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欲蓋彌彰地在林與的肩膀上拍了拍。
「有灰。」
可能是對講機壞了。
泄音嚴重。
15
我大概是喜歡上林與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林與已經在大學表白牆掛了三天三夜了。
學校軍訓之餘，準備了籃球友誼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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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室友拖著去看帥哥。
我悄摸帶了一瓶水。
心裡不知道為什麼，隱隱有些期待。
到達賽場的時候，比賽正好到賽點。
林與帶球過人，籃球砰砰地砸在地上，帶來一片激烈的加油聲。
他起跳，投擲。
穩穩進了一個三分！
在最後一秒進的球，記分牌正好領先其他隊一分。
室友拉著我的手激動地搖晃。
林與勾著唇角，中指與食指並攏，在額前輕點後再小弧度地伸出去。
引起一片驚呼。
Bking 感滿滿。
我抬手調出相機。
誰料鏡頭裡的人驀然看了過來。
我手一抖。
收回手機。
林與已經大步朝我走了過來。
「看我比賽？」
順道拿過我手中未開封的水。
許多視線集中在我身上，我有些不自在。
高校裡帥哥本來也不多，美女倒是不少。
所以林與進學校後就被大範圍討論，連我室友都知道自動化專業有個超級大帥哥。
「怎麼？不行？」
「明天軍訓結束，一起吃個飯？」
「好。」
16
第二天沒吃成飯。
林與說他發燒了，去不了。
倒是我周圍的同學都來打聽我跟他什麼關系。
不好說。
其實我是想進一步發展的。
我發消息給「前夫哥」。
【我覺得我可能要跟那個帥哥談戀愛了。】
我覺得自己可能有點S人誅心。
他沒回。
好奇怪，平時一般都是秒回的。
倒是葉琛找了我。
「初遙，你去看看林與唄。」
「他發燒了。」
「你知道啊？發消息不回，在那兒人生地不熟的，噶了怎麼辦？他又不住宿舍。」
學校雖然是 985，但宿舍確實不怎麼樣。
葉琛把林與的地址給了我。
我循著地址找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還帶了一些治感冒發燒的藥。
我按了很久的門鈴，房間裡面也沒什麼聲音。
我愁得快要報警了。
門才被人從裡打開。
林與赤著腳，穿了一身家居服，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紅。
聲音沙啞，低沉道：「你怎麼來了？」
「葉琛叫我來的，你好點了嗎？」
他側身讓我進門。
「好多了，剛剛睡了一覺，沒什麼大事。」
「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怎麼會突然發燒？」我抬手去觸碰林與的額頭，手臂上本就寬松的鏤空長袖滑了下來，露出一截白皙的皮膚。
還是有些燙。
林與握著我的手腕，放下。
他的手心很燙，連帶著我的皮膚也泛著密密麻麻的痒。
「可能昨天打完球就洗了個涼水澡，後半夜就不舒服。」
他走到茶幾上拿了一張消毒紙巾。
讓我坐在沙發上。
他的手很大，讓我手心向上，輕輕擦拭著手心裡的潮湿。
「剛剛捂了些汗，髒。」他輕輕道。
哇。
天知道這種細節對我簡直是取向狙擊。
我嗫嚅著唇。
喃喃道：「不髒。」
林與輕笑：「一會兒帶你出去吃飯。」
但是我已經跟室友約好聚餐了。
在林與說不舒服之後。
不能爽約。
「不太行，我跟室友約好了，過來就是為了看看你，沒事的話，我可能要先走了。」
林與輕嘆一下，眉眼垂著的時候，像條小狗。
「好。」
「那我走了。」
本來想走得幹脆一點。
但是他剛才的神情讓我很難邁出那一步。
人總是需要勇敢一點的。
我將手裡的包一下子扔在地上。
轉身。
林與被我的動作弄得有些錯愕。
他此時坐在沙發上。
我風風火火地跨坐在他雙腿兩邊。
林與被我壓在沙發背上，動彈不得。
我的語氣裡帶了幾分曖昧。
「不知道發燒的人，舌頭是否是滾燙的？」
暗示性意味十足。
我的眼神悠悠地在他眼睛、鼻尖打量，最後落在他的薄唇上。
但是腦子裡一片漿糊，無數個念頭糾纏在一起。
如果他反攻了怎麼辦？
不會接吻，好像是在對方嘴裡寫 abcd 就行？
abcd 是大寫的還是小寫的？
不管了。
不管大寫小寫，都各來一遍。
在我的唇快落在他的唇瓣上時。
他！
偏頭了！
最終隻是親了他的一邊側臉。
氛圍如S一般寂靜。
林與抿唇，「你聽我說……」
我不聽。
我沉默地從他身上離開。
沉默地拿起包。
他過來追我。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他狠狠地甩開。
「你別生氣。」林與似乎特別無奈。
我笑著說：「我沒生氣啊，林同學。」
17
「我快氣炸了！」
我將頭埋在枕頭裡，癲狂地大叫：「I hate you！」
眼淚氤氲了視線。
一次外向，換來了一輩子的內向。
前網戀對象適時安慰我。
【我覺得他可能不是故意的，沒反應過來也說不定。】
我此刻已經心如S灰。
【算了，我不喜歡他了。】
我有些記仇，正欲編輯林與的七大惡行給前網戀對象說。
手機彈出室友的一條消息。
是圖片。
我退出跟前網戀對象的聊天框。
點開那張正在加載的圖片。
【寶貝，你在跟林帥哥聊天嗎？】
照片的背景在便利店。
林與穿著一件煙灰色帽衫，帽子罩頭，隻露出絕佳的側顏。
但此刻眉頭緊皺，似乎有些苦惱。
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手機，正在打字。
室友發的原圖，十分清晰。
我不可置信地放大又縮小。
回來之後我便把林與拉黑了。
而照片裡林與用的微信頭像，我再熟悉不過。
是陪我度過一整個高三的——
我的前網戀對象。
18
我被氣笑了。
想到之前我還跟他發消息說我跟林與快成了。
結果轉頭，人家就拒絕了我的索吻。
把我當猴耍呢？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一直不說。
我抿著唇，叫室友別驚動林與。
我點開和林與小號的對話框。
那頭著急地發了好幾條信息。
我不急不緩道：【我覺得我不喜歡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還是你好。】
【我看你如今也是風韻猶存。】
【美羊羊翹屁股表情包】
19
第二天。
我和室友們一起去酒吧。
大多數高校外面都有一整條墮落街。
A 大也有。
我穿著有些小心機的吊帶裙，跟室友一起去舞池跳舞。
我特地給林與小號發了照片。
【我去跳舞啦。】
我本來以前就有點底子，在舞池中央還做了個漂亮的 wave。
沒多久，林與果不其然找過來了。
身邊還有個帥哥。
我對他熟視無睹。
林與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有些無奈的樣子。
有人拿著二維碼來加微信。
我正要掃的時候，一隻大手攏住屏幕，遮了個嚴嚴實實。
關鍵是，那隻手該S的好看。
我抬頭。
林與正拿出二維碼，微笑。
「把我加回來？」
我嬌俏地對他拋了個媚眼。
但語氣卻冰冷無比。
「我不太想哦~」
轉身便離開。
更重磅地還在後面呢。
我去附近酒店開了一間房。
拉低了一下我的吊帶裙，對鏡自拍一張。
看起來很純很欲。
果不其然, 林與用小號給我發了信息。
【現在有空嗎？】
我直接發語音, 特地夾了一下。
「有空啊哥哥。」
然後果斷將那張照片發過去。
「在哪？」
我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林與的怒氣。
但無所謂。
我把酒店房間告訴了他。
20
門鈴聲響的時候。
我剛打完一局消滅星星。
下床, 開門。
本想控訴這個狗東西。
誰知, 被林與徑直推進門。
還不等我看清他。
他將取電卡槽裡的房卡拿出來, 室內歸於黑暗。
借著微薄的清冷月色, 也隻能看見林與的輪廓。
「你……」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與用手護在我的後腦勺。
身體貼近我的。
唇瓣滾燙。
我覺得他在寫 abcd。
我要推開他。
他不讓，大手扣住我的，將我的手反剪在身後。
聲音低沉沙啞, 還有欲求不滿。
「別動。」
寂靜黑暗的房間裡，隻剩下唇齒廝磨的聲音。
直到嘴唇紅腫，他才把我放開。
手腕重獲自由後，我便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林與的臉偏過頭去。
「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
我手腳並用地打他。
推開他，他又靠近。
我控訴道：「一人分飾兩角, 很爽嗎？」
「對不起。」
我的氣消了大半。
21
我抱著腿, 蜷縮在床上。
林與則蹲在角落。
「昨天我不是不讓你親我。」他輕聲開口。
生怕刺激我的神經。
「是我沒反應過來，而且，我覺得太快了。」
不是, 哥們兒。
你搞純愛啊？
此時我嘴唇上的紅腫讓他十分沒有說服力。
我陰陽怪氣：「對，誰比得上你啊, 純愛戰神。」
林與被我噎了一下。
「而且感冒也會傳染的。」
我丟了一個枕頭過去。
「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自己就是我網戀對象？」
「剛開始，覺得逗你很有趣, 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臉色。
「我昨天請你吃飯，其實就想坦白, 後來發燒了, 再後來，你就生氣了。」
「呵呵。」
林與站起來時有些搖晃。
他走過來, 半跪在床上。
「別生氣啦, 以後我肯定不會再犯。」
他的耳朵很紅。
林與頭發濃密, 還帶著自然卷, 用頭來蹭我的手臂。
撒著嬌：「寶貝, 親愛的？別生氣了嘛。」
我其實也不怎麼生氣了。
林與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其實我昨天就後悔了，但你不是把我刪了, 要是我用小號來跟你解釋，你肯定不會原諒我。」
說得也是。
林與湊過來。
「從今以後，你想親就親，我絕對不會有異議。」
說到親親。
「你吻技怎麼這麼好？」
「跟網上學的，天地良心，你是我初戀。」他發誓。
行。
我將他壓在床上。
「我之前說過什麼？」
他笑了一聲，一副隨我處置的樣子。
「面基之後要親S我。」
他在我耳邊低語。
「放心，雖然我發燒了, 但不用憐惜我。」
我現在倒是要點臉。
準備離開。
「算了。」
一隻大手拉住我的手臂，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我害羞得要跑。
林與拖著我的腿，讓我回了原位。
「不行。」
「不是說要親S我？」
林與拉開上衣的紐扣，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
點了點脖子。
「來, 往這兒親，不許停。」
22
我發現，林與隻有這晚是放縱的。
但依舊沒有到最後一步。
其他時候確實正經。
是林與，一中的校霸，學校的風雲人物，還是我同班同學。
「（談」「你真挺保守的。」
他這一點上確實沒騙我。
我看著他的薄唇，蠢蠢欲動。
林與摸摸我的腦袋。
「克制一下你的眼神, 女朋友。」
我驚叫：「我可沒答應跟你談戀愛。」
林與驚訝。
「可能是習俗不一樣，我們那邊隻有男女朋友才能接吻。」
我笑得不行。
「唇友誼嘛。」
他不讓。
「不行，要給名分。」
烈女怕纏郎。
林與重新追了我一個月。
最終在讓我親他腹肌的情況下。
我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他。
「談吧。」
談一段永不分手的戀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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