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感化暴戾大佬失敗後,我被誘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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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自己的形象,經過這半年來刻意的宣傳和維護,早從昔日浪蕩風流不學無術的紈绔,搖身一變為浪子回頭改過自新的豪門少爺,在網絡上還有大量花痴的粉絲擁護。


  一些媒體竟將黎仲錦的身份抬高到了和甄珠同樣的高度,大放厥詞說,未來甄家集團繼承人,或在黎仲錦和甄珠中間擇優選出。


  無論老太太中毒這件事最後查出來的結果如何,理虧的,都是黎家。


  黎仲錦絕對不希望媒體知道這件事的內情和來龍去脈,因為對他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再者,沈寒御這倆月一心尋找桑淺淺,無暇管甄家的事,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桑淺淺回來了,沈寒御搞不好會出手幫助甄珠。


  到時,黎仲錦必定會一敗塗地,最終得利的,隻能是甄珠。


  這將是黎仲錦最不願意看到的。


  “你和甄珠在集團如何,是你們的事,我關心的,隻有老太太。”


  沈寒御淡淡道,“另外,這件事媒體不會知道,但若不是意外,而是蓄謀,兇手我絕不放過。”


  “好,這可是表哥說的,不會插手集團我和甄珠的事。”


  黎仲錦方才那些話不過是要得到沈寒御的一個表態而已,如今既然得到承諾,自然沒什麼意見,爽快道:“那就讓警方查吧,若真有人敢對老太太下毒,哼哼,”


  他睨了眼始終低垂著頭站在一邊的徐美溪,“我第一個不饒她!”


  ......


  趁著眾人送老太太去病房,桑淺淺落後幾步,拉住徐美溪,“你和黎仲錦,到底怎麼回事?你沒去明城嗎?”


  當初徐美溪因為崔烈之事,從醫院被動辭職後,一度陷入困境。


  桑淺淺雖存了一念之仁,說服院長隱瞞了她辭職的原委,可耐不住崔烈的弟弟崔克咽不下那口氣,他得了謝時安的吩咐,不敢對徐美溪如何,背地裡卻沒少使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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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家醫院接到徐美溪的求職信,本來對她還挺滿意,可還沒面試就接到匿名舉報信,說徐美溪被動辭職,是因為害得病人丟了性命。


  這下哪家醫院都不敢用她,徐美溪沒法再做大夫,甚至,沒法再踏進醫療領域。


  京城生活壓力又大,她沒辦法,經她表姐介紹,去會所當了服務員。


  桑淺淺聽說後,多少有些不忍,給薛主任打了個電話,在明城某家醫院給她找了個影像科的工作。


  她還特意讓人將入職通知書,連同徐美溪當日辭職時留在辦公室的那些醫療書籍,全都送了過去。


  本以為,徐美溪早就離開京城,卻不意,她竟和黎仲錦走到一起了......


  “我以前的夢想是做醫生,成日對著冷冰冰的儀器,有什麼意義。”


  徐美溪淡淡地說,“還不如不去。”


  “那你也不能......”


  “拿自己一生的幸福開玩笑,和黎仲錦這樣的人走到一起”,這句話到了嘴邊,桑淺淺又生生咽住。


  徐美溪和黎仲錦現在已經訂婚了,這種話說出來,未免馬後炮,也不合時宜。


  見她說了半截又頓住,徐美溪輕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挺丟人的。”


  方才被黎家母子那麼惡言相待,甚至,被黎仲錦當面動粗,她卻一個字都不敢辯解。


  “沒覺得,倒是黎仲錦和他媽媽,很過分。”


  桑淺淺認真地看著她,“你怎會和黎仲錦在一起?”


  徐美溪默了幾秒,“我當時隻是個普通的會所服務員,他能看上我,我以為,是我的幸運。”


  黎仲錦初時對她還算不錯,為了娶她,不惜和家人大吵過幾次。


  這是徐美溪當時能有的最好的選擇,借著黎家,脫離她根本不喜歡也打心底瞧不上的生活,重新飛上枝頭,去過另一種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她以為,黎仲錦願意結婚,對自己多少有幾分真心。


  然而現實與她幻想的,大相徑庭。


  甚至,比她能想到的,或許還要殘忍得多。


第444章 羨慕你


兩人一路無言地往前走著,桑淺淺壓低聲音說,“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看黎家母子的態度,不管最後的調查結果如何,分明是打算將徐美溪推出來當擋箭牌。


  “走一步算一步吧。”


  徐美溪的語氣漠然而麻木,好像在說著和自己全無關系的事,“你覺得,我現在還能有選擇?”


  黎家若執意拿她擋箭牌,她根本別無選擇,也無力對抗。


  且,她和黎仲錦已經訂婚,隻要黎仲錦不取消婚約,黎家不趕她走,她就隻能留下。


  以她的身份和地位,她又怎可能自行取消婚約?


  若真那樣,怕是黎家會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最後遭罪的,還是她。


  桑淺淺默然,想到自己,隻覺心有戚戚。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樣。


  很多事,情非得已,根本沒有選擇。


  她隻能低聲安慰徐美溪,“你不用怕,也別擔心,這事隻是個意外,若警方問起,你照實說就行。”


  徐美溪看她一眼,目光有幾分奇特:“你相信我是無辜的?”


  “自然。”桑淺淺毫不猶豫地點頭。


  “可我之前騙過你,我害過崔烈。”


  徐美溪說,“你怎知道,我這次不是騙了所有人。”


  “犯罪都得講究個動機,你這樣做,對自己沒任何好處。”


  桑淺淺相信自己的直覺,“再說了,你幹嘛要給老太太下毒?為了送自己進監獄?”


  徐美溪幽幽道,“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跟你這麼想。”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黎家人那麼想。”


  桑淺淺寬慰道,“這事若真是意外,寒御絕不會冤枉好人。若不是,就算黎家人想栽贓你,也不可能的,有寒御在,他眼裡不會揉沙子。”


  徐美溪目光幽幽地看了眼前面幾步開外的沈寒御,眼神異樣復雜。


  “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你的。”


  她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苦澀,“能遇到像沈總這樣的人。”


  身份矜貴,外貌卓絕,卻偏偏如此長情。


  不管發生任何事,心裡都隻有一個桑淺淺,其他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笑她曾在醫院時,和沈寒御不經意碰見,曾還對他動過不該有的情愫,一度失了魂魄般,著了魔似的,暗戀著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隻有一面之緣的人。


  直到後來再次意外遇到,才發現,他竟是桑淺淺的老公。


  怎能不羨慕桑淺淺呢。


  有這樣的男人,毫無保留地呵護著她,愛著她,是多麼幸運。


  於徐美溪而言,沈寒御這樣的人,卻永遠隻能是她高高仰望的天上月,連靠近都是奢望。


  這輩子,注定永遠無法企及。


  所以老天待人,是多麼的不公平......


  桑淺淺沉默了許久,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的確很幸運,在年少時,便遇到了沈寒御,他對她,的確太好,也為她付出太多。


  而她能為他做的,卻少得可憐。


  有時候,便是想為沈寒御做些什麼,卻也......不得不傷害他,一如那年冬日,她孤身來京城,一如現在,她為了救沈紹豐,不得不再次和沈寒御分開......


  ......


  老太太情況還算穩定,沒多久就蘇醒過來。


  甄以書又是抹淚又是讓黎仲錦和徐美溪再三道歉,就差跟老太太當場下跪了。


  哪怕老太太被煩不過,無力地擺手讓他們走,甄以書卻仍是不肯離開。


  她對老太太還抱著一線希望,想讓老太太勸沈寒御改變主意,自家的事,沒必要家醜外揚,讓警方介入進來。


  然老太太人雖虛弱,腦子卻不糊塗,並不肯給出不予追究的承諾。


  直到沈寒御蹙眉喊來護士,催著他們離開,病房裡才算得了些許安靜。


  出了病房的門,黎仲錦就沉了臉色,甄以書也繃著臉,對徐美溪道:“你自己打車走,我跟仲錦有話說。”


  徐美溪低頭應了一聲,轉身腳步倉促地先走了。


  望著徐美溪的背影,甄以書眼裡流露出濃濃的嫌棄,“我早說了,你就不該跟她攪和在一起。這樣的人,隻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怎麼配得上黎家,可你偏要一意孤行。”


  “我也沒說要跟她結婚啊。”黎仲錦不耐煩地說。


  “那你之前還跟我大吵大鬧?也不經過你爸和我的同意,就擅自跟她訂婚,帶她回家,當著她的面,還跟我吵架,說什麼要斷絕關系,搬出黎家。”


  甄以書埋怨道,“要不是看你那麼堅決,我能承認她的身份?”


  “我也沒想到,媽您那麼沒原則。”


  黎仲錦竟是笑了笑,似乎對自己當日的表現很滿意,“我不過是演了場戲,可您看到我威脅要斷絕關系就慌了,不止是答應把股權轉我,還真把她當未來兒媳了。”


  “演戲?”


  甄以書愣住,“你是說,你跟那女人,根本不是認真的?”


  “不然呢?我還真跟她結婚?”


  黎仲錦神色有幾分輕慢,“她能帶得出手?”


  不過一個棋子,徐美溪隻是恰好在他需要的時候,撞入了他的視線而已。


  而且,一個會所服務員出身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他還要不要面子的。


  “那你跟她訂婚......”


  “不這樣,您能答應把名下股權給我,我能進甄家集團嗎?”


  黎仲錦哼了一聲,“您也是,好好說您不答應,非得逼我想出這種招數。”


  甄以書這會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簡直是大喜過望,“我就說,你怎會這麼不知輕重。”


  她想到什麼,又很有些懊惱,“你既然沒把那女人當回事,幹嘛又非讓我帶她和你去見老太太,還擅作主張準備藥材,非讓她給老太太燉湯?現在惹出這麼大檔子事,可怎生是好......”


  “也未必不是好事啊。”


  黎仲錦陰惻惻地說,“老太太前些天張羅著請了集團的一幫舊部去甄家吃飯來著,這是想親自為甄珠作保啊。現在老太太要養一段時間病,她想再幫甄珠也是有心無力了。”


  甄以書反應再遲鈍,稍微細想想,也明白了什麼。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兒子,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是故意的?那可是你外祖母,你怎能,怎能......”


  “媽說什麼呢?”


  黎仲錦已然走到車前,順手拉開車門,這才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個意外。我也是受害者,徐美溪,才是造成這個意外的人。”


  甄以書呆若木雞,嘴唇蠕動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第445章 不是現在


黎仲錦的車離開了好久,停車場某個高大廊柱的昏暗角落裡,緩緩轉出來一個人。


  黯淡的燈光下,她臉色慘白,身子微微顫抖,右手扶著廊柱,指甲竟是死死掐進了廊柱堅硬粗糙的石面裡。


  指甲劈裂開來,有血跡順著指尖蜿蜒流下,她也渾然不覺。


  剛才她本已走了,回頭來找黎仲錦,本是因為,黎仲錦有份材料,落在她包裡了,她怕黎仲錦待會去公司有用,所以想給他送回來。


  卻不意,聽到了這樣的對話。


  她隱約知道,黎仲錦和自己結婚的目的,帶自己去甄家的目的,並不那麼單純。


  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他心裡,並沒有多麼重要的位置。


  可,萬萬料不到,竟是如此不堪。


  她以為黎仲錦多少對她有點真心,卻不意,從頭到尾,她隻是被利用的一方。


  而今,目的達到,對方便毫不留情地,如同甩掉垃圾一樣,一腳將她踢開。


  徐美溪站穩身形,慢慢從包裡取出紙巾,擦去指尖的血跡,而後,神色異樣平靜地離開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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