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遷移老公的墓地,卻遭到兒子的強烈反對。
開館後才發現裡面是兩具屍骨。
老公竟和初戀合葬了!
背著我,兩人行冥婚,S同寢。
讓守寡二十年的我。
硬生生活成了笑話。
我質問包辦一切的兒子。
反被他道德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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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一個S人計較什麼!」
「我爸S前就這點遺願,我都不能幫他滿足嗎!」
「他都被你掌控了一輩子,難道現在做了鬼,也得不到自由?!」
我看著養了幾十年的白眼狼。
他恐怕忘了自己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
1
我看著已成一堆白骨的陸行之。
相識四十餘年,我好像從沒了解過他。
當年陸行之車禍身亡,我本想留著他在京市火化安葬。
陸星川卻告訴我,他的遺願是魂歸故裡。
且特別強調,要土葬。
我隻能照辦。
為此,我還特地請了大師來相看風水。
又花百萬做了金絲楠木的上等棺材。
卻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
回想自己長年如一日的在他碑前訴說的想念和悔恨。
恐怕都成了墓中兩人的開胃小菜!
我整個人氣血翻湧!
要不是這次市政規劃,這片地被徵收。
不得不重新起墳遷移。
我不知道還要被他們父子蒙在鼓裡多久!
我顫抖著手,指向棺中十指緊扣的兩具白骨。
「陸星川,我才是你媽!」
「你瞞著我,安排他跟別的女人同墓而寢,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讓我百年之後,何去何從?」
陸星川煩躁得轟走看熱鬧的村民。
「你不是已經請了大師重新選了一塊風水寶地嗎?」
「到時候,你們三個住一塊,相互都有一個伴,不也挺好?!」
「你!」
我氣得差點沒暈S過去。
耳邊刮過凌厲刺骨的冷風。
我順手抄起旁邊的鐵锹,砸向棺中。
「陸行之!你們父子還當真是血濃於水!」
「你還想S後逍遙?」
「痴心妄想!」
我看向身後的管家。
「把陸行之的屍骨單獨拿出來,挫骨揚灰他也別想再和方新雨再續前緣!」
「這墓地也不用遷了,直接推平交給市政府!」
陸星川大驚。
攔在工人面前。
「媽!你這未免太狠了吧!」
「爸都S了這麼多年了,難道做鬼你也不想放過他嗎?」
「放過他?」
我自嘲冷笑:「那我呢?」
「我被你們父子欺瞞的這二十多年又算什麼?」
?
2
強烈的屈辱和不甘壓得我整個人喘不上氣。
無名指上戴了數餘年的戒指。
像是嵌進我的血肉裡。
任憑我指節磨搓紅腫,破皮出血,都難以剝離。
何止挫骨揚灰。
我真想闖進陰曹地府當面質問陸行之!
二十年啊!
我被生生瞞了二十年!
伴隨著挖掘機的下鏟,昂貴的楠木棺材也被挖了一個大口子。
陸行之的屍骨已經被管家拿到旁邊的草地上。
陸星川大聲阻攔司機繼續。
可是沒有用。
這些人,是我花錢僱來的。
沒有我的命令。
誰都阻止不了這一切!
陸星川瞪著猩紅一雙眼扭頭看了我一眼。
隨後便果斷得跳入墓中。
司機不想鬧出人命,連忙停止了動作。
陸星川倔強得和我對視。
「就算我跟我爸騙了你,可是都說S者為大!你這樣趕盡S絕也太喪盡天良了!」
「你就算想泄憤,能不能也講一下道理!其他人是無辜的啊!」
「再說,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我爸也不會S!」
陸星川誓S站在棺材中,分毫不讓。
我隻覺得頭暈耳鳴。
一口氣憋在胸腔,上不去也下不來。
跟隨我多年的管家眼瞅著氣氛陷入僵局。
小心翼翼得過來勸我。
「夫人,你先冷靜冷靜。」
「沒必要為了兩個S人,和少爺的關系鬧得這麼僵。」
「這兩年,你們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一點……」
管家欲言又止。
我低眸看向倔的跟驢一樣的兒子。
他說得沒錯。
二十年前。
陸行之S的那天,正好是我們二十五周年紀念日。
為了給我一個驚喜,他說要親自去機場接我。
卻沒想到最後,在我剛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還沒坐上去的時候。
後面一輛小車急速衝了過來。
直接頂著陸行之的車屁股推下了幾十米的架橋。
?
3
親眼見證陸行之的S亡。
這件事也成了我心中永遠的痛。
而且在後面的調查中,知道了這就是一起蓄意謀S。
兇手是當時被我從公司開除的一個老員工。
當時因視線阻礙,他以為我已經上車了,所以一腳油門踩了上來。
可以說,是想報復我。
沒想到,最後卻害了陸行之。
而自從陸行之S後。
陸星川就開始對我日漸疏離。
後來連陸行之每年的忌日和清明節,他都不願意跟我同行過來。
每年這種日子,為了讓他不厭煩,我還得跟他岔開日子來。
為了緩和母子關系。
也因為對陸行之的愧疚。
這些年,我也沒有再嫁。
一步一步親自教導陸星川學成畢業。
又帶著他進入集團,從底層打磨,收攏人心。
直到前幾年,我退位。
陸星川正式上任江氏集團董事後,我跟他的關系才慢慢緩和。
我長舒一口氣,上前一步。
正想松口讓陸星川先上來。
視線卻瞥到棺材中的另一端。
一個精致老舊的檀木箱上。
我清楚記得,當年陸行之的舊物都被我留在了京中,留作念想。
根本就沒有拿來下葬。
察覺到我的視線。
恍然大悟的陸星川臉色大變。
直接彎腰將木箱抱在懷中。
語氣卻是支支吾吾,絲毫沒有一點剛剛跟我對峙的底氣!
「這是我爸臨終前特地讓我放進來的……」
「裡面隻是他以前喜歡看的一些書……」
越往下說,陸星川的聲音越小。
但他手臂的力度卻越緊。
我看著驚慌失措的兒子。
腦海中猛然閃過幾絲往日不曾懷疑的疑點。
「我記得你爸S的時候,你還在學校參加考研。」
「他的S訊還是我親自打電話告訴你的。」
「之前,你跟我說他非要土葬,非要回故土。是因為以前你爸跟你闲聊過這個生S話題。」
「現在你還在說陸行之臨終前?難道他未雨綢繆得這麼精細,連這個小箱子都交代得這麼清楚?」
「我跟他夫妻幾十年,難道幫他實現遺願的能力比你還低嗎?」
我一步步上前。
SS盯著他抱在懷中的木箱。
這父子兩個,到底背著我,還藏了多少事!
陸星川無聲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個字。
我沒再廢話。
讓人直接下去搶。
孤寡一人的陸星川躲無可躲。
管家抱著木箱遞到我面前。
?
4
箱子並沒上鎖。
或許當初陸星川放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過有一天會被挖掘出來。
我顫抖著手打開蓋子。
映入眼簾的是滿滿十幾捆的信封。
因年歲太長,信封早已發黃發硬。
上面的字跡,我再熟悉不過。
是陸行之的親筆信。
他向來喜歡手寫批注和寫信。
哪怕後來智能手機橫空出世。
都會被他丟棄一旁積灰。
陸星川還想過來搶。
被管家讓人直接攔在原地。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封信。
右下角,還清晰寫著 1982 年 7 月 21 日。
我記得這是陸星川的兩歲生日。
「新雨,星星終於開口講話了。可惜,你不能親耳聽到他叫你媽媽。他跟你長得很像……」
我如遭雷擊。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這的的確確是陸行之的筆跡!
星星還是他當初給兒子取的小名。
星星,新雨……
記憶像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來。
我忍住胃裡翻江倒海的惡心。
瘋狂得將剩下的信封一一拆開。
「新雨,原諒我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其實,我過得也很痛苦。但隻要看到咱們得兒子在健康成長,我就很開心……」
「新雨,我今天偷偷去做了結扎手術,她還不知道。一直跟我念叨想生二胎,每個月都去打排卵針,可是,她永遠都不會如願的……」
「新雨,今天星星去參加奧數比賽得了第一名。你放心,等下個月清明節,我就可以帶著他回老家見你了……」
「新雨,我真的太想你了。隻要看到她的臉,我都感到惡心。所幸,現在集團越來越忙,她已經分身乏術,不會追我要二胎了……」
我再也繃不住。
嘔血昏厥了過去。
?
5
再次醒來的時候。
我已經在醫院。
「奶奶奶奶!你終於醒了!」
一個小小的身影衝到我床邊。
我看著往日寵愛無比的孫女。
眼睛一片湿潤。
孫女抬手幫我擦眼淚。
「奶奶,我幫你問過醫生了,他說你沒什麼事,你不用害怕。」
我搖頭。
心中一片苦澀。
兒媳領著一個保溫盒走進來。
看我醒了,高興道。
「媽,你終於醒了。你怎麼突然就暈倒了?差點把我嚇S。」
兒媳神色如常得打開飯盒。
「這是我特地給你燉的烏雞湯,你嘗嘗。」
她盛了一小碗,遞到我面前。
我沒接。
依舊看著她:「陸星川沒跟你說,我為什麼暈倒嗎?」
兒媳神色一滯。
靜默兩秒,她才開口道。
「他說得也不是很仔細,隻說爸和別人合葬了……」
兒媳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媽,不管爸心裡有誰,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
「你看現在,囡囡也出生了,你都做了奶奶了。有些事,要不就算了?」
「星川他可能隻是想作為兒子,幫爸完成一個遺願而已。」
兒媳字字斟酌,看著我的臉色小心翼翼得說完。
我也不想遷怒什麼都不知道的兒媳。
隻冷著臉讓她先回去。
孫女乖巧得跟我揮手拜拜。
下一秒,她牽著兒媳的手。
興奮稚嫩得問她:「媽媽,爸爸什麼時候帶我去見另一個奶奶呀?」
?
6
兒媳慌張想捂她的嘴。
孫女卻以為兒媳要抱她。
一把攬過她的脖子。
「我還沒告訴那個奶奶,這次我幼兒園得了五個小紅花呢!」
兒媳僵硬得看向我。
急忙解釋。
「囡囡說得是我們那個同一個小區的黃教授,她之前經常帶她玩……」
孫女不滿得打斷她:「媽媽,你記性真差。」
「我說的是我的親奶奶!」
我無視兒媳。
招手孫女回來:「可我不就是你的親奶奶嗎?」
孫女拼命搖頭:「不是!」
「爸爸反復跟我說了很多次,囡囡的親奶奶叫方新雨。」
說完,孫女神情有些得意。
「之前,我老是記不住名字,爸爸還總打我手心!」
「現在,我能一下子說出來了。」
「媽媽,你說我厲不厲害?」
孫女扭頭看向兒媳。
期待著她的表揚。
我心在滴血。
原來,我辛苦守了幾十年的家。
到頭來,卻隻有我是外人!
我嘴角牽出一抹笑。
抬手撫摸孫女的頭頂。
「嗯,囡囡真聰明!」
「下次爸爸打你手心你就告訴我,奶奶幫你打回來好不好?」
兒媳緊張得上前抱走孫女。
「媽……」
我揮手打斷她。
讓管家將人請了出去。
「夫人,少爺一直在外面……」
去而復返的管家,看我一臉的疲倦,適時住了口。
「親子鑑定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