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兩人在那邊哭訴的聲音,隻覺得一陣又一陣地惡心。
但我卻沒有出聲阻止,反而是看王琦要怎麼處理。
畢竟他接下來的舉動決定了我們之間這段婚姻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但是讓我失望了,王琦沒有經受住我的考驗。
反而是有些為難地看著我:
「子音,咱們就饒過她這一次,好不好?」
「她畢竟是我兒時的玩伴,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很好,你讓我這麼丟下她不管,我也做不到。」
他的手緊緊地攬在周雅的身上。
眼中閃過不忍。
「她從小和我一樣在山村裡長大,但她沒那麼好運,沒有讀過那麼多書,沒什麼見識。」
「說那些話也就是無心之失,隻是順口一說,沒想造謠你的。」
「我們的日子過得這麼好,為什麼不饒了她一次呢?」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中甚至帶了幾分譴責:
「我們沒必要跟一個小人物斤斤計較的,對不對?」
我聽到這裡簡直被氣笑了。
目光譏諷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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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真是被我寵了兩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他算個什麼東西敢和我說這種話。
更何況這件事情錯不在我,憑什麼不讓我追究?
我也不是什麼泥菩薩,被人如此三番兩次的挑釁還能饒她。
我冷笑了一聲目光沉沉地盯著他:
「你是一定要護著她了,對嗎?」
他臉上閃過幾分糾結,但聽著懷中人的啜泣,他還是冷下了臉:
「子音,我也是為了你好,為了咱們的孩子好。」
「周雅是我們那最會幹活的姑娘,有她照顧寶寶,我很放心。」
「如果你換了別人來,我可能還擔心她對咱們寶寶不好呢。」
「咱們就饒了她這一次,大不了給她降薪就是了。」
我看著他這副還想當個老好人從中和稀泥的模樣,毫不猶豫拿出手機,給我爸打去了電話,讓他過來接我。
我然後旁邊的月子中心負責人:
「如果三天內你們沒有把她給我處理走,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我說得很隱晦,但是那位負責人是知道我的身份的,頓時滿頭大汗。
連聲道自己肯定抓緊處理。
身後的王琦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閃爍了一下。
但是我不在乎,我一向瞞得很好,更何況他現在心思不在我身上,不可能察覺到我的身份的。
爸爸那邊的人動作很快,還沒等我和警察囑咐我不接受調解的時候,保鏢直接將我接走了。
順便還把兒子撈走。
剛上了車,我才發現父母居然是親自過來接的我。
保鏢將車門關上後,這個狹小的空間中就隻有我們一家四口了。
我抱著兒子坐在後排眨了眨眼,一行淚就這樣湧了下來。
怎麼擦都擦不幹淨一樣。
原本怒氣衝衝的爸媽在見我這副委屈的模樣後,眼神也軟了下來。
母親將我抱在懷裡,細聲細氣地安慰著。
我在她的懷中哭哭啼啼好半天,才終於止住了哭聲。
就聽見父親在前面一邊開車一邊道:
「現在知道哭了,當時讓你不要嫁給他,不要陷得太深,你聽都不聽!」
母親狠狠地拍了一下靠背,隨後轉過頭衝著我嘆了一口氣:
「爸媽當年看不上他,不想讓你們兩個結婚,不是因為他窮,也不是因為他家世不好。」
「而是因為他沒有男人的擔當。」
「你還記不記得他剛和你談戀愛的時候,整整三年他沒有上門拜訪過我們一次。」
「一直都是你在和我們做思想工作,是你在強調他的家世,強調他為人優秀,還要說他會永遠地對你好。」
「但是這些東西有一句話是從他嘴裡面說出來的嗎?沒有。」
「甚至在你們決定訂婚前,我們連這個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我們暗中調查他的身份背景,他恨不得直到結婚當天再邀請我們兩個老骨頭去吧?」
我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神色,被母親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當時隻覺得甜蜜的事情,現在想來卻處處都是違和感。
母親接著道:
「第二,他是非不分,幫親不幫理,而你不是他所謂親人的範疇。」
「就好比現在你們兩個都結婚了,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幫了和他更加親近的青梅竹馬。」
「這種人是非不分,優柔寡斷,毫無擔當,你讓我們怎麼放心把你交到他的手上?」
在前面開車的父親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我一眼。
「不過還好你沒讓我太失望,還知道你有爸媽,知道給我們打電話。」
「我派去的人一直在盯著你們家的情況,一早就將事情匯報給我們了。」
「我們一直在等你的決定,想要看看你在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是選擇忍氣吞聲,接著過下去,還是像我教的那樣,當斷則斷。」
父親透過後視鏡目光幽深地看了我一眼:
「還好沒太蠢,還有得救。」
我臉色微微一紅,抱著手裡的孩子不再說話。
母親則是將孩子抱到了她的懷裡,讓我休息一下。
滿臉心疼地看著我:
「沒事,現在回家了,有媽和張姨他們幾個呢。」
「都是家裡的老人了,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休養自己的身體,把月子做好。」
我靠在松軟的靠背上,整個人都往裡陷了一截。
輕輕嘆了口氣。
我終於回家了。
我在家坐月子的期間,也想看看王琦到底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現在我們幾個已經撕破臉了,擺明就是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我還是抱著一點微弱的希望,不相信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感情居然還比不上他在幼年時的一個玩伴。
但是讓我失望的是,他好像確實放不下那個周雅。
一直到我出月子結束,他都隻是給我打電話向我求和。
甚至不來我家親自道歉。
我出月子後,打算回去和他徹底解決這件事情時。
卻發現王琦居然把周雅招到了他的公司裡。
甚至用我老公的身份給周雅籤了諒解書。
表明那天之所以會發生衝突,都是因為我在月子裡陰晴不定。
甚至在我去公司的當天,清清楚楚地聽見王琦的那幾個兄弟叫周雅小嫂子。
而王琦絲毫沒有制止的意思,攬著周雅從公司離開去了酒會。
在他們離開後,我直接進了公司。
看見他們幾個尷尬的神色,我冷笑一聲進了周雅的辦公室,喊來了我特意安排的助理。
「那個周雅現在在公司裡面做什麼?」
助理神色有些為難,嗫嚅了半天才道:
「是總經理的生活助理。」
我頓時蹙眉,還是我把王琦想得太好了,原本我以為周雅這麼個沒文憑,沒本事的人。
就算王琦假公濟私,最多也是讓她在公司裡面幹幹雜活。
卻沒想到王琦直接把人帶在了自己身邊。
他想幹什麼?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他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一個剛創業的小破公司,手下人還沒幾個呢,派頭倒是整得挺足。
我冷笑一聲,直接從公司回了家。
還沒進門就聽見門裡傳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我頓時怒從心頭起,直接指紋解鎖,一腳踢開了門。
就看見王琦趴在周雅的懷裡哼哼唧唧地被她喂醒酒湯。
整個人眯著眼睛,躺在她的大腿上。
手還不老實地摸在她的腰上。
兩人的姿勢很不雅觀。
聽見門口傳來砰的一聲,這兩人像是彈簧一樣彈射起步,瞬間坐直了身體。
尤其是看見門口站著的是我後。
王琦原本就沒怎麼喝醉的精神瞬間清醒了過來。
但令我驚訝的是兩人臉皮之厚,遠超常人想象。
那周雅見了我第一句話不是道歉,而是衝著我嬌笑一聲。
一隻手搭在王琦的肩上,另一隻手抹幹淨了唇上的斑駁。
衝我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來:
「哎呀,姐姐你終於回來了,姐夫談工作這麼辛苦,喝了這麼多酒。」
「我也隻是想讓他舒服一點,畢竟你和他鬧了這麼多天,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
她嘴上說是她的錯,但語氣卻很是挑釁。
我笑著看著她在這裡像隻炫耀地盤的鬣狗,四處標記地點。
見我面色不好,周雅的眼珠子轉了轉,泫然欲泣地看著我:
「姐姐,我和你道歉就是了呀!你犯不上這麼折磨姐夫的。」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她說著從沙發上滑了下去,跪在了地上,但身子卻整個靠在了王琦的胯間,扭成了一個難以描述的姿勢。
「你看看我姐夫都喝成什麼樣了,姐,你還不快點過來幫幫他。」
我頓時嘲諷地笑了出來,目光戲謔:
「我看這應該不用我幫忙,你把人伺候得不是很好嗎?」
「實在不行就連床上那點事你也一並伺候起來吧,我看你倆這不像第一次了。」
王琦聽了我這不幹不淨的話,頓時臉色一沉呵斥一聲:
「子音,你怎麼說話呢!」
我的矛頭便直指向他:
「我怎麼說話呢?你也配和我大小聲?!」
「你算個什麼東西?如果不是這個小三橫插一腳,我們之間會鬧成這樣嗎?」
「這原因到底在誰,你心裡一清二楚!」
見我說話如此不客氣,王琦臉上的譴責立刻退去,重新掛上了一抹討好的笑。
企圖在我們兩個之間和稀泥。
他先是推了推周雅:
「行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自己和我老婆解決。」
周雅原地跺了跺腳,有些不滿地嘟嘴。
但礙於王琦逐漸不耐煩的神色,她最後還是轉身就走了。
走前她也不忘了惡心我一下,她趴在門框上故意露出脖頸的吻痕:
「那行吧,姐姐,姐夫,我就先走了。」
「但是明天姐夫有一個商業應酬,他的衣服我都給整理好了。」
「如果你明天不知道讓他穿什麼的話,你就給我打電話。」
「你老公在樓上給我租了個房子。」
她捂著嘴輕笑一聲:
「我 2 分鍾就可以過來的,我一點都不嫌麻煩呢。」
「畢竟你老公最近一段時間吃的都是我做的早飯。」
她朝著我挑眉一笑,扭著細腰,一步三晃地走了,
我頓時覺得一陣惡心,轉身看向王琦,
眼中滿是失望和厭惡。
他見我這副眼神有些心慌,急急忙忙地過來想要抱我。
卻被我推開。
直接從包裡拿出了準備好的離婚協議:
「我淨身出戶,孩子歸我,錢我 1 分不要,祝你和那個小三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