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感化暴戾大佬失敗後,我被誘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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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以平和沈寒御不得不改籤了回國的航班,在國外多滯留了一天,就為了解決此事。


  他們親自去拜訪對方老總,以誠相待,不惜讓利,試圖說服對方再度籤約,然而根本於事無補。


  本以為事情再沒有可挽回的餘地,豈料沈寒御劍走偏鋒,晚上去找了負責合同的主管副總。


  他甚至拿到了對方的手機通話記錄,發現國內有人和這名副總通過電話,且有大量資金往來,於是用了點手段,愣是讓這副總汗流浃背馬不停蹄地連夜跑去找老總“報喜”,說合同失而復得,合作可行。


  ......


  “你是怎麼斷定那名副總有蹊蹺的?”


  甄以平喜歡喝茶,辦公桌上放了一套極精致的紫檀茶具。


  此時紫砂壺裡的水已然沸了,水汽蒸騰,煙霧嫋嫋升起。


  甄以平一邊為沈寒御倒了杯茶,一邊心悅誠服地請教。


  其實當時甄以平也懷疑過,大白天車輛被砸,車湊巧還停在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湊巧裝著合同的文件包就被偷了。


  但那副總惶然不安,欲要引咎辭職,事後對甄以平再三道歉,痛悔有加的模樣,都是那麼情真意切,完全不像演的。


  再加上警方出具的調查,以至於甄以平心裡的懷疑也淡了下來。


  當時他的考慮,是以為這副總沒有故意丟失合同的動機,畢竟這合同籤了,對這位副總有利無弊。


  豈料,這人還真就是故意的,還是被人刻意唆使如此的。


  “我也不敢斷定,隻是覺得有點巧,更重要的,”


  茶是最上等的茶葉沏成,餘香悠長,沈寒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地說,“我答應淺淺早點回來,實在不想在國外耽擱時間,所以就查了查那人,不想還真查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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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以平這個意外,提茶壺的動作都頓了頓,隨即朗聲笑了。


  “看來我還得感謝淺淺,不然,這事沒那麼快解決。”


  甄以平笑著又給沈寒御添了些茶,欣慰之餘,又有幾分感觸。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自己這個外甥,對桑淺淺著實是用情至深,一如他母親當年對沈紹豐。


  好在而今,他們已然結為夫妻,隻要平平穩穩地走下去,未來會是一眼可見的幸福。


  沈寒御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緩聲道:“舅舅打算如何處理此事?”


  甄以平慢慢地品著茶,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肅然。


  “甄家集團,容不得害群之馬,便是我想給他機會,也不可能。”


  隔著茶水氤氲的熱氣,甄以平輕輕嘆了口氣,“隻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我還以為,會是克敬。”


  徐克敬是集團執行副總裁,曾是甄以平一手提拔培養的人物,也是被甄以平當做執行總裁培養的頭號預備人物。


  然而沈寒御空降甄家集團,坐穩了執行總裁的位子,徐克敬一度頗有微詞,且這次出差,原定也是讓徐克敬隨同甄以平去的,隻是甄以平最後還是帶了沈寒御。


  是以,當沈寒御說所謂的合同意外被盜,是集團內部有人從中作梗,甄以平第一個就想到了徐克敬。


  直到沈寒御將證據與通話錄音擺在他面前,他才發現是另有其人,不可置信,卻不得不信。


  門外就在此時,傳來敲門聲,一道聲音傳來:“董事長,是我。”


  沈寒御欲要起身,卻被甄以平叫住,“你留下,集團任何事,你都沒必要回避。”


  沈寒御隻得重新坐下,甄以平這才讓外頭的人進來。


  門被推開,一名頭發花白的中年人大步走了進來,目光轉過沈寒御,落在甄以平身上,點頭致意:“董事長,沈總。”


  來人,竟是集團監事會主席甄崇明。


  甄以平恍若未聞地喝了口茶,並沒有應聲。


  沈寒御更是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甄崇明。


  甄崇明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謹慎道:“董事長,不知道叫我來有什麼事?”


  甄以平不輕不重地放下茶杯,瓷碗與桌面相碰的清脆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格外刺耳,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崇明,你和我都姓甄,你算是跟著我父親一路成長過來的人,當年我父親拿你當親兒子,我也一直拿你當兄弟。”


  甄以平面如冰霜,言辭俱厲,“你為何要跟甄家過不去?”


  甄崇明露出吃驚的神色,“我對甄家的忠心,董事長該最清楚,這麼多年我一直把集團的事當做自己的事,怎會跟甄家過不去?”


  “還要狡辯?你跟國外那副總的通話記錄,要不要我現在就放給你聽?”


  甄以平眼中閃過怒色,“不惜許給別人一個億的好處,想要壞了集團幾千億的合同,甄崇明,你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盤!”


  甄崇明猛地僵住,臉上的神情如走馬燈般變幻莫測,陣青陣白。


第336章 去接個人


甄以平雖然是甄家集團的董事長,但向來對下屬的態度還算和藹,甚至是和煦。


  大多數時候,他臉上總是帶著幾分笑意的,即便是震怒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此刻眼中極端森冷之意。


  換句話說,能看到他發怒的人,通常都是他視作左膀右臂、最可信任的人,比如說甄崇明,比說如徐克敬,比如說唐伯川。


  而甄以平對於自己的心腹,尤其像是甄崇明這樣與甄家有故舊的,更是多了幾分難得的包容。


  不是原則問題,哪怕犯了錯,也通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甄崇明買通合作方中的人搞鬼,妄圖破壞公司數千億的大合作,已然觸及了甄以平的底線。


  見甄崇明神色變幻,隻是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有此事,甄以平痛心之餘,更覺可恨。


  “甄崇明,你實在是讓我失望。”


  對於觸犯底線的人,甄以平向來沒什麼耐心,也不想跟這樣的人多浪費時間,直接開門見山道:“念在過去你也好歹為集團做過點事,我不會公開處理此事,你自己直接辭職,名下集團的股份也最好主動歸還,我的秘書會讓集團律師和你對接。”


  “我名下的股份,是當年你父親送給我的。”


  甄崇明眼神陰沉,“你憑什麼拿走?”


  “你也有臉提我父親。”


  甄以平臉色也沉了下來,“你想破壞的是公司幾千億的合同,讓你留下股份,沒將證據交給警方讓你坐牢,已經夠給我父親面子了。”


  “你是怕我的事鬧出來,對甄家集團帶來負面影響吧?”


  甄崇明哼了一聲,“否則以你的性格,早將我往死裡整了。”


  甄以平冷笑:“我的性格?我對你們這一幫老人,已經夠縱容了!你和甄遠堂是親家,你違反集團規章為甄遠堂外面的公司提供那些便利,真以為我不知道?當初沒有趕你走,隻是調你去監事局,你還不知足?”


  甄遠堂,是甄以平父親的同胞弟弟,原本在集團內也算是位高權重之人。


  起初甄以平對這位叔父退讓容忍有加,想要與對方和睦相處,隻是對方的野心太大,前些年趁著甄以平生病住院,竟妄圖在集團內掀起一場換“主”的風浪。


  萬幸甄以平在老太太的協助下,撐著病體重新站穩了腳跟,否則,甄家集團今日早就沒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那場風波平息後,集團內部高層迎來大換血,和甄家毫無淵源,以及年紀尚輕的唐伯川,就是那個時候提拔下去的。


  與甄遠堂關系匪淺的人,幾乎都從集團被清除出去,除了甄崇明。


  甄崇明結婚多年無兒無女,不得已收養了一個女孩,這女孩長大後,竟與甄遠堂的小兒子看對了眼,無論家人如何反對也執意要嫁過去,甄崇明與甄遠堂也因此結為親家。


  原本甄崇明也該在清除之列,但一則,當初他沒有深度參與甄崇明的那場“換主”陰謀,二則,他的確為甄家立下過汗馬功勞。


  是以甄以平沒有將實情做得太絕,隻是將甄崇明調離董事局,仍給了他一個不低的位子:監事局主席。


  ?隻可惜甄崇明並不領情,時隔多年,仍是站在了他的對立面。


  ......


  “知足?我原來手裡掌著多少項目,去了監事局,我就跟個闲人一樣!你還不如當初開除了我!”


  甄崇明怨怒道,“我跟你都姓甄,都是甄家族人,你也說了,你父親曾經把我當兒子,你把我當兄弟。可在你眼裡,我甚至不如徐克敬,不如唐伯川那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


  甄崇明說著,憤恨地指著沈寒御,“你信任那些人也就罷了,現在還不知從哪兒找來這個人,大有將他當做接班人培養的意思,你要將甄家集團拱手送給外人,我們這些姓甄的,看不過去!也絕不會容許!”


  沈寒御微微蹙眉,神色漠然地摩挲著茶杯,連一個字都不屑解釋。


  倒是甄以平怒極反笑,“不知從哪兒找來?甄崇明,我記得當初對你說過,寒御是我二妹以欣唯一的兒子,是我甄以平的嫡親外甥。你也不過隻比我大幾歲,不至於記性差到這個地步了吧?”


  “空口無憑,我可沒看到DNA報告。”


  甄崇明目光閃爍,“就算他是以欣的兒子,他也姓沈,不姓甄,甄家集團的產業,理該由甄家繼承,而不是由一個外姓人!!”


  “所以,這就是你聯手甄遠堂,不惜耗費一個億,也要破壞公司籤約的原因?”


  甄以平冷眼看著甄崇明,“甄崇明,我想你和甄遠堂一直搞錯了一件事,甄家集團現在是我說了算,我願意交給誰,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他的視線有如銳利的刀刃,狠狠剜在甄崇明的身上,說出的話,也如這目光般冷厲無情:“回去告訴甄遠堂,守好你們的本分,否則,我讓你們在這京城,連立錐之地都沒有!”


  甄崇明臉色鐵青,難看至極。


  早就等候在門外的秘書適時進來,恭敬客氣道,“甄主席,我帶您去人力資源部辦離職手續,律師也等候您多時了。”


  甄崇明一口氣堵在心口出不來,差點沒氣暈過去。


  然而看到跟在秘書身後的幾個保鏢,也知道自己硬來討不到什麼好果子,隻能灰頭土臉地跟著秘書走了。


  “這些人別的不會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倒是一把好手。”


  甄以平餘怒未消,“他們是不知道,光是說服你進集團幫忙,我和老太太背後都做了多少工作。”


  就這沈寒御也一直沒松口留下,反而執意要將甄珠掰回正道,自己好以後抽身離開。


  “甄崇明的想法,應該代表了集團許多人的想法。”


  沈寒御倒是不以為然,“甄家的產業,的確是由甄家的人來管更合適。等甄珠那邊有了好消息,我會及時告知舅舅。”


  “你還沒死心呢?那孩子......”


  甄以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長長嘆了一口氣。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能讓沈寒御改變主意的,隻有桑淺淺。


  所以跟沈寒御說再多都沒用,不敵桑淺淺一句話。


  以後,他還是找機會讓淺淺去勸寒御好了。


  ......


  傍晚,桑淺淺匆匆下班,簡崢早已在醫院外等候。


  “先不急著去謝家,我還得接個人。”


  桑淺淺對簡崢說了地點,直奔宋域的畫室,去接阮曉霜。


第337章 怎會不回來


遠遠地,便看到小小的畫室內,亮著燈光。


  車停在路邊,桑淺淺快步下車,抬手正要推開玻璃門時,卻微微有些錯愕。


  畫室裡,阮曉霜和宋域一坐一站,宋域身邊,還有個看上去頗為落魄的中年人。


  那人頭發似乎很久沒有修剪,如一頭亂草,灰色的外套也似乎很久沒有清洗,染了許多星星點點的暗色汙漬。


  此刻,他正在說話,聲音透過虛掩的玻璃門,清晰的傳來。


  “你們結婚,怎麼說都要去見長輩,就算阮家長輩都不在了,可親戚總有吧,你總得帶阿域見見吧?”


  他這番話,是對垂眸坐在窗邊的阮曉霜說的,“你和阿域以後就是夫妻了,都是一家人,你如今要去謝家看妹妹,怎麼說都該帶上阿域,不然不像話......”


  阮曉霜沒說話,宋域已然忍不了,“爸!你能不能別說了!雙雙去哪兒,為什麼一定得帶上我?”


  這位中年人,正是宋域的父親,宋冠華。


  聞言,他回頭瞪了宋域一眼,“你懂什麼?爸爸這是為你好!你畢業都多少年了,到現在還守著一個入不敷出的破畫室。阮家是沒落了,可過去那些人情資源還在。別的不說,就這謝家,肯收留曉霜的妹妹,那肯定和阮家關系不一般。”


  他說得理直氣壯,“謝家的家主是謝時安,你這次跟著曉霜去認認人,別人家大業大,若是肯照應你,光是指頭縫裡漏出一點沙來,都夠你和曉霜一生無憂了!”


  “我不需要誰照應我!”


  見宋冠華越說越不像話,宋域這個惱火,“算我拜託了,我和雙雙的事,您就別管了!”


  “我是你爸,我不管你誰管你?”


  宋冠華有些看不上這個兒子,“你這還沒結婚呢,怎麼曉霜說什麼你就跟聖旨似的,她說不帶你去你就不去,你就那麼聽話啊?”


  他呵呵笑了兩聲,看了眼阮曉霜,“當然,曉霜說得對的,你肯定要聽,不對的,你也不能完全聽,是不是。曉霜眼睛要手術,那是一大筆費用,明兒你們結婚了,養孩子也得要錢,你現在多想一步,以後就省些力氣。阿域,爸爸不會害你......”


  宋域下意識看了眼阮曉霜,她始終垂著眼眸,沒有說一句話,看不出情緒。


  可宋域卻莫名地有些不安。


  此刻他真是後悔死了,他就不該被成婚衝昏了頭腦,在接到宋冠華的電話時,主動將要結婚的事告訴宋冠華。


  他也不該答應了宋冠華來畫室見見未來兒媳婦的要求,更不該在他問阮曉霜娘家情況時,如實告訴他阮曉霜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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