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杜益跟婆婆聯手S我時毫不留情。
我可不敢再單獨出現在他們面前。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又突然對我痛下S手?
於是,在林竺和她表哥的陪伴下,我終於現身在婆婆面前。
婆婆見到我,立馬從地上蹦起來,想過來拉扯我。
被林竺表哥攔在一旁。
婆婆受了一肚子氣,精明的小眼睛在我和表哥身上來回巡視,最後恍然大悟。
「我說你怎麼非要離婚,原來是早就有了相好。告訴你,我都打聽過了,你這種給男人戴綠帽子的行為,按照法律得給我們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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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賠什麼?」
「那個,叫什麼來著,精神損失費?」
我氣得想笑,指了指滿身肌肉,看起來就不好惹的表哥。
「你知不知道,上一個在他面前大放厥詞的人是什麼下場?」
聞訊趕來的杜益攔在我們之間,將婆婆護在身後。
「周清,我們之間的事情,拉扯長輩進來太不孝順了吧?我做錯什麼你可以說,何必要鬧離婚?」
婆婆也在一邊幫腔:
「就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小兩口哪有不吵架的。阿益不過就是跟玲玲親近了些,他們是兄妹,親近些有錯嗎?」
母子倆真夠可笑的。
明眼人誰看不出來杜益和杜玲關系奇怪,還非要說什麼兄妹。
我現在很有理由懷疑,前世杜玲突然生產,根本原因是他倆在床上忍不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否則杜玲為什麼總要把我當成假想敵?
前世我蠢到以為杜玲因為我才動了胎氣,愧疚得不行。
另外,月子中心的工作人員也說了,杜益照顧杜玲體貼有加,對孩子也極其關愛。
活脫脫一個優秀負責的父親。
旁觀者都如此懷疑,更何況我親身經歷了這一切。
「我不在乎你們是什麼關系,現在我隻要求離婚,請你及全家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僅此而已。」
杜益見我態度堅決,神色突變,臉上寫滿震驚和愧疚。
「清清,我們之間真的已經無法挽回了嗎?」
「不能。」
「好吧,如果這樣能讓你幸福,我願意放手。離婚協議書我會籤字,你能不能撤訴?」
言辭懇求,神色哀傷,做足姿態。
儼然受到極大傷害似的。
15
為了配合杜益,我撤訴了。
並且,在林竺表哥和物業的監督下,讓杜益和婆婆從家裡帶走了屬於他們的私人物品。
臨走時,杜益拎著行李,垂頭喪氣,一副狼狽模樣。
「清清,以後我會默默守護你,直到你肯原諒我為止。」
我聽得直想吐。
認識 7 年,我怎麼沒發覺杜益演技這麼精湛?
都快尬S我了。
我和杜益去民政局遞交了材料。
冷靜期 30 天,時間一到,就能拿到離婚證。
我知道,隻要最後杜益不肯離婚,我同樣拿不到離婚證。
之所以這麼配合他,是想看看他還要玩什麼手段。
杜玲出了月子,一家四口擠在破舊逼仄的小出租屋裡。
與月子中心的舒適奢侈簡直是大相徑庭。
杜玲受不了落差,跟杜益鬧了許多次,也到我公司樓下鬧了許多次。
公司樓下聚了好多人。
「周清,你往我身上潑髒水,損害我的名譽,我要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潑沒潑髒水,你自己心裡有數。你找個律師好好問問,這種情況應該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想不到我沒去找你,你反倒敢來找我了?」
「憑你說是就是嗎?」
「杜玲,你不是杜益的親妹妹吧?所以你才對我充滿敵意,因為在你眼裡,嫁給杜益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你……你怎麼知道?」
幾句話就把杜玲唬住了。
其實,我也不確定杜玲跟杜益之間是否真的有不正當關系。
我也無權強迫杜益與孩子做親子鑑定。
之所以這麼猜測,主要是基於對杜益和婆婆的了解,他思想傳統,不會做出有悖常理的事情。
而婆婆那天在我家門口鬧,口口聲聲說的是她的「孫子」。
按照常理,杜玲生的應該是婆婆的外孫才對。
「杜玲,你知不知道,婚內出軌,為人不齒。你鬧到我面前,不過是想要錢,可你有沒有想過,杜益拿到錢,會給你多少?
「他的收入你也知道,要維持過去的生活,需要多少開支,即便杜益從我手裡拿到一筆錢,能有多少花在你身上?」
過去有我貼補,杜益當然可以大方買單,做個孝子和好男人。
以後呢?
人都是自私的。
我不相信在杜益這種偽善的男人心裡,杜玲會有多重要。
杜玲似乎想到了這些,但仍是不肯接受,隻知道小聲嗫嚅:
「不會的,他承諾過,會對我和孩子好。不然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我也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那可是杜益的親生兒子,他不會的。」
行了,關鍵證據到手。
16
杜玲再也沒找過我,倒是婆婆闲得很,整天在公司樓下蹲我。
氣得林竺通知所有保安,隻要看見老太婆的身影,立馬驅趕,不用客氣。
可她到底年歲大了,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
於是隻要她在公司樓下鬧一次,她家那些破事就要在公司門口宣傳一次。
杜益與我職業類似。
共同圈子不小。
很快,關於杜益的破事傳遍業界。
聽說他被降了職,重新做回基礎員工。
杜益丟臉丟到家,走到哪裡都被人用有色眼鏡圍觀。
心情鬱悶到了極點,工作上接連犯錯,恨不得想S了我。
可我們說的都是事實,不存在造謠行為。
至於別人會怎麼傳,我們也沒辦法控制。
無奈之下,杜益再三乞求我,不要再把私事擴大。
我十分贊同他的乞求。
「行啊,隻要你媽不來騷擾我,一切都會停止。」
杜益咬咬牙,答應了。
生活再次歸於平靜,隻是我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一對敢於聯手將我S害的母子,不會這麼容易偃旗息鼓。
果然,同我預想的那樣,冷靜期快要結束時,杜益約我單獨見面。
地點是我們曾經的家。
「清清,我們馬上就要分道揚鑣,可我真的舍不得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好好談談?」
我答應了。
當我獨自出現在家門口時,杜益早就等候多時。
他胡子拉碴,眼下烏青,衣服皺巴巴的,早就沒了往日的神採。
看起來,最近過得並不如意。
「進去談,可以嗎?」
「當然。」
我點點頭,假裝沒瞧見杜益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打開家門。
我進門後,一直躲在樓道裡的婆婆也閃身進來。
「杜益,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單獨談嗎?」
「周清,誰要跟你單獨談?我今天就告訴你,我兒子不會跟你離婚的。」
「憑什麼?」
「你毀了我兒子的工作,還想離婚,門都沒有。」
既然談不攏,那就不談了。
「你們滾出我家,我不要再跟你們談。滾。」
「你叫誰滾?你敢這麼對我媽說話?找S!」
「阿益,快給她一點教訓!」
17
杜益受了刺激,跟惡鬼一樣,暴怒著衝上來,掐住我的脖子。
「周清,你不能離開我。我不會讓你如願的。要S我們就一塊S。」
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緊,我幾近窒息,強撐著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杜益……不要……咳咳……」
婆婆在一旁興奮地助威,似乎沒把我當人。
「給她點教訓,不知好歹的賤女人。告訴你,就算我把你S了,阿益也能出具諒解書,到時候你的一切都是我們的。識相點就求個饒,我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呼吸越來越困難,我頭暈目眩,拼命掙扎,眼角本能地泛起熱淚。
大概是我的掙扎惹怒了杜益,他揚起手掌,對著我的臉狠狠抽下去。
下一秒,杜益的手被推門進來的林竺表哥SS抓住。
「敢傷害周清?找S!」
表哥身材魁梧,常年鍛煉。
他拎起杜益一頓猛揍,拳拳到肉,又避開要害。
打得杜益吱哇亂叫。
婆婆心疼壞了,又不敢上前阻攔,縮在一旁大聲哭喊:
「快停下,快停下,再打要出人命了。」
「S老婆子,再多嘴我連你一塊打。」
老太婆立馬安靜如雞,在一旁默默捶胸頓足。
場面無比滑稽。
我靠牆坐著,呼吸平順下來,才出聲制止表哥:
「表哥,別打了。」
緊接著,我話鋒一轉,看向虛掩的客房門。
「拍到了嗎?」
林竺捧著一臺攝像機從屋子裡走出來。
「拍得清清楚楚,這簡直就是謀S啊。嘖嘖嘖,杜益,你跟你媽可真狠,不愧是遺傳。」
「誰謀S?你們才是謀S!我要報警。你手裡的視頻就是證據。」
林竺遺憾地搖搖頭。
「抱歉,讓你失望了,後半段沒拍。」
杜益痛得直不起身子,身上卻一點傷都沒有。
要不是親眼看見,誰能相信他剛剛被人狠揍了一頓。
而我脖子上的掐痕可是清清楚楚。
表哥單手拎起杜益,神色震怒,青筋暴起,震懾力十足。
「再敢找周清的麻煩,我有一百種方法折磨你。」
杜益差點嚇尿,婆婆哭倒在地,母子倆總算接受了無法繼續耍無賴的事實。
「不敢了,大哥,我不敢了。」
18
我將所有證據重新整理好,對杜益再次進行起訴。
考慮到我的人身安全受到影響, 事情辦理得很快。
拿到離婚證的那天, 我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法院門口,杜益滿臉失望地看著我。
「周清, 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對不對,你為什麼非要置我於S地?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狠心, 滿心算計?」
這就狠心了嗎?
前世, 我躺在樓梯底層, 渾身碎裂般地疼。
抬手伸向杜益,乞求他救救我, 而他冷漠地看著我直到咽氣,才撥通急救電話。
相戀七年的伴侶,眼睜睜看著我S去,還能雲淡風輕地同肇事者商量如何逃脫牢獄之災。
在我S後, 杜益花我的錢, 住我的房子,欺負我的父母老年喪女,無依無靠。
他們何嘗不狠心, 不算計?
甚至,這段我自認為浪漫的愛情、美滿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算計。
「杜益, 別把自己說得那麼可憐,你沒算計我嗎?如果那天,我真的S了, 你會怎麼做?我們心知肚明,何必非要拆穿?」
19
杜益因為這件事, 影響公司形象,被公司開除。
人到中年,品行不端,又有汙點。
再找工作不是件容易的事。
沒錢, 沒工作, 還要養著一家老小。
一定是焦頭爛額, 爭吵不斷。
不過,杜益這麼孝順, 肯定會和他媽同甘共苦。
我刪掉了杜益一家的所有聯系方式。
之後他們的生活如何, 與我無關。
20
我向公司請了年假, 打算帶著爸媽出國旅行。
S過一次之後,特別想爸媽。
林竺到機場給我送行, 哭得眼眶紅紅。
「嗚嗚嗚,我想跟你一塊去。叔叔阿姨一定也想我了。」
我白了林竺一眼。
前世,我是被婆婆從身後一把推下樓梯摔S的。
「-前」「放心,我給你安排保鏢 24 小時保護你, 有我在, 公司沒人敢嚼舌根。」
「記得替我把房子賣了, 被別人睡過,我嫌髒。」
「包在我身上。」
「謝了。」
我們在機場擁抱,道別。
我拿上行李, 轉身扎進人海裡。
今日,天氣晴朗。
前路,光明燦爛。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