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怕我老師擔上責任還是把她下身的事說了一嘴,可我老師過去檢查時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男女授受不親,我不接受!」
面對她的拒診老師無奈最後隻能讓她籤署了知情同意書。
剛籤完字姑姑姑父進來就要求轉院。
我們當然是尊重病人意見的,但她走後護士卻發現她將所有的藥都扔下了。
我順手將藥扔進垃圾桶,自己的命運自己掌控,她想找S誰能攔得住!
我自然也不可能告訴她李大師的病情已經到了二期了,尊重病人的隱私可是每一個醫生的必要修養。
9
唐恬轉到中心醫院後病情很是穩定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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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過幾天姑父卻打電話讓爸爸去保釋姑姑。
一問才知道,姑姑竟然給唐恬吃龍蝦海參鮑魚這些發物,本來要好的傷口又繼續潰爛散發出惡臭。
姑姑以為是醫院用錯了藥竟然打了值班醫生一巴掌。
爸爸去了警局才明白,姑姑不僅給唐恬吃了發物,還給她吃的是冰箱裡凍了半個月快壞的發物。
那些全是拜師宴酒店當天的剩菜,因為菜已經做了五萬塊錢根本就沒退,酒店不妥協姑姑姑父無處耍賴隻能拿著那些菜回家吃。
這不就是純純的活該麼!
最後姑姑賠了那醫生一萬塊錢這事才解決。
這事出了之後醫院也住不下去了,姑姑姑父給唐恬辦了休學四處尋名醫偏方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半年之後唐恬外表還真的痊愈了!
10
「露露啊,晚上下班去你姑姑家吃飯!」
我穿鞋的手一頓朝著正在看報紙的爸爸問:「姑姑一家回來了?」
爸爸點點頭,我興致一下子來了,真想看看她的病現在什麼形態了!
一下班我去開車去了姑姑家,這次屋裡倒是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但姑姑姑父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
而唐恬的臉散發著蠟黃也不再白皙,一家人看起來就是S氣沉沉的。
我問好姑姑姑父兩人也愛答不理。
直到我爸媽過來姑姑臉上才散發出喜意,她熱情的招呼爸爸坐下吃飯。
我心裡一顫,這走向不對啊!
剛一落座我就聞到了一股臭鹹魚的味道。
我聳鼻子嗅味的動作可能被唐恬發現了,她神情慌張瑟縮了一下。
我不著痕跡的挪了挪凳子。
這味道該不會是唐恬身上散發出來的吧?
她總不會真的得了梅毒吧?
仿佛印證我的猜測,我眼睜睜的看著她筷子夾菜但就是伸不進盤子裡。
靠!還是梅毒三期已經累及到眼了!
我剛想提醒爸媽趕緊走,沒想到正瞧見姑父給爸爸端酒。
「大哥多謝你這麼多年幫襯,弟弟先幹了。」
我和媽媽對視一眼,姑父又懶嘴又臭可是難得說這些話。
事有反常必有妖。
果然姑姑見姑父不說正題推了他一把,臉上掛了一抹諂媚的笑容。
「哥你借我點錢吧!我這和恬恬東奔西跑的是真沒錢了!」
爸爸沒接收到媽媽的眼神,猶豫的開口問道:「多少?」
姑姑一聽爸爸可能會借立馬激動的站起身道:「不多,就二十萬!」
這下都不用我媽使眼色,我爸直接就拒絕了。
「我們家高露還沒結婚,我沒那麼多錢借你!」
姑姑不願意了,「她一個丫頭片子你管她結婚不結婚幹嘛,我可是你唯一的妹妹!」
爸爸不願和她守著孩子大吵,拉著媽媽招呼我就起身離開。
姑姑指著我們三人罵罵咧咧的。
結果我們剛走到門口,傳來咚的一聲響。
原來竟是唐恬倒在了地上。
我心裡暗道不好,該不會梅毒累計心髒心衰了吧。
我剛準備上前心肺復蘇,沒想到她就悠悠轉醒。
姑姑也不吵架了,立馬叫了ƭűₘ 120。
11
因為 120 是隨機最近的,雖然姑姑再不願意唐恬還是被送到了我們醫院。
唐恬一收住院就進了 ICU。
因為病情危急,唐恬又暈了過去,待檢查過後自然是告知了家屬她的真正病情。
和我猜的沒錯,外表的傳染性軟疣好了,可她真的感染了梅毒,且已經是三期了。
姑姑得知真相就在走廊裡開始撒潑。
「我好好的閨女怎麼會感染那種髒病呢!你們別碰她!」
我見情況無法控制趕緊去更衣室換好白大褂做好防護出來幫忙。
結果剛搶救完從 ICU 出來。
姑姑看見我的裝扮竟然急眼了。
她指著我大罵,「你是不是故意的啊!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們恬恬好才故意不讓她好好治病的!」
「你們大家來評評理啊,我們恬恬多優秀啊,她這個表姐竟然見不得她好不讓她看病啊!」
「你不就是一個二本畢業的麼,憑什麼現在有這Ṱű̂⁸麼好的工作我們恬恬考的 985 現在卻躺在床上得了那種病?」
姑父也在一邊助威,「你妹妹的病發展到今天你得有一半責任,這醫藥費得你出!」
「你一個醫生怎麼會看不出來恬恬的病情呢?」
爸媽在一旁氣得直哆嗦,我則是再次見證了姑姑姑父的沒底線。
夜間 ICU 正巧有幾個外地家屬沒地住在門口睡覺,聽到有熱鬧看他們紛紛起來吃瓜。
我將爸媽護在身後笑著說:「我剛開始考的二本不假,可我大學努力啊!我研究生畢業努力了這麼多年堂堂正正得到這個好工作難道不應該麼?」
「唐恬隱瞞病情不說我又沒有透視眼怎麼給她看病?」
「上次在我們這住院臨走時開的藥可是全扔了個幹淨,不信醫怎麼治病啊!」
姑父抿嘴道:「你一個實習生還是趕緊一邊去吧,我閨女不要你治!」
我拿起胸牌湊到他眼前道:「您瞧瞧,我上個月剛拿證,現在已經正式留院了!」
看他嫉妒的臉發白,我又繼續說道「好巧,唐恬是我第一位收住院的病人!」
託他們一家三口的福,前世肝髒破裂而S的我已經直視不了內科病人了,恰巧皮膚科缺人我便留在了這裡。
沒想到姑姑聽到這話竟然惱羞成怒上前打我。
可她剛伸出手就被我爸抓住了胳膊。
「行了!你當著我的面打我閨女是當我S的麼!」
姑姑嘴裡還在不幹不淨的罵著。
「就你這樣的指不定是爬了哪個領導的床呢?」
我爸沒忍住,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12
她被打愣了想還手卻被我媽推倒在地。
「給你臉了是吧!趕緊把欠你哥的錢還了!」
「用著我們家的錢還往我閨女身上潑髒水,臉是真大!」
我有些疑惑,原來現在爸爸就借給姑姑不少錢了麼?
媽媽看見我的眼神帶著疑惑,索性直接將話攤開了。
「十年了,每年過年你都從我家借兩萬塊錢,這也得二十萬吧?」
「平時你那些小錢就更甭說了!花著我們的錢又一邊嫌棄我們!什麼東西啊!」
一番話說的姑父面紅耳赤,不管我姑姑和唐恬竟然直接跑了!
我爸此時對我姑也沒好氣了。
他鐵青著臉道:「以後咱們還是斷絕關系別聯系了,錢你給我寫個欠條!」
姑姑不願意,但那些家屬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後臊的她沒辦法隻能寫了欠條。
唐恬就這樣在我們醫院住了下來,但一天一天的醫藥費可是不少,就在唐恬因為醫藥費問題要被趕出醫院時,姑姑姑父兩人一下給她住院費充了二十萬。
「給我們治!用最好的藥治!我們閨女必須得重新恢復美貌才行!」
更奇怪的是姑父還拿著借我們家的錢全甩到了我的辦公桌上。
我有好奇心,但不多。
這肉包子打狗的肉都回來了我得趕緊接著!
我笑嘻嘻的朝姑父說道:「還是姑父講究,竟然一說就還錢了,欠條我讓我爸一會送來!」
姑父鼻孔朝天道:「別狗眼看人低,當誰沒錢似的,你姑父我也是有能力的!」
我連忙點頭,「是是是,姜您還是老的辣!」
接下來的一周姑姑和姑父讓我見識了什麼叫窮人乍富。
天雖然轉涼了但還萬萬不到穿貂的時候,這兩人竟然天天一人裹著一個皮草來ṭű̂ₒ看唐恬。
整得其他科室的同事都來我們科看猴子。
吃的是大酒店定的,頓頓一隻澳龍。
姑姑也拿捏起來了,兩隻胳膊左邊驢包,右邊馬包。
二百斤的水桶腰踩著一雙高跟鞋扭的格外妖娆。
可惜沒嘚瑟幾天,派出所來捉人了。
13
正當我疑惑時,我和爸媽也被請去喝茶了。
原因是我們家拿了贓款。
去了警局才知道,姑姑和姑父竟然勒索藝術大師李崇明大師。
這人不就是唐恬那個還沒行拜師禮的老師?
我和爸爸面面相覷。
結果聽見姑父在怒吼:「他睡了我閨女我要點錢怎麼了?」
「要不是我看了恬恬的日記本,這老色魔就躲過去了!」
我心裡一涼,好家伙,這是勒索啊!
但人家直接報警他那錢哪來的?
「行了!你法盲你還有理了是吧!你這是勒索是敲詐!」
「他和你女兒兩個人是你情我願的,你要了一百萬不夠又要五百萬,你比他還惡劣!」
我這姑父可真是貪心啊!活該!
返還贓款之後我弱弱的問了一句,「那他家欠我們的錢咋辦,那欠條都給他銷毀了!」
姑父梗著脖子立馬接話:「我不承認,我沒借過你的錢!」
警察白了他一眼道:「行了,消停點吧,你家不是還有套房子啊!」
「我不賣!房子是我安身立命的家,沒了房子我住哪裡啊!」
直到現在姑姑和姑父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犯了特別嚴重的罪。
那房子他倆八成撈不著住了。
警察嚴肅道:「實話和你說,你這種情況因為金額巨大起碼十五年,要是返還贓款還有可能減幾年!」
「還有你在醫院重病的女兒呢?不管了?」
姑姑聽到一下子癱軟下來,「我們返還我們返還!」
姑父硬著頭皮道:「有個藝術家女婿以後房子還會有的……」
他的話音未落,門口就進來一個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
「聽說有人打著我的名頭在欺騙少女?」
14
一句話一屋人都傻眼了。
這中年男人摘下墨鏡道:「我才是真的李崇明,一年前我進山採風去了,剛出來就聽見有人冒充我的身份欺騙少女還被勒索了!」
我眉頭蹙起,雖然兩人面貌相似,可這人眼神清明,可不像之前去看梅毒的那個人,該不會唐恬被人給騙了吧?
警察連忙調資料,這才發現,之前那個報案被勒索的是個假貨。
他也叫李崇明不假,可是就是一個打著大師旗號的騙子。
案情惡劣,警察直接開車去將報警人捉了回來。
本來那假大師還在叫囂,「我是受害人你們為什麼抓我啊!」
結果當他看見坐在大廳裡的真大師時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我交待!我全部交待!」
原來那假大師有個親戚是李大師家裡的保安,他是抓住李崇明大師經常出去採風的漏洞,還特意將自己整成了他的模樣。
他利用時間差故意去這種偏重藝術學科的大學門口釣小姑娘,那些什麼裸泳藝術照全是敲門磚而已,之所以這一世他挑中唐恬做弟子不過是因為唐恬是那裡邊最美的一個。
在接觸到姑姑姑父都是蠢貨之後他自己就對唐恬下手了,隻是剛得手一次就碰上了拜師宴那事兒,他以為唐恬得的ƭůₐ病比他更嚴重, 直接落荒而逃。
可憐唐恬還以為是自己不知道從哪得的病傳染了大師,怕被爆出來失去大師的學生資格所以她才一直忍著沒說。
姑姑姑父得知自己一家全被騙了先是發愣, 隨後姑姑就上手去撓那假大師,動作太快連看守的警察都沒反應過來, 她一隻手就將那騙子的假發給掀了下來, 禿了頭的騙子看著比姑父年齡還大。
我們一家三口怕被波及在筆錄上籤了字就趕緊從警局跑出來了。
第二天收監的姑姑為了減刑就託我爸賣房, 兩口子貪心不足不僅折了個閨女還將自己搭了進去, 人財兩空。
我爸想將那房子賣個高價, 可惜房市不景氣, 最後隻賣了四十萬, 我們拿了二十萬,剩下二十萬又交到了醫院。
可惜的是唐恬的病被拖的太久了, 就算交了錢但髒器受損太重還是回天無力,她回光返照那天,正好法院在宣判姑姑姑父的判決。
我接到電話來不及聽判決就趕回了醫院。
此時的唐恬全身都潰爛膿腫,因為病毒入腦, 她雙眼看不見,意識也已經有些不清楚了。
她呢喃著問身邊的人,「我已經成為李大師的學生了對吧?」
周圍的小護士看到她的慘樣都不忍心說出實情,我穿著防護衣握著她的手道:「你是成為了,可惜那人是個騙子!真正的李大師一年前就已經進山採風了!」
她掙扎著搖頭不敢置信,心率太快儀器直接開始報警,她又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小護士看我說實話對我頗有微詞,我解釋道:「我不僅是她的主治醫生, 我還是她的親表姐, 他們一家三口被這騙子害得家破人亡,總不能S之前連真相也無權知道吧?」
小護士點點頭離開, 我借口給她做臨終關懷留下。
什麼狗屁真相,我就是故意刺激她的, 我對唐恬太了解了, 成為李大師的學生就是她的執念, 她不知道怎麼也想起了上一世的記憶,我偏偏要讓她S之前戳破幻想。
於是我又趴到她耳朵邊說道:「真可惜你們全家都因為那個騙子家破人亡了,而我不僅留在了市醫院一年後還將獲得巨額拆遷款, 可惜啊,這一些你都得不到了。」
「對了,你家的房子也賣了,你那爸媽啊餘生要在監獄裡待著了!」
床頭的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報警聲,我摁了床頭鈴叫了其他醫生過來見證。
搶救是沒必要的,因為我早就作為家屬籤了拒絕搶救同意書。
我用姑姑姑父剩下的住院費給唐恬辦了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 親戚們都說好, 但我是不屑於貪她家一分錢,扣除我的勞務費剩下的我全給花了,一分也沒給監獄裡那倆人留。
姑姑姑父最後被判了十四年,那個騙子因為性質惡劣又傳播疾病導致唐恬致S則被判了無期。
真正的李大師在新聞上澄清之後, 聽說被騙的家屬幾乎將騙子的家砸爛了, 而我們科也因為這忙碌了好一陣。
後來有時候家庭聚餐時提起這一家三口也會有人唏噓,可這一切都是他們貪心惹的禍啊!
再後來我們就與這些人漸漸不聯系了,因為房子拆遷獲得賠償款他們眼饞獨立我們, 但我們可不在意,退休的爸媽全球旅遊,我為了自己救S扶傷的理想仍然在一步一步的努力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