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感化暴戾大佬失敗後,我被誘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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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心電圖在微弱的波動後,竟成了一條直線。


  有醫生焦急大喊上強心針,人影奔忙,急促的腳步聲亂作一團。


  然而倏忽便是雷霆大作的風雨之夜。


  那個流著淚的女孩,哽咽著留下最後的遺言:不要喜歡沈寒御,會害了桑家,也會害了他。


  桑淺淺手裡的水杯驟然跌落在地,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哆嗦著。


  桑明朗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


  從小到大,他從未見過妹妹這般模樣,她眼裡,竟是滿滿的,恐懼。


  “淺淺,你別怕,沈總會沒事的。”


  雲黎以為她是擔心沈寒御的傷情,輕輕握著她的手安慰。


  桑鵬程腳步匆匆趕來,目光落在失魂落魄般的女兒身上,眼眶發紅。


  桑明朗抬眸看了眼父親,前後短短不到一個小時,桑鵬程好像驟然憔悴了許多。


  “沈紹豐怎麼樣?”桑明朗低聲問。


  沈寒御出事,震驚了現場所有人,沈紹豐受的刺激不輕,當場就暈了過去。


  桑鵬程語氣沉重至極,“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郭定嵩在病房裡陪著他。”


  桑明朗沒再說什麼,桑鵬程也沉默了。


  走廊裡的空氣,壓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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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婚禮大廳內,已然被徹底封鎖。


  所有賓客和酒店服務人員在警方排查清楚前,不得踏出婚禮大廳一步。


  郭木楊盯著地上,已然飲彈自盡的兇手,心裡升起從未有過的暴虐,恨不能將此人碎屍萬段。


  兇手用的是一把消音手槍,現場歡呼聲太大,湮滅了子彈發出的聲音。


  好在,現場的安保人員反應足夠快。


  發現不對勁後,立刻緊急採取措施,以最快的速度,護住了沈寒御。


  兇手一共開了三槍,一槍正中沈寒御左胸的位置,還有兩槍,射中了安保人員。


  在被安保人員抓住之前,此人當場飲彈自盡。


  這人年紀約莫四十左右,穿的,竟是酒店服務人員的工作服。


  沒人知道他怎麼進來的。


  今日婚禮會場內,不止是有他安排的眾多安保人員,更有警方不少便衣人員隱藏其間。


  連參會的賓客,酒店服務人員,也都是要安檢後,佩戴特制的安檢手環,才能進入。


  然而這名兇手竟如此明目張膽,在重重監控下,持槍混進了婚禮現場,在眾目睽睽下,開槍殺人。


  郭木楊調來了最得力的人手,配合警方快速分析今日所有人員出入婚禮會場的監控數據。


  等到基本理清兇手的來路,郭木楊簡直不敢置信。


  這人,竟是先前,幫謝時安抬禮物的那些快遞員中的一個!


  他進來後,借著上衛生間,換了身酒店服務人員的衣服,竟是壓根就沒離開過。


  安保人員和警方便衣今日俱都神經緊繃,人人等的是之前那名槍擊案的兇手。


  然而百密一疏,竟忽視了這名快遞員。


  更讓郭木楊難以接受的,是此人的槍,竟是從謝時安送給桑淺淺的禮物盒中,拿出來的!


  那些禮物太大件,過不了安檢門。


  執勤的安保人員特意開了另一扇門,讓他們搬進來。


  沒人懷疑這些禮物有問題。


  謝時安是桑明朗帶著親自進來的,安保人員沒人不知道桑明朗是桑淺淺的哥哥。


  哪有哥哥親自帶來的客人,會害自己的妹妹?


  婚禮儀式已經開始後,所有安保人員和警員的注意力,已然全都轉到了大廳中,沒人再留意前廳堆放禮物的地方。


  人人都如臨大敵地盯著會場中的一切。


  而前廳裡,兇手以酒店工作人員的身份整理擺放那些禮物,悄悄摸出了那把槍,然後借著送酒菜,堂而皇之進了婚禮現場,造就了一場慘劇!


  郭木楊盯著監控錄像,目眦欲裂。


  他想到當初,槍擊案剛發生時,那張藏在子彈裡,要沈寒御離著桑淺淺遠一點的字條。


  再想到,當初沈寒御對謝時安的懷疑。


  他的額角冷汗涔涔而下,頭發都被汗水湿透,攥著手機的手,不停顫抖。


  當日對謝時安的調查,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再加上他多少主觀認為謝時安不太可能做出那種事,便沒有再沿著這條線追下去。


  豈料今日,鑄成大錯。


  ......


  謝時安送完禮物,見過桑淺淺一面,便漫無目的地去了海邊。


  腦海裡翻來覆去,都是桑淺淺身穿婚紗被沈寒御半擁在懷中的那一幕。


  回到酒店時,已然是晚上,卻怎麼都睡不著,幹脆起來坐著,隻等天亮,便離開明城。


  豈料,房門便在此時被急促敲響,數十名警員荷槍實彈地衝進來,圍住了他。


  謝時安錯愕,又震驚。


  等被押上警車,到了警局。


  他這才知道,自己已然被列為謀殺沈寒御的頭號嫌疑犯。


  等他接受完警方問訊,戴著手銬出來時。


  就見到了黑著臉等在外頭的郭木楊。


第159章 他終於醒了


向來神色溫和,總是帶著笑意的郭木楊,今天是真的動了怒。


  他眼睛裡幾乎在冒著火,伸手拎著謝時安的衣領,將他拖到到樓梯角落,拳頭如鐵般狠狠砸下。


  謝時安很快便被揍得滿臉是血,氣息奄奄。


  警員怕出事,及時趕來勸住了郭木楊,“郭總,兇手的具體身份查出來了,我們領導請你過去看看。”


  郭木楊狠狠踹了一腳謝時安,這才跟著警員離開,去了辦案室。


  聞旭正跟警方負責人說著什麼,見郭木楊進來。


  聞旭神色有些復雜,“郭木楊,沒準,我們錯怪謝時安了。”


  “不可能。”郭木楊斷然否認,“隻有他有對寒御動手的動機!”


  “那倒不一定。郭總看看這個。”


  警方負責人遞過來一份信息表,語氣意味深長,“兇手和沈總,以前淵源不淺哪。”


  郭木楊皺眉接過那張表,臉色,竟是慢慢變了。


  槍擊案的兇手,名翁新,竟是韓尚榮當年的秘書兼心腹,翁同的兒子!


  當年翁家得勢時,翁新在明城就是個仗勢欺人的無良紈绔,酒吧裡騷擾女服務員不成,糾結一幫小弟竟是活活將人毆打致死。


  翁同動用了所有關系試圖擺平此事,卻被沈寒御拿到了監控錄像,後來交給警方。


  不久後,翁同因職務侵佔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餘年。


  而翁新的案子,卻多少有點走了狗屎運。


  那名女服務員雖然是他最先動手打的,但最致命的傷,卻是他手下幹的,也因此,翁新後來隻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年。


  這幾年因積極改造,翁新竟還減了刑,今年上半年,剛刑滿釋放。


  出獄後,翁新輾轉換了好幾個工作,一個多月前,到了這家快遞公司上班。


  也是湊巧,他接到公司安排,負責替謝時安送這批禮物,到了婚禮現場。


  “翁新手裡的這把槍,是他半個多月前,通過地下黑市購得。經過我們勘察,此槍和沈總第一次遭遇槍擊案的槍,為同一口徑。”


  警方負責人說出結論,“我們初步懷疑,翁新很可能是為了當年翁家之事,報復沈總。”


  郭木楊不信,“那子彈裡的紙條,怎麼解釋?翁新有什麼動機,要讓寒御遠離桑小姐?”


  “沒準,這就是翁新的高明之處了,故意留下這張紙條,誤導我們。若是第一次,他不留這張紙條,沒準我們的懷疑對象,還不會那麼狹窄。”


  警方負責人嘆著氣,“我們已經初步調查了謝時安的詳細行蹤,證實他和翁新並沒有任何聯系,這件事,極大概率,是誤會。”


  既然是誤會,且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謝時安和今晚的謀殺案有關。


  那勢必也拘留不了他幾天,就得放人。


  從警局出來,郭木楊的臉色沉如水。


  聞旭先前還不知道那張紙條的事,此刻細細回想,也跟郭木楊一樣,仍是懷疑謝時安。


  “謝時安這人,看著人模人樣,做出的事,簡直讓人匪夷所思。我一直就覺得他報復心太強。”


  聞旭對謝時安甩了桑淺淺的事,至今仍耿耿於懷,“你能信他追了我姐四年,第二天就分手,還鬧得全院皆知,讓我姐簡直沒法在院裡待下去?對自己追了四年的女人都能這麼心狠,對別人怕是更甚。”


  他蹙眉,“依我看,謝時安可能跟我姐分手又後悔了,看我姐這麼快跟沈寒御結婚,估計難以接受,這才對沈寒御存了報復之心。可翁新為什麼又要聽謝時安的話呢?他明知這麼做就是死,圖什麼?”


  這一點,也正是郭木楊想不透的地方。


  “這事早晚會查清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郭木楊沉著臉,“謝時安倒是策劃得好算盤,罪名全推給翁新,他置身事外,半點責任也不用承擔。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他就不信,假以時日,查不出謝時安的些許蛛絲馬跡!


  ......


  七八個小時的漫長等待後,急救室的門,終於被推開。


  “子彈還差著兩三釐米,就射中心髒。”


  主刀醫生神色疲憊,抬袖擦了擦汗,“病人還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四五天,若是能平安度過這幾天,基本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


  桑淺淺仍是穿著那身染血的婚紗,血在雪白的婚紗上凝結成了暗紅色,女孩長發散亂,眼神無光。


  卻寸步不肯離地守在重症監護室外,守了兩天兩夜,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雲黎溫聲細語地勸,聞旭紅著眼懇求,桑明朗發了脾氣,她全都置若罔聞,怎麼都不肯吃東西。


  到最後,還是知女莫若父。


  “我問過大夫了,寒御很可能這兩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你看你身上全是血,到時寒御醒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他該心疼了。況且,若是你病倒了,刺激到寒御的情緒,反而不利於他傷情恢復。”


  桑鵬程嘆息著,拉著女兒的手,柔聲哄著,“你就先跟你哥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吃點東西,睡個好覺。明早等精神好一點,穿得好看一點來見寒御,好不好?......”


  也不知這句話裡的哪一句,打動了桑淺淺。


  她默默地坐了好半晌,終於起身,卻因坐了太久,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聞旭幹脆俯身背起她,送她回家。


  雲黎替她找了換洗衣服,怕她出什麼意外,陪著她進了浴室。


  花灑的熱水,氤氲著霧氣,浴室內暖意彌漫。


  桑淺淺低眸,目光落在無名指上,猶自染了血跡的那枚結婚戒指上。


  眼淚啪嗒啪嗒,一顆顆掉落。


  越掉越急,越落越兇。


  到最後,終於沒忍住,捂著臉痛哭哽咽失聲。


  ......


  從浴室出來,桑淺淺的情緒,竟是恢復了異樣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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