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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的兒子突然腎衰竭要S了。丈夫求我給兒子捐腎。

 

可我卻在配型成功後聽到他們父子倆的對話：「爸爸，等媽媽的腎移到瑤瑤阿姨身體裡，我們不要救媽媽了好不好？這樣瑤瑤阿姨就是我媽媽了。」

 

丈夫親了口兒子，「乖寶寶，總是知道爸爸想要什麼。」

 

這一刻，我知道攻略失敗了。

 

「系統，攻略失敗，我接受懲罰，把他們都抹S了吧。」

 

1

 

系統慢悠悠地出現。

 

【早提醒你，舔狗男二不是這麼好攻略的，女主一有個風吹草動，即便是自己的妻子，也隻是墊腳石，是替S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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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的崩潰似乎已經將我擊垮，現在我的內心隻剩下麻木。

 

丈夫和兒子一同為了別的女人要置我於S地。

 

「嗯。」我此刻對系統是感激的，「還好你幫我改了懲罰，要不是你，現在攻略失敗要被抹S的就是我了。」

 

【客氣。】系統淡定回復，【他們會在一周內意外S亡，你將合法繼承林遠珩的財產。】

 

「明白了。」

 

門外，一大一小焦急地等著我。

 

我開門的瞬間，手裡的報告單就被兒子林正正搶了過去。

 

「爸爸你看！是不是配型成功了！」他焦急地把單子遞給林遠珩，完全沒有多看我這個媽媽一眼。

 

林遠珩快速掃視了一下，眼底的興奮溢於言表。

 

「成功了！有救了！」林遠珩和林正正相擁在一起。

 

尤其是林遠珩，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

 

要不是我聽到了他們對我的算計，此刻的我想必肯定會以為他的這行眼淚是為了即將獲救的兒子而流。

 

攻略了三年，結婚六年。

 

我從不知道原來曲瑤一直在林遠珩的心裡。

 

在那個最深、最重要的位置。

 

無人替代。

 

2

 

大概在半個月前，林正正開始無緣無故地暈倒，幼兒園的老師也說，他最近有些浮腫，經常一整天都不上一趟廁所，很不正常。建議去醫院查一下。

 

我急壞了，帶他去了大大小小的醫院，都查不出原因。

 

隻好讓他暫時停課，回家由我 24 小時陪著。

 

過了幾天，發現他的確是如同老師說的那樣，渾身莫名浮腫，全天幾乎無尿，還過兩天就會暈倒一次。

 

我沒日沒夜地照顧，卻換不來兒子的一點好轉。

 

我哭著給出差的老公打電話。

 

林遠珩很快回來，他第一時間就是指責我怎麼把兒子照顧成這樣。

 

我滿心隻有自責，完全陷在了內疚的情緒裡。

 

林遠珩帶著林正正去醫院，很快查出病因。

 

急性腎衰竭。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直接讓我暈S在醫院裡。

 

再睜眼，就是林遠珩跪坐在床邊，親吻著我的手聲淚俱下地求我，「煥煥，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兒子，正正需要換腎，你是他的媽媽。你的腎是最好的…」

 

我幾乎聽不清他的聲音。

 

那一刻，我的腦中想的不是我失去腎會怎麼樣，而是正正還這麼小，怎麼受得住這麼大的手術。

 

「醫生說已經很嚴重了，需要盡快手術，不然……」

 

我當即答應了。

 

我是一個媽媽，我必須要救我的孩子。

 

可很快，我就在去拿配型結果的時候，聽到了他們父子倆的計謀。

 

3

 

「手術定在了半個月後。」林遠珩收好單子，「你需要先養好身體，先回家吧，我來照顧你，正正就住在醫院裡，這幾天由護士照顧。」

 

我看了眼躺在床上裝病的兒子。

 

小小年紀，竟然有這麼深的城府。

 

不過他還是太小了，希望我趕緊離開的心思全在臉上。

 

我笑了笑，「我還是在醫院待著吧，正正需要人陪著，不是嗎？」

 

林遠珩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

 

我有自己的單人病房。

 

在我離開的下一秒，系統就給我播放了那個病房裡的情況。

 

林正正迫不及待地坐了起來，拉著林遠珩的手就道：「爸爸，怎麼要那麼久，那我這半個月還要繼續裝病嗎？」

 

「正正堅持一下，隻要她們一進手術室，你就再也不用口渴也要忍著了，也不用每天吃鹽巴了。」

 

林遠珩舉起右手作發誓狀：「爸爸到時候帶正正去吃好吃的，正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好耶！我一定能裝好的！」

 

聽完這段話，我和系統都震驚了。

 

【為了騙你捐腎，竟然讓這麼小的孩子裝病。】系統搖了搖電子頭，【所以林正正全天無尿是不喝水導致的，全身浮腫則是因為每天吃鹽？】

 

系統啞然：【林遠珩還真下得去手。】

 

我漠然，「林正正自己不是也願意嗎。」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林正正一直堅持著隻潤口，絕不喝水。

 

也每天偷偷在沒人的時候吞鹽巴。

 

系統給我看的畫面裡，他小小的臉每次都被鹹得皺在一起，卻也無怨無悔。

 

我越發覺得心涼。

 

我把所有的愛和精力都給了他，到頭來他竟然這樣賣力地想用我的命換別人的命。

 

4

 

記憶回到當初，曲瑤作為女主，定期會和男主上演一次你追我趕的戲份。

 

她每每和男主吵架，都會央求林遠珩幫她逃走。

 

而林遠珩每次都甘之如飴，全力幫忙。

 

我為了攻略他，給他當了三年的舔狗。

 

後來他奶奶身體不好，我貼身伺候著，直到老太太安詳離世。

 

留下的唯一遺願就是讓林遠珩不要辜負我。

 

這才促成了我和他的婚事。

 

婚後林遠珩時常出差。

 

不過我也從未多問，隻當他工作需要。

 

兩個月前出差頻率和時間都大大增加，想來大概都是去看曲瑤了。

 

深夜，母性使得我忍不住去了林正正的病房。

 

內心深處，我還是想勸他收手。

 

可手剛觸及門把手，就聽到裡面傳來的通話聲。

 

林正正此時正在給處在另一家醫院的林遠珩打電話。

 

「爸爸，瑤瑤阿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林遠珩的聲音夾雜著電流聲傳來：「不太好，但是正正不要著急，很快就手術了，等做完手術就一切都好了。」

 

林正正看著屏幕上的兩個人，語氣著急，「正正今天一滴水都沒有喝，你看，」林正正從枕頭底下掏出半包鹽，「還吃了好多鹽，等我再多吃一點，一定讓手術提前！」

 

林正正急於邀功，拼命地往嘴裡倒鹽，絲毫沒有多想。

 

一個愛他的父親，怎麼會舍得讓他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呢？

 

想到這，我覺得我那點子母愛簡直多餘。

 

4

 

又過了一天，那父子倆突然端著好飯好菜來我的病房說要一家人一起吃飯。

 

吃到一半，林正正卻突然哭了起來，說自己這兩天身體又難受了，求媽媽救救他。

 

我冷眼看著他演，忽然道：「要不還是重新找腎源吧，正正身體這麼差，手術後還要人照顧，別人照顧我不放心。」

 

父子倆立馬變了臉色。

 

林正正大哭了起來，「媽媽你不救我了嗎？嗚嗚嗚你就是個冷血無情的騙子，兒子要S了都見S不救！」

 

林遠珩也慌了，「老婆，不是說好了嗎？正正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他的，到時候我給你們請最好的醫生，找最好的療養師，一定能照顧好你們倆！」

 

他一邊說一邊還在我的視線外衝林正正使眼色。

 

在爸爸的暗示下，林正正會意，立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林遠珩抱著暈過去的兒子，雙目微紅，「沒事的，老婆，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和兒子都不願意為難你。誰讓兒子命苦，這麼小就得了這種病。」

 

我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們父子倆演戲。

 

內心覺得惡心得不能再惡心。

 

這九年多，就當是一場夢吧。

 

我喊來系統，「距離他們被徹底抹S，還有幾天？」

 

【林正正還要三天。】

 

「林遠珩呢？」

 

【四天。】

 

「知道了。」

 

他們會在我手術的前兩天，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天開始，林正正的病情突然加重。

 

林遠珩以為是小孩急著換媽媽，演得更加上心了，還偷偷帶他吃了頓肯德基獎勵他。

 

「好正正，最近辛苦你了，以後爸爸天天帶你吃好吃的！」

 

「好耶！到時候帶上瑤瑤阿姨，我們一家三口，不理媽媽那個母老虎！」

 

「好，都聽正正的。」林遠珩笑得很開心，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美好生活的曙光。

 

林正正不明所以，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急轉直下，高興地附和著。

 

可是，除了我和系統沒人知道，他已經從演的腎衰竭，變成了真的急性腎衰竭。

 

可笑的是他們找來配合演戲的醫生當著他的面跟我陳述林正正的病情的時候，林遠珩也以為是劇情裡的內容。

 

林遠珩滿面春風，內心覺得這筆錢花得真值。

 

5

 

距離林正正病發倒數第二天。

 

我一大早就聽到護士說林正正凌晨在睡夢中昏迷了，現在需要緊急手術，必須要直系親屬籤名。

 

我淡定地吃著早飯，「他爸爸呢？找他爸爸啊。」

 

護士急得都要哭了，「找了，護士站電話都要打爆了，那頭就是不接！一直關機！」

 

我喝完最後一口粥，拿起筆籤了自己的名字。

 

畢竟在旁人看來，我作為林正正的媽媽，此刻待在醫院裡就是為了給林正正做換腎手術。

 

又怎麼可能在他突然病危的時候拒絕籤字呢。

 

我半真半假地拜託醫生全力搶救，哭著喊怎麼生病的不是我。

 

周圍的人無不為我這個悲愴的母親動容。

 

隻有半昏迷半清醒的林正正，迷迷糊糊地喊著：「瑤瑤阿姨，正正難受，想要阿姨親親，正正不要媽媽，媽媽不讓我看手機，老是管我，瑤瑤阿姨，我要阿姨陪我……正正好難受……要阿姨……」

 

我的最後一滴淚落下，林正正被推進了手術室。

 

回到病房，系統打著哈欠出現了。

 

【你猜親兒子要S了，林遠珩剛才在哪？】

 

我毫不猶豫說，「在曲瑤那裡。」

 

系統給我播放了那頭的畫面，曲瑤躺在病床上，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

 

兩人在手術室門外難舍難分，林遠珩紅著眼保證很快就會帶著我的腎去救她。

 

可曲瑤被推進手術室的下一秒，卻畫風突變。

 

門剛一關上，她就從病床上爬了起來，拿出手機開始打遊戲。

 

我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這是……」

 

【沒錯。】系統說，【曲瑤的病也是假的。】

 

「她為什麼裝病騙腎？」我滿腦子不可思議，幾個健康的人，竟然套娃一樣的一環騙一環。

 

系統迷之微笑，【別急，也沒多長時間了，你且看戲吧。】

 

林遠珩來醫院很晚，晚到林正正已經出了手術室。

 

「林先生，手術失敗了，林正正……」系統在給我播放林遠珩那邊的畫面。

 

林遠珩臉色刷白，「不……不是，你鬧著玩呢？我們不是隻是在演戲嗎？你收了我那麼多錢，結果把我好好的兒子弄出了急性腎衰竭？！」

 

林遠珩歇斯底裡地朝著醫生低吼：「我兒子有沒有病你不知道嗎？！」

 

醫生滿臉歉意，「也許是入院檢查的時候出了問題，您兒子的確患有腎病，今天凌晨也的確是急性腎衰竭導致的半休克，經過一天的手術，我們還是沒能……抱歉，我們盡力了。」

 

醫生說完朝林遠珩微微低了低頭，就要側身離開了。

 

下一秒，我看到畫面裡出現一個小小的透明的身影。

 

是林正正的靈魂。

 

他滿臉的迷茫，慌亂地在走廊跑來跑去，直到看到爸爸的身影，才驚恐地跑過去。

 

「爸爸！我怎麼了？我剛才好難受！」

 

他的身影毫無阻礙地穿過林遠珩，絲毫沒有引起林遠珩的注意。

 

五歲的林正正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花了很長時間，隻發現了一點：

 

現在沒有人能看見他了，也沒有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突然，林遠珩瘋了似的朝手術醫生的辦公室跑去，他抓住醫生的手，「我兒子的兩個腎都沒用了嗎？能不能……」

 

醫生面露疑惑。

 

林遠珩掙扎了一下，「能不能把他另一個腎取出來，我要救人！」

 

聽到這裡，不止醫生震驚了，我和系統也被他震驚到了。

 

不過最無法接受的恐怕還要屬林正正。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原來是S了。

 

並且爸爸要把自己的腎取出來救人。

 

救誰呢？

 

瑤瑤阿姨？

 

稚嫩的臉上兩分猶豫，八分傷心。

 

「爸爸，你不要正正了嗎？正正討厭你！」

 

他大哭著：「我要去找瑤瑤阿姨！隻有瑤瑤阿姨是真的愛正正！」

 

他想要跑出去找他最愛的瑤瑤阿姨。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隻能跟著討厭的爸爸。

 

他不斷地哭喊著，可是沒人能聽到他的聲音。

 

醫生無語地跟他解釋，「要是還有一顆腎能工作，他也不至於S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