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戀十年的老公離婚後,我索性擺爛,包了個小奶狗。
年輕,體力好,對我死心塌地。
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窮。
但沒關系,我有錢。
結果他上頭了,铆足了勁說要娶我。
嚇得我趕忙甩了他,打包去了國外:
三年後,小奶狗成了科技新貴。
剛下飛機,被他堵在家門口。
他邊說話,邊扯下領帶。
慢條斯理地,綁住了我的手。
「我想過了。
「我不同意結束,所以你要繼續包養我。」
1
所有人都說,江止娶到我是他的福氣。
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顏值數一數二,還是個金融碩士。
這樣的人,甘心待在家裡做賢妻良母,照顧癱瘓的婆婆,他才能放心在外面拼殺,年紀輕輕就把公司做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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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也這麼想,直到一個叫陳夕瑤的女生找上門。
她穿著香奈兒定制套裝,踩著 10 釐米的高跟鞋,看到我皺了皺眉:「你是這家保姆?把你們夫人叫出來,我有事找她。」
我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身上。
為了方便換尿布穿著二十塊錢一件的 T 恤,夾腳涼鞋已經掉漆了,手上沾滿了洗衣服的泡沫,更重要的是,我純素顏。
還是美的,隻是大約不符合陳夕瑤想象中江太太的樣子。
她傲氣地抬著頭,等我去傳話。
我輕聲笑了笑,從善如流:「太太出去了,你有什麼事嗎?」
她一把掀開我,熟門熟路地坐到沙發上。
「哦,沒什麼,就是來通知她,準備下堂了。」
「什麼意思?」
見我不動,陳夕瑤有些惱怒。
「黎若這麼廢物嗎?請個佣人都不知道給人倒茶。你!等我進門,第一件事就是開了你。」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真信了我的話。
扭頭掏出手機,摁了幾個數字。
「喂,老公,你在幹嗎?」
江止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傳來。
「在想你。」
「討厭~人家回到家了,想問問你什麼時候下班,晚上來找我嗎?」
「嗯。」
江止似乎很忙,但對陳夕瑤極有耐心。
記憶裡,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平心靜氣地說過話。
要麼相顧無語,要麼大吵大鬧,總歸沒這麼歲月靜好的時候。
對面陳夕瑤已經說到了晚上穿哪套情趣服,用哪個姿勢。
我懶得聽了,打斷她道:「沒什麼事你先走吧。」
我的聲音不算小,江止也聽到了。
電話那頭頓了頓,忽然道:「陳夕瑤,你在哪裡?」
「你家啊。我不是說了,我回家了?」
通話戛然而止。
2
江止是半個小時後到家的,他臉色有些白,又有些青。
先看了看陳夕瑤,確認我沒有為難她。
繼而才說:「若若,對不起,我不知道她來找你。」
來不來的,有什麼關系?我早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
和江止初中相識,高三談戀愛,到今天,我們剛好認識十年。
他如今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身邊女人無數,漸漸地飄起來也很正常。
十年,足夠了解彼此的一切。以至於江止還未察覺時,我就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
他熱切地愛過我,當他不愛我時,區別太明顯。
我沒有大吵大鬧,隻是當著陳夕瑤的面,跟他提了離婚。
陳夕瑤從一開始臉色鐵青,到最後忍不住竊喜,臉色變了又變。
江止也是,不過不同的是,他不想離婚。
也是,離了我,還有哪個女人能死心塌地給他顧著家裡?
這些我不是不知道,隻是在陳夕瑤的登堂入室,把所有挽回的可能性都敲碎了。
我們很順利地離了婚,江止還給了我三千萬。
拿到本本那天,他反倒罕見地溫柔起來:「我們雖然分開了,但依然是親人,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盡管來找我。」
神經病!我有三千萬了,誰他媽要跟你當親人!
敷衍地跟他說了幾句,我扭頭上了的士。
家裡酒局是早就準備好的,閨蜜露露紅著眼眶:「媽的江止這個王八蛋,沒良心,遲早沒有好下場!」
又嗚咽地來抱我:「別怕啊若若,回頭姐姐給你介紹幾個年輕的,咱們路還長呢。」
我早就不難過了,笑著安慰她:「打工五年掙不到三千萬,我也不算虧。你別哭了。」
就當做了個長期投資,十年三千萬,比打工收益高一點。
當愛沒了,隻剩下利益,我不算虧。
更重要的是,就江止那個身體和尿性,接盤俠以後會不會吃苦,還不好說。
3
露露是個實幹派,第二天就給我推了個小帥哥。
「計算機系的,家裡有點窮急著用錢,你要找人就順便做個慈善吧。」
晚上奶狗就到了家裡。
說真的,我第一次遇到這樣幹淨的男生。
看起來二十出頭,頭發很短,衣服雖然陳舊,但很妥帖。
最重要的是那雙眼睛,很純粹,很……單純。
他站在那裡看我,乖巧得我心都酥了一下。
我忽然就笑了,生出點下不去手的感覺。
點了支煙夾在指間,看著他說:「不好意思啊弟弟,沒想到你這麼小,你回去吧,這事兒就這麼算了。錢我照樣給你。」
於柿愣了愣,悶悶道:「我不小,今年二十一了。你不喜歡我,是我哪裡不好嗎?」
不是,相反,是你太好。
露露說,於柿成績很好,平時還拿獎學金。
這次要不是奶奶突然生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錢,他不會做這種事情。
我跟他說:「以你的本事,不需要走這條彎路。卡裡有五十萬,你拿去給你奶奶治病,就當我提前投資,以後你掙錢了,再還我吧。」
於柿猶豫了半晌,接過卡。
臨走前給我鞠了個躬:「姐姐,你等我,我會回來的。」
聽到我嘴都沒親就痛失五十萬,露露恨鐵不成鋼:「心疼男人會倒大霉的,你難道忘了嗎?」
我感覺抽煙上癮了,忍不住又點了支:「沒關系,千金難買爺高興。」
離婚後沒多久,陳夕瑤就搬進了家裡,聽家裡佣人說,他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結婚好啊,結婚能把女人磨成死魚眼睛,就看看嘚瑟的陳夕瑤能不能全須全尾了。
掛了電話,我拿著睡衣去洗了個澡。
出來時,有人敲門。
大一開,於柿提著個行李箱,站在門口。
他把頭發梳起來了,有種強裝大人的稚嫩感。
「姐姐,奶奶那邊安頓好了,我們可以睡了嗎?」
4
「噗!」這弟弟,真是實誠。
送到嘴邊的肥肉,不吃就是浪費。
我看了他一會兒,拽著他的衣領,吻了上去。
年輕大約是真的好,那種像火一樣灼燒的青春感,那種肌肉偾張的力量,還有摟住我腰時,仿佛揉動了靈魂的悸動。
我好像有點能理解江止了。
我和於柿糾纏了一整晚。
大平層裡,聲音一直斷斷續續。
直到天亮,才漸漸地平歇下。
我睡得正香,手機突然響了,一接通,傳來江止懊惱的聲音。
「媽常吃的藥叫什麼名字?家裡沒有了。」
「……奧拉西坦。」
「好,知道了,謝謝你。」
「掛了。」
「等等!你……還好嗎?」
我皺了皺眉,大清早有病?
不耐煩地懟道:「剛大戰三百回,累得很,沒事我掛了,別聯系!」
反手拉進黑名單裡。
又跌進枕頭裡,身後大手伸了過來,用力一勾,兩人就疊在了一起。
於柿雖然念計算機系,可因常年幹農活,身材極好。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種。
我在他懷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整天,再醒來時,他正在廚房做飯。
光著膀子,圍著卡通圍裙,怎麼看怎麼養眼。
我託腮美滋滋地欣賞了一會兒,拿出手機加他微信。
於柿的頭像是隻乖巧小狗,朋友圈很幹淨,除了學校宣傳活動,就隻有和奶奶的一些日常生活。
我才知道,他生活的家鄉那樣窮,一年到底種地才賺幾千塊錢。
為了給奶奶治病,他把所有田地都轉了出去。
嘖,怪讓人心疼的。
趁著他吃飯的工夫,我給他轉了一萬塊紅包。
於柿微微震驚:「為什麼又給我錢?」
「因為……我錢多。」
這話真不假,我大學學的金融,曾經拿了好幾個知名投行的 offer。
拿到離婚分手費後,我把其中部分拿去做了投資。
也不知道是不是於柿旺我,短短日子,收益就翻了好幾番。
於柿神色湧動,到底沒說什麼。
他還要上課,吃完飯趕回了學校。
我白天睡了,晚上精神十足,又約了露露出來蹦迪。
剛踏進酒吧,就看到我前夫的現女友,陳夕瑤,在跟被人貼臉熱舞。
5
該說不說,陳夕瑤玩得是真刺激。
昏暗的燈光下,兩人緊緊地黏在一起,視覺感爆棚。
露露也看到了,c 了一聲:「這姑娘 6 啊。」
我喝了口酒:「嗯。」
青青草原會傳染,就是不知道江止什麼時候發現。
我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於柿還沒領那個紅包。
我:【紅包,領了。】
YS:【不用。】
我:【不領明天別來。】
YS:【好的。】
YS 收款 10000 元。
我忍不住笑了,小男孩就是乖。
露露湊過來:「呦,這孩子真來找你啦?怎麼樣?」
「技術比江止好。」
說好其實不嚴謹,畢竟我和江止已經將近兩年沒有同房。
自從我第一次抓到他跟別的女人曖昧,吵架導致流產後,我們再也沒有過夫妻生活。
江止不是沒有哄過我,我也不是沒想過回頭,可每當我心軟想原諒他時,就會發現他身邊的新異性。
直到最後,成功爬床那個主動找上門。
「诶,你說江止看到你現在這樣,會不會後悔啊?」
大波浪,濃妝豔抹,為了取悅自己,我甚至不該美白的地方也美白了。
點了根煙,在煙霧繚繞裡,我說了實話:「誰有空管他!」
我和他結婚太早,才二十出頭就扎進了婚姻的憤怒,我在家長裡短裡困了三年,在婆婆病床前困了三年,差點就忘記我自己不過是個二十五歲的女人了。
看到離婚證的那一天,仿佛有什麼戳通了我的任督二脈。
腦子裡有個聲音在隱隱說:報應已經受完了,該享受人生了。
我現在的日子,快樂得跟神仙似的,為什麼要想以前吃過的苦?
和露露喝到大半夜,才虛浮著腳步回家。
隻是背後不能說人,半夜容易遇鬼。
我才到家門口,就看到了蹲在牆邊的江止。
6
倒不是特別落魄,畢竟他有錢。隻是整個人看起來氣色不太好。
看到我,眼裡閃過不舍。
「你……不接我電話,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離婚了來惡心前妻是什麼傳統嗎?
我冷笑,掏鑰匙開門。
「哦,看過了,你可以滾了。」
「你非得這樣嗎,黎若?」
「哪樣?」
江止不敢看我涼薄的眼,聲音小了些。
「非得這樣咄咄逼人。明明,當初是你要離婚的……」
我氣笑了:「不離婚,讓你把老三、老四、老五都帶回來?」
江止急了:「還不是因為你不讓我碰!如果我們有正常夫妻生活,我不會去外面找別人。」
「放你娘的屁!所以事情的起因就是你去找了別人!」
他一下子就泄了氣:「你還是過不去……」
我紅了眼眶,聲音忍不住顫抖:「你他媽的畜生!我告訴你,這輩子都過不去!那是我的孩子,在我身體裡待了四個月的孩子!她本該開心快樂地來到這世上,叫我媽媽。就因為你勾三搭四,在外面找別的女人——」
「夠了!」江止大吼,「夠了!黎若,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你懲罰了我兩年,應該夠了!」
我冷眼看他,連淚水都冰涼。
曾經的我是愛他的,很愛很愛,不然不會在失去孩子後還跟他拉扯了兩年。
可這件事情猶如一根刺扎在我心裡,灌膿潰爛,直到陳夕瑤找上門,我終於有機會做決斷。
江止走過來,想抱我:「你回來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開。我們在一起,好好過日子,我們會有第二個孩子,第三個孩子,隻要你高興,想生幾個都可以。」
男人無法共情女人,所以他永遠不知道我難過的點是什麼。
我揮開他的手,又變得平靜。
「不了,你家有個陳夕瑤,裝不下我。」
「我馬上趕她走。你不知道,她把家裡弄得雞飛狗跳,全家人不得安寧,我後悔得不行。
「若若,你回來吧,我想你,媽也想你。這幾天她還一直問我你去哪兒了,見不到你她都發脾氣了。」
哦,原來如此!
也是,這世上哪兒還有比我合心意的保姆?
要說前婆婆舍不得我是真,畢竟我把她伺候得極好。癱瘓五年身上連個褥瘡都沒有。
要說想我,那可有點兒扯淡了。
這兩年因為我一直不肯生孩子,她罵我已經毫不避忌。
男人啊,張嘴就騙人。
不過還好,現在我也會耍花刀了。
我看著江止,道:「你去找別人吧,我已經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