就地正法」!
我立馬往前一撲,路澤言則是皺著眉快步走過來。
我拼盡了全身的速度飛快地拿起手機,立馬退出相冊。
在他踩著椅子掀開簾子時,我正滿頭大汗地朝他幹笑著,晃了晃鎖屏頁面。
「想……想跟你借下手機……哈哈,給我媽打個電話。」
路澤言探究的眼神停在我臉上,最後好半天才緊繃下顎下了椅子。
我拿著手機下了床,為了解除懷疑,我還當著他的面坐到了椅子上。
在他的冷冰冰的視線下,我緊繃著神經按亮了手機,下意識地輸入密碼,熟練地按了電話號碼。
然後還沒按撥打按鍵,就被一隻大手攥住了手。
我渾身一僵,仰頭去看路澤言。
他的臉毫無表情,眼神卻帶著趣味和莫名興奮地看著我的臉,似乎要觀察我的每一絲表情。
「餘邵元,你怎麼知道我的鎖屏密碼的?」
呼吸一窒,我磕巴地張了張嘴,最後我猛地推開他就往門口衝。
不明白為什麼要跑,但是我知道我要是不跑,肯定立馬玩完!
剛到門口,就感覺腰上一緊。
下一秒眼前一花,我就被按在了桌面上。
「路澤言!路澤言!你要幹什麼?」
我被他壓在桌面上,腿在他身上一頓亂蹬。
「你猜呢?元元。」
猜你妹啊!
本來他隻是皺著眉壓制我,直到我一腳把他腰間的浴巾踹掉了。
我:「?」
你浴巾就不能綁得結實點嗎?
然後下一刻,我就被按在桌面上狠狠地吻了下來。
唇是灼熱滾燙的,他的單手將我的兩隻手都完全壓制。
短袖的下擺被他探入,指尖在腰背跳舞,四處無所顧忌地蔓延。
我沒忍住哭出了聲。
抱著被子在宿舍裡哭得眼睛都腫了。
要……要不是宿舍的床是上鋪。
路澤言也不好把我拽上去,我這次真的要完蛋了!
12
雖然被路澤言幻想,還被親了,但我依舊是筆直筆直的!
收到學姐的消息時,我還是沒忍住跑了過來。
就算明知道學姐的頭頂上,頂著的是路澤言的三個大字,對我也基本上問的是路澤言的消息,可我還是忍不住!
我興高採烈地趕到學姐說的位置。
離得還有幾米遠,我一眼就看到了學姐身旁的那個高大的男生。
靠!
路澤言怎麼會在這兒?
我瞬間覺得我也不是那麼好色,非學姐不可!
我扭頭就要偷偷溜走,被一隻大手薅住了後脖頸子。
「去哪兒啊?元元。」
輕輕的兩個字在我耳邊響起,讓我瞬間回想到那天被壓在桌面上,無法動彈的灼熱氣息。
「沒……沒去哪兒……」
滾燙的大手曖昧地捏了捏我的後頸:
「好,那我們去旁邊談談。」
談?談什麼?
談我發現他居然在手機裡保存我從小到大的照片嗎?
靠,想睡我,把我當成 P 友還不夠,現在居然還想著保留我的醜照作為威脅嗎?
可惡啊!
「好!談啊!誰不敢談誰是孫子!」
兩個人到了野餐旁邊的小樹林,一棵大樹正好擋住了野餐那邊看過來的視線。
剛才氣勢洶洶的,但是現在隻有兩個人了,我又有些慫了。
「說……說吧,談什麼?」
路澤言沒說話,就這麼一直看著我,看得人心裡發毛。
「你說話啊!」
好半天,他終於開口了:
「餘邵元,你是不是一直很討厭我?」
我先是一愣,隨後立馬下意識反駁:
「誰討厭你了?我……我就是……有點看不慣你。」
我不是個什麼大方又體貼的人,我隻是個普通人,所以……會嫉妒別人也是很正常的吧?
想了想這麼多年的遭遇,爸媽他們對我和路澤言的對比。
特麼的……我越想越委屈,越想心裡越難受。
最後路澤言還沒開口,我就開始哽咽了:
「路澤言,你知道我這麼多年怎麼過來的嗎?無論我做什麼,耳朵裡永遠都有個路澤言。」
「偏偏我們就住在對門,我就是想跑都跑不掉,隻要有你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你。」
「那我呢?我的汗水和付出的努力算什麼?算是你成神的墊腳石嗎?」
「我是挺討厭你的,誰會喜歡面前永遠貼著另一個人的名字呢?我又不是追在你身後的驢子!」
13
路澤言剛開始還算是正經地聽我說。
直到我說了驢子,他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氣得我瞬間臉就紅了。
我勃然大怒:「你還笑!」
他點頭立馬道歉,隻是勾起的唇角看起來怎麼也不認真:
「抱歉。」
「你……」
我簡直要被他氣死了,氣呼呼地不想再和他說話,轉身剛要走,就被他從身後猛地抱住了腰。
「松手!」
他抱著沒動,我掙扎了下沒掙扎開,又不敢動作太大,生怕被對面野餐的同學們看到。
「元元。」
他抱著我輕聲地叫著我的小名,我渾身一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叫我小名幹什麼?還這麼膩歪,要死啊!」
他輕笑聲音溫柔:「你不是追在胡蘿卜後面的驢子,我才是那頭驢子。」
嗯?
我先是一愣,隨後就是覺得路澤言有病!
當頭驢都要和我搶?更生氣了怎麼回事?
「那我是什麼?跟在你身後的驢糞蛋嗎?」
路澤言失笑出聲:「你是那根香甜的胡蘿卜,單單隻是看了一眼,就能讓我全力追上很久。」
我渾身一麻,從臉紅到了耳朵尖。
「你有病吧?誰要當胡蘿卜?」
他抱著我,懷抱越來越緊,最後溫熱的唇虔誠地印在我的後頸處,我的身體頓時僵住。
「元元,別討厭我。」
「你知道為了喜歡你,我多麼努力地在證明我有能力照顧你。」
艹!路澤言說什麼?
他喜歡我?
渾身雞皮疙瘩瞬間起來。
我猛地轉身,他卻以為我要跑,猛地就把我按在了身後的大樹上。
四目相對,路澤言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洶湧愛意。
我頭皮發麻,顫著聲問:「你……你說你喜歡我?」
路澤言的眼神黝黑,點了點頭:「嗯,從小就喜歡你。」
14
那天之後,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宿舍,隻是覺得腦子一直被路澤言佔領。
全是從小到大他跟屁蟲那麼討人厭的模樣!
八歲時,我在和隔壁班的小班花約放學一起回家。
小班花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小豁牙,怎麼看怎麼可愛。
然後路澤言像個反派一樣,背著書包出現了。
小酷哥板著臉,伸手一指我:
「老師叫你。」
我瞬間瞪大眼睛,以為早上交的作業沒寫完被發現了。
連小美女也顧不上撩了,立馬往班主任的辦公室跑。
結果進去一看,班主任果然拿著我的作業本。
我臊眉耷眼地站在辦公桌前面,以為老師要罵我,結果老師認真地誇了我好幾句:
「最近做題認真了很多,以後要好好保持。」
十幾分鍾後,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我,拿著作業本,看著上面和我字體一模一樣的字跡,陷入了沉思。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寫的作業?
夢遊嗎?
後來,我追查了很久,終於發現空作業本交上去那節課,路澤言沒把作業本送去辦公室。
而是偷偷地在數學老師的課堂上,幫我寫語文作業。
哼,路澤言一定是想羞辱我!
簡直要給我氣死了!
後來我就自己每天寫作業,再也不給路澤言偷偷羞辱我的機會!
考上重點之後,我特別想當一次班長,特別特別想當,尤其是想光明正大地管著路澤言。
後來選票的時候,路澤言說他想好好學習,我如願中選!
高興得我連第二天看到路澤言都難得給了他一個笑臉。
班長的事情不算太多,但是我正好借機會去和班上的女生說話,開心。
然後沒過幾天月考題太難,我的成績下降。
我被老師叫去辦公室時,親耳聽到路澤言再給老班獻「讒言」!
「他最近確實成績下降了,班長成績太低,影響不好,老師要不把我倆的座位放在一起,我可以幫他補課。」
老班同意了,他同意了!
於是我就和路澤言成了同桌,一做就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