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海閣

 

太監喜好美色，淫亂了一些，可是隻要沒鬧到陛下面前，陛下也全當不知。上次的那場鬧劇，張公公並不知道被送上來的美人是我。說起來，他倒是還有幾分「無辜」。可我是陛下的女人，天子之怒，伏屍千裡，誰又還會和你講道理？

然而，張公公卻活了下來。不論是他手段非凡，還是在陛下心中地位不同尋常，都讓我不得不重視。

 

隻是，張公公再恨我，此刻也得對我畢恭畢敬，還要搭著笑臉。

 

這便是權勢的好處。

 

「公公快快起來。昔日見了公公，便覺得公公不凡，隻是不曾想到，公公竟然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我笑著說道。

 

「娘娘折煞老奴。」張公公面上一片惶恐。

 

「上次的事情，怨不得公公，定然是我那許二瞧著公公不順眼，故意用我來陷害公公。本宮那時本想著為公公求情，隻是那日的場景，本宮若是貿然開口，怕是陛下更是疑心你的與本宮的關系。」我陳清利害。

 

張公公的眼中多了一絲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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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此事到底和本宮有關，本宮心中甚是愧疚。陛下心中對許二早就不滿了，前幾日許二的那個兒子也沒了，陛下不好再對他下手。若是公公能讓陛下心中痛快，陛下定然能記得起公公。」

 

「本宮雖然被陛下封為貴妃，隻是初入皇宮，如履薄冰，也就和公公有幾分相熟，日後還要靠著公公幫襯的。」

 

「娘娘您說笑了，奴才願為陛下和娘娘解憂。」

 

張公公笑著相送。

 

皇帝自然看許衝不順眼，也確實暫時不方便動那許衝。隻是，把陛下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可不是什麼好事。

 

然而，當天夜裡，我便被夢魘住。

 

本以為偶爾一次，不曾想夜夜難以安睡。

 

8

 

一個乖巧懂事的妃子自然不會用這種事情勞煩陛下，隻是我身邊的宮人都是陛下的人，陛下又對這一胎極為重視，自是傳到了陛下而已。

 

國師道：「娘娘這是沾染了小人邪祟，唯有去靈福寺拜一拜，才才能解此困局。」

 

國師又道：「娘娘此次出行，定然引來邪祟小人阻攔。因此，娘娘出宮且不可興師動眾，隻有扮作普通百姓，才能躲過邪祟。」

 

皇帝頗為猶豫。

 

「陛下，一切以皇嗣為重。靈福寺是皇家寺廟，不會有事的。」我可憐兮兮地看著皇帝。

 

「陛下，臣願意陪同娘娘前往靈福寺，定然讓娘娘安然無恙。」華陽長公主道。

 

然而，馬車剛剛走入巷子裡，便看到一個血人衝了出來。

 

「救我，救我！」我一驚，此人正是渾身是血的許衝。

 

「夫人，是你，真的是你，你居然還活著！」那個血人見了我，突然欣喜若狂。

 

「夫人，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自從你S後，我日夜思念著你，隻有你對我才是最好的。你救救我，我們好好過日子……」那人拉著我的衣角，有幾分癲狂。

 

我看了一下華陽長公主，卻見華陽長公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不再糾結這個，直接裝暈過去。

 

9

 

再次醒來，我已經回到宮中。

 

皇帝正在大發雷霆，華陽長公主跪在地上請罪。

 

「陛下……陛下……」我聲音微弱地呼喚著。

 

「愛妃，你沒事就好。」皇帝趕緊拉著我的手。

 

「陛下，不怪公主，那人飛撲過來，嚇S臣妾了。若非公主護著臣妾，臣妾早就沒了。陛下，公主是咱們孩兒的福星啊！」我靠在皇帝懷裡說道，「陛下若是怪罪公主，臣妾寢食難安。」

 

「好好好，不關華陽的事情，她救了你，有功，有功！」皇帝說完，還賞了華陽長公主。

 

「陛下，那個許瑞可是張公公故意放出來的，想來張公公就是那個邪祟小人，是他威脅了娘娘和娘娘腹中的胎兒。」國師趕忙說道。

 

張公公趕忙跪下辯解：「冤枉啊！陛下，老奴這麼做，都是為了陛下啊！老奴明明把這個許衝關了起來給陛下和娘娘出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逃出來的，還衝撞了娘娘。」

 

皇帝揮了揮手，一邊的侍衛趕忙把張公公的嘴堵住拖了出去。

 

「這等刁奴，給朕亂仗打S。」

 

張公公到底是不是衝撞了皇子的邪祟小人，皇帝並不怎麼在乎，然而，他能猜出陛下的心思，便犯了陛下的忌諱，他的結局隻有S。

 

皇帝不會留一個能知道他心裡面想什麼的人活著。尤其是折磨許衝的手段，都和皇帝心中想的一樣。

 

可是，我不會讓他這麼便宜的S掉的。長公主暗中用S囚把張公公換了出來，把他關在樁子上。每過一段時間，長公主便會送幾個太監過去。

 

「軟軟，你不是不喜歡張公公嗎？這太監啊，本就是殘缺的，時間久了，性子也就扭曲了。這些性子扭曲的太監不隻喜歡折磨女子，也喜歡折磨別的小太監。這幾個小太監都受到過張公公的特別關照，如今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我笑了，終於讓這個閹狗自食惡果了，還不忘囑咐華陽長公主，不要讓這老閹狗S了。

 

而許衝則被關在了天牢裡，長公主說，他瘋了。

 

「我一直讓人看著他，那日張公公玩得有些過了，他昏了過去，再醒來就是這樣了。真是可笑，他非說什麼自己是重生的，還說張氏不賢，他要休了她，還要和你重歸於好。真是可笑，別說你這個妃子他高攀不起，就是那個張氏可是張大將軍的女兒，他哪裡高攀得上。」

 

我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許衝也重生了，不過，重生後的他似乎沒有這一世的記憶。

 

從長公主的話中，我拼湊出來，許衝在我S後又娶了張大將軍的女兒。

 

不是所有的爹都像我的爹那樣的。張大將軍疼愛女兒，張家大小姐更是個張揚跋扈的，她可沒有我那麼好的脾氣。定然是許衝在張家手裡吃了虧，這才惦記我的好。

 

我去見了許衝。

 

許衝見到我，高興地衝了過來：「夫人，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

 

「許二，你知道我的小字嗎？」我問道。

 

許衝愣住。

 

「你是不是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了。」我又問。

 

許衝吞吞吐吐：「夫人……不提這個，我們好好過日子。」

 

我嗤笑出來：「你不是平日裡總是叫我嗎？虞氏許二，我你這輩虞曼寧是你這輩子都高攀不起的人物。」

 

「虞氏，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你離了我，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你？」許衝也不裝了，一臉高傲地嘴臉看著我，「快讓你爹把我放了，我S了，你也得不到好處。」

 

我笑了笑，許衝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不記得了嗎？我們已經和離了。」我微笑著看著許衝。

 

「什麼？」許衝愣了一下，隨即更得意了，「你若是把我弄出來，好好伺候伺候我，說不定我還考慮考慮，重新把你迎進許家。你一個被休棄的婦人，離了我許衝，還有什麼活路。」

 

「許衝，我沒有被你休棄，我們是和離。還有，我現在的身份是陛下的淑妃。」我說完，在許衝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離開。

 

剛走出牢房，便看到沉著臉色的陛下。

 

「你還是放不下他是不是？為了他，你竟然來這種地方，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朕？有沒有我們的孩子？」

 

我垂著偷不言不語，算計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抬起頭來。

 

皇帝看著我紅著的眼圈愣住了。

 

「陛下，臣妾心裡隻有你。隻是，他到底曾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心中有些不忍……」我還未說完話，便捂著肚子喊疼。

 

皇帝也顧不得別的了，慌忙叫御醫。

 

我知道，皇帝再也不會提起這個話題了。

 

隻不過，他心裡不痛快，那麼，有的人就要倒霉了。

 

又過了幾個月，我生下了一個兒子，皇帝大喜，晉封我為貴妃，封我的兒子為太子。

 

又過了一年，皇後薨逝，然而，陛下卻不曾立我為後，反而大肆打壓虞氏一族。

 

我也不在意，左右我的孩子是陛下唯一的皇子，至於虞氏一族的S活，和我有什麼關系。

 

又過了兩年，皇帝的身子不大好，便越發沉默丹藥了。

 

這日，皇帝拉著我的手說：「愛妃，朕的身子怕是要不行了，你可願隨朕去？」

 

10

 

我紅著眼睛靠在皇帝身上：「陛下說得什麼話，您還有陪著臣妾和孩子呢。」

 

我低聲啜泣著，皇帝卻不再像從前那樣哄我了。

 

「怎麼，你心裡面還惦記著許二？朕這些年一直用酷刑折磨他，前幾日他受不住，S了。」皇帝冷兄啊著看著我。

 

我緩緩抬起頭來：「陛下提那個掃興的做什麼，臣妾早就不在意他了。臣妾剛剛隻是傷心，怕陛下離開臣妾。陛下若是有朝一日真的仙逝了，臣妾便陪陛下一起，您可不能丟下臣妾啊。」

 

皇帝聽了，這才露出笑容。

 

我將一邊的丹藥拿了出來：「這是國師新煉制的，說是和以往有些不同。」

 

皇帝聽了大喜，連忙服下，不過片刻，便捂著胸口喘不過氣來。

 

「傳……傳……」皇帝說不出話來。

 

我睜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陛下：「陛下，您說什麼，臣妾聽不到。」

 

良久，皇帝終於斷了氣了。

 

我收起臉上無辜的表情，露出了一個笑容。

 

「陛下，臣妾其實從來都沒有想過害你，是你太貪婪了。」

 

我緩緩起身。

 

前幾日，長公主讓國師獻上新煉制的丹藥，我不同意，為此我們兩個人還吵了一架。

 

今日，我過來也不過是想找個借口把這枚丹藥毀了，卻不曾想……

 

我收起臉上的笑容，悲痛道：「陛下駕崩了！」

 

從此，我母憑子貴，成為太後，臨朝聽政。

 

成為太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把長公主的女兒和小皇帝的親事訂了。

 

皇帝生前，不同意這門婚事，如今他S了，便也沒有人再反對了。如此，我和長公主之前因為皇帝產生的那一點點隔閡，也消失了。

 

我慢慢學著掌控朝政，開始重啟女官制度。我選的女官，都是飽讀詩書，頗有一番雄心抱負的女郎。

 

女官，隻是掌後宮之事，算不得什麼稀奇，朝臣自然也不反對。

 

可是，皇帝年幼，而我又成了有實權的太後，自然會用女官處理前朝的事情。慢慢地，女官的職權已不再局限於後宮，她們上得了朝堂，能和那些男人爭鋒相對。

 

為此，我那父親當眾訓斥我。

 

這一次, 我不再忍讓, 直接讓人將他拿下，幽閉起來。

 

父親氣得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賬東西，我就說了，你們這幾個賠錢貨會帶走家族運氣, 早就該把你們都弄S。要不是你母親婦人之仁, 我虞氏一族早就興旺發達了。」

 

原來, 這才是父親這些年這麼對待我們幾個姐妹的原因，真是荒謬。

 

我的心冷了下來。

 

「賜S吧。」

 

我拿我的父親開刀，朝堂上也再無反對之聲。

 

「虞曼寧，若是不伺候好張公公，下一次就不隻是一根手指。」夫君冷漠地看著我。

 

「我新」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一言一行皆不由己。隻有女子做了官，才有話語權，才能為女子說話。

 

隻盼著, 這天下身不由己的女子越來越少, 能掌控自己命運的女子越來越多。

 

番外華陽長公主

 

我是先帝最為寵愛的公主, 然而自從先帝去了, 我的地位大不如從前了。我要討好陛下, 便想著為陛下送幾個美人。

 

隻可惜，陛下對這些美人很快就沒了興趣。

 

就在我打算重新物色美人的時候, 軟軟來找我。

 

她說：「公主，你看我行不行？」

 

我和軟軟是手帕交, 這其中自然有幾分是因為她的身份，但是我確實也挺膝軟軟軟的。

 

說起來, 我早就動過心思, 把自己的閨蜜引薦給陛下，隻不過虞閣老太S板了，軟軟的性子和她的小字一樣軟綿綿的，在後宮那種地方討不到便宜, 我便作罷。

 

不曾想，軟軟居然自己想進宮。

 

說起來，軟軟漂亮極了，尤其是紅著眼睛要哭的樣子, 格外惹人憐惜。要知道，陛下最喜歡的就是軟軟這樣的美人。

 

軟軟唯一的要求，便是讓我幫她折磨幾個人。

 

雖然不知道軟軟為何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能把軟軟逼成這樣, 這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們兩個聯合起來, 陛下果然入套了。

 

軟軟果然爭氣，居然給陛下生了一個兒子。

 

我和陛下說，想把女兒給太子做太子妃, 不曾想陛下居然對我破口大罵。

 

既然如此，陛下就不要活下來了。隻是不曾想，軟軟居然反對。

 

我們兩個不歡而散。等當我想這怎麼讓陛下S的時候，卻聽到陛下駕崩的消息。

 

新帝登基, 軟軟作為太後臨朝聽政，還讓我的女兒做太子妃。

 

我這一生所謀求的，終於達成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